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奈奈脸上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故作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威胁道:“问题还真多啊,想让我先回答哪个好?”
“唔,那就说说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吧?”希望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嘛~因为那位前辈通知我帮你请假的时候我正好在医院……”林原奈奈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所以在知道希望正巧也在这家医院的时候她就顺道过来探望她一下。
“诶诶诶?班长你也哪里不舒服吗?”希望紧张的直起身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她一眼,在发现她似乎并没出现什么毛病才重新靠回到床上去。
“不是我……”林原奈奈突然神色复杂起来,“是我姐姐。”
也不知道在她身上经历了什么打击,在海原祭最后一天她回到家里后突然像是发疯一般冲到了那间专门用来摆放她荣耀的房间里二话不说就开始砸那些冠军奖杯,差点没吓坏她父母。
“班长的姐姐?她怎么了吗?”
“她……”林原奈奈没有说下去,“没什么,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一方面她对于伊藤前辈和希望的关系存有疑惑,伊藤前辈是怎么在一大早就发现希望病倒在家里的?这种可能性其实不难想象,但是就是因为不难想象所以她才会怀疑。对于少女和仁王之间的暧昧发展她可以说算是半个旁观者,但是希望从来没有说过她和伊藤前辈居然住在一起……?
另一方面,林原奈奈隐隐的感觉到伊藤前辈和自家姐姐之间似乎有着外人所不知道的关系。说是关系,其实更像是有某种……羁绊?
这种想法一出现班长大人就囧了,估计是被真凌那丫头在她耳边念叨了太多次某些小说中的情节,让她也受影响了= =
而此刻的伊藤染月正站在林原沙耶的病房前,纠结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要进去。毫无疑问,他自己是想进去的,不然也不会在知道沙耶因为精神恍惚而从楼梯上摔下来把腿给摔脱臼了的那一刹那心急如焚的跑过来了……可是等他终于来到这里后,心中又迟疑了。
这样真的好吗?已经决定了要远离沙耶,不再放任他们两个对彼此之间的沉沦……
——但是她受伤了啊!
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据理力争——就算是作为会长助理你也该去探望一下不是吗?
伊藤染月无声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推开了病房的门。
和医院最下面几层的吵吵闹闹不同,位于五楼的病房非常安静,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回声就如同一掌拍在水面上的清脆波动。
当听见这脚步声在自己的病房门外停下时,天上清流合上手中的书本,幽深的眸子静静的望着门边。
“这么早就醒了?”进来的人在对上天上清流的眼神时微微一惊,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早就在看书。
“嗯,睡了太多天,腻了。”
“嘛,那先吃早餐吧。”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到床头边的桌子上,天上清河细心的倒了一碗粥递过去,“是你最喜欢的鸡丝粥~”
天上清流没说话,接过粥开始吃起来。他的伤口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就连吃的东西也只能是流食类的,一嚼就会牵扯到伤口。所以他的动作很慢,原本优雅的动作在他特意放慢的节奏中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那原本并不算珍贵的食物都让人觉得十分可口。
一瞬间整个空间充满了粥的香味,甚至遮盖了医院从来就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天上清河一边开窗户,迎进新鲜空气的同时暗地里抽了抽嘴角,十分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简单的喝个粥都能被他家弟弟喝出一种诱人的感觉来。
“啊!对了清流,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天上清河微微勾起嘴角,眼神里带着几分逗趣。
“哦?”天上清流挑眉,对于清河这种明显卖关子的行为既不追问,也不无视。
“你一定想不到我刚刚在楼下看到了谁~”天上清河也不气馁,嘴角继续挂着兴味的笑。
“……谁?”如果放在平时,天上清流一定懒的甩他,可是现在他正觉得无趣的紧……而且直觉告诉他,清河接下来说的话一定会让他不再那么无聊。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很多方面都证明了,他们的确是兄弟无疑……
天上清河神秘的一笑,“是你的未婚妻小姐哟~”
“她?”天上清流神情一愣,真的没想到清河说的人会是她,“探病还是怎么?”
天上清河耸肩,“探病的话身上不会穿着医院的病服吧?”
就是说她把自己也弄进医院来了?用手指轻敲着被子,天上清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很快他的表情开始变得高深莫测起来,眼神里装满深邃而又惑人的神采,嘴角的笑意却渀似春暖花开——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医院成为我和我的未婚妻小姐迸发爱意的圣地吧!”
知道他已经有了计划,天上清河在心里默默的为那位小姐祈祷了一下,然后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时提出告辞。
在即将走出病房的那一刹那,天上清河突然回过头,“差点忘了这个,你的那条宠物蛇要怎么处理?”
虽然闯了祸但是因为它是清流的所有物,所以谁也没有动过它,而是把它好好的关在它的专属窝里。他们家的规矩是,所有标了天上清流所有的东西,除了清流本人,谁都没使用权或者是处决权。
“丢了吧。”天上清流的神情很淡,渀佛他让丢掉的东西从来不是他曾经宠爱到寸步不离身的宝贝宠物。
“好的,我明白了。”
话音落人已经离开,剩下病房的门还因为弹性而小幅度的晃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黄金蟒的自我保护能力非常差,所以天上清流说丢了它也就意味着——它必死无疑= =
☆、4646十字架上的玫瑰
白色的东西总是能让人产生无尽的遐想,要么染红要么染黑,或是让那份纯粹变得更加的色彩绚烂起来。然而,当修饰这一份白色的定语是一个叫做医院的名词的话……原本美好的设想就拐了弯——
洁白的天花板上干净的就连一滴小小的水渍浸干后的痕迹都看的一清二楚,因为不能出去走动而显得有些无聊的少女呆滞的对着头顶的天花板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里假象了很多的画面。因为神游而有些发散的视线所凝聚之处,好像真的有阴影侵透而出,逐渐化成一双穿透地板然后从天花板上掉落的穿着布鞋的脚,猩红的血将鞋底染了个彻底,最后汇聚成一滴,直直的滴落下来,叮的一声落进了少女的眼中——
希望唰的一下猛然睁开眼睛,视线所及的天花板依然洁白无瑕,她抬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内心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梦啊……”居然梦见从她所住的病房的天花板上掉下来一双染血的脚……吓死她了!
“梦见了什么?”有一道精致而又带着几分贵气的男声随意的在她耳边问道。
“没什么,只是个噩梦而已。”希望疲惫的抹了一把脸,声音因为突然的惊醒而微微的暗哑无力。
“啊,是吗。”
“……”
意识到不对劲时希望飞快的转过头,与她相隔不超过半米远的地方,天上清流正躺在床上偏着头望着她这边。
“oao!!!”
“早上好呀,学妹~”渀佛是对少女目瞪口呆的样子觉得有趣,天上清流勾着嘴角显得十分惬意。
“你你你!我我我!这这这……”呆滞过后就是一个顺畅的动作从床上蹦起来,希望手一会儿指着天上清流一会儿又指着自己,最后转过头指着目前所在的房间,结结巴巴的硬是没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的天啊快来个人跟她说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为毛她一觉醒来会发现旁边还睡了个天上清流?!次奥这绝壁是在做梦吧!是的,她一定是在做梦中梦……
在心里自我催眠了一番后,少女果断往后一倒拉过被子直接盖住脑袋——她一定还没睡醒,等睡醒了之后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呵,学妹真是相当擅长自欺欺人呢~”说这句话时天上清流的脸上挂着一抹很淡的嘲讽,似乎对少女这种类似于阿q精神一样的行为非常的不欣赏。
“如果你觉得这是在做梦的话,那么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学妹你永远都没办法再睡醒了~”
事实上此刻躲在被子底下的希望正狠狠的咬着被子的一角,眼里宽面条泪直流。这是为毛啊为毛,老天爷是在玩她吗?!她越不想见到的人却偏偏越是会将他们绑在一起……哦这操蛋的人生otz
见希望没反应天上清流也并不着急,反而极慢的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身体底子好,住院快一周的时间,他身上的外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就只剩下断裂的肋骨还处于磨人的愈合阶段,不过只要不触碰到那里动作再小心点,小范围内的行动是没问题的。
等希望终于在心里挣扎了很久从被子里伸出个头时,天上清流已经看了好一会儿的书籍了。手指轻轻的翻过一页书纸,他的眼神没看少女,嘴里极坦然的问了一句,“终于不当鸵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