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蛋萧凤遥啊!”这男人怎么回事,考验她的眼力么?
果然!即使眼前被迷惑了她的心里还是只看得到那个男人!
温和的眸色一沉,体内那团火热越燃越炽,他想要她,活了大半生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渴望,可是……他也知道她非他能碰!
一旦碰了她便是害死她,也等于把她彻底推开了!理智终究还是凌驾在了情感上。
“丫头,我不是!”他哑着声音道,想要拿下不知何时已经攀在颈上的玉臂,她却缠得更紧。
“不是什么?不是蚊蛋?你丫就是一蚊蛋!”一个让她怎么也看不透的蚊蛋。
走得越近,发现离得越远。
“丫头,你该醒醒,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真的让奸人得逞了。”萧御琛无奈一笑。
他接到纸条那一刻已经料想到这是一个局,可他不舍得小家伙出事,小家伙是她喜爱的,它出事她会难过,而他也会像失去亲人般难受,所以,还是来了!
“我醒着啊!”水潋星吊在他身上媚笑着,手指调皮的滑过他温热柔软的唇瓣。
萧御琛身子被撩拨得颤了一下,若她再这样下去,他必然无法自制了。
从他们的身后看,男的俯首,女的昂首,状似亲吻。
轩门外,一双阴厉的眸狠盯着这一幕,背在后的手握成拳,脚下生风般毅然迈进了这座他令害怕踏入的悦然轩。
一景一物恍如昨日映入脑海,母亲温柔的嗓音回响在耳畔,物是人非,所有的过往跃入脑海与眼前被背叛的一幕重叠。
身后的小玄子仿佛看到他周身生出了一层火光,暗叹不妙,不惜违背圣意扯开嗓子通报。
“皇上驾到!”
“皇上?”
水潋星仿似被一盆水当头泼醒了,她甩甩头,定神一看,顿时脸色煞白,猛地推开了自己紧抱着的男人。只见萧御琛一如既往的对她露出温柔的微笑,脸色七分镇定,三分无奈。
喔!她又占人家便宜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认为他是萧凤遥那蚊蛋?
水潋星的后退刚好退到萧凤遥面前,抬眸,触及那冷若刺骨的冰眸,心,猛地慌了。
她知道就算现在解释也来不及了,因为他的眼神好像写着‘绝不谅解’这四个字。她看着他冷绝的眼眸,悄悄的挪步到一边,慌乱不安的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难得皇叔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萧凤遥看向已经弯身抱起小银狐的萧御琛冷冷讥笑,那话里的讽刺大概也只有萧御琛听得出来。
“我跟舒妃娘娘说今日是悦然轩的主人的忌日,所以才会想要来这里追思一下亡故之人。”萧御琛云淡风轻的做了解释,这次不再拘礼。
两人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各怀心思的对视,一个温和一个冰冷,如此极端却又有相同的色彩——坚定!
一旁的水潋星懵了,今日是萧凤遥母亲的忌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千方百计引诱他们来这里的人知道萧凤遥会来悦然轩,所以故意选了悦然轩做地点!
“朕记得曾颁发过不经传召你不得擅自入宫的旨意,皇叔又该作何解释?”萧凤遥似乎没相信他的话,眼神冷冷掠过旁边的水潋星。
“萧凤……”水潋星生怕他降罪于萧御琛,会导致局面更加僵持,要开口说话,却在那足以凌迟处死般的眼神射过来时抿住了唇,换了称谓,“皇上,是我让安逸王入宫的,是我没考虑周全,你要降罪的话就……就降罪在我身上好了。”
一说到降罪,她还是有些怕怕的,天知道这古代的刑罚很恐怖的!
“皇叔,朕不想在母后的忌日降你的罪,你走吧!”萧凤遥有意无视水潋星,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萧御琛,走过他们身边,来到那扇陈旧颇堪的红漆雕花门前,迟迟不进。
萧御琛知道这是他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并不认为他仁慈,仁慈跟他从来挂不上边,皇上会放过他全是因为接受了他的解释,也只有接受了才能让她安然无恙,才能有理由说服自己不去怪罪她。
他是真的在乎她,所以才会一忍再忍。有她在,他身上确实给人一种仁慈之光的幻觉。
萧御琛抱着小银狐摇头轻笑,强忍着被媚香侵吞的痛苦一人来一人去,背影永远是那样孤寂落寞。
事情化险为夷,水潋星不由得松了口气,身子还是觉得软软无力,她恍然想起来刚才抱起小乖乖的时候吸入了一股独特的异香,然后萧御琛刚好出现,她就把萧御琛当萧凤遥了。
这卑鄙无耻下流的招数是哪个屌丝想出来的,不查出来真当她好欺负啊!
“娘娘,您要不要上去看一看皇上?”小玄子上前来悄声点醒她。
这娘娘平日不是挺聪明的吗?为什么到了皇上这就不会花心思了,她就看不出皇上心情不佳?她就看不出皇上为了她已经大发慈悲了?她就看不出皇上今夜很不寻常吗?
小玄子是越来越对这位小主子不满了!
“喔!”水潋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该上去看看,跟他说声谢谢,至少,他没被气昏了头,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抓起来五马分尸。
她悄悄来到他身边,与他一同望了会这扇紧闭的门,见他眼中明明想要进去,却迟迟不敢动手的模样,于是伸手帮他做决定。
“住手!”冰冷的话连带着狠狠扣住了她伸出去的手。
“嘶……放手!”水潋星被他捏得手腕发疼,他似乎要将她的手骨头捏碎一样。
萧凤遥淡淡撇了眼她紧拧的眉,冷冷甩开了她。
水潋星揉着发红的手腕,呆呆的看着他,她看到了,看到了他看她的时候眼中不再有温度,就好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冰冷无波。
他表面上是愿意放过她和萧御琛了,心里却依旧耿耿于怀,既然这样,她倒宁愿他降罪给她,至少……他的心不会像扎了根刺一样难受不是吗?
“萧……皇上……”
“想知道为何不亲自来问朕?”
水潋星启齿想要试着解释,萧凤遥已经阴冷的截住了她的话,阴厉的眸光扫向她,冷冷质问。
“问……问什么?”水潋星被他逼得有些无措,茫然不解的看着他的俊脸压过来,向来伶牙俐齿的她此刻舌头仿佛打了结。
“你迫切想要知道关于朕的一切是吗?朕现在就告诉你!”萧凤遥冷哧一声,倏然猛地抓起她的手,抬脚踹开了这扇破旧的门扉,拽着她走了进去。
小玄子想要跟上却被他喝止,“都退出去!没朕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水潋星跟着他的脚步穿过外屋,来到里屋,屋内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却还是可以看出这里曾经遭过一场大火,因为到处都是被火烧过的痕迹。尘封了二十多年被他们突然闯入,灰尘漫天飞,呛鼻遮眼。
萧凤遥突然急刹脚步,水潋星整个往前撞去,要不是他拉住她,她已经撞上桌角了。还没等她站稳脚跟,他已经捏起她的下颔,指着挂在墙上的画道,“看清楚,她就是朕的生母!”
看清楚了,墙上挂着的是一副人像画,虽然已经被烟熏了大半,却仍可看出画像上的神韵色彩。上面是一名身姿卓约的女人,雍容优雅,倾城绝艳,眉宇柔中带刚,恬淡的笑容宛如蒙娜丽莎的微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水潋星的视线最后专注的停在了画中人手里拿着的那盆花上。
那盆花……不就是萧凤遥送给她的那一盆吗?太皇太后说等她有能力让花开了就知道这其中奥秘,难道……那花跟他的母亲有关?
“你母亲很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幅画,看着这一室封存的狼藉,她心里隐隐发酸,挤了半天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
她知道这里一定发生过惊魂动魄的事才会让他害怕踏入这里,听绿袖说这里他从来没踏入过,也不允许别人踏入,往常就算再思念也只是站在轩门外杵着不动。
今日是因为她吗?因为她,所以他才会不得已踏入这里,重新走一遍那藏在心底最深处最不想去触动的回忆?
没听到萧凤遥有动静,水潋星抬头看他,发现他定定的望着那张画像,目光遥远得让她心慌,仿似怎么也抓不回他的心魂。
他的双手紧攥,他的身在颤抖,饱满的额上渗出了一滴滴豆大的冷汗,向来冰冷的黑瞳倏然空洞了,她好像看到他眼中倒映出大片火光。
“你怎么了?”水潋星意识到不对劲伸手碰他,发现他的身子异常冰冷,她害怕的抱紧他,“我们出去好不好?我不要知道了,我不要知道你的事了!”
如果了解他是要挖开他的伤口,她宁可保持现状!
萧凤遥还是不为所动,仿佛沉浸在过去的某一幕再也出不来。
“凤遥……”水潋星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的呼唤,踮起脚尖吻住了那两片冰冷的薄唇,“对不起!我再也不问了,再也不问有关于你的事了,你回过魂来好不好?”
似乎感受到她的温度,冰冷的躯壳动了,空洞的黑眸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萧凤遥垂眸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压在了满是灰尘的方桌上,“晚了!你不是要知道朕的一切吗?好!朕就告诉你知!省得你还得跑去问别的男人!你想要知道什么,朕通通都告诉你!说啊,你想要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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