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楼吃了一惊,他什么时候转性了?她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夏宣了。就凭她刚才对他做些的那事,他给她几巴掌再正常不过了。不等雨楼消化了这震惊,他做出了更令她刮目相看的事,夏宣扯过她的衣裳,盖在她身体上,他让到一边赔不是:“我刚才有点冲动,你别生我的气,把衣裳穿上吧,我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这种事的。”
她赶紧捂住衣裳,狐疑的打量夏宣,不领情的讽刺道:“您不是不行了吧,用不用我穿了衣裳给您叫大夫?”
夏宣气的眼前一黑,心里道了一声忍,表面上眉梢都不动一下:“还说我不了解你,你就了解我?我什么时候对你用过强?在南京时,也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所以你不用提防着我!”
他前几天就是嘴上说的好听,结果使用卑鄙手段断了她离府邸的可能,所以她不会随便相信他,指不定他又在酝酿什么坏水。不过,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此时肯服软,她索性踩他几脚,她冷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你忽然放手,我还以为我刚才叫你萎靡不举了呢!”
他忽然拉过她的手,按向他腿间:“你自己摸摸,我忍着罢了,你要允许,咱们现在就来!”雨楼厌烦的甩开手,恨不得蹦下床拿胰子去洗,夏宣见她惊慌,得意的笑。
雨楼穿好了衣裳,就要下床去,夏宣不肯放她走,一番拉扯将她按回床上:“我叫你来,是想和你说话的,你怕什么?”
她烦躁的道:“说什么?”她不想和夏宣在一起,自然不珍惜他对她的好意,随意践踏,巴不得夏宣受不了,放弃纠缠她,把她撵走。
“……”人心都是肉长的,夏宣脸皮虽厚,但她接二连三的冷暖态度,还是伤着了他,忍了好一会,才憋出一个淡淡的笑意:“随便什么都好,说说你小时候的事也行。”
“忘了。”
被她浇了热水在裤裆中这种事都忍了,不差几句冷言冷语了,他笑着再问:“你喜欢什么?”
“反正不是你。”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过话。他爹虽然动辄骂他滚,但那都是他先对老爹不敬的,若是他好声好气的跟他爹说话,就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他爹也会卖给他几分薄面。热脸贴上去,被人一盆冷水泼下来的待遇,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夏宣气的鼻孔喷火,别过脸,好一会说不出话。
她烦他还来不及,他气的说不出来话正合她的意思。半晌,夏宣自觉心中不那么痛了,对她笑道:“你看你,之前怪我不了解你,现在我想了解你,你却这样……”她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哼字送他。
他气的想呕血,道:“你不就是恨我不叫你认亲么,你打我一顿出气吧,省得你连日阴阳怪气的,憋坏了身子。”说罢,当真挺直胸膛朝她蹭过去。雨楼不为所动,又送他一记白眼:“免了,手疼。”
夏宣眼珠一转,笑眯眯的道:“舍不得?” 恶心的卓雨楼白眼都懒得送他了,扭过头不说话,他黏糊劲上来,抱住她滚倒在床上:“你心里对我有怨气,我知道,可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不信你还能闹一辈子的别扭。”
卓雨楼冷笑道:“谁跟你是夫妻,我受不起你的抬举!”夏宣道:“我用夫妻之礼待你,你就是。”
她讥讽的笑道:“真替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悲哀,她要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婚前跟个官奴说过这样的话,怕是想跳井了。”
“最好去跳,你活着就行。”此话一出,他猛地一个激灵,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能性。对续弦的要求没那么多,如果他娶的嫡妻病死了,他和季清远一起动手给卓雨楼重新安排个差不多的身份,再把她接进府邸来做填房,说不定能行得通。有了这个想法,他激动的亲了她脸颊几下:“我想到办法了,你就等好吧。”高兴之余,不顾她挣扎,死死把人箍在怀里,越想越激动,无论之后卓雨楼如何打击他,他都不放在心上了,就这么抱着她,过了一夜。
他想法是好,可惜京城中没有家世配得上他,身体又羸弱的豪门千金。此时可遇不可求,原本要嫁给他的杨小姐病死了,他还觉得倒霉,这会想找个能病死的人,却又这么难了。最可恨的是,他找季清远说这个想法,对方不但不领情,还把他挖苦了一番:“把官奴作假变成国公爷的填房,老国公爷是见过雨楼的,如何瞒得过他?这件事若是捅到太后那里,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你要真为了雨楼好,你就趁早收手,叫她离开你好好活。”之后威胁他:“你总不能耍一辈子手段,她一定会离开你。”
夏宣在季清远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但并没放弃这个想法,继续派人留心打听哪个官家千金病入膏肓了。
他和她磕磕碰碰的,转眼过了秋季,迈入了初冬。
这期间,夏宣把忍功发挥到极致,她说什么,他就三个字:不生气。时间长了,卓雨楼觉得没意思,连打击他都懒得打击了,毕竟她打击夏宣的话,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说到最后,夏宣的脸皮噌噌增厚,针扎不透。
这一日,夏宣轮休在家,早上飘的雪才停,天气仍旧阴霾,雨楼低头做针线,夏宣在屋内转了一圈,开始没话找话,很快话题又扯到喜不喜欢上,她眼也不眨的重申:“我不喜欢你。”
夏宣很顺溜的笑着接道:“没事,我喜欢你。”
雨楼起身离开他身边,改坐到榻上继续做针线。夏宣追过去,揽着她的肩膀道:“清远怕是无计可施了,这么久了,他那边都没动静,也是,从国公府弄个官奴出去,何其难。”
她挣开他的搂抱,起身坐到床边去,他再度追来,看着她笑,并亲昵的唤她:“……雨楼。”
雨楼斜睨他,似笑非笑的道:“国公爷想什么呢?”夏宣一挑眼:“你说呢?”
她歪歪嘴:“天这么冷,你还真有闲心,反正我是冷的什么都不想了。”
“我把床给你暖热了,就不凉了。”他随口道。
雨楼眼睛一亮,她早先进国公府时,是他暖床丫头,现在风水轮流转,她愿意看这个西洋景。便娇滴滴的拍了拍夏宣的胸脯,道:“我去梅园取点枝头的雪,埋起来来年沏茶用,你这会就在这暖着床铺,等我回来,如何?”
简直是喜从天降,他忙不迭的点头:“当然行。”
她便穿了披风,撑着伞出了门。夏宣夏宣等她走了,赶紧宽衣解带,一骨碌就钻进了被子里。她一会回来,肯定全身冷透,到那时他这边捂的被窝里热乎了,把她往里面一拖,春风一度岂不美哉。越想越美,一边想她赶快回来,一边又想她外面多冷一会,那样才能愿意往他怀里钻。这一想,心痒的厉害,不时坐起来往门口眺望一眼,接着怕被窝里冷,又赶紧卧下,美滋滋的盘算着。
她喝的避子汤,早被换成了调养身体的药方,这会与她行房,她不想怀也得怀。
做填房的想法,毕竟有点虚无缥缈,办起来难度太大。还是先叫她怀个孩子,困住她来的靠谱。
☆、43第四十三章
雨楼出院子的时候,碰到了秋霜和梦彤,有了上次莫名其妙生出红疹破坏胎记那一遭,虽然没有证据,但她相信十有九成就是梦彤在洗澡时,给她做的手脚。从那之后,她和梦彤就亲近不起来了,这会见了两人,只礼貌的微微一笑罢了。
梦彤却很热情的招呼她:“雪还没停呢,这是要去哪啊,要不要我们陪?”雨楼望了眼天空,笑道:“总在院里憋的发闷,出去走走,二位姐姐忙。”说完,欠了欠身走了过去。
秋霜望了眼她的背影,朝梦彤嘟嘟嘴巴:“她不好好在屋里伺候爷,怎么跑出来闲溜达了,莫不是又吵起来了吧。要是那样,咱们这会还是别回去了,免得被当做出气筒。”
梦彤无奈的叹道:“不回去,也是罪。做下人的不就这样么,主子要出气,就得把脸贴上去由着打。”秋霜啧啧嘴,羡慕的说道:“可不是,做奴才能做的像主子的,只有卓雨楼一个,咱们没那命,可学不来。”
“嘘——”梦彤示意对方小声:“这里面的细节,咱们不知道,也别乱猜。”秋霜轻轻捂住嘴巴,哑声道:“是不是还关乎季公子?”
这回连梦彤也去捂她的嘴巴:“舌头不想要了?不许再说了!”见秋霜点头,她才松开手,继续往主房去了。
雨楼漫步无目的的闲逛着。去梅园收集枝头积雪,不过是离开夏宣的借口罢了,否则他指不定又要黏黏糊糊的缠着她不放。
“哼,你就躺着罢!”她皱了皱鼻子,嫌弃的自言自语。不知不觉逛到小花园,这时节玩物凋敝,仆从都待在屋内伺候主子,四周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雨楼乐得清静,扶着九曲桥的扶栏远眺。
忽然卷起一股烈风,雪花迎面吹来,她霎时迷了眼睛,忙低头揉眼,说来奇怪,心尖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悲凉的情绪。为什么哥哥这么久没再来找过她,难道真的对夏宣无计可施了?亦或是他想清楚了,没必要为了她这个私生女得罪夏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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