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会儿只听我说就好,有些事先前不便明言,省的被骂成是在人后搬弄是非的小人,如今让姐姐亲耳听到也好,大家心里有数,往后东窗事发之后也有个准备。”
易婉见良辰这神情,怨毒中充满了杀气,是自个往常从未见过了,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忧,轻唤了一声,“良辰——”还未等再说什么,青鸢便迎苏缇进了屋。
苏缇进屋之后,见易婉也在,颇为尴尬的笑了笑,向易婉欠了欠身寒暄说,“婉姐姐也在。”
易婉不会掩饰情绪,却也怕太过冷漠坏了良辰的事,便点了下头,就将脸别去了一边。
苏缇感觉到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来,慢慢的走到良辰床边,干笑了几声说,“原先听说良辰姐姐受伤病了,清早起来就亲手给姐姐煲了猪脚汤。虽然食材是上不得台面的下等东西,好在对皮肤恢复好。方才进门时,已吩咐梳云送去小厨房给姐姐热了,一会儿就能喝了。”
良辰闻此,隔着幔帐,有些漫不经心的应道:“妹妹真是好大的本事,眼下我们陶家什么事都逃不过妹妹的眼,也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奴才,胆敢将这家丑给外传了。”
☆、第一四二章再不纵容
苏缇听了这话,才觉的自个今日来的太过唐突,真是欠考虑了,大抵都是因为昨日去公主处告密之后,转眼就后悔了。
想着昨日公主得知此事之后,真是发了好大的脾气,瞧她的眼神也不似往昔那般淡淡的,隐约透着些厌恶。昨夜辗转难眠,于是才心存侥幸,大早上就来这里瞧瞧陶府里是何情形,没成想只说了一句话,就被良辰逼问着窘在这里,寻思着良辰大概也算到是她昨日去公主处告的密了。
苏缇想着,心中焦灼不已,实在不知如何应下良辰这话,正犹豫,良辰却不打算放过她,便追问说:“想着这事是我陶家昨晚刚出的,妹妹一早就得了信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妹妹也不用藏着掖着,只管将吐露这事的长舌奴才告知我就是,我这就去回了大哥的话,看是割了他的舌头还是要了他的贱命。”良辰说着,口气狠辣,打定主意要逼苏缇就范。
苏缇听了这话吓的不轻,想着公主那边似乎没什么指望,若是良辰再与她翻了脸,别说是与易岚成亲,连小命都不知能否保住,情急之下,只能跪在了地上应道:“缇儿不敢蒙骗姐姐,昨日不知为何,见了沈嘉萝在姐姐府中出入,就似是被猪油蒙了心,被孽障附了身,情急之下就到了府上想找易岚说话,谁知正撞见了公主。公主心思细,见我紧张,追问之下,我才因为惧怕公主的威严。将事情给说出来的,我——”
“住嘴。”良辰听了苏缇都到这会儿还在说谎,实在不愿听她编的瞎话,便朗声怒斥道。“若是要编谎话。也编个少些破绽的,你明知易岚白日里是在铺子里帮忙,即便要找他说话,也是去铺子里,怎么会来府里。再者,昨日过了晌午就开始下雨,公主向来娇贵,又身怀有孕,有怎么可能冒雨撞见你。况且你若无心。即便有人拿火钳撬你的嘴你也不会吐露半个字,又怎么会让公主知道的那般真切。你如今既不愿说实话,又为何认错。赶紧滚出屋去,别让我再见着你。”良辰说完,猛烈的咳了几声,显然是真动了怒。
易婉闻此,赶忙掀开幔帐进去,轻轻的拍了良辰的背安慰说:“你这又是何必。”
良辰红着眼,心里的怒气还未消,透过幔帐望着跪在地上的苏缇,恨不得能蹦下床去,狠狠的赏她几个耳光。
苏缇见良辰将话说的如此决绝。这会儿可是真的怕了,赶忙求道:“姐姐知我是太在意易岚,只怕他被那沈氏抢去了,所以情急之下才想着来跟公主说,没成想害了姐姐。确实是无心之失。姐姐念着我往日对您的好,可别生我的气了。”
“若是你只害了我。我自然不会恨你入骨,可知因为你所谓的无心之失,害了我们一家子。昨日在府里,谁没借你的光被公主责难,连你心心念念的易岚,都被雨淋透了身子。还有我相公,也因此犯了旧疾,我即便是再慈悲的心也不能容你。所以你往后也别再叫我姐姐,也别再念着什么往日的情谊,你对我的好,怕是早就终结于你下了黑心掳走我的时候了。”良辰说着,冷笑一声,便不再言语了。
易婉闻此,一阵的惊慌。掳走良辰?难道先前良辰大婚前夕深夜被贼人掳走,是苏缇所为?可是当日明明是苏缇出手相助才能赶在第二日一早将良辰寻回的。难道——
易婉寻思着,才猛然回味过来。侧脸怒视苏缇,心中气愤不已。原先只认为苏缇只是个一心想着易岚的单纯姑娘,没想到背后竟满是打算,心也不知是开了几窍,竟能计划如此下作的勾当,说她是恶妇也毫不为过。
良辰知道真相之后,竟也帮她隐瞒,这得多宽厚的女子才可做到,大抵也是珍惜她多年来对易岚的用心。
只是这份向恶的念头一旦纵容便没个底线,眼下苏缇这丫头又自作主张,差点害的他们陶家家破人亡,说什么都不能再纵容了,于是没等良辰再说,便没好气的呵斥说,“在我没起身轰你之前,你还是自个起来滚出去就是,像你这等黑了心的丫头,别说易岚不对你钟情,即便他非你不娶,我也是头一个不答应。原先想着沈氏是个下作的东西,眼下瞧着可比你强的多。”易婉说着,回身对良辰说,“我的好妹妹,眼下咱们姐妹也该想开了,比起这出身,这心术不正更是可怕,易岚的事咱们姐妹也别搀和,就允了那沈氏进门吧。”
因为易岚对沈嘉萝的亲睐,良辰对沈嘉萝也再无微词,对于易婉的提议也没有任何异议便,十分痛快的答应下来,瞥了苏缇一眼说,“婉姐姐的话就是我的话,你既知我俩的意思,就不要再赖在这边,赶紧出去。”
眼见事情再无回转的余地,苏缇也是急了,无奈之下只能亮出最后的底牌,有意压低了声音说:“姐姐可知我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才将段姐姐和婉姐姐的事压了下来,我若真投靠了公主,想要害姐姐,我怎么还会守口如瓶的守着这秘密。”苏缇说着,似乎也有了底气,也不再跪着了,径自从地上起了身,拍了拍裙子,笔直的站在原处,略显紧张的抿着嘴巴。
易婉一听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开口问其缘由,良辰便拦了下来,自个应道,“你若手中握有证据,许是早就去公主那边告了密。你以为先前我得知你是掳走我的幕后黑手时,是因这事怕了你才放过你吗,还不是珍惜这些年来你对易岚的用心才没追究。你如今不但不知好歹,竟还敢将淑颖姐姐的无心之言作为把柄来威胁我,我可不会怕你,你尽管去说就是了。”
易婉闻此,心里一惊,难道当日在月华楼,淑颖姐与我说的话被苏缇听了去?
易婉寻思着,只觉的心惊,原以为淑颖姐的念头是天知地知,没成想苏缇偷听之后会将此事告知良辰,还以此作为威胁。其间若不是良辰丛中周旋,这事怕是早就告到公主处,如今众人什么处境可以想象。
这每一步都走的太险,良辰私底下到底是废了多大的心思,担了多大的风险啊。
易婉想着,回身握着良辰的手,眼中尽是感激,也不便在苏缇面前向良辰道谢。
苏缇见良辰不怕,这才回味过来,想着自个方才是犯了大错,因为以她过去对良辰的了解,是吃软不吃硬的,眼下自个硬是将婉姐姐的把柄拿出来威胁良辰,她怎么可能就范。
苏缇想着,颇有万念俱灰之感,失神之余只有单手撑着桌子才能站稳,抬眼望着幔帐中良辰和易婉隐约显现的身影,抬手摘下发间的东珠簪子说:“这簪子原是一双,其中一支先前赠给了姐姐,剩的这支我整日戴在发间,却从未见姐姐簪过。我对姐姐的真心实意,姐姐也何曾放在心上。眼下我落在了姐姐手里,倒比落在公主手里舒服。眼下失了易岚,我也不想再活在世上,今日为姐姐出气,任姐姐处置吧。”苏缇说完,捧着那东珠簪子,挪到良辰床前跪下,捧起那簪子擎过头顶,奉到了良辰跟前。
良辰见此,也不知苏缇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想着多半是苦肉计,也没给她好的,便说:“有心之人不必人罚便会自省。咱们如今也再无情意可言,你好自为之,往后再别往我这处来了。”良辰说完,别过脸去,再不说话了。
易婉瞧见苏缇只跪着不走,也心烦,便没好气的说:“我念着你对易岚良苦用心多年,便不与你计较,我与良辰一个话,你记住了,赶紧出去吧。”
苏缇见良辰与易婉两人都是如此决绝,顿时有心灰意冷,抬眼瞧着幔帐中的二人,流泪唤了句,“姐姐。”
易婉听了心烦,便朗声吩咐说:“洛水,青鸢,请苏姑娘出去。”
青鸢洛水侯在门外,一听吩咐赶忙进了屋,苏缇知这事再无回旋的余地,便起身,失魂落魄的出了屋。
眼见苏缇走了,易婉整个人才松懈了下来,握着良辰的手说:“妹妹,大恩不言谢,你为姐姐担待了这么大的事,淑颖她还——”易婉说着长叹了口气,才接着说,“你知她心里苦,才说了气话,眼下对你冷淡,也是没什么心思的缘故,你别记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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