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秦翊悠然道:“在下虽然喜欢美人,但与秦兄想比,此刻在下自是要在乎秦兄些!况且,依人和容儿也不会介意的不是吗?”说完朝两位美人勾唇一笑,桃花眼泛着魅惑。
两位美人脸颊微红,连连称着不会介意。粉衣美人两手低低绞着帕子,眼波一荡,面含娇羞,一时媚情无限:“那公子以后可不要忘了再来找依人啊~”
凤轻歌不由打了个一个哆嗦,却见傅秦翊勾唇低笑,真真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道:“那是自然,在下可舍不得依大美人!”随即将她一把揽着出了门。凤轻歌心底不由暗骂:花心大萝卜!祸水!
紫苏见此跟了上去,雪颜微微一跺脚,狠狠朝着傅秦翊的背影瞪了一眼,赶了上去。穆风则是微微皱眉,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凤轻歌都感觉到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凤轻歌脸颊微烫,微低着头,将脸侧向傅秦翊那边。
“呀!看那两个男人!”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声透过层层人群穿透过来,凤轻歌心里咯噔一下。
“唉呀妈呀!这青天白日的,还真见到一对活生生的断袖咧!”一个粗犷的男音传来。凤轻歌闻言脸刷的一下,红的跟番茄似的,转头狠狠的瞪向那个一脸悠然无事的男人。傅秦翊见此哈哈一笑,桃花眼泛着浓浓的愉悦之色。凤轻歌不由腹诽: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随着他们渐行渐远,那一对男女的声音还远远传来。
“断袖是啥啊?”女人又发问了。
“断袖你都不知道?你们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无知着呢!”
“唉,你说啥呢?!你才无知哩!”
……
等到了人群稍稍稀少的地方,凤轻歌一把推开了他,怒道:“你没听见人家都说我们是断袖了吗?”
傅秦翊双手环胸,一双祸水似的桃花眼泛着笑意,满不在意道:“在下与秦兄知道自己不是断袖就好了,又何须在乎他人怎么说的~秦兄无须介意!”
“傅兄超凡脱俗,不在乎名声这些个东西,在下只是俗人一个,在下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名声的。所以傅兄不要再揽着在下了。”说完凤轻歌一甩长袖径直朝前面走去。心中忿忿,这人何止超凡脱俗?!简直超凡得不是人!
雪颜见此快速跑上前,一把挽住凤轻歌的胳膊,走了两步,又回头朝傅秦翊吐了吐舌头,一脸得瑟。
傅秦翊呵呵一笑,并不在意,手环抱着胸,望着前面那人,站着原地并不再动了。
果然,傅秦翊一勾唇角,露出邪魅肆然的笑,望着两人板着脸,带着丧气,一步步又退了回来。
凤轻歌踱定到他面前,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干巴巴地道:“带路!”
等一行人终于到了傅秦翊所说的纨绔子弟该去的地方时,凤轻歌看着额头上方的招牌,不由,郁闷了。
雪颜抬头指着招牌一字一字念道:“贝——者——坊。”
众人:“……”
紫苏无奈一叹,微微摇头,指给她看:“是赌坊!你将那个字‘赌’字分开了!”
雪颜闻言脸上一红,露出窘态。
凤轻歌白了傅秦翊一眼:“街头小孩果然没有唱错!”
傅秦翊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哦~唱的什么?”
凤轻歌睨了他一眼,摇晃着脑袋,有气无力拖拉着嗓子唱道:“傅家有个纨绔子,又爱嫖来又爱赌,左温香,右软玉,赌品差得人人气。”
傅秦翊闻言一手抱胸,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倒有些有些耳熟,好似在哪听过,原来这歌谣竟是说的在下啊!嗯~这歌谣评价的倒挺中肯,不过倒不大押韵。这民间歌谣啊,水准差了些!”傅秦翊一副认真的样子评价道。
众人闻言不由齐齐白了他一眼。
“你带我来这儿是来赌的?”凤轻歌斜眼看着他问道。凤轻歌知道此人其实没个正经,索性也不跟他来那些个“在下”“傅兄”的虚礼了。
“来赌坊不是来赌的,又是来干嘛的呢?难道,是来吃饭的?”傅秦翊微微挑眉,有些好笑看着她道。
凤轻歌抬眸望着他,抱着胸扬声道:“我这人呢!运气向来不好,等会钱输光了,那我面上多无光啊!白白将钱送进别人口袋,还惹得自己失了颜面,这也忒不划算了些!。”
桃花眼一闪,露出兴味:“哦?那你想怎样呢?”
凤轻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即是你带我来赌的,不如进赌坊前咱俩先来一局。”
傅秦翊眉毛一挑,饶有兴趣,笑道:“哦~你要与在下赌什么?”
第十三章 赌局(一)
傅秦翊眉毛一挑,笑道:“哦~秦兄想要与在下赌什么?”
“其实也算不得赌,只是我出一个问题,你若是能答得上来就算你赢,若是答不上来就算我赢。怎么样?”凤轻歌笑眯眯道。
“赢的人怎样?输的人又怎样?”声音悠扬,带了些兴趣。
“若是你赢了,那你今日输了的赌钱都归我出,可若是你输了……那我无论向你要什么,你都得答应!”凤轻歌扬起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呵呵~”傅秦翊低低一笑,桃花眼带了丝邪气,喉间微动,“若在下没有秦兄要的东西,那该如何?又或者秦兄把在下身上的钱全都要去,在下又拿什么和人赌呢?”
凤轻歌挥了挥手:“你放心啦!我不要你的钱,而且我要的绝对是你有的!而且是你现在就能拿出来的!”
“哦?”傅秦翊眉梢一挑,桃花眼微动,流露微微疑惑与浓浓的兴味,随即邪肆一笑:“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妨和秦兄赌一赌!”
闻言凤轻歌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咳咳!不是奸计,是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既然如此,那就大家都做个见证。”转头扫向众人,见大家都点了点头,满意地转过头,道:“那我问你,什么时候,可以让你翻脸像翻《天凤国国史》一样快?”
《天凤国国史》是先贤写的一本记载天凤国八百多年史事的史书,此书对大小史事记载的皆是十分详尽。因此书也是极厚的,是天凤国典籍里面最为厚重的一本书。
闻言,傅秦翊微作一沉吟,眸光一顿,定定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半响,扬唇道:“秦兄赢了,在下认输!”
“呵呵,承让!”凤轻歌咧开一笑,向他一拱手。转眸想到等会她要做的事,眉眼里满是掩不住的欢快的笑意,一手牵起雪颜,转身对身后的众人道,“那咱们就进去吧!”
雪颜凑到她耳旁小声不解道:“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认输了?即便不知道答案,猜猜也是好的啊!”
凤轻歌侧头,带着作弄得逞后的愉悦,神秘一笑:“因为,那个答案即便他知道,也不好回答。”
雪颜一愣,灵动的小脸越发迷茫不解,挠了挠头:“那答案是什么?”
凤轻歌正欲再答,抬眸却见傅秦翊双手抱着胸似笑非笑凉凉地看着她。突然想到学武之人,耳力也是极好的。遂住了嘴,不再回答,只是拉着雪颜的手往里走。
雪颜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被她拉着进去,小脸满是茫然不解和困惑。
一进去,里面叫好声,吵骂声,喊大喊小声……铺天盖地的进入耳里,众人一堆一堆地挤在一块,有的赤着胳膊光着膀子,有的人一脚踏在椅子上,一手指着桌子叫着“大”。
屋里人声鼎沸,沸反盈天,当然,也汗臭冲天,凤轻歌顿时觉得有些窒息,紫苏皱了皱眉,雪颜一捂鼻子忍不住叫了声:“好臭!”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雪颜压抑不住心里还存留的疑惑,扯着紫苏的袖子问:“紫苏你知道公子说的那答案是什么吗?怎么那傅公子这么容易就认输了?”
紫苏点了点头,回答道:“答案就是傅公子的脸皮得和《天凤国国史》一样厚!傅公子自然是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的。”
“啊?”雪颜闻言不由瞠目结舌。
傅秦翊身处一群赤膊粗汉中,神色自若,仍是一副清爽闲适悠悠然的样子。微眯着桃花眼,施施然走到一个赌桌边,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往桌上一丢,扬声道:“本公子今日只赌大,不赌小,叫你们赌坊的好手来!”
凤轻歌见他这大牌的架势不由脸微微一黑,小步移到穆风和紫苏中间低声道:“你们带了多少钱?”紫苏先前注意力全在傅秦翊身上,又加上此刻实在是很喧闹嘈杂,不由下意思问道:“什么?”
凤轻歌提高分贝,一字一句喊道:“我—说,你—们—钱—带—够—没—有?”而恰好周围的人为傅秦翊那一挥金如土的架势所震,全都止住了声音,顿住了手,四周骤地安静。凤轻歌的声音就在四周寂静的情况下,突兀的传开。刚喊完,凤轻歌就一窘,意识到不妙了。
果然,周围顿时一片哄笑。
凤轻歌不由脸上一热,微微尴尬。见傅秦翊那双桃花眼带明显欢快邪肆的笑意,不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