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在师傅这里啊,那师傅可以送给思思么?”思思听了顿时眉开眼笑,丢下筷子就扑进逍遥子怀里撒娇了,把油乎乎的手蹭到逍遥子身上,扯着他的衣襟就快撕破了。
“这个么,那可是为师很宝贝的东西,思思用什么来换呢?”抱着她娇柔的小身子,逍遥子捏捏她的脸,如果她用心来换,那么十支幽冥也不成问题,可惜这个小东西没心没肺的,也许根本就不懂何为真心吧。
“唔……师傅想要什么?”她什么都没有耶,可怜的思思嘟着嘴。
“以后不准再提回家,直到出师为止。”逍遥子趁机要求者,天知道他根本没打算让她出师,他也没打算让她再踏出这里一步。
话分两头,那边思思吃掉了师傅,又得到了宠物,过得可谓风光旖旎,但皇朝却隐没在一片暗沉中,而这一切的异动,都来自龙钺第一大臣,秦牧,如果说,以前的秦牧是危险的笑面虎,那么现在的秦牧就是一头凶猛的狂兽,他似乎已经不想再做个地下皇,而是想改朝换代了。
“皇上,秦相国已经在囤积兵力,他似乎想策动什么,您还是先下手为强吧。”早已不屑来上朝的秦牧不在,几个元老级的大臣不无担忧的禀告着。
“是啊,皇上,秦牧手下大军全部不受军令,在城外积聚,每日操练,而他更是连朝堂也不上了,根本已经不把您放在眼中。”
龙腾宇面无表情的听着下面大臣的喧嚣,先下手,说得轻松,龙钺大军超过一半都是秦牧的人,且对秦牧死忠到底,还有一部分在佟家手里,自己手中的兵,恐怕连城门都守不住,看来大势已去,他终究保不住祖宗留下的江山。
“皇上,佟家怎么说也是亲戚,兵力不足,可以去请他们出手。”请?一国之君要出兵,还得去求将军,他龙腾宇这个皇帝当得真是窝囊。
“好了,朕自有主张,先退朝吧。”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父皇要将军权交出,如果不是他的刻意设计,现在秦牧手里掌控的就是整个龙钺的兵力,难道父皇不知,没有兵权的皇帝就是个傀儡吗?
“皇上,大臣们都退下了,您要回寝宫还是去御书房?”大臣们早已退去,可是龙腾宇却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太监总管小心翼翼的询问者。
“去晋阳宫。”佟逸晨失踪了,也许只有佟珍珍知道他去了哪里,虽然他们本来就是敌人,但有了思思以后,他无所谓了,把那女人还给他吧,就算自己不想要那江山,也得为祖上护住,身不由己啊,好在思思置身事外,或许早在那一夜,秦牧就决定起兵夺位了,所以才让思思跟别的男人离开,只为将她带离这是非圈。
晋阳宫,萧瑟的风吹拂着,门外御林军守卫森严,龙腾宇抬头看着那金漆的大字,想起当日迎娶秦若芷和佟珍珍进宫的情景,没有一丝喜悦,没有一丝期待,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当她们是自己的女人,只是他阴谋里的一部分,而他也是她们阴谋里的一部分,这个深深的皇宫,冷得令人发颤,无上的权利代价却是永生的幸福,值得吗?
“皇上,晋阳宫到了,您不进去吗?”太监总管小心翼翼的在旁询问,今日的主子似乎十分心不在焉,三番五次的发愣发呆。
“卫其,你跟了朕多少年了?”龙腾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亦步亦趋的太监总管,忽然开口问道。
“回皇上,正十年,从您登基那日起,奴才便伺候您了。”十年,他看着皇上的孤独,看着皇上的恨绝,看着皇上的步步为营,如今,为了一个女子,全部溃散,并不是他真的不喜欢思思,而是,不甘心啊,不甘心皇上忍辱负重多年,却为一人而招致今日的困境。
“十年啊,原来已经十年了啊!”原来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原来已经成为一个孤独冷酷的君王了啊,原来已经过了十年。
“皇上,恕奴才多嘴,为了一个女子,值得吗?别人不知道,奴才可是知晓得很,为了分化秦牧势力,您付出了多少代价,甚至是自个儿未出世的孩子,如今却放手,为一个女子逼着秦牧起兵,值得吗?”他心疼啊,不甘啊,为皇上,为龙钺的天下,就算冒犯君颜,就算死,也要说出心里话。
“觉得不值么?回眸笑,君王痴,觉得朕是个无道昏君?为了女人罔顾天下?”龙腾宇却没有动怒,他只是浅浅的笑着,想着那娇憨的笑颜,没有任何心机的纯真眼眸,嘟着小嘴的撒娇,发自内心的关怀,为了这些放弃处心积虑多年的谋略,真不值得吗?
“奴才该死,请皇上治罪。”卫其连忙跪了下来,他从不认为皇上是昏君,相反还是少有的明君,在这种环境下,他不但治国有方,还用尽办法分化了秦牧一半的兵权,让秦佟两家互相牵制,这样的皇上怎么会是昏君呢?恨只恨那妖女,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扰乱了皇上的心。
“你没罪,有罪的是朕,是朕自私了,卫其,别怪思思,她是朕的心,没了心,朕有天下也是空的。”看着那紧闭的宫门,为了祖宗江山,就去求她一次吧。
“皇上……您是要去求佟贵妃么?”卫其低泣着,那么高傲冷酷的人,现在要去求一个他根本看不起的女人,对他来说是多么的屈辱,但是却又不得不去的无奈。
“卫其,带着你的家人离开龙钺吧,越远越好。”佟珍珍对自己的恨已经到了骨子里,他夺走了她很多很多东西,包括爱情,包括孩子,结果如何他自己也清楚,即便是赢了秦牧,也不过是让佟逸晨变成第二个秦牧而已,所以他根本不打算去求她。
“皇上?不,奴才不走,奴才要与皇上同生共死。”卫其一惊,不知为何龙腾宇会忽然改变主意。
“不,卫其,朕还需要你带一样东西给思思,这个是凤玉,当初她离开皇宫,朕为了掩盖她的身份取了下来,现在也许在没有相见的可能,把这个给她,龙凤相属,可解相思之苦。”他不可以放开江山去找她,而此战必败,活或者死,他们都没有机会再见了,因为秦牧不会准允许他得到思思,而佟逸晨则不会允许他得到幸福。
“皇上,为什么要在这晋阳宫外演出一曲别离殇逝?做个臣妾看的么?”不知何时,晋阳宫的门打开了,佟珍珍一脸淡然的站在门内,她出不了这宫门,却看得到这男人的绝望。
“佟珍珍,朕不是来求你的。”龙腾宇也看着她,四目相接,一片淡然,究竟是谁毁了谁的幸福?
“我知道,你来,是想要我的命,你想用佟家毁掉这个龙钺,你想与国家共死,孤注一掷?不,是粉身碎骨。”佟珍珍笑着,闲适优雅,她总是这样聪慧理智,如果是男子,必定也非池中物,可惜却终究是个悲戚的女人。
“恨吗?朕毁了你的爱情,毁了你的孩子,现在又要毁了你的性命,你该恨的。”龙腾宇第一次在佟珍珍面前露出了笑容,他们好似久别重逢的老友般交谈着却是生死的大事。
“恨吗?谈不上,你我都是一样的可怜人,利用人也被利用,一辈子都无法为自己活一次,只是,皇上,好不容易得到了心,为什么非要舍去?既然孤注一掷,纵使败了也该留条后路,难道你再不想见佳人一面了吗?”好似她,就想再见那人一面,多年了,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现在想见却见不到了。
“朕放不下,祖宗江山岂是说放就放的,你走吧,明日朕会命人送你出宫,佟逸晨不知所踪,希望你能找到他,不枉朕一番心意。”心疼啊,他得不到的,也希望有个人能得到,亏欠眼前女子的太多,就还一点吧,他们都是一样可悲的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皇上,不必把自己逼入绝境,为了和那个人再见一面,明知是奢望,却还是活下去的动力,只要活着,总有一天能相见,江山今日易主姓了秦,明日依旧有机会再变为龙,何必怕输不起?”佟珍珍似乎也没有太过惊讶,他的放手,好像早已被她看透一般。
龙腾宇沉默了,最终他转身离开,没再说一句话,只是撤掉晋阳宫外所有御林军,给了佟珍珍自由,那一夜,他把自己关在神殿,与祖宗灵位共处一夜,不知想了些什么,第二天,佟珍珍被秘密送出宫,卫其也走了,带着凤玉去找杜思思,而龙腾宇,则出了宫,向秦府而去,这是在秦牧突变之后他第一次拜访相府。
相府书房内,秦牧冷漠的看着兵书,他浑身散发出冷冽的王者之气,与之前的淡然深沉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十分外露的强势,而且毫不掩盖。
“爷,皇上来了。”福海小心翼翼的禀告着,直觉这个主子性情大变,似乎已经不是原来的主子了。
“哦?和,本相还未去找他,他反倒找上门来,让他在外等着,就说本相没空。”冷笑一声,秦牧挥挥手把福海打发下去,这江山不过是他报复计划的第一步,当年埜珈冥王在秦牧的帮助下,把他封印在秦牧体内几百年,如今秦牧已死,还有一个埜珈冥王,他可是发誓必要报仇的,就先从这人间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