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甩袖,脸色一沉,“怎从里嘴里说出来的就没我爱听的?你何时能学了人家以夫为天,奉行三从四德,我还纳妾做什么?”
她笑笑,压低了声音道:“你将我说的这般不贤,还与我靠的这么近做什么?”
他微微低头,看了眼两人相贴的袖袍,哼了哼便快步走上前去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似是等着她一般,可她走至他身边却是未作停留,将他落在后面了。
这下,凤倾城又是不满地哼哧起来,一路喋喋不休到府里。
“少爷,老爷在书房,请您去一趟。”
“所为何事?”
“小的不知。”
凌无双见他皱眉,叹道:“既然叫了你,你去了便是,好歹你也是公公独子,害别人也不会害了你。”
“……”凤倾城在心里将她骂了千百遍,想着回去了定要让她知道何为夫纲!
凌无双领着巧心回了迎春苑,一路过来花木都已抽枝发芽,煞是好看。九曲回廊,蜿蜒曲折,风起,花入明月池,随波流去。
“少夫人,芸萱小姐来了。”一直守在门边的双儿见她回来了,便上前去禀报,“在屋里等着您。”
她脚下一顿,狐疑地看了一眼巧心,随后拎着裙裾跨过门槛,径直往屋内去了。方芸萱盘腿坐在榻上,见了她忙穿了鞋下地,拿了桌上的玲珑糕,方才还哭哭啼啼的姑娘这会儿咧嘴笑着,“嫂子,你可回来了,我等了有一会儿了。”
“你倒是快。”
“可不是?”方芸萱大言不惭道,“好歹我也是习武之人。”她拉了凌无双在一旁坐下,差巧心去倒了茶,“我给你带了糕点回来,那采芝斋的老板本是留着给自己女儿吃的,我给他五两银子他都不肯割爱,你可知我是怎么拿到手的?”
凌无双拿了一块凑之唇边,轻咬了一口,香软酥甜,入口及化。抬眼见她认真的模样,便问道:“你是如何买到的?”
方芸萱一拍桌子,大笑道:“我可不是买来的!”
“难不成抢来了?”
“哈哈。”闻言方芸萱又大笑起来,“我说了你怕是不信了,我与段大哥去吃了糕点,我报上凤哥哥的名号,那老板白请了我吃,我又说凤哥哥的娘子最爱你这里的玲珑糕,那人一听,忙割爱让了给我,还说要是你喜欢,日后只管差人去他那里拿。”
这下,凌无双倒是不知那老板是看在凤倾城的面上还是看他凤倾城妻子乃长公主这等街头巷尾人人都知的事上了,见方芸萱仍沾沾自喜,她便夸了她几句,熟知她听了更是得意,直说明日带了人去将那里好吃的糕点都霸了回来。
不多时,凤倾城回来了,也不知是不是被凤老爷训斥了,一脸不快。他掀了帘子进屋,见方芸萱也在,便将她拎到一旁训道:“昨日怎去赌坊了?你一个姑娘家,那种地方岂是你能去的吗?你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如何是好?”
方芸萱低着头,不时挤眉弄眼,抬头时却是一脸委屈,她去赌坊这事儿只与凌无双说了,此刻见自己只身一人被骂,不由坏心地想拉了她一起来,便小声问道:“可是嫂子与你说我坏话了?”
凤倾城一愣,问道:“与她有什么关系?”
“我去赌坊一事,只告诉她一人了,若不是她说了出来,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今日本就是要带着她去的,若不是她执意不肯,我也不用去看那劳什子的戏。”
“我有通天本领,你在盛京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眼睛。”他顿了顿,又道:“日后你找了你的段大哥与你一同玩便是,别把她带坏了。”
“啊——”方芸萱不由大叫起来,小脸红扑扑地甚是惹人喜爱,她双手叉腰怒视着他,道:“常言道娶了媳妇忘了娘,哥哥这是娶了公主忘了我方芸萱,亏得我亲哥哥还没娶亲,若他们也像你这般,我在家中还要怎么活啊?”说罢,她便呲牙咧嘴往他扑了过去,扯了他的衣袍要去咬他。
凤倾城往日里与她胡闹惯了,且家中只他一人,便将方芸萱视为亲妹妹来疼爱,一时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那边,巧心看了,甚是忧心,不时地朝凌无双看去,看她只笑着不由摸不清她的心思了。
……
凤倾城叫方芸萱给咬了一口,手臂上有个红红的牙印,他皱眉盯着那儿看了一会儿,有点儿心疼自己。抬头见凌无双看戏似的抱胸站在桌旁,便咳嗽一声,道:“我只当她是妹妹,你……”他不知自己究竟想要说什么,只觉得此刻有些不自在。
她笑笑,“我也当她是妹妹。”轻移莲步,上前去拉了他的手,看他手上皮肉沁出血珠来,便叫了巧心拿了金创药,亲自给他上了药。
在她为他放下袖袍时,他温热的掌心覆了上来,抓了她的手,紧盯着她,道:“你可恨我?”
“为何要恨你?”
他抿唇不语,松了手上大力道,在她推开后理着衣襟,犹豫了半晌后才道:“你说过若不是我他不会死,我便想着你定是恨我入骨了。”
她侧首看他,眼底不见喜怒,“宫人说你去了关外,我便求着父皇也让他去了。”
她长在深宫之中,御书房内常听群臣禀奏关外凶险应当派兵剿匪,后得知他去了关外便求了德熙帝命人护他周全。
“凤倾城,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欠了段天淮的也是我,与你无关。”
……
浑浑噩噩至晚间,他躺在书房之内,踢了锦被双手枕在脑后,了无睡意。披了衣裳起来,沿着回廊一直走至寝室,见屋内还亮着灯,便伸手去推门,不想轻易地将门推开了,他微微皱眉,四下里没见着服侍的人,一向护主心切的巧心怎不在这边守着了?
房内甚是暖和,他举步往里间走去,正欲掀开帘子时忽闻里面传来声音:“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下去吧。”
他手上一顿,静立在门口,脑中却是旖旎风光,若是凌无双正在沐浴,他这般贸然进去了岂不是唐突了?转念一想他们已是夫妻,又觉自己犯傻,何故放着美人不抱日日去钻那凉被窝呢?
他撩开珠帘进了里面,正从屏风后面换了衣裳出来的人猛然一惊,待看清是他时才松了口气,巧笑道:“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我与你既是夫妻,岂有分房而睡之理?”
她错愕万分,愣愣地看他良久,随后指着房内的大床,道:“你要睡这里?”
凤倾城朗声道:“正是。”
随后,她又指了自己,“那我呢?”
“夫妻焉能分床而睡?”
他的意思是他要和她一起睡了?
她忽然拿了枕头砸向他,“你要与我同榻而眠也要看我是否同意,你当我就那么好说话吗?我为何要事事让着你?”
他弯腰捡了地上的枕头,肩头的长袍落了下来,只着一袭单衣站在她面前,笑得邪魅勾人,一步步朝她靠近,她慢慢后退,紧低着床沿,伸手横在了两人之间,急红了脸,嗔怒道:“驸马自重。”
“公主,今日就让臣下伺候您安寝,如何?”
凌无双见他不似往日那般正常,此刻都有些无赖,他的气息拂面,令她恍惚,抬眼,如画的眉目,甚是醉人,待到腰肢被他勾住时,她大惊,抓了他的衣襟便朝他肩头咬了过去……
VIP最新章节 14第14章
“你也莫要怪我下手……下口重了,只你今夜这般委实叫人不安。”凌无双帮他抹药,有些不忍看他肩头的牙印,本是细皮嫩肉的,如今是红了大片,两排牙印清晰可见,估计到了明日便是青紫色了。“你也知我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也没学上一招半式,咬你纵然不愿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胡来……”
凤倾城只在被咬之时惊叫了一声,自后便一直沉默不语,黑了一张脸坐在床上让她上药,此时见她无半分愧疚,不由出声呛道:“你若会一招半式,只怕我已被人抬了出去了。”见她憋着笑,又恶狠狠道:“最毒妇人心!”
凌无双将他中衣拉好,拿了一旁的锦袍为他披上,“可别才好了不多时又染了风寒,你不在书房躺着,非要过来被我咬了才安生……”
话未完,便被她扣住肩头,震惊之余就要去推他,不想他倏地起身,压着她便朝她脖颈之上咬了过来,他的动作极快,眨眼功夫已经松了手,很是自得地舔着唇,眸底光芒诡异。
她伸手触碰着自己的脸颊顾不得脖颈之上的刺疼,不由往他看了过去,眼底又掩藏不住的惊恐,那一处尚留着湿意,他的唇舌竟是肆无忌惮地从她面上扫过了!
低垂了眼帘,她转过身去放了伤药,随后便站在桌边瞧着他,也不往床边去了。
凤倾城挑了肩头的衣裳,看着被她咬伤的地方,蹙眉叹息。
红烛之下,她一袭白色单衣,青丝垂落,身形纤细立于桌边,容颜看似清冷却是绯红一片,他细看她半晌,幽幽开口道:“凌无双,你可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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