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心生一计,对君翊寒灿然一笑,道:“如此好戏,怎么能少了男主角呢?”
说完,她便紧紧勾住君翊寒的手臂,朝着上演着好戏的台中央而去。
只听她大喝一声,“住手!”
那正抱紧在秦佳人身子上的三个男人顿时一怔,见来人是给自己银子的美人儿,身边竟又带着一个英俊非凡地男子。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秦卿眯着眼盯着衣衫不整的三人,脸上不觉显出恶心之意来。她拍了拍身边僵直着身子的男人,笑道:“还不赶紧英雄救美去?”
君翊寒浑身散发着阵阵阴寒,被她紧紧勾着的手也狠狠地抽了出来。他冷漠的眸子淡淡看了她一眼,一抹深不见底的清潭似是泛起了些涟漪。
四目相对,秦卿竟是一愣,他那眸子里,确乎是些许失落与恨意。
恨?秦卿自己都疑惑了,他凭什么恨她!明明就是她恨他才是!
惊吓了一番的秦佳人眼见君翊寒忽地出现,立时似是找到求生之所般拉扯着被撕坏了地衣裳爬到君翊寒的脚下,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裳,哭道:“你可算来了!快替我把他们都杀了!”
君翊寒缓缓低下身,脸上那股冰寒瞬间变成柔和的脸庞,眸子里满是心疼,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下裹在她的身上,淡淡道:“没事了,别怕!”
那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忽地君翊寒眸子一抬,手腕一转。似乎有什么东西直直地钉在他们的脖子上,依依呀呀地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临了才惊恐地发现,原来是遇上高手了,一个个瘫坐在地上,抖成了筛子。
秦卿见状,心知那三人无法说话就是君翊寒的杰作,当即也不多说。斜眼一瞧,秦相爷和那姗姗来迟的暮澜修已然走近。
秦卿凑近了那三人,道:“诺,剩下的银子,让他们给你们!”
见秦相爷来了,秦卿立时一股子悲愤加痛哭流涕,上前拽住老爹的胳膊,急迫道:“爹爹,你来的正好!这三个恶人假扮家丁混入府里,竟然对佳人妹妹无礼!”
秦相爷远远地便瞧见了,正气得胡子瞧得老高。也不顾及太子就在身边,招手便唤来侍卫,将那三人抬了下去,狠狠道:“给我投入地牢里,胆敢在我府内闹事,我要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爹!”秦卿眼瞅着秦佳人伏在君翊寒僵硬地怀里痛哭失声,许是被君翊寒制止住了,才不至于说出具体的事情来。心道这秦佳人不是一心喜欢人家君翊寒吗,不如她就成全你好了!
当着正深深盯着自己的暮澜修,秦卿也不管不顾,对他翩然一笑——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这原就是你与秦佳人的计划,那这好戏可不能白费咯!
“爹,还好公子寒及时赶到,不然佳人妹妹就真的被……”秦卿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此时君翊寒正扶起秦佳人,她虽是被君翊寒的衣裳包裹住,却也难以遮掩里面破破碎碎的衣裳了,任谁瞧见都心知肚明。
秦卿见状,又道:“爹,妹妹如今遭此厄运,虽被公子寒所救,不过这女儿家的身子似乎也被公子寒瞧了个尽!妹妹以后可还怎么见人,怎么嫁人啊?”
此言一出,秦相爷低下头,细细深思起来;暮澜修一脸笑意盯着自己;秦卿在意地却是从后背忽地杀过来的一缕寒气,实在是杀气逼人。
她索性忽略掉,拉着秦老相爷的手道:“爹爹,虽说公子寒只是名质子,可到底是北启的皇子,妹妹是我秦府二小姐,这瞧着便是天作一对,地设的一双。门当户对,现下公子寒又瞧尽了妹妹的身子,理当负责!”
秦相爷抬起眼睛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君翊寒,似乎是在权衡之中。
一直都在观望着看戏的暮澜修此时大笑一声,颇是喜庆道:“卿儿所言极是,君兄弟方才急急忙忙而来,又救下了佳人妹妹,足可以见他心思几何……”
他此言意味深长,瞧了瞧君翊寒,又瞧了瞧秦卿。又道:“相爷若是要嫁女儿,本太子倒可成人之美,愿为这个媒人,怎么样?”
“太子严重,君某不敢当。”久久不语的君翊寒终是开口道。
那伏在他怀里不肯松手的秦佳人脸上嫣红,此事怎么说都深得她意,要她嫁给君翊寒,她自然是一千个一百个愿意的。
秦老相爷见状,细想想似乎也别无他法,便叹息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先谢过殿下。”转眼又深深盯着君翊寒,心底里仍旧忌讳着此人。一开始与卿儿走得极近,如今又招惹上二女儿。他当真是不愿意放过他了吗?
“可是……”君翊寒似是要再说话,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秦佳人抱着他,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嫣红着脸在他耳畔轻声道:“你不愿意娶我吗,现在父亲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选择吗?”
一旁尽收眼底的秦卿面上笑意不减,心底里却忽地苦涩起来。这才是刚刚开始不是吗?
秦佳人虽被侵犯,不过受了不过都是表面伤而已。君翊寒不再多言,将秦佳人送回住处。秦老相爷心里系着那三个恶徒,安排妥当之后便气冲冲地前去审问那三个根本审问不出什么东西的恶徒去了。
徒留下暮澜修与秦卿二人,并肩往吟风楼而去。
“卿儿是和佳人一同出去散步的么?”暮澜修继续探究,他本就和秦佳人商议好,今日的女主角应该是秦卿才是,自己前去搭救。女子的贞洁最为重要,一旦被自己那般瞧尽,她不嫁自己也难。
暮澜修那点心思,秦卿早就了解了。在这古代,女子的贞洁似乎比什么都要重要。就好像当秦佳人被侵犯成那般的时候,君翊寒仍旧持观望态度,竟然都不搭救。是因为他心知肚明,结果会是怎么样!
可是,她秦卿不是古代的女子,不会因为一个小小贞洁,就将自己的心托付出去!
秦卿心中一抖,可是如今呢,她的贞洁确乎是没有,那心,还在不在呢?
暮澜修见她若有所思,上前靠近了她,伸手方要碰到她。秦卿却忽地停下脚步,站定了抬头看着他。
“太子殿下。”秦卿狠狠叹了一口气。
暮澜修一惊,却也有所准备,站定了负手回望着她,一笑道:“秦小姐。”
秦卿要说出口的话一堵,竟然没有含情脉脉地唤着她卿儿,她一愣,撇撇嘴道:“你这样叫我,反倒舒服多了。”
暮澜修眸光一黯。
秦卿又道:“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这人吧,直来直往,人不犯我,我绝不犯人。”当然,除了危及到她的利益,她还是得主动犯人的。
“这是何意?”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让殿下知道,现下皇上皇后都见过我了,虽然旨意未达,可你我都是心知肚明。我秦卿早晚会是你的太子妃,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暮澜修总算伸出手抱在胸前,眸子更是精神了些,似乎要看透她的心思似的。
秦卿可没那么多闲工夫。不过见他忽地双手抱胸,这算是长久以来他第一次站在她的面前用上这种动作了。在防范她?
哼,太迟了点吧。
“你竟然什么都知道?”暮澜修道。
秦卿点点头,虽然她不理解他口里的什么到底饱含了哪些。
暮澜修眼底一丝寒意,忽地笑道:“方才君翊寒真是不得已,才要娶秦佳人的。要知道,在我南沧国,别说瞧尽女子的身子,但是瞧见女子未束长发,便是一定要娶她为妻的。本来那个人应该是我,而那个女人应该是你。可惜啊,想是你太聪明了,秦佳人那小妮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秦卿淡然一笑,道:“现在才知道低估了我,是不是太迟了。”
暮澜修却摇头,“不迟,我倒是瞧清楚了,你与君翊寒当真非同寻常。”
秦卿心一沉,“非同寻常?”
“不是么?”暮澜修上前,伸手却抚上她的脸,“那次花灯会上,大庭广众之下,他竟敢吻你,没说要娶你,可能是因为我紧急安排的宴会的缘故。现下你确乎是我的准太子妃,何故方才我才进门口,他便假意搭讪,毁我好事。”
抚在她脸上的手忽地一紧,“你又可知道,像他那样的质子,示弱这么多年,就连送给你花灯示情之后,因为我的一个宴席,都不敢再见你一面,方才那搭讪,这还是头一次如此呢!”
真是玩笑!眼前这位暮澜修才是真正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人吧!那夜花灯会根本就是一个局,你入了局,秦佳人入了局,就连秦卿她自己也入了局。而唯一没有入局的,便是设下这个局的君翊寒!
可笑你现在竟然还纠结着莫须有的东西。
秦卿头一撇,挣脱开他的手,冷冷道:“殿下,我与他之间,并非一言两语便可以说得清楚的,你若是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大可取消婚约!”
“不!”暮澜修忽地狠狠道:“你要的不就取消婚约吗?我虽看清楚他,却没有看清楚你……方才你那一席话,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当真是叫我茅塞顿开。你的那些旧情人里头,不还有暮回雪,我那个好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