还好,后者的神情比自己想象地要好些。
幼微黑白分明的双眸中染上一层阴影,许久,才慢慢问:“知道蜀王发怒的原因吗?”
其实不用花容说,她自己也能猜出个大概,定是因三年前自己的那一番话。
当日她只是气不过随口说了两句,但没想到竟会成为明珠失势的导火线。
看她神情沉重,花蓉便气愤地说:“娘子,您可别忘了,当初她得势的时候娘子您的日子有多难过,咱们的粮肆因为她而关门的就有十几家,娘子您还差点进了监狱,幸得威王安排妥当,您才没有受到牵连……”她越说越生气,看向幼微的眼神也恨铁不成钢:“她有今天也是她咎由自取,娘子您可不许多管闲事!”
幼微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开着玩笑道:“你本事见长了啊,如今竟敢管起我来了!”
花蓉缩缩脖子,但看到幼微的神情并不像真的生气的样子,便又有了胆气,嘟着嘴道:“奴婢从没见过像她那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鱼府养了她一场,她非得不感激不领情,还牟足了劲非得把鱼家搞垮不可,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幼微扶额叹道:“你还越说越来劲了,好了,快去吧,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
花蓉便不怎么信任地看着她。
幼微佯装要发怒才让她离开。
幼微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气,仰靠在榻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屋顶悬挂的幔帐,脑海中却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刚花蓉的话。
说起来,她对明珠真的是仁至义尽,她虽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但是对明珠,她给了不止一次的帮助,她其实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一而再地放过伤自己最深的明珠,也不过是为了小时的那份情谊。
可是,明珠一得势后第一个要铲除的竟然是她自己。
亏得她小心谨慎,身边又有李偘的相互,才能保全,不然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现在鱼氏粮肆与鱼氏胭脂也早就易主了。
或许,有时候她安慰自己,明珠之所以这么针对自己,是因为她手中的财富,毕竟她一个孤女,一个不想与娘家扯上任何关系的地位卑贱的女子,在偌大的蜀王生存是极其艰难的一件事,更不要说能独善其身。说不定即使蜀王李佶逼她这么做的……
但今日花蓉说的话却让她再也不能不正视明珠背后这样做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让她对她恨之入骨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三年前说的那些话吗?
不,一定不止于此。
幼微想不通,所以等晚上李偘回来的时候,便把心里话告诉了他,她想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烦闷。
李偘却皱了眉:“谁这么没眼色把这件事告诉了你?”
幼微一下子明白过来,恍然大悟:“我说我在下邽一点消息也没听到,原来是你故意瞒我?”她有些愤怒,也有些伤心。
李偘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对那个明珠的事太过在意,我不愿别人分了你的心,再说一个小小的白眼狼而已,值不得你如此。”
他自然很了解幼微,也知道明珠在她心中代表的分量。
有时候他特很奇怪,鱼幼微明明就是一个冷漠狠心的人,但是为什么对明珠这样不同?
他?p>恢溃髦涫荡淼氖乔笆烙孜⒆钭钚纳拼空娴哪歉鍪笨蹋谀茄枘训幕肪持幸坏┯幸桓鋈娜馕畔氲娜耍敲凑飧鋈丝隙ɑ岢沟酌牵灰到裆胗孜⒐餐裙思改曜蠲篮玫氖惫猓?p>
幼微着急撅着嘴,那嘴巴撅得老高,估计都能挂上一把小油壶了:“那你也不能瞒着我!”
李偘忍不住偷亲了一下,吮吸着她粉嫩的唇,好一会儿,直把面前的人儿吻得脸色羞红,娇喘吁吁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促狭地笑:“没办法,谁让某人非得跟我定三年之约,我总不能热脸去贴冷屁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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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
第二百零三章
☆、第二百零四章
第二百零四章
李偘忍不住偷亲了一下,吮吸着她粉嫩的唇,好一会儿,直把面前的人儿吻得脸色羞红,娇喘吁吁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促狭地笑:“没办法,谁让某人非得跟我定三年之约,我总不能热脸去贴冷屁股吧?”
幼微脸色微红,嘟着嘴瞪他:“说到底你不还是在生我的气。”
李偘的神情便郑重起来:“我自然要生你的气!”
幼微心虚地垂下眉眼,想了想,便讨好地问:“阿偘,要不我晚上给你包饺子吃好不好?厨房里有荠菜,鸀油油水嫩嫩的,可香了。”
李偘便淡淡望了她一眼,抬脚朝外走去:“随便。”
幼微不满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心里骂自己一声,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她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一个,怎么到最后自己还得去哄他呢?
哪里出了错?
晚上她包了两盘子的饺子,自己吃了两碗,李偘也吃得甚是香甜,小青瓷碗吃了四碗。
他的食量与以前相比,似乎翻了个儿。
幼微不怀好意地心想,一定是在边境挨饿了,不然他才不会改掉他洁癖的臭毛病。
但这样一想,她就又有些心疼他,便嘴贱地问了一句:“在那边生活得不好吧?”
李偘一开始没怎么听懂,待这番话在脑海中绕了一圈后便满脸黑线地看着她,眼神幽深难测,让幼微心里发毛。
“那可不是,我都是三年没有吃到你亲自为我做的饭了!”很快,他便露出了灿烂的笑意。目光柔柔地望着幼微。
后者却硬生生打了个寒战,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转移话题,于是,一刻钟后,幼微发现他们两个就着军队里面到底有没有军妓而展开争论,幼微一定要说有,李偘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一口咬动没有。
幼微没去过战场。也不知道实情,只是把前世模糊听到的例子一一举出来:“那个行五大将军手下的心腹就人手一美姬……”
“吐蕃大军里的妓女都是虏获咱们中原的……”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李偘一开始还有些好笑,但听着听着就脸色就阴沉下来,该死的,这是谁在她耳边跟她说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她比自己小了足足五六岁,李偘一直认为她应该要被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如果可以,他不愿意让她知道外面那样肮脏的世界。
但幼微的自立能力,显然出乎他的意料,而她对军队里那些暗地里的龌龊事似乎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偘的眉头皱得死紧:“谁跟你说的这些?”
幼微一脸无辜,眨巴眨巴大眼睛:“我听来的啊,挺有意思的。而且你们的生活也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枯燥无聊嘛,哼,就是苦了那些女人……”
李偘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难道她是特意搜集这些消息来的?或许是为了打探他的消息?
他心中便如喝了蜜一般甜。
不得不说,其实他这次是自作多情了,幼微之所以对军营的事这么了解确实是因为她前世对这些很感兴趣。
当日晚上,她感兴趣的结果就是让李偘再次失控,抱住她又是啃又是亲。幸好。他自制力极强,没有突破那最后一道防线,等两个人都喘着气休息时,幼微的腿窝处便又湿了一大片。
她红着脸推推他:“起开些。我去冲洗冲洗。”
李偘把头埋在她胸前的柔软处,从鼻子里发出慵懒的哼声:“我们一起洗。”
幼微立即摇头否决:“不行。”
虽然她因李偘为她着想的缘故而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得到过她,但是谁知道一起洗鸳鸯浴会不会让他真的失控,那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李偘似乎知道她的害羞,便吃吃笑了几声,喷出去的热气弄得幼微的脖子痒痒的,她缩缩脖子,嘟哝道:“你压疼我了!”
其实她是在撒娇。李偘是个很体贴的男子,他即使在**过后也不会直直地压在幼微身上,而是用双臂支撑起大部分的力量,幼微这样说只不过像大多数处于热恋中的小女人一样,忍不住撒娇嗔怪,来洋溢自己心中的满足与幸福。
李偘果然又往旁挪了挪身子,一手揽着腰,轻轻揉捏着她腰上的软肉,轻笑:“还疼不?”
幼微最经不得痒,忍不住就咯咯笑起来?p>槐叨阕乓槐咔笕模骸昂昧撕昧耍掖砹耍埃穑醚鳎穑┛?p>
李偘却故意用很轻的力道去揉捏,并不放手。
她笑道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花蓉自第一晚后就一直在外面守着门,今晚听到娘子一直发出的欢笑声,便知她是真的欢喜,她自己也为娘子由衷地感到高兴,当即决定第二日就要赶紧给下邽的老爷夫人送信,让他们也乐呵一下。
这下子好了,娘子与威王不会分开了,想当初她们还都担心得不得了呢。
最终,李偘还是没能拗过幼微,只得各自分开洗了澡,幼微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刚笑得累了,这会子便很安静,似乎有些疲倦的样子,李偘走进来,先俯身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才也翻身躺过来,将她完全容纳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