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妃 (逍遥)

卡洛曼的神情未变，上前，看着母亲。

“娘，我把她带回来，是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事？

什么事？

所有人的心都被提得高高的。

卡洛曼淡淡的将众人的表情扫了一眼，唯独珊可，一副曼不经心的样子，似乎这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事？”。老二氧化碳人，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卡洛曼移动了脚步，在裴叶和厉姑娘面前停下，他那森冷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分别停留了一秒，而后移开。

两人用力的咬着唇，才不制于惊呼出声。

老天——

太可怕了。

“娘，表妹和厉姑娘，还有你们十个，到花厅去，其他人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一声令下，闲杂人等乖乖的离开，这个舞台暂时不需要跑龙套的，他们可以暂时下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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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

卡洛曼坐于首位，左则是老夫人，右则空置，两别分别是十位夫人和裴叶及厉姑娘。珊可不在此之列，她与四“天”站在一起，冷静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好气氛，升堂了吗？

她还以为他会缓一缓，没想到，他会如此的把握时间，一回到庄园，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留就将众人都叫了出来。

也好——

审完了，她也就可以回去了。

沉默——

卡洛曼没有出声，他的沉默让众人更是不敢开口，甚至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如果可以不呼息，大概大家都不会呼息出声。

淡淡的，视线从老夫人身上，扫视一圈之后，落在珊可的身上。然后——收回。

“我要知道，四年前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年前——

果然是翻旧帐的。

“娘，那一天，你非得要见我，可是见了之后，却什么事也没有，请问娘亲，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夫人的脸色一沉，显然很不悦卡洛曼如此惮度，如此的询问。她怎么说也是他的娘，他怎么可以用审犯人惮度来审问她呢。

眼儿一瞄，是对面的珊可，一切都怪那个女人，要不是她，洛儿还好好的，洛儿一直是世界上最孝顺的儿子，而眼前这个女人，毁了她的洛儿，瞧瞧，现在洛儿是在用什么语气跟她说话。

眼中，闪过的是怒意。

“难道娘找儿子闲聊几句还要有理由吗？洛儿，四年那么久的事，娘能记得真切吗？”。就算能，就算真切，她也不会说。

“那么，洛夫人——”，眼儿一撇，是十位夫人之首，“当年杀死了皮皮之后，你还打算做什么？”。娘不需要再多的回答，她惮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突然被问至的洛夫人浑身一阵轻颤。

“那——那不关我的事——不，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四年前，她们十人去找珊可那女人麻烦就是被止天和步天给送回来了吗？王是知道的，为什么要旧事重提。

是的——

刚刚所问的这些，卡洛曼就是不要问，也知道事实的真相，四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了。那么，接下来，他就要问问，他不知道的真相。

“裴叶，厉姑娘——在她们走了之后，你们是否出现”。

“表哥——”，裴叶不满的叫着。

厉姑娘则低着头不敢抬头。

卡洛曼并没有因为裴叶这声表哥而所有动摇，眯起了眼，眼中的寒光让裴叶话中的撒娇全都飘得一滴不剩。

“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气弱的回答。裴叶也低下了头。

珊可好笑的看着这一幕。

事实上，她根本就不需要在场嘛，天知道卡洛曼在坚持什么，不知道她现在可不可以找间客房先休息一下。

赶路是很累人的事。

“夏姑娘——”，步天一怔。

“借靠一下不会死的了”。一半的重量依在步天的身上，省得累得站不起来。

不会死？

步天苦着一张脸，谁说不会死，瞧瞧王的脸色，不用想也知道，等一下，他会死得很难看了。

“我——”。

“那我去靠止天好了”。换了一边，换了个人靠一靠。

“夏姑娘——”，止天差点跳了起来。

老天——

他一定会死得很惨的了。

王已经用他喷火的眼神在狂烧着他们了。

“来人——”，一声低吼，珊可差点站不住，还没有来得及回神，步天已经飞快的搬来一张椅子，等到珊可回神之后，她人已经安坐在椅子上了。

在角落里，挺好的位置。

听得无聊的时候，可以小睡片刻。

法王恋妃 <017>事实如此

三堂会审的结果如何，珊可不会有机会知道，因为，斜靠在椅子上，耳边传来他的说话声，仿佛是一首不大动听的催眠曲，虽然不大动听，但是，还是极具催眠效果，珊可觉得自己睡得香极了。

中途没有打雷，没有闪电，也没有听到雨声。

一眼睁开，是似曾相识的场景，熟悉奠花板——呃，不，应该说是熟悉的床底，熟悉的被子，熟悉的床，熟悉的房间——这间房，正是四年前她留在庄园里所住的那一间，事隔四年，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大概是庄园里的人也不愿意去改变它吧。

窗外，已经天黑了，房里点着灯，却没有其他人。

珊可从床上坐起，抱着肚子，伸长着脖子，死盯着那张空荡荡的桌子，很好，什么都没有。现在又是大晚上的，她要上哪去找东西吃？

“好饿——”，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好吧，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受欢迎，所以最好是低调一点，低调到让人完全无视她的存在，那就再好不过了。

门外——

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小语，小语的身后，是一一，更重要的是她们的手上，正端着她极度肖想的食物。

老天，真是太给面子了。

脸上不自觉的浮起一抹大大的笑，原来上天偶尔也会听听人们的心声，瞧瞧，这不刚好听个正着吗？

“小语，一一，你们真是我的知己”。眼中，只看到食盘上的食物，至于小语和一一身后有没有跟着人，那就不是珊可在意的范围之内了。

小语和一一将食盘放上桌，珊可已经坐定，下一刻，食物入口，是满足的表情。

“你们有没有吃过？要不要一起吃？”，忙碌之中，还有时间去招呼别人。

小语和一一摇头。

“我们已经吃过了”。声音小小的，轻轻的，似乎不敢说但大声，而且——她们的行为很可凝哦，若是之前，早就没大没小坐在一块了，反正没有外人嘛，她们可以好好聊聊，四年没有见过了呢。

外人——

眼角，一不小心的瞄到一个不该存在的人，那人，正一脸阴郁的盯着她。珊可怔住三秒，也仅是三秒，收回视线，继续吃东西。原来，他也在，怪不得小语和一一都不大敢说话了。

“你们先下去”。

被彻底无视的“某人”，卡洛曼对着小语和一一说道。

“是，王”。

半晌，房里只听得到珊可一点也不文雅的吃食样，除了她和卡洛曼，没有其他人。卡洛曼没有多说什么，在她的对面坐下，耐心的等待她填饱肚子。不过——他的眼神，让人毛骨耸然，若对面坐着的不是珊可，而是其他人的话，大概也没有什么好胃口再吃得下东西。

就算勉强吃下去，也会消化不良吧。

珊可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小嘴里塞得满满的，她的眼里，心里，全然的是食物，没有他——

没有他啊！

再半个小时之后——

眼前的盘子，基本上已经被珊可清干净了，可以想像，她到底饿到了什么程度，大概是来这里之前，心里一直是存在抑触情绪的，一旦真丹上了这片土地，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心里的结也放了下来，她就更能吃得下东西，而且，吃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多。

“已经查清楚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很淡，眼，没有看着对面的他。

“嗯”仅仅一声，听不出他潜在的情绪到底为何。

眼，一抬，看着他。

“现在是否可以让我回去？”。

沉默。

卡洛曼不发一言的看着她，静静的，似乎要看进她的心里，看进她的灵魂深处，珊可没有回避，任由他看着，事实上，她的眼，亦迎上了他的眼，他在看她的同时，她也在看他。四年——相隔如此之久的时日之后，这是他们互视时间最大的时候。

“除了回去之外，你没有其他的话好说了吗？”。

其他的话？

她不明白，或许他乐意提示一下。

“例如？”。

例如？还例如，卡洛曼差点将那双幽黑的眼眸直接瞪了出来。“难道这里就没有半个让你留恋的人或事吗？你就不能不要提回去吗？你所说的很遥远的家，就是在布鲁勒斯大地，在迪雅的管辖之下吗？”。一连串的“吗？”差点让珊可听得晕乎乎，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不，已经不是看起来很生气，事实上，他是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