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月婆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找对了人,眼前的姑娘是个聪明人,笑道:“这庵就是孙夏两家在扶持。”
言下之意,就是这庵其实就是孙夏两大家族家的,准确的说,还有葛家,那夏氏要是想要私藏财物,也需要来此,今日来上香也不是凑巧吧。
“你有什么办法?”马月婆告诉她这事情,却和她出去没有联系。
马月婆憨厚一笑:“姑娘,我这么多年一直安守本分,主事婆子和奴家关系不错,奴家又是单身一人,只要姑娘出面要个人,给主事婆子一个台阶下,事情就能成。”
有这么好的事情,马月婆在庵中做的时间不短,知道的事情不少,怎么如此轻易放人。
纤云狐疑,没接话,静静思索几瞬后道:“这事情容我再想想,主事婆子是孙家的人,我葛家没那个能力,你说的方法未免不是别人下的套,到时候你出去后再缉拿你,安你一个寡妇私逃的罪名,有什么难的!”
这事情牵扯到孙家,纤云虽同情她,但也会量力而为,助人是好事,千万不能惹得一身麻烦。
马月婆被吓唬住,纤云说的情况,她不是没想到过,但一心只想出去,没深处想,转莞想到之前有好几葛妇人都是如此处理,逮个正着,百口莫辩,顿时冷汗直冒,惊慌地瘫坐一地。
纤云怕马月婆过激做出不当的事情,缓和语气劝道:“你还有弟弟要照应,你说的此事不是不行,但是急不得。”见她还没反应,痴痴呆呆地看着地面,纤云不得下猛药:“这样吧,你先安心在此,打听清楚这庵中的具体情况,到时候有证据,又有你这个人证,你告到衙门那里,或许能够安全而去,绝了后患,岂不是更好。”
之前权氏说了一下关于葛天行此行的目的,纤云联想到上一世的大事情,孙夏两家是吴州大家族,却在一夜之间破产,当时只认为是瘟疫导致,如今想来,有好几处疑点。
孙家时经历了分家,家族嫡传的都没有好下场,分出去的二房和三房财力不大,却安然立身,夏家亦是如此,就连落魄的葛家也不能幸免。
赶紧离开葛家才好,需要想个法子,算算时日,没几个月了。
纤云思绪万千,马月婆也是几番寻思。
“姑娘,你说的对,只要这庵留着,奴家即使出去也过得不安生,姑娘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马月婆说着把她的卖身契递给纤云。
纤云迟疑,没有立马去接受,马月婆连忙劝说道:“姑娘,奴家知道我们认识时日不多,姑娘几番帮忙,奴家已经十分感激,此事情的确很难,不管成不成功,这都是奴家的心意。”
要是拿了卖身契,纤云和她就等于绑在一根绳子上,虽不至于为了一个奴仆冒险,但是纤云要是还想让她打听庵中的消息的话,无疑要给马月婆点好处。
马月婆豁出去赌一把了。
纤云知道她的心思,要是不收下此物,马月婆可能不会相信她,时间一长,帮忙的热心就淡了。
纤云干脆地收下了,马月婆叹了口气,安心。
不能离开太久,二人约好联络的方式,重回大殿。
没到门口,围观的人把大殿门口围堵的里三层外三层,马月婆是管事的,围观的人倒也知趣的让出条道,纤云跟在后面,晴远挨着掩护她。
“今日我定要讨个说法,孙三太太,你忘恩负义,妄我咋孙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今日这么小小的忙,你都不愿意出手,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之前被压下去的妇人,衣衫褴褛,片片血迹十分显眼,嘴角还挂着血丝。
明显被打过,纤云瞥了一眼马月婆。
马月婆心中一惊,更加觉得纤云说的话正确,幸好没有和她一头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想想叹了口气,同情虽在,职责也不敢忽视,赶上上前护着许氏。
许氏被冲出来的妇人惊到,神还没回过来,马月婆扶着她往后面的客房休息,另外几个婆子拉住那妇人,围观的被驱散。
纤云有些担心许氏,跟着一块到客房,如此一闹,诵经被打算,她留在大殿也是白等。
马月婆领着许氏去了假山后面的客房,假山足足占了半个院子的面积,假山前面就是池塘,池塘边许多杂草,掩盖住。
那妇人眼看着许氏越走越远,心中愤恨不平,晃眼通红,趁着压着她的妇人松懈之际,奋力睁开,直冲向许氏,边跑边喊:“既然你要逼死我和我的孩子,我今日也不让你好过,一块下黄泉!”
马月婆上前几步去开门,挑起帘子,许氏只带了一个丫头在身边,十二岁左右,见到妇人来势汹汹,吓得立在当场。
许氏是背对着妇人,大户人家的太太,裹小脚,走起路来十分不轻快,反应过来时,那妇人已经近在咫尺,整个身子被一股冲劲连带着冲向后面的假山。
假山常年无人修理,石头高低不平,许氏身后有好几处凸出来的尖石头,这样狠狠被撞上去,不死也掉半条命。
纤云想也没想,直接冲上去,推开许氏,假山很大,想要全部避开,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只能尽量让许氏避开头部和颈部等几处关键的尖石头。
那妇人见有人帮忙,使上吃奶劲,碰碰几声,纤云推开了许氏,自己却撞到那凸起的岩石上,撕裂的疼痛,纤云忍不住呻吟几声,眼泪止不住的哗啦啦出来。
马月婆和另外几个婆子反应过来,赶忙拿绳子绑了那妇人。
晴远刚才就一直拉着纤云,想要阻止,却没挡住,看到纤云背后已经被鲜血染红,慌乱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停地唤着纤云。
纤云头昏沉沉的,感觉身体中有东西在流逝,刚才意识到脖子被划伤,正在大出血,用力按住,希望能够等到大夫前来,能够清新。尽量和晴远说话,可是觉得吵闹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许氏也只有胳膊受了伤,顾不得疼痛,扶着纤云,不停地摇晃,要不是这位姑娘,她今日说不定命就没了,十分内疚,也十足的感激,希望这位姑娘也平安。
纤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日后的早晨,浑身没有知觉,但却笨拙的很。
“姑娘,姑娘,你终于醒了。”晴画盯着哭的红肿的眼睛,泪花直冒,哭泣唤道。
晴雨和郝妈妈围上了,都抹着眼泪,看到她醒来,都幸喜激动。
“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娘还好吧?”她最担心权氏万一伤心起来,又落下病。
“姑娘,放心,大夫早些日子就说夫人的病已经大好,只是夫人守了姑娘一夜,苦哭了一夜,老爷实在担心,让夫人吃了安神茶休息去了。”郝妈妈赶忙帮纤云被子盖好。
纤云的伤口在背部和颈部,只能趴着睡,睡久了浑身麻了,想翻个身,被子就掉了一半,晴画给她一个枕头,压在下巴,双手趴着,可以半侧着身子,稍微动一下身子。
晴远保护主子不力,原本要卖出去,纤云求情,挨了板子,顾不得休息来伺候纤云。
“晴远,这次是我连累你,你不用多想,好好休息几日,养好伤。”纤语知道这丫头一根筋,要是不说上几句,肯定要钻牛角尖。
晴远不吭声,后小声嘀咕了几句:“姑娘,敏姑娘那日说过几日再来看你。”
纤云点点头,心中了然,之前在清石庵中让晴远得空去夏家送个信,她昏迷几日,幸好这丫头也知道事情轻重,早早给办了,后让郝妈妈硬扶着晴远下去休息。
☆、054、反将(四)
伤筋动骨一百天,纤云在床上躺了两日,可以下床时,葛老太太传话过来,让去时园。
“我们姑娘也是太太的孙女,怎么能如此相待!”晴雨被派回来传话,心中十分不满,小脸揪着,十分不情愿。
“为了什么事情?妹妹身上还有伤,要是没有特别大的事情,就不去了。”纤语听到晴雨的话,十分强硬说道。
纤语脸色略消瘦,眼圈也红红的,也是担心她,纤云心中内疚,道:“姐姐,我已经好多了。”
面对亲人,她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不想让对方为她担心,可是千言万语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纤语点点头,瞪了她一眼:“听姐姐的没错,今日二姐姐过来,肯定没好事。”
“二姑娘昨日就来过,到了葛家就抱着个老太太哭诉,夏家说她私吞夏家的上好铺子给娘家人。”晴雨十分不平,“今日二姑娘是和族中的几位叔公一起来的,说要弄个明白,让我们姑娘去领罪呢。”
“以前姑娘还帮助过她,现在却来害我们姑娘,真没一个好东西!”晴雨碎了一口,跺跺脚。
“瞧把我们晴雨气的,赶紧喝点降火的茶水消消气。”纤云笑着打趣,顿时屋内气氛活跃起来,晴雨被说的不好意思,更加涨红了脸。
纤语是直肠子,容不得被人欺负她的亲人,嗖的站立,就要往外去,幸好晴画拉的及时。
“姐姐,我知道你是好心,祖母就是让我去听训的,你一去不正好撞到枪口上。”纤云笑道,被郝妈妈拉着,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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