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还不知,岚弟定在四月初八娶沈氏过门,一并将定了婚的苏氏也纳为侧室,咱们府上添了几口人,可真是说不出的热闹呢。”
“苏氏?可是家里开米铺的苏缇?”
“妹妹说的不错,就是苏缇。”
陶婕妤闻此,心里气愤不已,冷着一张脸。没好气的埋怨说:“母亲当真是疼我这弟弟,尽笼络了这些人在身边。可是出息了。”
易婉见陶婕妤犯愁,心里却得意,侧身端起桌上的茶碗,闻着淡淡的茶香,心情才算舒畅了些。
良辰坐在轿中,心里也不舒服,方才出晏华宫时,分明瞧见映兰眼角的泪水。
这丫头虽然平日里总是摆出一副凌厉的模样,可心比谁都细,眼泪也轻,一难过便藏不住。
宫里人多嘴杂,良辰也不好与映兰多说,只握了握映兰的手,当做是安慰。
四人抬的轿子在长街上稳稳的行进,良辰坐在轿中闭目养神,身子乏累,心更是累。
正当良辰走神之时,只觉轿撵稳稳的落了地,本以为是到了毓秀宫,刚想掀开帘子下轿,便听抬轿宫人朗声道,“给瑾王爷请安。”
良辰一听“瑾王爷”,还未反应,便见轿帘被拉开,瑾王爷瞧着她,一脸玩味的说:“果然是你。”
☆、第二百九十四章玩物
良辰缩在轿里,十分紧张,咬着嘴唇连头也不敢抬,恨不得自个有什么飞天遁地的本事,只要不被瑾王爷抓住就好。
瑾王爷见良辰这神情,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也不顾着良辰的身子,便扯着良辰的腕子一把将她拽了出来。
良辰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可将随在轿边的映兰吓的不轻。心里惊疑的很,实在不知瑾王爷为何要拦下轿子,为难少夫人。这两人明明只见过一次,可如今瞧着,却似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映兰这会儿心里着急,却也不敢贸然上前阻拦,只站在一旁干瞧着,揪心的很,生怕少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个闪失。
良辰原还心虚,可见瑾王爷对她如此不客气,实在没有风度,自个好歹是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他怎可如此粗暴,顿时心生怨气,奋力的想要甩开瑾王爷的手。
瑾王爷见良辰猛然反抗,只觉的有点意思,手上的力道就更重些,见良辰疼的皱眉,倒也不怜她,只怪她胆大妄为,竟敢蒙骗于他,今儿也一定要叫她知道些厉害。
“王爷这是做什么,民妇没有得罪过王爷,何以落得王爷如此无礼?”
“怎么?骗人的瘾头又上来了?雁惠山庄一别已是数月,可是骗过的人太多,记性这么差?”
良辰自然明白瑾王爷说的什么,可事到如今,只能赖着不承认,否则这瑾王爷一气之下。还不知要如何处置了她,毕竟当日之事除了他俩,再无旁人在场,只有打死不认帐。才有活命的机会。
“臣妇只在府中与王爷有过一面之缘,算上今儿也只是第二次见,王爷这般疾言厉色的质问。民妇心中惶恐。”
“你也知道害怕?”瑾王爷说着,又将良辰往身边拽了拽。
良辰顿时觉的气氛不对,赶忙朗声说:“如今身处内宫,王爷万事都要三思而后行,眼见这么些宫人瞧着,王爷也不怕叫人说了闲话去,损了您的清名。”
瑾王爷闻此。斜眼扫了一众人等,除了映兰一脸惊恐的站在近处瞧着,连同轿夫在内的一众宫人都弯腰低头,双眼只盯着脚尖,连大气都不敢喘。心下十分满意。便说:“这里若是哪个人将今儿的事说出去,本王保证他口不能言,耳不能闻。”
听了这话,宫人们更加紧张,更是连动也不敢动。
瑾王爷似是还不满意,便抬手指着映兰说:“你也一样。”
映兰闻此,吓的一哆嗦,整个人栽倒在地,靠在轿边发抖。脸色已经惨白了。
良辰最见不得欺凌弱小之事,已觉今日是在劫难逃,可即便是死,也不能叫人轻贱了去,便趁瑾王爷不备,狠狠的咬了瑾王爷的手。
瑾王爷吃疼。瞬间将良辰的手甩开,良辰早有准备,往后退了几步,便站稳了。
瑾王爷没想到良辰小小女子,竟有胆量偷袭他,虽然阴沉着脸心里却觉的有趣,忍不住调侃说:“你能言巧辩,怕是与你这口伶牙俐齿脱不了干系,我早先就想割了你这舌头,到如今就连这口牙都一起拔去吧。”瑾王爷说着,又要上前抓了良辰。
良辰倒也不怕,只应道:“王爷杀我不要紧,可我腹中孩子无辜,只等我孩子平安降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瑾王爷闻此,盯着良辰微微隆起的小腹,稍稍有些迟疑,半晌,才轻笑一声说:“这么说,你是承认与本王是旧相识了?”
良辰听瑾王爷口气缓和,也稍稍松了口气,轻点了下头说:“原是民妇眼拙,先前不知是王爷,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我一个女子计较。”
瑾王爷听良辰终于承认,心里也算舒畅了不少,只恨良辰已经嫁作人妇,否则——
瑾王爷越想,心里越不痛快,便没好气的与良辰说,“你既说了,我便看在你有孕的份上,暂且放你一马,可记得澄儿如今是我身边的人,我听闻你与她情同姐妹,总不能因为你的错,断了她的生路。”
良辰闻此,一阵心惊。实在没想到瑾王爷竟如此狠心,要拿澄儿的性命苦苦相逼。澄儿到底是他的枕边人,怎能说出叫人如此寒心的话。
王府里的女人对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难道只是可有可无的玩物吗?
良辰想着,心里愤恨不已,抿着嘴巴,一脸的嫌弃。
瑾王爷见此,便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可别自以为得脸就坏了规矩。”
良辰知这瑾王爷是冷漠惯了的人,与他说这些还有何用,便摇了摇头,不说话。
瑾王爷最厌烦有话不说之人,气愤之下,便威吓说:“看来,你今儿是想带着你婢女的尸身回去了。”
良辰闻此,实在沉不住气,便白了瑾王爷一眼说:“王爷骁勇善战,久经沙场,一身御敌的本事,到如今竟用在咱们平民百姓身上,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民妇如今没旁的话说,只求王爷怜惜澄儿,不要将民妇犯下的糊涂事迁怒于她。毕竟澄儿是您的枕边人,王爷一生可以再有无数个女人,而澄儿这辈子只有您一个男人,自然是死心塌地的跟随王爷的。王府里的女人也都与澄儿是一样的。王爷即便是喜新厌旧,也该念着往日的情分,不要伤了她们的心才是。”
瑾王爷听了这话,只觉的好笑,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情,父皇还有三宫六院数不尽的妃嫔,自个身为皇子,即便纳娶七八个侧妃也是合乎规制的。若是真要每个妻妾都用心,每日便不用再想旁的事情。
这妇人便只是妇人,每日只想着情爱,难成大事。
瑾王爷想着,一脸不屑的瞧着良辰,问道:“别以为暂且留你性命,你便可以教训本王,我如何对待我的妻妾与你有何干系,你何必冒着风险在这里多言,只牢牢记着你欠我的,等你诞下孩子之后,我便会上门讨要。”
良辰闻此,只觉自个方才是对牛弹琴,皇族的男子本就难有真心,更何况是出了名风流的瑾王爷。也难怪他总是东一个侧妃,西一个侍妾的,女人与他而言,不过是玩物罢了。
良辰寻思着,轻叹了口气,心里责怪了自己千万遍,只恨自己自私,竟为了自保,将澄儿推进了火坑。
一入王府深似海,难道这整日明争暗斗,苦苦争宠的日子,真是澄儿向往的富贵日子?
瑾王爷望着良辰,眼见这丫头垂着眼睑,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阅人无数,却不知她在想什么。忽见长街那边来了人,也不好再耽搁,便抬手将良辰发间的玉兰簪子摘下,攥在了手心里。
“口说无凭,这便是你欠我的证据,你记着,本王早晚会来讨的。”
瑾王爷说完 ,也未耽搁,便领着几个随从匆匆离开了。
良辰站在远处,半晌才缓过神来,回到轿边,将坐在地上的映兰扶了起来,柔声安慰说:“别怕,没事了。”
映兰这会儿身子还在发抖,忍不住问道:“少夫人何时招惹了王爷,怎得一见就要杀要剐,您还好吧。”
良辰方才受惊,这会脸色也不好,刚摇了摇头,便瞧见安昭媛身边的余嬷嬷领着几个宫人往这边来。
刚到近前就站定,给良辰施了一礼,“方才晏华宫来人传话说少夫人就到,娘娘久等不来,只怕您路上遇事耽搁了,便叫奴婢出来迎一迎。”余嬷嬷说着,探身往前瞧了瞧,倒也没瞧见什么人,才安心的望着良辰笑了笑。
“劳娘娘挂念,方才我在轿中颠簸,有些害喜,便叫宫人将轿子放下,下来步行的一段路,不想却叫娘娘久等了,到底是我的不是。”
“少夫人如今可还好,若是哪里不适,奴婢一会儿便回了主子的话,给少夫人请个太医来仔细瞧瞧。”
“嬷嬷不必挂心,到如今走一走,也觉的好多了,万不能叫娘娘久等,咱们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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