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的惨淡。想要出口安慰受屈的女儿,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映兰见梧桐败下了阵来,一脸的得意,又拾起了地上的水瓢,想要再次发难。良辰见此,这才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映兰手中的水瓢夺了下来,小声斥责了一句,“胡闹。”
映兰闻此,白了良辰一眼,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你这主子还真是逍遥,若是不我这胡闹的丫头在这里帮你出头,你就让人家欺负死了。”映兰说着,又将良辰手中的水瓢夺了回来,回身在洗衣盆前坐下,旁若无人的从水桶里舀了一瓢水,便揉着水盆中的衣服边说:“你可知在这玉烟阁里洗件衣裳也不容易,这刚洗好,拧干,晒好了,又被那个装模作样的烂人扔去了地上。泼她一瓢水还算是轻的。若是往后她再手贱,我便将她爪子剁了喂狗去。”映兰说着,狠狠的瞪了梧桐一眼,便低头气鼓鼓的洗起了衣裳。
良辰听了这话,大概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只寻思了一下,便大步走到梧桐跟前,却未跟梧桐言语,只俯身将跌坐在地上的刘氏扶了起来说:“我这平日里最瞧不惯的就是对高堂不好的子女。只说这人若是连生他养他的爹娘都不孝敬,还能真心对谁好啊。”
刘氏闻此,神情依旧惨淡,眼中也含着泪,只望着良辰恳求道:“沐姑娘,我家梧桐平日里被我惯得,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计较了,老奴在这里给姑娘叩头谢恩啊。”
良辰见此,哪能让刘氏跪她,只摆了摆手,答应不再追究此事了。
映兰望见了这般情形,心里老大的不乐意,不禁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说:“你们母女俩都是一个鼻孔里出气,女儿在这里嚣张跋扈的欺负人,做娘的就在一边装可怜博取同情。真是好绝的一场戏呢。沐姑娘人好不与你俩计较,我映兰可不是个软柿子,今儿个这事,就算是闹到大少爷那里,我也没完。”
良辰见映兰来了火气,心里也跟着急。
想想梧桐这丫头今日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欺人太甚,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已经够让人讨厌了,如今还公然使坏,映兰如此气愤倒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眼下楚少爷还病着,自个在这玉烟阁里的身份又是如此尴尬,要是映兰真的与梧桐再闹起来,自个可没有办法周旋了。眼下虽然也替映兰委屈着,只是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他日我真成了这玉烟阁的正主,再慢慢调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良辰想着,只对梧桐说:“旁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说,只知道有句话叫做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开了,去欺负些不会说话的衣裳手绢什么的也算不上什么本事,让人听去了也是会笑掉大牙的。”良辰说着,稍稍顿了一下,暗自观察了一下梧桐的反应,眼见梧桐红着一张脸,一副气冲冲的样子,又接着说了下去,“我这人向来公正,若是说我自个在这里说了孰是孰非定是有人不服的,倒不如将你们两个都交到大少爷那里,让大家评评理,到底谁是小人,要重重的处罚才行。”
映兰听着良辰这口气,虽然并未明说,但是句句是向着她的,便更有了底气,只大声叫嚣着:“去,为何不去,咱们这就去大少爷那里,要么去公主那里也成啊。”映兰说着将湿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将袖子撸下来,快步凑到了良辰身边说,“姑娘,咱们现在就走。”
刘氏闻此,只觉的事情若是闹到了大少爷那里,一定是自个闺女吃亏,赶紧扯着良辰的衣袖求道:“姑娘,今儿个的事,都是我家梧桐的错,如今二少爷病着需要照顾,只叫梧桐这孩子给映兰姑娘赔个不是,就别将事情闹大了好啊。”
良辰听了刘氏这话,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回道:“这样不好吧。都说处理纠纷要过方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的认错受罚。咱们如今只在这小院里私下解决,怕有人会觉的委屈不服。若是在心里积了怨,往后再使些小性子,咱们可就过不上踏实日子了。”良辰说着,慢慢的拉开刘氏的手,便要领着映兰出去。
刘氏见此,顿时慌了神,赶紧回身奔到梧桐身边,扯着女儿小声劝道:“丫头,你还在想什么呢,若是这事闹大了,你还能得了什么好?往日你可不是这性情。你赶紧说句话,要不就晚了。”
梧桐闻此,这才抬起头来,满眼的愤恨。想着自个先前只与少爷和娘亲三人安安稳稳的住在这玉烟阁里,与世无争。日子虽平淡,但能独守着心爱之人,每日过的都充满了希望。谁知这沐良辰一来,便搅乱了她的全部生活。本来安静的小院开始变的喧闹和浮躁,而这沐良辰更是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马上就要名正言顺的占有她心爱的易楚少爷。
方才从后院过来,见映兰那丫头正哼着小曲,兴高采烈的给沐良辰洗着衣裳,只像是在嘲笑她一般的得意,她才急火攻心,一气之下将映兰刚洗好的衣裳全都扔在了地上。
为何本本分分,安安静静的守护着爱人却得不到好的结果,而像沐良辰这样横冲直撞,没有付出半点真心的人却那么好运?这是何道理,是何道理啊?
梧桐越想越委屈,眼泪忍不住涌上了眼角,却强忍着不流出来。只侧脸望着娘亲焦急的脸庞,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映兰说:“今日是我不小心将衣裳碰掉了,对不住你了,衣裳我会洗干净的。所以你就看在我们少爷的份上,不要再闹了。”梧桐说着,依旧保持着平日里惯有的骄傲。虽然是在道歉,但让人听了还是很不舒服。
映兰闻此,自是觉的不能算数,正要继续纠结,良辰便拦下了。因为良辰心里清楚,依梧桐往日的个性,能说出这样的软话已是不易,若是再刁难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只想将此事了结,于是望着刘氏说:“眼看这衣裳都湿透了,赶紧回去换一身吧。正屋太阳正毒,大家都别站在这里挨晒了,都散了吧。”
刘氏知良辰是有意替她们解围,赶紧应了下来,领着梧桐匆匆往后院去了。
眼见梧桐母女走了,映兰才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也真是的,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也不好好收拾一下那个‘伪小姐’,我可是忍她忍了很久了。”
良辰闻此,也不想再提此事,只对映兰说:“这大中午,是力气多了不是,洗什么衣裳啊,等晚些时候,太阳不大了,我跟你一起洗就是了。”
听了这话,映兰赶紧拦到:“不用不用,这再过不久啊,你沐大小姐就是我们陶府的二少奶奶了,可是我的正主了。如今二小姐天高皇帝远的,我看来是指望不上了,若是攀住了你这棵大树,只在这陶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也成啊。”映兰说着向良辰狡黠的一笑又说,“所以我要和你好好的处好关系,说不定咱们将来还会变成妯娌呢。”映兰说完,又坐回洗衣盆前,乐呵呵的洗起衣服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把方才与梧桐的较劲放在心上。
良辰望着映兰,温和的笑了笑,却越发打心眼里喜欢起映兰这丫头来。
虽然映兰平日里总是口无遮拦,数落起人来是一点不留情面,却是一副难得的真性情。爽朗大方,从不伪善。到比起那些平日里对你关怀备至,说尽好话,背后捅你一刀的所谓窈窕淑女要好的多。
傍晚那会儿,淑颖和易婉两人结伴前来。本以为能与易楚说上两句话,谁知陶易楚只在黎明那会儿短暂的醒来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了。
宋家医来这里瞧过好几次,只说能醒过来已是万幸,只叫大家安心等待,说楚少爷的病急不得,是要慢慢的安心休养的。
而良辰也有意无意的从宋家医那里打听了陶易岚的消息。得知陶易岚从今早起就发热下不了床,心中颇为无奈。若是说先前住在逸仙居的时候,大可正大光明的去探病,只是眼下搬来了这玉烟阁,别说是出门,就连从这屋去到那屋都有梧桐母女俩盯着,着实有些不方便。想着要有些日子见不到陶易岚那活宝,可是要无聊一些时日了。
☆、第四十三章未雨绸缪
晚膳过后,梧桐母女在房中伺候。良辰也不方便进屋探看,只与映兰坐在小院中纳凉。
因为闲来无事,良辰便在映兰的唆使下做起了女红。虽然这会儿针法不是很娴熟,但总是有些事情来打发时间的。
望着映兰手中快要完工的大红色香包,再看看上面绣着的一对鸳鸯,良辰便知这香包是映兰绣来送给陶易岚的。于是边忙活着自己手头上绣来玩手帕,边打趣道:“呦,这香包绣的好生漂亮,尤其是上头那对鸳鸯,着实生动,似是扑打着翅膀就可比翼双飞似的,可不知那边的俏丫头是要绣来送给谁的。”
映兰闻此,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得意洋洋的回嘴道:“怎么,若是说送给你的,你敢要不?”
听了这话,良辰只笑道:“我可是长眼明理的人呢,这么情意绵绵的定情信物,我可是要不起呢。”良辰说着,一个不留神被绣花针扎了手指,血珠顺着伤口直往外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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