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的道:“你别逼我更讨厌你行吗?”
他一副吃惊的样子:“还有‘更’?我还以为你对我的厌恶早就到达顶点了!原来没有吗?那我努力改正,能翻身吗?”
她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喘气,咬着唇冷静了片刻,道:“夏宣,你是觉得装可怜没用,又改用死缠烂打的招数了吗?没用的!我该跟你说的都跟你说清楚了!你如此违背我意愿的对我,更是说明你不懂如何真正喜欢一个人,反倒验证了我说的话!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别人喜欢!”
夏宣本以为自己已经被她刺激的麻木了,可惜此时听了她的话,仍旧心中隐隐作痛,吸了吸鼻水,故作轻松的笑道:“没关系,我也不求留住你的心了,留住你的人就行。你别光告诉我,你对我无情无意,有能耐,你叫我对你失去兴趣,不再喜欢你,思念你。”
“……夏宣,你只会仗势欺人吗?”
“我怎么欺负你了?”他无耻的道:“我现在压住你,是为了你不让你乱喊乱叫,张牙舞爪的浪费体力,这样咱们之间的谈话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她对他没有一点好态度:“我压根就不想和你说话,你看不出来吗?”
“不和我说话,怎么解决咱们间的结症?卓雨楼,不讲道理,一味躲避是没用的。”
她恼怒的乱蹬乱踹:“我什么时候躲了?难道我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是你自己脑子有问题,听不懂我的话!”胳膊被他按住,不能动弹,一番挣扎,无济于事。她仰面躺在床上,冷静了片刻,缓缓开口:“……我宁愿被你杀了,也不想跟你在一起……我豁出去了,和你讲实话吧,在南京侍奉你之前,我就不是处子了,在羁候所,我为了多分些吃的,委身过那里的差役。”
夏宣眉头紧锁,没有说什么。
“……你早上看到的血迹,是我割破手指洒上的。”
他听她说完,扑哧一笑:“你的谎话,就这种水平?首先包荣不是傻子,把你进献给我之前,他肯定派人给你验过身了。其次,你是不是处子,我也不是傻子,还是分得出来的。”
她也跟着笑:“那你觉得我下面的话是假的吗?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你爹会下令放我走?因为我写信告诉他,说你扶乩骗他!”
“……”这是夏宣没料到的,他相信她,才会把计划说给她听,本想着两人一起憧憬美好的未来,不想被她自己亲手毁掉了:“你……你……”
“没错,我背叛了你,我之所以能走,说到底是你自己蠢,把你的打算说给我听。你看到了,我就是这么可怕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卖你。”她阴森的笑道:“像我这样随时会背叛你的人,你还想喜欢吗?”
“……”他垂着头,哀怨的看她。
“知道难受了?你当初允诺我,验完胎记就让我走,结果出尔反尔时,我的感受和你现在一样。”雨楼笑道:“强扭的瓜不甜,我真的嫁给你,你就不怕,我和别人串通一起害你吗?一个不和你站在一个阵线,只会坏事的妻子,你要来何用?夏宣,你醒醒吧,你强行要我和你在一起,不仅仅是我冷漠对你那么简单,我会害你,尽我所能的泄露你的秘密,内外勾结,向你进行报复。”
“你威胁我?”
她毫不遮掩的道:“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
他放开她,动作迟缓的坐到床边,脑袋歪在床头上,痛苦的道:“……我只是想每天都能看到你,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不怕,说什么都会娶你回去!可你……可你……”
雨楼坐起来,瞧了他一眼,下床倒了一杯水,喝了压惊。回头看夏宣,见他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心中有点发闷,对他道:“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觉得没必要,不用再浪费时间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互相祸害,才是最明智的。”
他抬眸看她,眼神复杂。
她还当他懂了:“夏宣……你走吧……别再来了……”
他扶着床屏站起来,看着她道:“……你居然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
雨楼不想说什么,目送他离去。
夏宣垂头丧气的向外走,待到门口:“你是不是怕给我机会,你守不住,会动心?”
“……”她苦笑:“求您了,国公爷,别再自我感觉良好了行吗?”
夏宣打开门闩,放到一边,走出了门。
一刹那,雨楼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走到门口,将门关好,插上门闩,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终于把这厮送走了。
“雨楼……”
过了一会,忽然门外传来夏宣的声音,她猛地警惕起来:“你还没走?”
“……我想明白了……这么久以来,我都错了……”
太好了,终于醒悟了:“对和错,已经不重要了。”
“我没必要向你要改过的机会,因为机会在我自己手上,我想改,立即可以改,不用经过谁的允许。”
雨楼终于无力的捂着脸哀叹道:“天啊……你这人真是……”
“你会害我,我也认了,我喜欢你,除了娶到你之外,我想不到别的解决办法。”
夏宣说完这句话,顶着星斗,大步出了她住的院落。
☆、53第五十三章
确定夏宣真的走了,卓雨楼才敢将门打开,她正警惕的四下张望,忽然听到屋檐下传来声响,她吓的屏住呼吸,待借着月光看清是赫珍,她才呼了一口气,拍着心口道:“原来是你。”
赫珍披着一个夹袄,抱着肩膀,眼圈红红的看着雨楼:“小姐,你没事吧。”
她除了有点心烦外,没有大碍:“我没事,泰生呢?”
“他去关大门了,这会还守在那。”
“叫泰生回来,你们都回去休息罢。”雨楼道:“那人今晚上不会再来了……而且就算他回来了,咱们拿他也没办法。”
赫珍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镇国公夏宣,是来纠缠自家小姐:“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他说他想娶她……
“……回去睡觉罢。”说完,雨楼打发了赫珍,关好门倒头躺下。
今天晚上,她把对夏宣的不满痛痛快快的发泄了一番,凡是能对他说的,她都说了。
她唉声叹气的在床上辗转,终于无奈的长叹一声:“夏宣,你怎么就不懂呢……”抱着一床被子,胡思乱想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后,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吃了早饭,赫珍收拾屋子,泰生去劈柴,张妈出门买菜,她则拿了针线低头做绣品。
赫珍心不在焉的抹桌子,她知道,小姐只有在心烦的时候,才做针线活。她平常这个时候都是写字弹琴的。
赫珍走过去,低声建议:“奴婢去找季大人……叫他派人护送您逃走吧。”
“如果我这么走了……我怕我再也见不到雨堰了。”
“有季大人在,二小姐应该能救回来吧。”
“没惊动夏宣之前,都好说。现在叫他知道我还活着,就不好办了。”雨楼叹气:“况且,我不能事事麻烦我哥,他帮我还说得过去,叫他因为帮助雨堰,承担不必要的风险,我心里过意不去。”
赫珍又担心起另一件事来:“二小姐回来……您会告诉她,您们两个……”
“当然不会!”雨楼叮嘱赫珍:“这件事烂到你在肚子里,不要告诉她。”
赫珍郑重的点了点头,但转念想到夏宣的事,她不禁又替小姐犯起愁来,跟着唉声叹气:“镇国公再来,可怎么办呐。”赫珍昨晚上虽听到他们争吵,却不知他们在吵什么,根据她的推想,当然是夏宣垂涎小姐美色,百般纠缠,打算继续占有小姐了。昨晚上他没达到目的,再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了。
说实话,雨楼并不怕夏宣,仅是反感他:“来就来吧,反正我没好脸色对他。”
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缠着她不放?!
她连做针线的心情都没有了,单杵着下巴发呆。
好在夏宣没再来找她,那晚抛下“一定要娶到你’的话后,他就消息了。不过同时,这也让雨楼担心,他是不是又在酝酿做什么坏事。
这一天晚饭后,雨楼倚在床头看书,等着再晚些时候脱衣就寝。忽然听到外面有声响,她一个反应是夏宣那厮又来了,赶紧穿鞋下床,气呼呼的去开门。
待发现门外是季清远,她先是一怔,接着不好意的道:“……哥,是你来了。”
负责给季清远带路的赫珍,退到一边,低声道:“奴婢去给季大人烧水沏茶。”便走了。
季清远进门后,好奇的问道:“你以为坏人来了?刚才表情很吓人。”
她笑了笑:“……我以为是夏宣来了。”
季清远坐到桌前,鄙夷的哼道:“他啊,早把你忘到脑后去了,又有新欢了。”
雨楼懵了:“又有了?这才几天?”这家伙,难道一边说着要娶她,一边转身就另外找了个女人寻欢?她忽然明白过来:“哥,夏宣四天前来找过我,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他从我这走了,会去找你。”
季清远吃了一惊,哑然失色,好久才道:“他找到你了?”奇怪,按照夏宣的脾气,发现他隐藏了卓雨楼,理应找他算账的,可这几天风平浪静,夏宣并没有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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