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歌闻言将仲黎送的杜鹃花放在一边,伸手打开了锦囊。是……木雕的女贞花?
“木雕的,能放得久些!”步凌寒的清冷的声音响起。
凤轻歌抬眸看着他,笑道:“谢谢!”
“不用!”步凌寒不自在地撇过眸子,清冷道。
“大家还吃不吃饭的啊,这些菜都快凉了!”风铃坐在椅子上,用筷子敲着碗,不满道。
凤轻歌不由看着她一笑:“吃,当然要吃的!”
为伊换下了水袖舞裙,穿了一身清雅的紫色裙衫,抱着两坛酒走了过来:“这是楼公子酿的二十年的梨花酒和专门为秦姑娘研制的新酒。”
“咦?楼哥哥酿的酒吗?阿黎也要尝尝!”仲黎闻言跑了过去,抱过为伊手中的一坛酒。
宁栖尘爽利一笑,一双狭长的凤眼静静地看向楼君煜:“那是自然,清酌公子的名号可不是随便来的!”
凤轻歌闻言看向宁栖尘,宁栖尘察觉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微微一愣,移开了放在楼君煜身上的视线,朝她微微一笑。
凤轻歌亦是回了一笑,又看向仲黎,见他打开了梨花酒的盖子,将鼻子凑近去闻,顿时被呛得将酒拉开了鼻尖:“好刺鼻啊!”
凤轻歌见此不由笑道:“那是自然!这可是二十年的梨花酒诶,小子!你别还没喝就把自己给熏醉了!”
“我才不会那么没用,被酒给被醉给熏醉呢!”仲黎一哼声道。
凤轻歌不由好笑,忽想到她第一次和楼君煜遇见的场景,笑容微滞。貌似她就是被一缸二十年的陈酒给熏醉了,掉进酒缸里的!想到这儿凤轻歌不由微囧,太糗了!不过,那酒缸放在酒窖了好好的,干嘛搬出来放在院子边上还把酒缸盖子个给打开了,害她差点被酒呛死。要被人知道她居然喝都没喝就被酒熏醉了,那就丢脸丢大发了!一抬眸,便见楼君煜静静地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他,他……一定也是想起那事了!我的老天,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来来来!大家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吃好喝好!今夜不醉不归!”风铃抱过为伊手中的另一坛酒,为众人倒得满满的,豪气冲天道。
“好!不醉不归!今日多谢各位了。秦歌真的很开心,秦歌再此先干为敬!”凤轻歌看着众人道,说着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酒甫进喉间,没有辛辣刺鼻的感觉反而酒味中有股醇香清甜,凤轻歌端起酒坛又倒了一杯。正欲再敬酒,一只修长白净的手轻轻拉住了她的腕间。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莫要喝得这般急。”
凤轻歌正微微困惑,一股热气涌上脸来,整个人有些燥热难耐,脸颊似火烧般,有些微醺,连脑中也有点热。
“哇!姐姐,你的脸颊好红啊!比我见过的猴子的屁股还要红!”仲黎看着凤轻歌红红的脸,大叫道。
凤轻歌不由无语。你这是什么比喻!
楼君煜看着她嘴角不由轻弯,清醇的声音带了些无奈:“这酒没有什么酒味,但是酒的后劲却是很大,不能喝得太急!”
汗!你不早说!凤轻歌摸了摸滚烫的脸颊,不由问道:“这是什么酒?”
楼君煜为她倒了杯菊花茶。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笑意:“这是由上次在四方山给你吃的那种野果调制酿成的新酒,还未取名字。不过现在倒有个合适的名字了!”
“什么名字?”凤轻歌不由好奇道。
楼君煜唇角微弯,清醇的声音带了些笑意:“醉颜红!”
“哈哈!醉颜红?不错!不错!这个名字的确很合适啊!很合适!很恰当!”风铃闻言星眸瞅着凤轻歌酡红的双颊紧紧地看着。一拍手,哈哈笑道。
凤轻歌不由瞪了楼君煜一眼,又道:“可还有这种酒?”
楼君煜眸中闪过一丝不解,随即淡淡道:“果子采得不多,只酿了四坛!”
“四坛?也够了!今天痛痛快快地喝它个两坛,我还要埋两坛!等哪天想喝得时候再挖出来喝!”凤轻歌一扬眉道。
楼君煜轻轻一笑:“嗯!”
“姐姐!姐姐!阿黎都帮你问宁楼主找到铲子了,咱们现在去埋吧!”仲黎晃着一把小铲子,得意道。
凤轻歌不由回过头,面露惊讶:“这么快?”
仲黎一扬眉得意道:“那是!阿黎是行动派的!快如疾风!”说着就要拉着凤轻歌就往后院跑去。
凤轻歌不由哭笑不得道:“酒还没拿呢!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本姑娘有个提议!在屋子了太闷了,不如大家把桌子搬到外面去,咱们在外面一边吃饭,一边喝酒。还可以吹吹风,赏赏月!”风铃挤了挤眉,露出一个贼笑,“饭后还可以打打马吊,陶冶陶冶情操!”
打……打马吊??这情操真……高雅……凤轻歌不由微汗。
“打马吊是什么?”仲黎睁大了黑眸好奇道。
“嘿嘿!”风铃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就是摸摸搓搓,噼噼啪啪,玩得高兴,还可以拿到钱的游戏!”
“咦?还有这种游戏么?”仲黎不由更加好奇。
“铃子!不许你教坏小孩染上恶习!”凤轻歌瞪眼看着笑得一脸奸相的风铃道,又一把将仲黎转过身去,“走走,我们去埋酒!别理她!”
花满楼后院,凤轻歌用脚死劲地踩着土地,仲黎也在上面蹦了蹦将蓬松的土压了下去,一边蹦了蹦,一边看着一脸忿忿的凤轻歌,又看了看坐在院子中央和宁栖尘、为伊以及傅秦翊凑成一桌打马吊玩得不亦乐乎的风铃。再看了看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地喝着酒的步凌寒。黑色的大眼珠子转了转,转向凤轻歌,问道:“姐姐!你这么用劲干嘛?酒不是已经埋在里面了么?”
“姐姐我这是怕酒再被蚯蚓拱出来!”凤轻歌再死劲地踩了一脚,道。
“蚯蚓还可以把酒坛子拱出来??”仲黎闻言不由张大了嘴。
“那是自然!”凤轻歌一拍手道,骗起小孩来毫不脸红心虚。一转头却见楼君煜一袭白衣立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明显的笑意,不由微微尴尬,“当然姐姐我把土压得这么紧了。蚯蚓就自然不能把酒坛子拱出来了!”
“哦!”仲黎似懂非懂道。
凤轻歌走到风铃桌前,一叉腰道,唇角微挑:“我也要来!”
傅秦翊闻言抬眸看向她,桃花眼中露出兴味。凤轻歌冲他瞪了瞪眼。桃花眼中见此不由更是波光流溢,兴味浓浓。
风铃闻言一脸兴奋:“好啊!好啊!输了的可是要受惩罚的!”
仲黎不由好奇道:“姐姐!你也会打马吊吗?”
凤轻歌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仲黎面露疑惑。走到她身边。 凤轻歌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说实话……”
“什么?”
凤轻歌凑在他耳边,接着小声道:“其实我只知道怎么样就是胡牌,而且只知道一种胡牌的方法……”
“……”仲黎也朝她招了招手,面露神秘,“其实……”
凤轻歌不由将耳朵再次附了过去。
仲黎小声叽咕道:“我都不知道什么是胡牌……”
“……”
“我也来吧!”一个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
众人不由微愕,凤轻歌转眸看向楼君煜。移着小步子到他身边,凑到他耳边,眼睛却是看着众人,小声道:“你会么?”
楼君煜亦是微微凑到她耳边,清醇的声音微微压低,带了丝笑意:“不会!”
凤轻歌:“……”
“秦姑娘和楼公子玩吧!正好栖尘肚子也饿了,歇下来吃吃饭!”宁栖尘站起身,笑道。
“为伊也歇歇!”为伊微微一笑。向众人微微福身,走到一边的餐桌旁,在步凌寒的旁边坐了下来。
凤轻歌和楼君煜见此一一落座,风铃利索地为楼君煜解释着打马吊的规则。
为伊拿过步凌寒手边的酒坛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似借酒消愁般一杯接着一杯的饮。
步凌寒看着为伊清冽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为伊正欲再倒酒。一只纤细葱白涂着蔻丹的手夺过了她手中的酒坛,为伊不由抬起微醺的美眸。宁栖尘端起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置于唇边,看着为伊凤眼微挑,柔媚的声音微低:“昨日是若柔的忌日,阙央又去了北延国?”
闻言为伊摩拭着手腕间的美人镯,微微垂眸:“嗯!”
宁栖尘将手中的酒饮尽,幽幽一叹:“阙央忘不了若柔,你……放不下阙央!你们这都是在为难自己!”
这边,凤轻歌已是开的第三盘了,风铃赢了两盘,傅秦翊赢了一盘。她和楼君煜已经一人被灌了三杯酒了,那可是白酒啊!楼君煜面色淡淡喝了跟个没事人似的,她的脸可是越来越红,越来越热,头有些醺的发晕!摸着手中的东,凤轻歌几欲抓狂,东!东!又是东!不是东也是南北什么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麻将里面东南西北到底是来干嘛的,也不会用,还尽给她来这些!害她打了一张又一张!一直打到人家都胡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