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石生香 (青琉落尘)

　　月牙儿话语被噎住了，这……这……对上莫沉喧那双有神的眼眸，月牙儿的气焰便有些下去了。也就是说，这个莫大夫是知道二小姐的心思的。“你……你真卑鄙！”想到二小姐还是个小女孩，月牙儿就有些咬牙，再刁蛮的二小姐也还是个丫头，这姓莫的，怎么能勾引未成年啊！
　　“呵！”莫沉喧轻笑一声，“是谁千方百计使诈说谎将我哄骗过去的，我若是卑鄙，你也不见的就是光明磊落了！”这话语甚是犀利，堵得月牙儿说不出话来。
　　是啊，是二小姐一门心思地装病，要人请莫大夫出诊，念心不是说莫大夫很难请吗？难道说是这莫大夫故意在推脱。自己之前不明白，哄骗了莫大夫过去，那莫大夫开这黄连是为什么，要二小姐知难而退？真的吗？月牙儿对上莫沉喧浅笑模样，望见他眼中玩味神色，愤愤地抿了嘴，将药包好，这事她还真不管了！
　　莫沉喧看月牙儿包药的模样，一个小丫头能将药很利索的包好，跟药堂里的学徒一样手法，这真的就是候家的一个小丫头吗？莫沉喧还真有些捉摸不透了！
　　月牙儿将药包好，不管了，这么苦的药又不是她吃，反正二小姐也都是偷偷将药倒了的，这里头的烂事情她才不要管。管他们是老牛吃嫩草，还是后生勾搭小萝莉，管她什么事！


☆、第十八章 撞见奸情

　　从莫氏医馆回来，将药包给了念心，与二小姐大致说了情况，便是告退了，这已经到了下午，候家绿茵成堆，倒没那么热了。月牙儿打定了主意，这二小姐跟莫大夫的事情，自己不要掺和，但连她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能否脱的开身。身上的衣物贴着身子难受的很，月牙儿此刻只想着回去休息。
　　不想走大路，月牙儿是从小径穿的，上头有树荫遮蔽，傍晚微风习习，若非劳累一天，这还真是挺好的享受。
　　“小姐，你对表少爷真好，还特地给他送冰镇的西瓜，表少爷这心里头一定是比蜜还要甜！”只隔着一排灌木，月牙儿便是听到熟悉的声音，这好像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水芝的声音啊。
　　“这天气也是炎热，冰镇的西瓜最能解暑，我这多了也是浪费，表哥能喜欢是最好的！”紧接着，那温温柔柔的话语想起，这不是大小姐又是谁？
　　月牙儿的脚步便是停了下来了，大小姐，表少爷，怎么，这又有一对？她不由仰望上空，春天已经过去了，怎么这个时候都发春了呢？她没有继续前进，一是怕自己吵到了那灌木后的大小姐，二是，好奇心小小作怪。比起二小姐那怪异的配对，大小姐跟表少爷看着倒真是郎才女貌啊！
　　“大小姐，我就知道，你心里头是挂念着表少爷呢！”水芝嬉笑道。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表哥来了好一段时间了，我这不是尽地主之谊吗？”大小姐借口般道，但那柔柔话语声中，无半点的不悦，反透着一丝甜意。
　　月牙儿只听着就能听出大小姐对表少爷是有意的，她等着大小姐的脚步跟声音都远去了，才继续走。自然，她也没兴趣到处宣扬去，只是觉得若大小姐跟表少爷能成，倒也算是一对赏心悦目的佳偶！
　　回到花圃，看天色差不多了，月牙儿便是去了小厨房，果然，蔺婆子已经把晚饭都做好了。是清粥小菜，这热天本也没有多少胃口，月牙儿便是说了声不好意思来晚了，便是扒拉了几口。蔺婆子没有问月牙儿去了哪里，如同往日一样，沉默不语，吃完饭，也就是离开了，留月牙儿在那收拾。这似乎已经成了默契一样，月牙儿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这晚饭后，她是烧了水自己擦身子，这夜却是睡的格外的香甜，许是累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月牙儿倒是清闲了数日，二小姐那边也没有再使唤她。月牙儿查看了自己在墙角的那几株草药，何首乌又是长大了些，枝藤繁茂，她由一开始的惊奇到现在赞叹，赞叹自己这双神奇的手，居然能让草药加快生长速度。就是不知道等瓜熟蒂落了，这药性如何了。
　　但这好日子过没几天，七天后的傍晚，念心便是又带了二小姐的口信过来，要月牙儿去请莫大夫，说是二小姐的药吃完了，该让莫大夫再来瞧瞧了。
　　“念心姐姐，二小姐真的把药都吃了？”月牙儿不置信地问道，那么苦都能吃的下去，该不会又是倒了吧！
　　“对啊，每日都是我亲眼看着二小姐喝药的，听二小姐说这次的药是格外的苦，但我想着良药苦口，想来，二小姐的病是快好了！”念心认真说道。
　　月牙儿觉得头顶有一行乌鸦低空飞过，让她觉得又雷又焦。念心还盯着二小姐喝药啊，难道说二小姐这次真的是栽了，病是装的，药是真喝了，黄连啊，想想就觉得苦的！“二小姐还要然莫大夫看诊？难道身子没好些吗？”
　　“就是觉得奇怪，所以要莫大夫再看看，月牙儿，你别问东问西了，快去请莫大夫过来吧！”念心催促道。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莫大夫在不在呢！”月牙儿有些找借口道。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快点，若是让二小姐知道你在磨蹭，是要不高兴的！”
　　月牙儿无奈，这是认定了她就能把人请过来是吧。“念心姐姐，你说，会不会是莫大夫的医术不行啊，连二小姐的病都治不好！”月牙儿故意说道，心里头对那个莫大夫，着实没啥好感的。
　　“呸呸呸，你这丫头胡言乱语什么，莫大夫在风息城了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夫，他年轻有为，你忘了夫人的病就是他治好的吗？”念心瞪了月牙儿一眼，似乎也听不得月牙儿对莫大夫低估。
　　月牙儿见状，便是乖乖收了口，只能硬着头皮去请那莫大夫。只这一次，却不是莫沉喧有意推脱了，是真的不在。听莫氏医馆的伙计说，莫大夫三天前就出城去了，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月牙儿问了好几个都是这么说，还有医馆的有几个病人也是如是说法。半信半疑的，月牙儿也只能回去了。
　　如果这个莫大夫是知道二小姐的心意的，有意推开，还不如直接说清楚，黄连虽苦，只怕有人心里甜，说到定，还是这个莫大夫故意挂着二小姐啊！一路上，月牙儿便是腹诽着。而到了二小姐院里，她又有些紧张起来，怕二小姐责骂了。
　　“回禀二小姐，奴婢询问了医馆数人，据说莫大夫出城去了，奴婢未能请来莫大夫，让二小姐失望了！”见了候籽玉，月牙儿便是直接说道。
　　“出城去了？”候籽玉本都做好装病的模样了，只见月牙儿一个人回来，心里头未免有些失望。“你确定？”
　　“奴婢还问了医馆中看诊的几位，都是这般说，想来是没有错的。”
　　“那也没有办法，那你明天再去吧！”候籽玉听罢，也只能说道。
　　“啊？”月牙儿不免诧异出声，明天还要去啊！
　　“怎么，你不愿意？”候籽玉见月牙儿神情，便是哼道。
　　“不不，二小姐吩咐的，奴婢怎么敢不愿，明日去，便是明日去，奴婢明日定一大早便是去医馆请莫大夫。
　　“你明白就好，那你下去吧！”见不着莫大夫，候籽玉的心情便有些不好，脸上神色很明显的落落寡欢。
　　月牙儿忙是退下，这她出门的时候就是办完，眼下天都黑了，走在候家的绿茵小道里，静悄悄的。
　　突然间，她听到前面小树丛里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让她前进的脚步不由止住。
　　“嗯~啊~”有一种压低了声音的女子细细呻吟若有似无般传来，让月牙儿刹那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在走了几步，便又听到了说话的声音，这一次，她确定自己是没有听错。
　　“表少爷，轻点，啊，不要这样~”那明显的带着呻吟的娇媚声音是如实地传入了月牙儿的耳中。这个时候，大家都该是在用饭了，是谁在此幽会？那带着欲念的压低呻吟声让她听不清是谁，只表少爷这三个字，却是让月牙儿本打着非礼勿视念头想离开的双腿定住了。
　　表少爷，是那个俊朗挺拔，对人和善的表少爷？难道是大小姐？这念头一起，月牙儿自己都吓了一跳，马上否定掉，大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美人，我知道你喜欢的！”这声音响起，月牙儿就确定了，是表少爷无疑，那另一个女人究竟是谁？
　　“表少爷，你之前说的究竟算不算数啊！”
　　“我之前说什么了！”表少爷的声音托着长尾音，伴着那女人的呻吟声再次响起，月牙儿就能想象那是怎么了。
　　“只要我让表少爷将大小姐上了手，等大小姐过门后，便纳我为妾，表少爷，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美人，这不还没吗，若是大表妹成了我的人，那以后，你就是她的姐妹了！”
　　“明明是我先伺候了表少爷，说起来她便是妹妹了！”
　　“那是，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小心肝……”
　　月牙儿听到这些，心里头便是被锤了一下一样，嗓子眼也是卡了声音一样，有一种要骂人的冲动。这对狗男女，她听出那是谁的声音了，是水芝，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水芝。没想到啊，表少爷是个衣冠禽兽，水芝居然想让表少爷将大小姐骗到手，啧啧啧……不行，这事她一定要告诉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