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俏村姑 (唐果)

“哎，小五不用，我拿得动！”蒋大嫂说道。

“她婶子，你就让她帮你拿吧！”小五奶奶笑着对蒋大嫂说。

“那怎么好意思？”蒋大嫂不想占人家的便宜，她并不觉得人家欠了自己的，让一个小丫头帮自己不太好意思。

“客气啥？我们小五去赶集卖东西多亏你家大宝照看了！对了，看你这肚子，应该快生了吧？”小五奶奶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抱起盆来。

蒋大嫂摸了一摸自己的大肚子，乐呵呵的说道：“是啊，也就过年前后，我倒是盼着这胎能赶在正月初一生。”

铁蛋他娘纳闷的问道：“为啥要在正月初一啊？”

童大嫂插嘴道：“大宝他娘是想生个闺女，你没听过这‘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吗？人家是盼着自己这个闺女将来进宫当娘娘呢！”

“这生孩子哪有个准儿呀？只要大人孩子平安就成了，哪有那么多说道！对了，陈大娘，小五她娘啥时候生啊？”山子他娘说道。

每每提起这个，小五奶奶都是一脸幸福相：“我儿媳妇呀，估摸着得明年四月底、五月初吧！”

“奶奶，把你的也给我吧！我拿得动！”硕真帮蒋大嫂拿了多一半衣服后，就走到自己奶奶跟前。

“不用不用，咱们这几件衣服一点儿不沉，你好好帮你婶子拿着衣服就行了。”小五奶奶慈爱的对孙女说道。

“哎哟，瞧瞧你们小五，可真是孝顺啊！不知谁家有福气能娶她做媳妇！”铁蛋她娘说道。

“就是，就是……”大家都附和着。

小五奶奶呵呵笑着，倒是硕真红着小脸快走几步，跑到前面去了，童大嫂酸溜溜的说道：“瞧你们这些人，说得人家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其实她是嫉妒人家夸小五没夸自己的闺女，她也不想想就她那个闺女，跟她哥一样，都不拿正眼瞧村里的人，谁会夸她呀！

由于陈家和蒋家是隔壁邻居，到家之后，小五奶奶让硕真直接给蒋大嫂把衣服送家去，蒋大嫂赶紧说不用，冲着自己家里面大声嚷了一声，两个小儿子一前一后就跑了出来，在娘亲的命令下，接过了硕真手里的衣服拿了进去。

“今天谢谢你了，小五！一会儿过来我家一趟，婶子给你们串糖葫芦吃！”蒋大嫂特别硕真，怎么看怎么顺眼，就想对她好，这其中也不乏想娶她当自己大儿媳妇的念头。

“好！那婶子，我就先回家了！”硕真也没跟蒋大嫂见外，左邻右舍的互相帮忙，大家混得很熟悉了，硕真知道蒋大嫂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硕真进了自己的家门，见奶奶正在晾衣服，忙过去把活儿抢过来自己做：“奶奶，我来晒，你去歇会儿！”

“那好，你来晒衣服，我择菜去！”小五奶奶是个闲不住的人，自己又去准备做饭的活儿了。

硕真知道奶奶是个闲不住的人，也没劝阻，反正坐择菜的活儿也不累，就由她去了，自己将盆里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搭在了自家院里的竹竿上。

“奶奶，小五，我们小达来喽！”小五的二姐陈来弟带着儿子又上门了，自从章氏带着陈小宝离家出走后，这陈来弟回娘家的次数就更加频繁了。

“太婆，五姨，我来了！咦，外婆呢？”孟小达一进门就先叫人，他可会拍马屁了。

“你外婆在屋里还没起呢！小达乖，小点声说话，别吵醒她，知道不？来，坐太婆这儿，你五姨在晒衣服，你别去捣乱！”小五奶奶拿了一个小板凳给孟小达。

小达很乖，坐在小板凳看着太婆择菜，他也想上手帮忙，但小五奶奶说不可以，他就没再伸手了。

陈来弟走到硕真这边来，小声跟妹妹聊天：“哎，我看娘这胎一定是个儿子，我以前怀小达时就这样。”

“那敢情好，奶奶和爹一直盼着娘这回能生个弟弟，要是真能如愿，那咱们家就圆满了！”小五把最后一件衣服拿起来抬头对二姐说道。

“是啊，怎么着也该轮到咱娘生儿子了！也不知道二娘和小宝到底去哪儿了？现在过得好不好？哎！”陈来弟叹气道。

小五奶奶最不爱听有人在家里提起章氏，绷着脸训道：“不许提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太婆！”孟小达从来没见过小五奶奶发过脾气，她猛的来了这么一下子，小孩子有点怕怕的。

陈来弟忙过来抱起孩子认错道：“奶奶，你别生气，是我多嘴，以后我不提了！”

小五奶奶摇摇头，没再说什么，突然正屋的门儿开了，李氏从里面走了出来，孟小达一见到外婆，就不安分了，挣脱出母亲的怀抱，向李氏冲过去，幸亏硕真手疾眼快，从中途拦住了孟小达，惊得小五奶奶出了一身冷汗。

“来弟，你怎么连着小孩子都看不好？这小达要冲过去撞上你娘，那还了得呀？”小五奶奶瞪着陈来弟怒斥道。

陈来弟赶紧站起来，从硕真手里接过儿子，啪啪就对着孟小达的屁股打了两巴掌：“我叫你瞎跑乱撞的！你咋就记不住娘的话呢？啊？”孟小达突然被娘亲打了，哇的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来弟，不许你打小达，瞧你把孩子吓的！快放开他！”李氏急喊。

“二姐，小达还小，你别打他！小达过来，五姨抱！”硕真上前抢过孟小达把他抱到一边去哄着。

“行了行了，自己没看好，就知道打孩子，你就这点本事！”五个孙女当中，小五奶奶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陈来弟了，她上前去扶李氏。

“娘，我没事儿。”李氏还是不习惯被婆婆这么侍候着。

“你甭管，为了我的大孙子，我就愿意好好侍候你，快坐来，别总站着了！”小五奶奶扶着李氏坐下来。

孟小达那边也被硕真哄好了，不再哭了，小五奶奶看着硕真就夸：“看咱们小五，真是能干，今天我们去河边洗衣服，大家都说谁娶小五是福气呢！”

李氏笑笑，陈来弟过去想把孩子抱过来，但她才打过孟小达，孩子现在不愿跟她，窝在硕真怀里躲着他娘，气得陈来弟又想挥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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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5 又去赶集了

陈来弟觉得委屈，扁着嘴红了眼眶，李氏忙上前安慰道：“小孩子忘性大，一会儿就忘了！奶奶说你也是为了你好。你看小五都能赚钱贴补家里了，你也不能老是这么在家待着，我看要不然等过几天小五跟着他们再去赶集的时候，你也从家里拿点东西去卖，多少赚几文钱，给小达和你婆婆过个好年。”

李氏这话说得中肯，陈来弟并不像章氏那样好吃懒做，由于家里没有男人，就把自家的地包给你别人家种了，每年从中抽点口粮，平时再靠自己和婆婆做些针线活儿维持生计，她经常来娘家来也是家里实在困难，为了能让婆婆和儿子吃饱了，她只能厚着脸皮回娘家来。

“小五去赶集？她会卖东西吗？”李氏把刚掉下的泪珠给抹了，哽咽的问道。

小五奶奶一听她这话，立马回道：“我们小五可能干了，昨天把带去的菜和我做的鞋子都卖光了，拿了将近五十文钱回来呢！咱们村的人都知道了，都说谁家将来娶了咱们小五有福气呢！”

陈来弟一听福气二字眼神立刻黯淡下来，想当初她在姐妹几个当中手最巧了，也被村人的大人们夸过，但事与愿违，她成亲后与丈夫倒是恩爱，只可惜好景不长，她儿子一周岁那年丈夫去城里大户人家盖房子，说是想多赚点钱，结果不成想房梁掉下来正好砸中他的后脑，当场就死了。当时就婆家那个村里就有人说她是个不祥之人，还说她的儿子克父，不过幸好婆婆是个明事理的人，对她没有怨怪。

李氏看得出来二闺女又在难过了，肯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便插嘴道：“娘，瞧你说的，弄得小五都不好意思了，她才多大呀？说到嫁人还早着呢！”

见到儿媳妇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又转头看了看二孙女，小五奶奶也感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是挑起了陈来弟的伤心事，觉得过意不去，忙岔开话题：“对对对，咱们小五不急，等长大了再说。来弟呀，你跟你婆婆对针线活不是都挺拿手的吗？赶明儿你就回去跟你婆婆多做一些，拿到集上去卖，肯定能赚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