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你聪明,你知道怎么给自己开脱。只是你忘了,你这些事情只可以瞒得住别人,想要瞒住本王,就是自不量力。”孟优看着她:“说吧,边城太守与你什么干系我派人去找你,没想到人去楼空。这么大一家子人,凭空消失了不成”
“南王,边城太守一家与我的关系怎么能告诉你知道”管隽筠淡淡一笑:“大王若是知道了,也不信服。我只好什么都不说了。”
“说,这些军报是怎么回事?”孟优锲而不舍问道。
“南王若说是我送了去,就该有证据拿出来。我在南中许久,无一日不是在你所派的太守一家监视之中,如今他们还依从大王的密令带走了我的儿子。大王反说是我跟太守一家勾结,这种莫大的冤枉我还真是没受过。”管隽筠掸掸衣摆,手指尖缠绕着一丝锋毛。吹了一口气,看着锋毛徐徐落下:“你恨管岫筠坏了你的好姻缘,让你不能跟绮娟双宿一起飞。如今管岫筠早已不在南中,何必与我为难。想要拿我怎样,都随你的愿望。只是不要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加诸在我身上。”
“看来,男人倒是不能小看了女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孟优挥挥手,有人拿出她住所中所隐藏的几封书简:“这上面的东西,可都是你所收罗的东西,还能有错?”
“南王方才不是说,我兄长手里的军报俱都是跟南中有关。大王倒是真不知道女人的心思,我在南中被大王认作王妃,就是南中的人。中原人有句话,嫁夫随夫。纵然我曾经是丞相夫人,如今却被取而代之。若是我被大王废黜,倒还能说是为了泄愤,才将南中军报送与我兄,这倒是说得过去的。”管隽筠也不管他是不是准允下,已经在对面找了个锦墩坐下:“偏偏大王不曾废掉我的妃位,我就是还是人人为之侧目的南王嫡妃。既然是嫁夫随夫,我怎么会把南中军报交给我兄长,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难堪?南王不要把我想做是管岫筠那般,所谓妇德我还是知道的。”
“那你说,这军报从何而来?”孟优一时被她绕糊涂了,女人说话如此干脆还真是第一次,尤其是遇到管隽筠这个看上去娇怯怯不堪一击,但是还真没有什么人可以驳得倒的女人,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这就不是一个女人能够知道的了。”管隽筠微微一笑:“中原跟西羌交战甚久,没有人讨得丝毫便宜。自古知兵非好战,西羌就愿意一直打下去不成?偏安一隅,做一个番王有什么不好?只是想要求和,总是要拿些诚意出来。我看啊,说不定就是羌王一心求和,所以才把南中军报拿去做了好人。面上还是跟大王一团和气,跟南中休戚与共。暗里谁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世上没有全是好人的事情。”
孟优被这番说辞有所打动,定定看了她一炷香的工夫:“难不成本王还冤枉你不成?你在边城消失这么久,却被本王亲兵在外截获,要不是本王亲眼所见,只怕还不知道你会女扮男装在外,还跟本王的太守在一起。”
“大王宠爱宠姬,我不过是在外走走,大王却把这番好话留给我听,说得通吗?”管隽筠眉头微微一皱:“我这都是小事,大王可要当心西羌。这送去军报还是小事,若是把粮仓跟布防图也送了出去,就是把南中拱手交给我兄长了。虽说我姐妹两人都在南中停留,与我兄长有着郎舅至亲。可是各为其主,我家世代忠良的名声。是不会在乎一两个出阁的女儿的,到时候真的交战,只怕还是南中要担当大不是。大王最好早作准备,省得日后措手不及。那时候再来派我的不是,一次两次我认了便是。多了,谁也承担不起这个罪责。”
“你说是羌王自己做的?”孟优盯着她良久:“为何还要跟我说,是有细作从中捣鬼?那又为何本王叫人去你的住处搜出来的东西,桩桩件件都是指在你的头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管隽筠故作无意地笑笑:“大王可曾看过中原的一本古书,讲的是汉末时候,三国交战。诸葛孔明与周公瑾定计,曹操中计的故事。所用的就是这一招反间计,羌王想要洗脱这一身的恶名,自然是将罪责全都推脱掉。最后上当的也只有是南王跟南中小民了。”
刻意提起赤壁之战的故事,只要孟优去看,就好像是在周郎帐中盗书蒋干一样。让他做中计之人,有何不可。再说当他把自己押到王宫之时,就已经是上了套的那只野兔,想要挣脱,恐怕再也不能脱身了。
“什么诸葛孔明和周公瑾定计,曹操中计的故事?”孟优满脸疑惑,这女人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你少把本王往你们中原人的坑里搅和,本王知道你们都是这种满腹阴谋诡计,否则也不会生出这么多故事”嘴里叫嚣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羌王多疑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要是她真的给自己来个金蝉脱壳之计,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我说的事儿,大王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无话可说。只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只要大王明察秋毫,必然能知道其中有什么关碍。不过是不想看到南中书代先王苦心创建的基业毁于一旦。更不想看到南中百姓再受兵革之苦。”管隽筠下意识看向脚下的鞋子,眼角有些发潮。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是假话。要不是为了报一箭之仇,恐怕真不会用此毒计。这一招虽然好,只是接下来的兵灾恐怕少不了了。
蛮夷之人本就多疑,就是借助这一点才能成事。要不然,谁敢保证自己说的话他就都能听信了去?不过看样子接下来的几天,孟优会找人去解释什么叫做赤壁之战了。正好可以让二哥歇口气,然后一举歼灭。
“来人啊,将王妃送回她自己寝宫,没有本王旨意,不得离开王宫都城半步。”孟优一摆手,四个手执画戟的甲士从殿外进来。不相信在自己眼皮底下,这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汉人有句话叫做巧舌如簧。以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今还真见识到了。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管隽筠微微一笑,没有任何解释。跟着四人出了宫殿,原来在这地方盘桓了整整一日。太阳升得老高,不知道大哥带着一家人到了什么地方了了。晖儿没事吗?要是回到二哥那边就好了,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二十一章 假的夫人
管岫筠在花厅里坐着,看着面前那群敷衍塞责的丫鬟仆妇们,禁不住再一次大发雷霆。每发一次火,就会在心里诅咒管隽筠一次。相府里所有的田庄租子根本就不知道被她藏匿在什么地方,去问每一个人,都说是夫人掌管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藏在哪儿。自己就是堂堂丞相夫人,却不知道去找哪个夫人要这些东西。
而且每一次问起来,那些人都会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好像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们的过错,而且自己去问每一个人都是没有道理可言的。至少这件事应该只有自己能够做,他们连知道都不应该。
诸葛宸在京城的时候,只要说起这些家庭琐事,他都是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似乎这些事都是不值得一提,而他也没有任何过问这些事的必要。说多了,会是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这些事儿,你都是料理熟了的,毋须问我,只要是你觉得妥当就行。”
这么久了,他始终没有碰过自己一根手指头。难道他真的看出自己是假的不成?每日都要人守在他身边,要看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见。也要看看,是不是在自己瞧不见的时候,他会露出什么不为人知的情绪。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以后,他始终都是不发一言。甚至很多时候都会是冷冷淡淡一句话不说,只是一个人在书房坐着,想他的国家大事。
有时候怀疑是不是以前跟管隽筠那丫头就是这样过的,若真是这样的话,管隽筠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有妊在身?上次已经用重金贿赂了太医,问他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自己能够做一次母亲。太医看了自己很久,递了一包药过来。只说是需要跟丞相一同服用才能有效用,所以用尽了心思要把诸葛宸留在京城。
没想到皇帝居然派他到两军阵前,跟管昕昀一同斟酌拥兵之事。他想都没想就应承了,这一个眼盲之人焉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只是听人说,管隽筠从前从不问外事,有什么都是听凭诸葛宸安排,也就不敢再去过多纠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认出自己不是管隽筠,又何必告诉所有人自己是谁?顶着管隽筠的名头,这个有名无实的丞相夫人。难道还怕有一日不能遂了自己的心愿?
只要能够生下一儿半女,仅仅凭着当初自己跟诸葛宸的情分,加上管隽筠终身不能回转中原,还担心诸葛宸跟自己不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至于稚儿,只怕也分不出哪一个是他的亲娘。日后生下的儿女,不也一样是元配嫡出?只要自己能够生下孩子,留不留着稚儿还要另当别论呢。
“夫人,奴婢有件事要跟夫人回。”赖嬷嬷拿着一封书信进来:“这是乡间老夫人命人送来的,老夫人已经有三月没有拿到月银了。这会儿入了秋,赶着到了中秋节下,老夫人要打赏下人,还有家下过节的银子,都要夫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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