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良辰说着,揉了揉映兰的头发说:“府里人事纷杂,我是怕你夹在中间委屈,所以才想问了你的心思。你知我向来与庶母交好,本不愿信,只是淑颖姐常年服用的阿胶之中含有避孕的药材,而那些阿胶与我手中这盒都是庶母所赠,我只怕多食之后再不能为易楚生儿育女,我又怎能不气不急,即刻就要查个明白呢。”
映兰闻此,瞧着良辰手中那盒阿胶,竟有些不寒而栗,实在不信二夫人会谋划这事。
良辰见映兰如此,也不想再多言,只想等着事情查清楚之后再想法子。
映兰越想这事,越觉的寒心,便抬手捂住良辰微凉的双手说:“若是二夫人真的存的害姑娘的心,我映兰定当一心一意的护着您,不让任何人伤了您。”
良辰知道映兰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没有一丝的怀疑,否则今日也不会领着映兰过来,所以只与映兰点了下头,再未言语了。
马车快速驶离了圣都,辗转在城外几个隐蔽的药铺,每去一处,良辰便剜一勺阿胶给顺源带去药铺与郎中瞧,四个铺子下来,都异口同声的说阿胶里加了料。
良辰得了这消息,才算是真正的凉了心,只是庶母如此,倒真是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庶母是长辈,是易岚的亲娘,更是陶才人的生母,若真是将这事告知了大哥与公主,陶府必定大乱。
若是为顾全大局将这事隐瞒,淑颖姐岂不是一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而她这个假食阿胶的人,若是来日真的有孕,难保不会被害。
良辰越想越觉的纠结,眼见时候不早,便吩咐顺源快马加鞭的赶回府去。
☆、第一八五章笑里藏刀
马车在东角门停稳,良辰眼见时过正午,已然过了午膳的时候,想着易楚这会让该是着急,便吩咐映兰先回静园回个话,只说她午膳已经在外用过,先去易婉姐处送了东西再回去。
映兰这会儿还红着眼,良辰见了,只怕回去易楚疑心,便抬手抹了抹映兰的眼角说:“回去回了话,就回屋里歇着吧,你也知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定要守口如瓶。”
映兰闻此,轻轻的点了点头,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良辰知道映兰心系庶母,也难得她这份护主之心,便安慰说:“眼下陶府风雨飘摇,再经不起打击,我会仔细斟酌,你安心就是。”
映兰想着自个能想到的姑娘也一定都想到了,这会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便点了头,匆匆进了角门。
良辰见映兰走远,回身与顺源说:“你赶紧回账房回了顾管家的话吧。今日之事辛苦你了,我会记在心上的。”
顺源是顾怀青的心腹,方才顾管家下令他驾车送少夫人出城去那几个药铺时,他便知道少夫人为何如此,也知这事事关重大,弄不好府上随时都会有大的变故,也知明哲保身的道理,于是赶忙应道:“方才只驾着随少夫人去了郁芳斋,并不劳累,少夫人是主子,您先请吧。”
良辰一听,便知这顺源是个伶俐的,想着与聪明人自然不必多言。只点了下头,便进了角门。
良辰怀里抱着那盒阿胶,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着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被最信任的人谋划算计。
想着入府至今,除了易婉姐一如既往的对她好,便只有庶母待她最为亲厚了。实在想不明白庶母为何要在她与淑颖的膳食中加了阻孕的药材。
难道——
良辰想着,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难道庶母是为了易岚?
良辰寻思着,这才有些了然。想着在陶府论资排辈,大哥是嫡长子,易楚和婉姐姐也是正经的嫡出,易岚和宫中的陶才人都是庶母所生。自然是低人一等的庶出孩子。
良辰家中只有自己一个孩子,母亲去世之后父亲亦未再娶,原先还不明白这大户人家嫡庶尊卑的规矩,这会儿一联想便也能明白些了。
庶母之所以不愿大哥和易楚有子嗣,只怕将来分家易岚一个庶出的儿子会被轻贱。想着若是陶家只有易岚一人有后,那这陶府的产业便理所应当该由易岚来继承的。
许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庶母才不在乎沈氏的出身。该是对沈氏腹中的孩子颇为看重才是。
良辰越想越觉的难过,想着在这世家大族之中亲情本就淡漠,庶母担忧也是应该的,只是大哥仁厚,对易楚和易岚向来都是一视同仁,从来未有偏颇,若是有意防着易岚。大哥也也不会急着要易岚去铺子里学习打理生意。
如此想来。庶母未免也太急功近利,可知她所作所为一旦暴露,不光是她自己,连易岚也会含冤莫白受她连累,公主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良辰想着,已经到了景馨园的门口,远远就见着易婉站在门口,良辰见此。想着婉姐姐这半日也是等的焦灼,赶紧加快了步子迎了上去。
洛水虽易婉站在门口久候多事,猛然瞧见少夫人一个人匆匆往这边来,赶紧招呼易婉说:“小姐可不必担心,少夫人这不是回来了。”
易婉闻此,瞧见良辰,赶紧快步迎了上去,还未站稳,便握着良辰的手,一脸担忧的说:“妹妹早上走的匆忙,可把我给急坏了,本想出去寻你,也不知你往哪边去了,瞧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真是——”
良辰想着站在外头不好说话,便拍了拍手中被布包好的阿胶盒子说:“姐姐要我采买的东西已经办好了,咱们进屋再说吧。”
易婉见良辰手中的小包袱,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已有数,便没再多言,牵着良辰就进了景馨园。
洛水虽然是易婉的心腹,只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能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个,所以易婉也未留洛水在屋里,只将门窗都关严实了,领着良辰去了里屋说话。
良辰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将那盒阿胶从布袋中取了出来,易婉立刻就闻到了这独特的气味,望着那盒子问到:“这盒阿胶是打哪来的?”
“是与淑颖姐的那盒一个出处。”良辰说着将阿胶盒子往易婉身前推了推说,“姐姐方才与我说淑颖姐那盒阿胶的来处,我心里便存了一个疑影,想着只是一盒阿胶,也不能只因此冤枉了庶母,只是有了这一盒,庶母便不冤枉了。”
易婉闻此,抬手抚上了那阿胶的盒子,低声问道:“妹妹这盒阿胶也是庶母所赠。”
良辰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应道:“原是我去昱灵山庄以前庶母亲自送来的。我本想着庶母深居简出,知道我要离府养病,还亲自奔波一趟为我送行,一直心存感激。却未想到送来的是这个——庶母啊庶母,你可真是疼我啊。”良辰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是滋味。
易婉想着,只替良辰委屈,也替淑颖不值,便拍着桌子起了身说:“走,咱们这就去铺子里将这事与大哥说了,可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就这么轻纵了她,往后还不知再算计什么害人的勾当呢。”
“若是能让大哥知道,我方才回府时就直接将这盒子阿胶送去给大哥了。姐姐不是也清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吗,咱们即便不念往日与庶母的情谊,也该顾及着易岚的处境。还有,想在庶母已然不单单是咱们陶家的一个姨娘,也是陶才人的生母,即便是犯了大错,咱们又有什么本事与陶才人作对呢。”良辰说着,起身托着易婉坐下,拿着布袋将这盒子阿胶盖上,只觉的刺眼。
易婉何尝不明白良辰说的道理,只是事关陶家的家运,怎能容的尚氏恣意残害陶家的子嗣,想着如今公主有孕,若是能诞下一个男孩,那么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只是——
易婉寻思着,心里一阵的惶恐,难道庶母近日与淑颖姐交往过密,是打算结盟害了公主的孩子吗?
良辰见易婉不说话,脸色也不好,十分的担忧,只能劝解说:“姐姐不要担心,咱们既知庶母存了害人之心,往后多提防就是,想着多行不义必自毙,做人还是不能心存恶念的。”
易婉听了良辰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便探身在良辰耳边耳语了一番。
良辰仔细听完了易婉的话,也跟着变了脸色,想着婉姐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否则一向不常往来的两人,怎么可能像如今这般形影不离呢。
庶母和淑颖姐真是糊涂啊,可知他们算计的是皇上的女儿,当今的公主,即便事成,怎不想着皇上盛怒之下也会治了陶家照看不利的罪呢。
良辰想着比起阿胶的事,保全公主和公主腹中的孩子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眼下淑颖姐和庶母心存歹意,事态虽然严重,却并非无法挽回,最容易的方法便是让她俩生了嫌隙,同盟若是散了,她们各自也就成不了事了。
良辰寻思着,抬眼望着易婉,只觉的是与婉姐姐想到了一处,便说:“有些事情还需咱们从长计议,想着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提醒淑颖姐不要再食用庶母送去的阿胶了,至于庶母那边,也该去提个醒,让她收敛一下才好。”
易婉闻此,也觉的良辰说的在理,赶忙应道:“淑颖那边我去说,妹妹不必担心。”
“淑颖姐那边,姐姐可不能去。”良辰说着望了易婉一眼,解释说:“淑颖姐的心思您都知道,您既不愿帮她成事,她便不再把姐姐您当做知心人了。若是您这会儿突然去见淑颖姐,她难免起疑,不但不会信您的话,反而会更加倚重庶母,倒不如我只作随意串门子的样子,无意说起,只说先前听郎中说过阿胶对受孕无益,让淑颖姐听了这话,先停了这加了料的阿胶才是要紧。其他的事,咱们还是要慢慢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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