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进了,看到羽月夜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而他的怀里抱着同样湿漉漉的溪云雪,心里的疑惑顿解,怪不得半晌都不见皇上回来,原来是自己跑去了辛者库,去看溪云雪以慰相思之苦了。
庆公公将伞举到羽月夜的头顶,将羽月夜送到泗阳殿内,便亲自跑到御药房请御医去了……
羽月夜将溪云雪放在床上,亲手将她那身湿衣服一件件的褪下,随着溪云雪的衣物减少,羽月夜的眼里那一股欲望跃跃欲出。小腹突然一紧,一股炙热的暖流在小腹乱窜,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粗,还带着一丝情欲,他极力按捺着心里的不舒服,给溪云雪脱衣服的手也变得有些颤抖。给溪云雪脱完衣服,他的头上已经满是汗水。
将锦被盖在溪云雪身上后,他俯下身子于溪云雪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便冲出了泗阳殿外,冲进那瓢泼大雨中,任由那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冲刷着那体内炽烈如火的欲望。
直到庆公公将御药房当值的御医陈公请来时,他才同他们一同进入殿内。
“吾皇万岁万……”陈公跪在地上给羽月夜请安,可话还未说完,便被羽月夜急急地打断。
“陈爱卿,快去看看朕的爱妃怎么样了……”
陈公看了一脸忧色的羽月夜,心里不禁疑惑,这床上躺的究竟是哪个宫里的娘娘,居然能让他们清心寡欲,冷若冰霜的帝王如此牵挂?
陈公走到溪云雪的床前,只是那一眼,他便知道了这女子是谁。那日在咸福宫,他是见过她的,宓儿说这女子是下毒杀害戚贵人和小公主的凶手。
想到这里,陈公突然想起了那个身重剧毒的皇子,那毒聚集在他的脸上形成一大块黑色的印记,那毒并不好解,即便是解了毒,皇子也活不过二十五岁。但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因为,戚贵人对他有恩,他陈公是知恩图报的正人君子。所以他便将自己刚刚出生的小女儿与皇子互换了,他只能祈祷,让他的女儿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活的久一些。
对于溪云雪,陈公心里多少是有些怨恨的,怨恨她的麻木不仁和心狠手辣,两条性命,在她眼中仅是儿戏而已。但是他是医者,仁心仁术的医者,他不能见死不救,即使那人恶贯满盈,该救的他也会救……
陈公的手正要掀开溪云雪的锦被,将她的手拿出来。便被羽月夜按住了,他冷冽的目光射向陈公,声音冰冷异常,“爱卿,这样于礼不合。”说完便将陈公挤到一边去了,他用身子将溪云雪挡住,从锦被里轻缓温柔地将溪云雪的胳膊拿出。
羽月夜的那句于礼不合,将陈公说的莫名其妙,他从前都是这么给娘娘们诊脉的啊,也没见他以前说过这么做于礼不合啊,今儿个他跟往常是一样的,怎么就突然变的于礼不合了呢?
待羽月夜给陈公让开了位置,陈公才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帝王之心,还真是深不可测。这号脉,他可得小心一点,省的一不小心惹怒了皇上,到时候脑袋从身上搬了家,那就不可爱了……
羽月夜蹙着眉头,目光紧盯着陈公,见他一脸轻松得捋着胡须,他的心微微放下了些。可这心还没落踏实,便又瞅见陈公皱起了眉头,疑惑不解的样子让羽月夜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抓住陈公那捋着胡须的胳膊,着急得问,“爱卿,如何?爱妃她有没有事情?”
正在想着事情的陈公,忽然一愣,转头看向羽月夜,踟蹰了一会儿,便笑着说,“娘娘没事,只不过是淋了雨,感了风寒而已。微臣这就开两幅药,给娘娘煎服,过不了两日娘娘便会痊愈。”
听了陈公这么说,羽月夜的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心了。
陈公走到桌前,提笔写药方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溪云雪,她的脉相很是奇怪,像是喜脉,却又不像,而且这脉相,好像还有另一股力量,这药他要如何去下?而且要下的极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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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溪云雪是怎么了?是怀孕了还是其中另有内幕?请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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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究竟是谁?
溪云雪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不知道为何全身上下酸疼的厉害,溪云雪及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睡觉的时候去哪里扛石头了。
“唔”溪云雪自己的头很痛,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痛,她用手指揉着太阳穴,缓缓得睁开了眼睛。溪云雪看到面前的情景,咦?她是什么时候回到自己的房间的?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蹙着眉头回忆,依稀记得,昨天为了不让沁心被管事嬷嬷关到小刑房受罚,她便求了请,嬷嬷饶了沁心,却罚她在天亮之前将所有衣服洗完,洗到晚上谁知道老天太不开眼了,居然噼里啪啦地下起了大雨。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溪云雪突然瞪大双眼看着前面的泛着黄色的白色墙面,她压根就忘了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屋子里,心里却直喊,完了完了,衣服还没有洗完。
看看外面强烈的阳光,心里咯噔一下,居然睡到现在,要是被嬷嬷抓到,肯定要受罚的。
溪云雪赶紧从床上下来,双脚刚触地,便觉得身子一阵疲软,好在她扶住了床沿,不然非秃噜到地上不可。
溪云雪稳了稳心神,晃了晃有些发胀的头,才将衣服穿好,匆匆得往辛者库赶去。
待她赶到辛者库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忙活了起来,昨天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也没有人多看溪云雪一眼。
溪云雪吃惊地看着空地上的一排排晾衣架上,晾着很多洗得很干净的衣物,那些衣物随着微风荡起一角。溪云雪忽然觉得一阵晕眩,怎么回事?她不记得她将那些衣服都洗完了啊?
溪云雪突然觉得很想哭,她太感谢那个给她洗衣服的人了,没想到这古代还有人民的好公仆“雷锋”叔叔,哦不对,这辛者库都是女的,应该是姐姐。
溪云雪的笑容还未荡起,心里便感觉不对,她扫视了一圈那些面无表情低着头干自己手里活的宫女们,她刚来辛者库的时候,还对自己冷眼相向,今儿个怎么都一副当她不存在的样子啊?难道……
她越想就越想哭,这该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吧?
突然,一双手拍在溪云雪的肩膀上,溪云雪眉角抽搐,心里一沉,苍天,怎么来的这么快……
溪云雪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上自觉着甜甜的笑容,转过头去,心想,容嬷嬷啊,放过她这个苦逼的“小燕子”吧……
可转过头,看着面前那张喜庆的笑脸,溪云雪心里只想抓狂,但是也松了一口气。她瞧着笑得五官都快要挤在一起的沁心,翻了一记白眼,“走路不出声,你想要吓死我啊……”
沁心吐了吐舌头,便蹙着眉看着被她吓的脸色有些苍白的溪云雪,“小姐,你怎么来了?”说完便惦着脚伸手摸着溪云雪的额头,发觉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烫,也就放下了心。
“小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知不知道昨天你淋雨发了高烧,你可是要吓死我了,怎么就不知道躲躲雨呢?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要不我去找柯大人给你瞧瞧吧……”
沁心颇为担心地看着发愣的溪云雪,她伸手晃了晃溪云雪的胳膊,心想,小姐这是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走神的溪云雪被沁心这么一晃,心里一颤,她抬眸不解地瞧着沁心,终于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沁心,你知道这些衣服是谁洗的吗?”
沁心被溪云雪突然丢过来的问题砸地有点发懵,怎么怎么,衣服是谁洗的?难道不是小姐洗的?
沁心也是一脸的疑问,她摇了摇头,“不是小姐你洗的吗?”
溪云雪侧过头,满眼的问号看着那些随风微扬的衣物,“不是我,昨天我根本就没有洗完那堆衣服。”究竟是谁?
“小姐,先别管是谁洗的了,反正都已经洗完了。只要我们不受罚不就可以了?”沁心盯着溪云雪劝慰着说。
单纯的沁心怎么可能会想那么多,先抛去帮她们洗衣服的人是谁不说。她并不认为一个相互不熟识的人能够冒着受罚危险,来帮助一个被人唾弃的弃妃,还是被人骂做“蛇蝎毒妇”的弃妃。那那个帮她们洗衣服的人是有何居心?
而就在此时,一个杂役宫女仰首从她们身边走过,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那宫女居然将头埋在胸口,那双眸偷偷斜视着溪云雪和沁心。
这宫女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溪云雪觉得说不出的奇怪,而且心里还特别的不舒服,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溪云雪刚刚舒展的眉,便又紧蹙了起来,她刚走进辛者库的时候,虽然扫了一眼众人,但也并没有过多的留意,她现在重新认真得看了她们每个人的表情,与眼神。
当她偶然与那些宫女的目光碰撞的时候,她们大多都是眸光闪烁,立即低下头避免与她的目光接触,却又用余光偷偷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溪云雪从那眼眸里捕获出了一种惧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