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路子歌。”她只是摇头,止不住的哭泣,眼泪如泉涌般流出眼眶,“你不懂的……”
路子歌一时间觉得疲惫不堪,他自幼被人收养,那人教他武功,教他杀人,他每日过得是人间炼狱般的生活,但他从未觉得辛苦。
可是如今,见她这般痛苦,而他却无能为力,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那样柔弱,泪雨濛濛,犹如受伤的小孩,无助地哭着。
他想阻止自己时,已经来不及。他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感受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轻颤着哭泣,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哭吧,真那么难过的话,就统统哭出来吧。”
听他这样说,她哭得更难过,背后裂开的伤口有血液流出,很快便浸湿衣衫,她却毫无知觉。待哭得累了,她才慢慢停了下来。
路子歌见她终于平静,也不敢立马追问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风扬起,卷落片片树叶,在风中翩跹飞舞,幽幽地落在她的脚尖,深吸一口气,她才终于开口,“路子歌,你知道么,那些人中的,是一种叫[蓝莲花]的毒。”
“[蓝莲花]?”路子歌的脑海猛然闪过一些段落似的回忆,不敢置信地反问,“你说的,难道是江湖上已经消失数年的奇毒——[蓝莲花]?”
景颜沉沉地点头,“是,正是在一夜间害得红衣山庄遭受灭门惨案的奇毒[蓝莲花]。”
☆、痛彻心扉[一]
痛彻心扉[一]
风扬起,卷落片片树叶,在风中翩跹飞舞,幽幽地落在她的脚尖,深吸一口气,她才终于开口,“路子歌,你知道么,那些人中的,是一种叫[蓝莲花]的毒。”
“[蓝莲花]?”路子歌的脑海猛然闪过一些段落似的回忆,不敢置信地反问,“你说的,难道是江湖上已经消失数年的奇毒——[蓝莲花]?”
景颜沉沉地点头,“是,正是在一夜间害得红衣山庄遭受灭门惨案的奇毒[蓝莲花]。”
路子歌突然明白为什么她这般伤心了,她自幼随羽衣习医,不知遇到过多少疑难杂症,但都被她轻易化解,连怪黑病那样古怪的病,她都能在短短半日便研发出解药。
可是[蓝莲花]……
这个名字太过慑人心魄,江湖人人谈之色变,自红衣山庄灭门后,江湖之上,再无人敢提及。
三年前,红衣山庄在一夜间忽然蒸发,惨遭灭门。
因为红衣山庄威名远扬,此事惹得江湖上人人猜测遐想。红衣山庄以经营绵衣绸缎起家,名下红衣坊的店铺遍布四国,江湖甚传,红衣山庄的庄主红阑,其财富足可敌国。
事隔三日,一个醉汉半夜经过红衣山庄时,在门外发现七十多具死尸,经官府查验,确认为红衣山庄庄主红阑及其家人侍从。
死尸无任何中毒异样或伤口,只是指尖皆呈深蓝色。
至此,一种名叫[蓝莲花]的奇毒在江湖的传闻甚嚣尘上,据人传言,连四国之首的药王羽衣,都拿[蓝莲花]毫无办法。
景颜是羽衣的徒弟,连师傅都束手无策的毒,她又怎能研发出解药来。
“子歌,”她的嗓音因为哽咽变得沙哑,双手紧紧握拳,指尖刻印进皮肉中,却感觉不到痛,“[蓝莲花],是我亲手制出的毒。”
路子歌此时已经无法平息自己的心跳,胆战心惊地问她,“丫头,你先前说什么?”
她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蓝莲花],是我制出的毒。”
她舔了舔干涸的双唇,将隐瞒在心底三年多的秘密,统统说了出来。
“三年前,我在艉湖山瀑布附近无意中捕到一只通体全蓝的蛇,我见到那只蛇时,它异常安静,我去捕捉它时,它亦不反抗,在师傅的医典上看到过关于那条蛇的记录,那蛇名叫布宴蛇,蛇本身是无毒的,但它喷吐出的蓝丝中含有可致人于死地的酸液,那时师傅云游在外,只我一人在艉湖山,发现这样好的制毒药材,我自是想尝试一番,便偷偷用布宴蛇吐的蓝丝与各种药材相融以制出最绝佳的毒,我用白鼠做试剂,共研发了七种毒,每一种都能够在三日内研发出解药,除了……”
她顿了顿,止了声音,好半晌才艰难道,“除了,[蓝莲花]。”
☆、痛彻心扉[二]
痛彻心扉[二]
她顿了顿,止了声音,好半晌才艰难道,“除了,[蓝莲花]。”
“因为是用布宴蛇毒和蓝莲花以及其它药剂相融制出的毒,因此我给它取名[蓝莲花]。我分别给三只白鼠试毒,因为前两日服了毒的白鼠一直没有异样,我便以为蓝莲花可以化解布宴蛇的毒素,也就没怎么在意。直到两日后白鼠的指尖开始变蓝,颜色越来越深,到了最后,三只白鼠都死了。当时我很高兴,因为我在三天内都没能研发出可以解开[蓝莲花]的解药。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异常兴奋,没日没夜的研发解药,直到三个月后……”
她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三个月后,我仍没有找到解开[蓝莲花]的解药,我不敢再让白鼠试药,也明白[蓝莲花]是一种可怕的毒,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把仅存的[蓝莲花]统统装进密封的瓶子,埋在艉湖山上。我明明记得自己挖了一个很深的洞,把瓶子放在泥土的最底层,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月后我跟师傅下山施药,在客栈中听到有人谈论红衣山庄惨遭灭门的事,说红衣山庄一家七十多口无一幸免,皆死于一种叫作[蓝莲花]的奇毒。死者指尖呈深蓝色,死后面无异样,周身没有任何伤口。我隐约猜测到,那或许是便我制出的毒,回山后我回到埋藏[蓝莲花]的地方,将附近的土都掘了一遍,却都没能找到放着[蓝莲花]的瓶子。”
说到这,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哽咽道:“都怪我,太高估自己,竟造出这种祸害人间的毒来。我的本意不是如此的……路子歌……我……”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泪流不止,路子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没事了,傻丫头。不怪你,是有心之人盗了那毒去伤天害理,不干你的事。”
她却不停的摇头,“怪我,都怪我。我若不去制那毒就好了,不然就不会害死这样多的人。路子歌,我是个恶魔,我才是杀人凶手……”
犹如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她将自己锁在牢狱之中,用尽全力却也挣脱不了。
七十多条人命呵,加上如今的一百多人,这些人,全死在了她制出的[蓝莲花]之下。她无法原谅她自己,三年前不能,如今更不能。
羽衣得知这件事后勃然大怒,那天罚她在冰天雪地的屋外跪了足足一夜,跪到最后她差些冻死过去,水洛自始自终在屋外为她撑伞相伴,雪花飘了一晚,她冷得没有一丝知觉。
脑海中却不时闪过那些中了[蓝莲花]之毒无辜死去的人。
心中的疼,犹如那些杀人于无形的[蓝莲花],一丝一毫地蔓延进她全身的血液,自七岁那年受伤后,她还未曾有过如此痛苦不堪的回忆。
☆、痛彻心扉[三]
痛彻心扉[三]
羽衣得知这件事勃然大怒,那天罚她在冰天雪地的地上跪了足足一夜,跪到最后差些冻死过去,水洛在屋外陪了她一夜,雪飘了一晚,她冷得没有一丝知觉。
脑海中却不时闪过那些中了[蓝莲花]之毒无辜死去的人。
心中的疼,犹如那些杀人于无形的[蓝莲花],一丝一毫地蔓延进她全身的血液,自七岁那年受伤后,她还未曾有过如此痛苦不堪的回忆。
那件事自此之后成了她永远无法抹去的梦魇,午夜梦回,通体全蓝的布宴蛇犹如锁链紧紧扣在她的脖颈,惹得她不得安宁无法安睡。
那之后整整一年,她每夜都需要服用可以当麻醉剂的安神香助睡,否则根本无法入眠。她将自己困在山上,日夜不停地研发解药,可是却从未成功过。就连羽衣,都只能无奈摇头,无法找到解开[蓝莲花]毒的方法。
她生怕哪一日又传来有人因中[蓝莲花]毒身亡的消息,一分一秒都不敢懈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在药阁制药。
终于,当她试尽了所有她知道的不知道的法子后,白鼠的指尖仍旧会在两日后呈蓝色,直到变成令人恐惧的深蓝色,然后……
没有一丝痛楚的平静死去。
她才明白过来,或许自己穷其一生,都无法找到解药了。
羽衣很小时就和她说过,毒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瞬间夺人性命,残忍犹如罗刹。更可怕的,是这世间的许多毒,是无法解开的,只能任凭中毒者毒发身亡而无能为力。因此羽衣从不让她碰毒,只将制毒之术传给了水洛。
谁知她的一时兴起,竟害了这么多的无辜人。她从未想过制出的毒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如若她知道,如若她知道……
她不敢再回想,只不停地怨恨自己,责怪自己,伤害自己。
却都没有用,她依旧活在自责与无法抹灭的回忆中,犹如鬼魅。
水洛心疼她,劝她吃些东西,她却只是摇头。珍馐美味在她嘴中,都只是食之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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