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皇宫的轮廓像是一只巨大的飞鹰,展翅昂首,欲一飞冲天。大梁的百姓敬紫色为帝王之色,并视鹰为皇权的象征。传说当今皇太子萧天蕴,能够驱使雄鹰,百姓都视他为神明。
此时燕京的官道上,正缓慢行走着一辆马车。驱车的小童长得很是秀丽,路上的行人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大梁人长年生活在干燥的环境中,雨水很少,很难生得如此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南边的人。
初一实在受不了周围人的目光,用袖子挡着脸,不断地催促马儿。
马车内的人徐徐说道,“初一,你很赶?”
初一愤愤地说,“公子,你在马车里面,当然不知道被人盯着看有多难受了!”
“那也是因为你长得好,跟普通的大梁人不一样。我这次带着你出远门,也是想让你见识一番。我南越国虽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但跟大梁,大佑两国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强国。也无怪皇兄每年都要向大佑纳贡。”
初一嘟着嘴,嘀咕道,“皇上生性多情,性格又优柔寡断,根本就不是帝王之才。先帝明明让公子继承皇位,公子却偏偏不干。公子要是当了皇上,哪还用得着被人逼着娶那个凶婆娘……”
马车里的人顿了一下,仍然是寻常的口气,“初一,无礼。”
“好嘛好嘛,每次说到这件事情就要被骂。早知道就换我混到大佑的皇宫里去,让半月跟着王爷就好了。”
马车里的人轻轻一笑,转而问道,“小蛮那里还是没有消息?”
“说来也奇怪,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公子,是不是东窗事发,被人发现了?”
“小蛮机灵,就算有事,也会想办法告诉我们的。稍安勿躁。”
马车顺利地驶进了大梁的皇宫。一路上,初一总在“啊”“啊”地惊叹个不停,一会儿说什么花的品种稀奇,一会儿说树的形状诡异。慕容雅坐在马车内,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说话,淡淡地摇了摇头。之前几次他来皇宫,都没有带着初一。因为那个人,实在是太……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手旁的一支兰花上,眼睛忽然就像是绽放后的烟火一样,暗了下来。
马车没有往正殿驶去,反而停在了花园前面。初一候着慕容雅下车的间隙,忍不住多看了立在花园中的人一眼。
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梁皇太子,萧天蕴。
那人身形高大,容貌俊美,着一件紫色的披风,一身劲装,脚上踏着黑色的马靴。他的肩上立着一只大鹰,正在啄食他掌心中的碎肉。那个人,有一双深棕色的眼睛,与他肩上的鹰一样,锐利,霸气,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慕容雅下了车,一眼便看到了花园中的萧天蕴,笑道,“皇太子的待客之道,有些特别。”
萧天蕴本来正专心地看自己肩上的鹰,听到慕容雅的话,慢慢地把目光投过来。
只是一
眼,就让初一双腿打颤,险些跪倒在地。好强的气势!他见过大佑的皇太子,俊美无匹,能让人静静地欣赏。这个皇太子,美则美矣,却让人不敢直视,好像多望一眼,就多一点自卑。
萧天蕴觉察到了初一的惊惧,冷冷道,“没用的奴才。”
初一闻言,小身段一抖,默默地挪到了慕容雅的身后。这么可怕的美男子,还是让主子自个儿对付吧。
“这算是下马威?我的小童并没有惹你。”
“奴才而已。”口气更冷。
“那大佑的那三个人呢?你打算何时放?”
萧天蕴发出了一个古怪的声音,他肩上的鹰便扑腾扑腾翅膀,利索地飞到天上去了。他盯着慕容雅,棕色的眼瞳里透出危险的讯息,好像下一秒,便要取人性命。慕容雅微微一笑,“我可不怕你。”
“不愧是慕容雅。”萧天蕴转身,披风扬起,形成一道强劲的防线,“那个女人要杀我。按照大梁的律法,必死。”
慕容雅走进花园里,每靠近萧天蕴一步,便觉得多一份寒气。等他彻底走到男人的身后,只觉得血液都要停滞了。其实他内心并不是一分畏惧都没有,但他也深知,眼前这个天底下最骄傲的男人,是不屑与普通人对话的。
“你扣押的萧沐昀,月山旭,都是何等的人物?大佑皇帝不会坐视不理。”
萧天蕴回头,“的确。我已经会跟大佑的皇帝达成协议,不日就要前往大佑。”
慕容雅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协议?”
萧天蕴的眼中有一道自信的光芒,“他将宜姚公主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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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本经
昏暗的天牢里,只有壁上的火把,发出点点微弱的光芒。大梁的天牢,以十八种酷刑闻名天下。被关进这里的人,无不失掉半条命。当然,有些人例外。
“你再说一遍!”角落里,忽然响起一个凄厉的声音。
“萧大人,你先冷静……”一个温婉坚毅的女声,似乎要劝解。
“随他。”闷闷的一声。
外间,两个长得十分壮实的狱卒正在喝酒,听了之后,纷纷摇了摇头,继续喝酒吃菜。
就在这时,天牢的铁门被打开,一片人涌了进来。狱卒一看是太子卫队的人,匆匆忙忙地跪到一旁。紧接着,一个一身紫色锦袍的男人,便在众人的簇拥下,气势凌人地走了进来。
他俯瞰着跪在一旁的两个狱卒,冷冷地说,“把人放出来。”
狱卒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殿下,您,您说的……”
“废物。”
那狱卒猛地缩了下脖子,突然灵机一动,连忙连滚带爬地冲向最角落的一间牢房,哗啦啦几下扯开了铁链,“快,快出来!”
过了一会儿,萧沐昀,月山旭,亓媛三人,便站在了萧天蕴的面前。
亓媛双手紧握成拳,眼睛直盯着萧天蕴。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便是杀自己亲夫的主谋。但有了上次的教训,她不敢再轻举妄动。她的冲动,险些害大佑失去了两个栋梁之才。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萧天蕴坐在卫队的士兵搬来的黄木太师椅上,缓缓地扫视眼前的三个人。一个是大佑的吏部侍郎,朝堂上的新起之秀。一个,是曾经与大梁军队血战的月山家唯一的后继者。还有一个,是那个曾被自己敬重过的对手的遗孀。这样的三个人,若是杀掉,也确实可惜了。半晌,他冷冷地说,“大佑的皇帝跟我做了交易,要我放过你们。你们可以选择自己回朝,或跟我同行。”
萧沐昀上前一步,直视着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做了什么交易?!”
萧天蕴背后的男子拔刀道,“放肆!我警告你,别用这种口气跟我们太子说话。否则,我要你好看!”
月山旭看着那个男子,面无表情地说,“做人要谦虚。”
“你!”那男子欲冲出来,萧天蕴抬手阻止道,“沈冲,你不是他的对手。”
沈冲并不服气,“殿下,他不过是顶着月山家的盛名,还不是照样被我们困在此地?末将每日都勤于操练,自信能够不输给他!”
“我叫你退下!”萧天蕴的口气更为冰冷,面露不悦。沈冲本能地抖了一下,乖乖地站在后面,不出声了。
“你跟皇上做的交易,是不是跟公主有关?”萧沐昀似乎仍是想要证实,声音干涩得像是一颗
枯掉的梅子,“你要她嫁给你,来换我们三个人,是不是?!”
萧天蕴给沈冲使了一个眼色,沈冲会意,把卫队的人和狱卒全部都带了出去。
萧沐昀转身对月山旭和亓媛说,“二位能否让我单独跟他谈谈?”
亓媛还有些担心,又看了那个危险的男人一眼。月山旭却应了一声,径自往门外走去。
天牢中霎时变得冷清寂静,只有投在昏暗强壁上的两个影子,正在对峙。
“关于淳于瑾的过去,我没有兴趣。但她即将是我的太子妃,我想你有必要收起你过度的关心。别不自量力。”
萧沐昀上前,几乎是失去理智地抓着萧天蕴的领子,“你凭什么娶她?!你根本就不爱她!你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魔鬼,你这个戕害手足的禽兽,凭什么拥有一个那么好的女子!你根本配不上她!”
萧天蕴抬起一脚,毫不客气地踹在萧沐昀的肚子上。萧沐昀顿时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而后滑落下来,倒地吐出一口血。他抬起头,眼中满是仇恨和不甘心,心中更是有一股深深的绝望。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事到如今,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
萧天蕴走到他面前,狠狠地踩住他的手腕,俯□说,“世间事,成者王,败者寇。只有最强的人才能活下来,才能握住自己想要的东西。你要做情种,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你要娶中原最漂亮的女人,就得自己有本事。看看你这副可怜的样子?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拿什么跟我争女人?”
“萧——天——蕴!”萧沐昀嘶喊出声,因为手腕吃疼,额头滑下了豆大的汗珠。
萧天蕴还欲脚下用力,肩膀上忽然被重重地一按,一股强劲的内力已经在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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