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们跟娘一起吃饭,都是香香的。”笑着在两个儿子额头上亲了一下:“等你爹回来,娘就说是娘想要你们陪着的。”看出两个孩子很兴奋,但是也有很多顾虑,一定是害怕那个做爹的,回来说他们不够听话。
听到这话,兄弟俩比得了全部的圈儿还要高兴。晖儿从栏杆上跳下来,背着手在母亲面前走了两步,摇头晃脑地开始背书:“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怎么还学了这个?”管隽筠好奇地看着儿子:“娘不是跟你们说过,这时候都不用你们念书的,只要是能写一手工整的大字就行了?”
“先生每天都是念念有词,就算是不念书也会背了。”稚儿托着下巴:“娘,其实背书很容易。爹也说不用我们会背书,先生好像是害怕爹说他不用心教我们,所以才念念有词的?”
“赶明儿娘替你们问问,是不是先生在吏部挂了名儿。这要是等着往上巴结的话,就有些揠苗助长了。”掠了掠儿子的头发,想起那天说的,要给儿子取学名的时候,男人在预备好的一张梅红薛涛笺上写的好些个名字,然后又是查典籍,又是算五行。最后才算是想好了,又觉得不响亮。简直是忙了三天,才算是妥当了。
“娘,我都被爹和您叫了这么久的稚儿,为什么一下又要叫什么诸葛梓岐?”稚儿瞪着大眼睛看着弟弟:“晖儿也是,叫什么诸葛毅。都不像是我们了。”
“这个是学名,稚儿是你的小名。”亲了一下稚儿的脸,当有了晖儿以后,好像就没有再像从前一样把稚儿捧在手掌心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他转。
“娘,姑姑等我们都进学了,也要把颢然送来一起念书。要是跟着姑姑的话,颢然就不肯好好念书了。”晖儿也是同样托着下巴,虽然两个不是双胞胎,但是兄弟俩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神态有时候都是如出一辙。
“那你们三个人在一起,就越发要好好念书。颢然在家的时候,跟着他父亲都是认了好多字了。比你们启蒙还要早得多。”诸葛果一心想要再给儿子添个玩伴,但是姜辉说什么都不许她怀孕。为了这件事,两口子暗地较劲儿很久了。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静观其变好了。
“怎么又围着你母亲?”诸葛宸嘴上说是丁忧在家,不用像从前那样每天都在朝房内候着,看那些永远都看不完办不完的事情。实际上还是一样,那么多事情他不做谁去做?唯一不同的,就是能在白天看到他的人。不用等到夜阑人静的时候,蓦地从黑暗中钻出一个人来跟你说话。
“难得看到他们下学了,看看写的字儿。”管隽筠自然而然把儿子护在身边:“晖儿都会背关雎了,这可是事先没想到的。不是一直都说只要认字不用念书的?”
“不能做睁眼的瞎子。”诸葛宸背着手过来坐着,把稚儿从母亲身边拉了过来:“稚儿,你那天跟先生说了什么,说出来给你母亲听听。”
稚儿一下红了脸,忸怩了一下想要躲到母亲身后。管隽筠疑惑地看着父子两个,诸葛宸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想要从他这里知道什么好像是不可能的。只好扭头看向还有些躲闪的儿子:“怎么了?”
“他说了,你就知道了。”诸葛宸不辨喜怒,只是看了眼稚儿:“忘了还是什么?”
“没有忘记。”稚儿知道这一下是躲不过去的,看了眼在旁边站着的晖儿:“要你别说的嘛,还跟我拉钩来着,只要爹一问你就全说了。”
晖儿赶紧摇手:“不是,不是我说的。”
“你少攀扯别人,就你那点小心眼还能瞒得过别人?”诸葛宸暗自叹了口气,两个儿子还真是淘气得可以。以后有了女儿,或者可以少操些心。
“先生总说我握笔的样子不好看,我趁着先生出去透气的时候,把先生茶盏里的茶水都倒掉了。然后将砚池里的墨汁全倒了进去,先生回来看也没看就喝了下去。”稚儿振振有辞:“方才娘不是也说么,先生原本只是要叫我们写字儿的,叫我们念书,肯定是为了自己的名帖交到了吏部挂名,等着以后我们出息了,爹说不定就提拔他了。”
“胡说”诸葛宸看着儿子,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官场里头的事情,等到全懂事了还得了?岂不是要仗着自己是当朝宰辅之子在外招摇,若是这样的话干脆就像当年父亲教导自己的时候,也将这兄弟两个送到乡下去念书,也免得在这里不学好还被人拐带坏了。
管隽筠想想却也觉得好笑,家中聘请的西席先生原本就只是为了教导两个孩子写字,若是真的教授读书,只怕那个做爹的都会好好考察一番。可是这人真是功利心太重,以为做了相府的启蒙先生,就能从此飞黄腾达,好像是鲤鱼跳龙门,位列三甲一样。
“你怎么跟孩子说这些?还说是什么吏部挂名?”诸葛宸有些恼火,其实启蒙先生还年轻,少不得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说他轻狂也不为过,但是女人这句话到了儿子嘴里,就变成了让人家刻意巴结,这话传出去还是很不好。
管隽筠笑笑,没说话。稚儿看到做娘的不说话,知道自己这一下就是没救了。想要撒娇是不行的,爹发脾气了。只好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面不说话,一脸的委屈。好像要是再说什么,绝对是要哭鼻子了。
“以后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许在先生面前无礼。你说这些话,人家会怎么想你?又会怎么说爹娘?难道是要为了你说话没上没下,就说爹娘连这么点礼数都没教给你?”诸葛宸叹了口气,给儿子掠了掠额前的头发:“你看,你每天跟晖儿一起念书,就要有个做哥哥的样子。说话行事,不要你太守规矩,也不能再跟从前一样,是不是?你也知道,姑姑过些时候要让颢然跟你们一起念书,要是你这样的话,爹就不让颢然来了。”
“爹,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听到这话,稚儿马上抬起头:“我和晖儿都跟颢然说好了,以后三个人都要一起念书一起下学的。我们不能失信于人,爹不是说过左伯桃羊角哀的总角之交么?我们也是总角之交啊爹,是不是啊?”
“总角之交?”诸葛宸瞪了儿子一眼:“说别的你一定记不住,这些事儿没见你忘掉过。”说是这么说,真要是让他沉下脸训斥儿子,还真是做不到:“你跟晖儿还有颢然,一个是同母的亲弟弟,还有一个是姑表至亲的弟弟,怎么能说是总角之交?”
“哦,那我不胡说了。”稚儿点点头,看着儿子这样子,本来是一肚子气的人,也随之消了气。
管隽筠本来还想着怎么调和父子间的事儿,这一下觉得自己在说都是多余,稚儿绝对有本事让做爹的转移火气了。这还真是不知道是谁教给他的本事,想想也不会是自己能传授的。
第六卷 新生 第九章 芬芬?
贞娘听说外面有人要见她,惶惶然从里面出来。没想到上次为了郭跃的事情,管隽筠跟她翻了脸,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要的就是去看看那个秀儿到底跟相府有什么样的瓜葛,没想到最后查出来的结果真是管隽筠预料的那样,秀儿果真跟丞相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时就吓了一跳,可是不敢再瞒着夫人,谁知道瞒得住瞒不住?而且夫人跟前,谁又敢胡说来着?
“是谁要见我?”刚刚跟郭跃成婚没多久,眉目间还带着些许羞涩。自从跟着管隽筠住到这边府第以后,贞娘俨然就是成了这边的内管家之一。所以不论是说话还是什么,都有了掌家的意味。
“是我。”秀儿娇怯怯地从一边过来,穿着一件很简单的衣裙:“我要见夫人。”
“夫人不见客。”贞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件事丝毫不容置疑。也是诸葛宸再三吩咐过的事情,管隽筠临盆在即,任何事情都不能惊扰她。
“我们母女无依无靠,还要说我是她兄长始乱终弃的女人,我那女儿明明是丞相的骨肉,为什么就不能丞相的公子一样?不是一母所出,总是同父。”秀儿的汉话始终不灵光,而且突厥为管家所灭,跟管隽筠可以说是有了不共戴天之仇,这次从管昕昀身边逃了出来,第一个就是要来找管隽筠。
“你说是丞相的,就是丞相的?谁能给你作证?”贞娘矢口否认,不论是诸葛宸还是管隽筠始终都没有承认过这件事,也就是说不论是明里暗里,秀儿都是管家的婢妾,跟诸葛家没有任何关系。
“你一个做丫头的,怎么能够这样跟我说!你知道我是谁?”秀儿忽的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神情:“我大哥是突厥大王。”
“突厥已经为我朝所灭,如今是我朝治下,哪里还有什么突厥王?”贞娘反唇相讥:“这儿是丞相府。不容人胡乱撒野。”说着就要人掩门,转身预备进去。
秀儿脸色气得煞白,先时还有人按月送银子,这一下银子没人送不说。就是去问问都没有人,上次听到人说,自己的清白果然是被诸葛宸玷污了去,而那个被人所轻贱的女儿也是诸葛宸的。至于管家的几个兄弟,就是灭掉自己家国的人,这种仇恨怎么能够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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