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皑擎回来了,而且目光正好对着她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慌乱,脸上的羞涩,心情突然微微愉悦,可黑眸对上里面那个厚脸皮的家伙时又变了。
“你们倒是准时啊。”他一脚踩了进去。
“你不也很准时,最近常回来哟?”楼帆问他。他跟许然早己经坐在了椅子内,等着开饭,而上面的菜,己经被他们吃进嘴里了。
章茹溪走过去拿碗筷,一声不吭,默默的盛着饭,但今天很奇怪的,第一个递饭的人是楼帆,不再是白皑擎,然后是许然,最后才是他。
楼帆顿时受宠若惊,两手捧着饭dà口吃了起来,“今天小溪第一个给我呢,看来小溪心里还是有我的。”
许然一听不爽了,对章茹溪道,“小溪溪,你不公平哦,对你最好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怎么就是他第一个了?”
章茹溪其实不知道她是给哪个先,反正就是有些晃shēn,白皑擎坐于她旁边,像锋芒在背般无法定下心。14063208
白皑擎轻淡的瞄了眼她,什么声也不作,就吃他的饭。
章茹溪最后还是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顿时觉得双腿放松了,不然站着真难受,她连吃饭都是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着。
许然跟楼帆两人还往常那样抢着菜吃,白皑擎还是像往常那样端走一碟菜,随他们去抢。
“吃饭,吃菜。”他挟了点菜到她碗内,轻声道,语气里有丝不易察觉的轻柔。
章茹溪闻声背脊直了直,用力扒了两口到嘴里,吃了他挟给她的菜。
白皑擎见状,略微满意了。
这边两人透着很淡的温馨,那边两人透着如狼似虎的抢夺只差点没打起来了,形成很鲜明的对比。
酒足饭饱之后,章茹溪留在厨房里收拾残渣。
许然被楼帆给轰回了学堂,然后白皑擎也不为难她,回了书房等她,楼帆跟在了厨房,两眼有些贼溜溜的在她脸上打转。
章茹溪当然知道他在看她,但她没有出声的打算。
“我说小溪啊,你今天好奇怪啊,怎么都不说话啊?”她平常虽然话也少,但也不至于到惜字如金的地步吧?今天真的好奇怪。
章茹溪愣了下,抬眼瞥了眼他,“哪有。”
楼帆看了眼她收拾桌子的动作,很娴熟,心中一动问她,“你从前也是经常zuò这个么?”按理说莫家也不是穷苦人家,应该是请得起下人的,怎么她是少夫人还要zuò这些?
“嗯。”章茹溪轻应了声,端着碗碟转shēn放到一边的瓷盆的温水中,然后洗gàn净。
楼帆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转眼去看门外,那里有一片衣角。
“离开…或许是对的。”他是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不过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受了不少苦。
章茹溪回头看了眼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你不用去返工了么?”zuò老板的都这么好?
楼帆耸了耸肩,站起来道,“要啊。哪像阿擎,这么好命,都不用cāo劳,zuò个dà夫就成了。唉,命苦啊。”说着声音消失于门外。
章茹溪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其实白皑擎不止是个dà夫而己。他有自己的生意,而且生意zuò得很dà,由四个人来zuò,白皑擎,楼帆,许然,白深珲。当然,白皑擎就是那个清闲的人,白深珲就是那个最重苦力的人。
章茹溪也确实迟钝,当初白皑擎给过一块钱行的令牌她,还说明了她想买下整座城都行,那间钱行是白家的没错,但也只是冠个名堂而己,实际上就是他们几个人的。
章茹溪在厨房里慢慢mō着,就是不出去,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拖着拖着实在拖不下去了,她只好走出去了,低着头想越过书房。
“还不进来温书?”白皑擎的声音自书房内传出来,声音中并没有不耐烦,反而很闲适。
章茹溪本人就在门口正中央僵住,像僵尸一样直挺挺的,动也不动一下,良久之后像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一点一点的扭头,才对上他那双深隧的眸子又低了下去。
白皑擎眉一挑,他可没想到她会这么害羞。“不进来的话咱们晚上再温……”
他这话才出章茹溪就走了进去,双腿酸得她双脚发软,很乖的坐到了椅子内,他立刻yā了过来,一手摊开书本,很正经的给她说了起来,并没有不规距。
章茹溪刚开始是头皮发麻的听着,后来就进rù状态了,最后又像往常般走神了,于是白皑擎不说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浪费口水,还不如zuò点有意义的事。
“今天初几?”他问。dà手顺了下她的秀发,还是他当初给她弄的发型,一点也没变过。
章茹溪想了想,“初十吧。怎么?”说完瞄了眼他,完全没了之前的羞窘状。
他眸光烁了下,转问别的,“shēntǐ…没事吧?”
轰的一声,章茹溪的血sè往脑门冲,雪白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别开脸不看他,低低的嚅嚅道,“你…你还不去医馆gàn嘛。”
他低笑,眼眸低下间无意瞥到了她高领微lù出的雪颈,上面有个淡淡的痕迹,眸光微沉,眉头拧了下,“昨晚我太粗鲁了,对不起。”
章茹溪觉得跟他讨论这种问题实在不是很理智,万一又擦枪走火了倒霉的可是她。
“没事。你去医馆吧,我…我自一会儿书。”
“我以为你不会害羞呢,原来有过经验也还会害羞啊。”他有点取笑的意味。
章茹溪闻言,本来血sè的脸sè一下子褪去,脸sè改而有些白,但长长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没让他看到,微咬了咬下chún,低道,“是不是觉得…zuò作。”这是很简单说,不是问。
白皑擎一下子脸sè变了,将她拉起来,然后转过她的shēn子,可是她低着头,不看他。
“看着我。”他的语气是平淡的,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章茹溪跟他一起久了,多多少少都会闹些小脾气,像这种情况,她当然会使些不痛不痒的脾气;而白皑擎不喜欢女人跟他发脾气,但偶尔为之亦无不可,但面前是他ài的女人,她当然有权利发脾气,可发脾气也得有个度,适可而止就行。
像这种情况,他是生气了,因为他从来没觉得她shēntǐ肮脏不洁,而她自己却己经这样认为,在他面前,她还是不够自信。其实完全不必如此,她是他认定的女人,zuò什么都行。
章茹溪连动一下都没有,就僵直着shēntǐ。
他暗叹口气,“自信点,在我眼里你没什么不好。”
章茹溪觉得自己在钻牛角尖,明明就知道他不会在意,否则也不会对自己表明心意,可她就是忍不住,因为从他口中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真的被刺到了,剖开了个血淋淋的事实:她不是个清白之shēn的女人。
也许这就是情人间会有的情绪吧,她对他有了这种情绪,说明他在她心里的份量己经不轻了。
“……我只是觉得……”许久之后她幽幽开口。
像是预感到她要说什么似的,他截断了她的话,“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么?既然是一样的,那你应该很能明白我的心才对。”
他以为她都想通了,没想到并不是啊。
章茹溪这回很很直接的回答他的话,“我只是觉得,但我并不了解你。”生活了这么久他真的让她很难猜透。
白皑擎放松了表情,微微笑着道,“我们在一起,需要了解的话有一辈子那么长,还怕没机会?还是说,在某方面了解的还不够深rù,我可以很努力的让你了解透彻。”
章茹溪一时没察,就点了头。
白皑擎挑起她头,俯下头低语,“恭敬不如从命……”
他方才的话突然跳rù了章茹溪的脑海之内,chún上一rè,直接失去思考能力。
章茹溪想,没喜欢上他的时候,她可以完会不受影响自顾自的想,可ài上他之后,发现这点己经很难zuò到,不管是在想什么,只是一被他的chún碰上就自动停止思考。
农历十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是方 晓缌与莫寒成亲的日子。
白皑擎带着章茹溪的前往。因为章茹溪觉得,莫寒抛弃了她是他的损失,方 晓缌背叛了她是她的错,她要让他们知道,她过得很好。
马车于莫府的门外停下,白皑擎看了眼章茹溪,“jǐn张么?”
章茹溪摇了摇头。
接着白皑擎率先下去,然后抱她下来。她看了眼莫府的dà门,很熟悉,现在却己经陌生。
在他们下来之前,于莫府门前的人都猜测着是谁这么dà的气派,这么漂亮豪华的马车,个个都注视着,等着上面的人下来。
像莫家这种zuò小生意的不可能会认识什么dà富商,或者是前来喝喜酒,就算认识有,也不可能给那么dà的脸面前来喝喜酒。
可当上面的人下来之后,所有的人都惊讶了,因为他们看到了章茹溪,那个男人他们不认识,但他们认识这个曾经是莫家少夫人的章茹溪。
莫家的事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耳闻,说三道四的人也有,liú言瞬间四起,面对这些liú言章茹溪当时承受的yā力是巨dà而痛苦的,可她都藏着,从来都不表lù出来。
章茹溪表情淡然的面对着立于莫家dà门的人,看不出什么思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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