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因他用为伊的事利用算计我,我便与他翻了脸。后来他延误了放毒的时间,也不曾下令派人找过我。但前一段时间,夜离策却下令大肆派人查询我的下落。我就知道,不会是为他自己!恰巧,天下又传出天凤国女帝驾崩的消息。我就隐隐猜到,夜离策要我救治的人,应该会是你!”
阙央拉起鱼竿,又钓起一条鱼,解下来放进了桶里。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似水流般泛着波光。瞥了一眼凤轻歌,嘴角邪魅一挑:“前几夜,你被人追捕,从瀑布上掉下来时,我也在!能被太后的护卫追杀,令夜离策出动黑刃的女子。又岂会是一般的丑女?”
“前几天你醒来,看见我,虽诧异惊讶之色,眼中却没有半丝防备和陌生,也未曾问过我是谁!而见到伊丫头时。不止认得她。而且也似乎当初她的假死的过程!最初只是怀疑,几经推测。也就有肯定你的身份了!”
凤轻歌面露警惕,眼眸微凝:“你会将我交给夜离策?”
阙央闻言眉头一挑,提起桶子,站起身来,嘴角邪魅一勾:“明日我会设一道毒瘴,阻挡官兵的搜寻。你往南走十里路,再往东走七里,会看到一个酒家,在那里买下一匹马,到你要到的地方去!”
“你要帮我?”闻言凤轻歌眸光一闪,目露诧异。
“他要找到你,我偏偏让他找不到你!”阙央看向凤轻歌,“我既帮了你,你可不要太快就被他抓回去了!不然就太没意思了!”
“那是当然!”凤轻歌唇角一抿。
闻言阙央满意地勾起嘴角,提着桶向山洞走去。
“阙央!”凤轻歌看着阙央火红妖娆的背影,叫道,“你可是在报复夜离策?”
闻言阙央身形一顿,微偏过头,嘴角邪肆一勾:“我就是在报复他!”谁叫那小子竟然连他都算计利用!还让他白了一头的黑发!凭白又显老了二十岁!
因为脸还未好,又不得不提前上路,凤轻歌只好戴起了斗笠,按照阙央所说,向南走了十里,向东又走了两里。那时候,已是她离开山洞的第二日了。实在走不动了,便又在林间生了火堆,露宿了一夜。听着狼嚎,心惊胆跳的度过了一夜,凤轻歌再也不敢独自在林中露宿,便早早地赶了路。
咬着牙,又走了五里,凤轻歌终于看到了阙央口中所说的酒家。
凤轻歌看着面前简陋的茅棚,破旧的木桌木椅,上面是草棚,四周连个墙都没有,确确实实,只能称作为草棚!草棚前,用一根棍子,一块布支起的招牌,上面写着“酒家”二字,最奇葩的是,两个字的右下角,还写着几个小字:邪医阙央题
凤轻歌不由无语,还真不怕被人找到!向酒家的老板说明了来意,听说她是阙央介绍来的,老板很爽快地给她借了一匹好马。不得不说,这店虽破旧,但这马倒的确是好马!
凤轻歌骑着马又行了十里,经过上一次露宿的经验,她是不敢再露宿在野外了的。遂快马加鞭,总算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家酒店,当然是有顶有墙的那种!
酒店内,亮着晦暗的灯,清清冷冷的。凤轻歌方走进去,就有种不妙的感觉!移过视线,柜台上,一个账房自她进来后,便盯着她看,那目光就好像林子里盯着她看的才狼一样,让她浑身不自在!(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换皮
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轻纱从楼上走了下来。面容艳丽,脸上描画着妆,透着一股风韵,打量了凤轻歌一眼,试图看到她斗笠后的面容,随即开口道:“姑娘可是要投宿?”
“嗯!”凤轻歌眸中一闪,点头,“还要备些热水,再上些饭菜!”
闻言女人转过头看向走进堂的伙计:“二福,还不快让厨子准备些饭菜!再去给姑娘烧几桶水!”
“哎!”那叫二福的伙计看了凤轻歌一眼,将抹布搭在了肩上,转身进了堂里。
女人转回头看向凤轻歌:“姑娘请楼上走!”说着向楼梯走了上去。
凤轻歌微微点头,环顾了大堂一圈,跟着女人走上了楼。
“就是这间房了,二福等会就给姑娘将热水送上来,姑娘洗了澡就可以下来吃饭了!”
“嗯!”凤轻歌点头,淡淡一笑。
老板娘眼睛朝凤轻歌的包裹看了一眼,妩媚一笑,走出了房门:“姑娘若还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唤二福!”
凤轻歌等老板娘走出房门,走上前将房门关上。眼眸微凝,这家店,有些怪异!她也说不上哪里怪,只是直接上,就很怪!
凤轻歌拿出包裹中的匕首,放进袖中。走到床边,从床底摸了摸床板,将包裹用一根细绳,穿着床板缝,紧紧地绑在了床角的床板下。
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疲倦,下了楼。小二已经替她上了饭菜。凤轻歌看着桌上鸡,眼中微闪。抬起头,柜台边与账房对账的老板娘时不时地瞥向她,见她看了过来。又对她一笑。
凤轻歌收回目光,眼中微凝。随即招来二福,微微一笑:“我是北方人。习惯吃馒头,不知,可有馒头?”
二福闻言脸上一愣,不由看向老板娘,随即转回头,点头道:“有的!有的!”说着转身替凤轻歌去拿。
凤轻歌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看来这酒家,的确有些问题!拿起筷子,夹了一团饭,放进嘴里。再怎么下毒,应该也不会将毒下在饭里!
“呦。几位大爷可是要住店?”忽马打响喷的声音和一阵脚步声响起,老板娘看着门口,连忙迎了上去。
凤轻歌不由朝店外看去。
“住店吃饭都要!”一个阴邪的声音响起。
凤轻歌看着为首的男子,拿着筷子的手不由一抖,忙低下头,心中满是惊诧和复杂,怎么会是他?貊尧!
貊尧穿着一身镶着金边的黑袍跨进了店中,黑色的衣袍将浑身的野性尽泄,鼻子依旧英挺如峰。眸中透着阴邪,身后跟着一群护卫。
老板娘笑得一脸风情,招呼着貊尧在大堂坐下,看着貊尧的眼睛发着亮光。
“姑娘,您的馒头来了!”二福端着馒头走到凤轻歌桌前。
“二福,还不快过来招呼这几位爷!”老板娘看着二福。一扬声道。
这一声,不由让貊尧向凤轻歌的桌子这边看去。
凤轻歌忙低下头,微掀起斗笠,以手遮面,吃着馒头,努力不去看貊尧探寻的目光。待貊尧收回目光,凤轻歌才不由微松口气。
站起身,拿着几个馒头,向楼上走去。
貊尧抬起头,看着向楼上走去带着斗笠,穿着一身紫裙的女子,邪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爷,这店里有些古怪!”一个护卫在貊尧耳边开口道。
“嗯!一个老板娘,手上竟然有刀茧!”貊尧嘴角邪肆一挑,“一家黑店而已,不足为惧!吩咐下去,禁止吃这里的饭菜,吃自带的干粮!”
“是!”
凤轻歌坐在椅子上,摸着包裹住的头,拿出剪刀,将布拆开。忽感觉到头一阵沉痛,手不由撑着桌子上,捧住了头。终于解开了头上的纱布,头却愈来愈沉,眼前一片模糊。敢死!那馒头里竟然也下了迷药!
大脑沉沉的,来不及看自己拆下纱布的脸,直接带上斗笠,从床下拉下包裹,推开门,看着外面漆黑的走廊。脑中已是越来越不清醒,跌跌撞撞地向一间黑暗的房里推门走了进去。
房中,暗暗的,没有半点灯光,一个男子闭着眸,微靠在冒着热气的木桶中,强健的皮肤上有许多细小的水珠。
忽门蓦地被推开,男子睁开眼看着跌跌撞撞进来的黑影,眼眸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光芒,竟然这么早就动手了,未免太过心急了吧!
从水中一跃起,拉起一件长袍,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以诡异的速度,掐住了那黑影的脖子。那黑影却是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身上。怀中的柔软和女子掉落的斗笠不由令他一诧,那个女人?
指尖一弹,屋内的灯骤然亮起,貊尧看着怀中女子的昏迷的面容,阴邪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意味不明的光芒,竟然是她?
凤轻歌头沉沉地,四周都仿佛在摇晃,还未睁开眸,手就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醒了?”头顶一个透着邪气的低沉声音响起。
凤轻歌闻声抬头看向抱着她的貊尧不由一惊,挣扎就要摆脱他。
“别乱动,掉下去摔死了,本皇可不管!”貊尧眉头挑了挑,阴邪开口。
凤轻歌闻言这才发现自己是在马上,不由身子一僵。
貊尧见她安分下来,嘴角满意地挑了挑,大手一揽,将她霸道地重新禁锢在怀中。
凤轻歌的身子不由僵得更厉害,敛下眸,摸了摸自己的解下纱布,光滑得没有半点疤痕的脸,眸中不由一沉。看来貊尧是认出她来了!只是,貊尧没有折磨她,是她没有想到的!
凤轻歌忽想到昨夜她中了迷药的事。不由道:“昨夜,那店是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