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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石生香 (青琉落尘)


  月牙儿茫然模样,摇了摇头,望着候籽青,一副等着候籽青说清楚样子。
  “月牙儿,你今年几岁了?”候籽青问道。
  “奴婢十三岁了!”
  “十三岁了啊,难道男女之事你半点不懂?”候籽青有些不信。
  月牙儿摇了摇头,回道:“奴婢之前一直在厨房烧火,这一年又是跟着蔺大姐,不知大小姐所说的男女之事是什么,男人跟女人,有什么事情吗?”
  看月牙儿面露懵懂神色,候籽青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想了想便道:“你可有看到水芝跟表哥做什么吗?”
  月牙儿又是摇了摇头,说道:“奴婢那日是去除草的,这口渴了想喝水,便是去了后堂,看地上有那物件便是捡了起来,再便见到水芝姐姐跑了出去,所以就……”
  候籽青看月牙儿脸上没有作伪神色,这个丫头,就这般误打误撞地发现了水芝跟表哥勾搭了,那自己的事情,是半点也不知道吗?候籽青细细回想,月牙儿倒真没说半句表哥的不是,也没说水芝的不是,蔺婆子最是少言寡语之人,断不会跟她说什么。或许,她就真是巧合了!
  “月牙儿,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候籽青最后,便是开口问道。
  “奴婢不知道大小姐的意思,奴婢只归还了水芝姐姐的衣物,对了,水芝姐姐呢?”月牙儿两边望了望,像是在找水芝的身影一样。


☆、第二十四章 大小姐的决绝

  候籽青看着月牙儿,仿佛是要在将月牙儿看个通透,她的眼角还是有泪痕的,只此刻她的神情却很是倔强,明明是被刺痛了心的,但抿着唇,眼神也是坚决。“月牙儿,其实你长的也是好看,记得一年前,你说想在我身边伺候,现在还想不想呢?”
  月牙儿看着候籽青的面容,她倒不想大小姐自己提出来了,这对她是极好的机会。只是为何她觉得大小姐有些不一样呢?在印象了,大小姐是温柔善良的,即使说话也是柔声柔气的,但是眼下看去,大小姐怕是外柔内刚的吧!不知水芝现在何处?还有表少爷那边大小姐可做了了断?
  “若能在大小姐身边伺候,那是奴婢的万幸!”但想着自己不就是想借大小姐之力吗,月牙儿心下诸多的不安,还是说道。
  “我身边也是少了一个可用的人,既然月牙儿你有这心,那便是到我身边来吧!”候籽青说道。她直视着月牙儿,对月牙儿是不确定的,所以才放到身边来,自己盯着。
  “奴婢真的可以吗?”月牙儿有些愣愣道,“奴婢粗鄙,真的可以服侍大小姐吗?”
  “你模样娇俏伶俐,怎么会是粗鄙。就这么定了,月牙儿,你去跟蔺婆子道个别,落苏,你去秦嬷嬷那说声,这月牙儿以后就是我身边的丫鬟了!”候籽青吩咐道,这说话间,是不容拒绝的口气。
  “是,大小姐!”落苏便是应下,月牙儿还有些发愣,真就这么容易让她迈开了这一步?
  “你们都去吧!”候籽青说道,而她也要好好冷静一个人考虑下。
  “奴婢告退!”落苏跟月牙儿两人都是退了出去,落苏更是将房门掩上。
  “落苏姐姐,水芝姐姐呢?”出了房门,月牙儿轻声问道。
  “她背着小姐做出那等丑事,既然那般喜欢表少爷,小姐就把她送给了表少爷!”落苏的口气有些不好,不知道是生水芝的气,还是生月牙儿的气,对着月牙儿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大小姐这般算是……成人之美?月牙儿有些想不通。“落苏姐姐,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月牙儿小心翼翼说道。
  “我不管你故意不故意,这到了大小姐身边伺候,可是你的荣幸,大小姐为人和善,你可别当大小姐可欺,若是做出什么背叛主子事情,哼,到时候我第一个不饶你!”落苏板着脸教训道。
  月牙儿忙是点头,连忙表态道:“不敢的,奴婢绝对不敢的!”
  “不敢最好!”落苏瞪了月牙儿一样,这走到院门口,也便分开了。
  月牙儿有些不置信,居然怎么简单就成功地迈开第一步了?以前是觉得大小姐温柔善良,或许能帮她达成所愿,脱离奴籍,另外,还有的顾虑就是她还小。这个月牙儿还太小,十三岁的年纪,一无所有,若是离开了候家,她又去哪?即使这双手,有那么让人匪夷所思的能力,还是不敢托大,一个十三岁的丫头,举目无亲,若贸然脱离了候家,怎么生存下去!如今,觉得大小姐或许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柔,但是,这一步已经迈开了,她只能走下去。
  回到花圃,蔺婆子是好端端的坐在屋子里,没有在花田里忙着了,看样子是在等月牙儿一样。
  “蔺大姐!”月牙儿开口唤道,也想将事情跟蔺婆子说清楚,相处一年,再冷淡也是有感觉的。
  “说吧!”蔺婆子是有所了解般开口道,面色依旧无表情。
  月牙儿咬了咬牙,开口道:“蔺大姐,我要去大小姐身边伺候了,但是你放心,我会常常回来看你的!”自己走后,这边就只有蔺大姐一个人了,月牙儿想想,心里还有些难受。
  “哼,你只会把我的花木弄死,我要你做什么?”蔺婆子冷冷说道。
  “我……”被蔺婆子这么一句话,月牙儿就堵得说不出话来了,的确,她在这里是最不顶用的,这双摧花手啊!“我能扫地擦桌子,洗碗洗衣服的!”仿佛是觉得自己没那么无用,月牙儿为自己辩解道。
  “哼!”蔺婆子却是冷哼了一声回应。
  月牙儿有些窘,看着蔺婆子,心里头颇不是滋味。
  “拿上你的东西走吧!”蔺婆子半句挽留的话也没有,反而是催促道。
  月牙儿听蔺婆子这般的无情,便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了,或许蔺婆子平日里就看她不顺眼来着,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很勉强的样子。她便是有些委屈般回了自己的屋,准备整理东西。这打开自己的包袱,却有些泪湿了。她从厨房过来的时候,就一身换洗的衣服,但是现在,她是又多了两身,因为个子长了,蔺婆子便让她去领了两身。看到衣服,她心里有些触动,若说蔺婆子是看她不爽的,但却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不是吗?或许,蔺婆子的性子就是如此,她对自己算是好的吧!
  这般一想,走的时候,就又有些恋恋不舍了,只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也更改不了了。这离开了花圃,月牙儿拿着自己小小的包袱,便是去了大小姐院子。
  落苏已经回来了,见着月牙儿,便是带月牙儿去屋子。这进了偏方,便是看到两间屋子,是用帘子隔开的。
  “这是水芝以前住的,以后就是你住的地方了!”落苏将月牙儿领到一间屋子,开口说道。
  月牙儿看着有些惊诧,这怎么一下子,水芝的东西都不见了,这个速度也太快了。
  “我就住那边,这晚上,我们便是轮流着给大小姐守夜,住大小姐卧房里的小间。”落苏说道。
  “哦,奴婢明白!”月牙儿回道,是装着顺从。
  “大小姐今日心情不好,你便不用过去了,先在屋里休息会吧,有事的时候会叫你的!”落苏吩咐道。
  月牙儿忙是点点头,为何心情不好,她自然是明白的。
  这很快,作为大小姐贴身丫鬟的月牙儿慢慢也就熟悉起来了,只这天,她去厨房办事的时候,路过了表少爷的院子,却是看到表少爷的东西被一点点地搬出去。她觉得好奇,便是拉了人问,一问之下,却知道表少爷是要搬走了,说是大小姐觉得表少爷在候家大院,只会让他无心温书,还是搬去乡下的别院为好。
  月牙儿有些愣住,大小姐真是这么说的吗,她说放就放手,真这般的利落?一时间,月牙儿觉得大小姐真的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外柔内刚,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这身边伺候的丫鬟,说不要就不要,那爱慕的男子,一经发现辜负自己,便是不由分说地断绝,这只怕才是真的大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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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相思成疾

  月牙儿是焕然一新了,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是不同于其他的丫鬟的,她身上的衣物也都是换了。大小姐喜欢素雅,这身边的丫鬟,便也是跟着穿的淡淡的,大小姐看月牙儿衣着不好看,便是给了赏钱,让落苏带着去置办新衣裳。月牙儿渐渐听到了别人对她容貌的夸奖,也觉得,自己以前是看低了自己,而这些赞美之词,从一开始的欣喜,到后来也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
  大小姐的生活很简单,没人早晨去给夫人请安,然后便是回自己的闺房,看书,写字,刺绣,弹琴,一日一日过的单调又重复。但鉴于大小姐刚经历过那等伤痛的事情,月牙儿也便是做个安顺的丫鬟,陪着大小姐,她目前还不想让大小姐知道,这里头她究竟搅和了多少。
  “大小姐,念心说二小姐病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呢?”落苏从外头进来,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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