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相信我,他真暗示过我,要不是他多次暗示,儿也不会想出那样破釜沉舟的法子,儿也不会陷的那样深。”奉珠急急恳切的看着卢氏。
“你个蠢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出来。”卢氏对这个女儿真是又爱又恨。
从小就生得一团雪儿一样,粉雕玉琢,谁见谁爱,她自己更是爱得不行,宠着爱着疼着,一点子风霜都没让打在这丫头身上,结果呢,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傻傻的一头撞进去。
“我可怜的儿。”卢氏想到自己玉雪可爱的女孩儿被人这般糟蹋,可是受了苦了,又是一阵心酸,心儿肝儿的叫着。
“阿娘。”奉珠也陪着哭。想到自己一番沉浮,竟然是被人硬生生拉进痛苦圈子的,她就委屈的呜呜直哽咽。
“房大娘子可不要血口喷人啊。”韩王对房公道:“房公请看,那扇子上的字迹并不是寡人的,房公位列三公,身在中书省,定然看到过寡人的请安文书,认得寡人的字迹,请房公仔细辨认一番,一切就都可知了。”
奉珠猛然从卢氏脚边站起来,冷冷看韩王,并淡淡瞭了一眼房遗珠。
房公看了字迹,真的不是韩王的,房公又看向奉珠,等着奉珠给他答案。
奉珠眼睛盯着遗珠的肚子,拉了房公的手,跪在他脚边道:“阿爹,我只问一句,元宵节那夜里发生的事情,谁是最终受益的人?”
“这……”房公捋须看向遗珠。
“是遗珠。儿再问,韩王要娶遗珠,是不是很急,定的日子是几个成婚的王爷里面,最匆忙的?”
“是为了遮掩你的事情,急一点也说的过去。”房公道。
“是吗,那么,阿爹,你可以请人来给遗珠请脉,儿敢拿自己颈上这颗人头作保,遗珠早已经和韩王珠胎暗结了,遗珠腹中已经有孩子了!”
奉珠这一声,无异于晴天霹雳!
“什么!遗珠!”房公惊诧且震怒的看向遗珠。
卢氏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遗珠道:“这可是真的?”
遗珠没想到,奉珠竟然突然说出这种话,是谁走漏了风声?是谁!
遗珠吓的登时就跪地不起,她膝行到奉珠身边,二话不说,就嘭嘭嘭给奉珠磕头,每一下都极其用力,恨不得将黑色大理石的地面给撞坏的模样。
“姐姐,妹妹知道你爱慕韩王,妹妹让给姐姐就是,姐姐千万不要污蔑妹妹的名声,妹妹不如姐姐,身为嫡女什么都可以轻易的得到,而妹妹就只名节一项可以引以为傲的了,姐姐,求求你了,放过妹妹吧,妹妹不会和你抢韩王了,再也不会了。”
遗珠哭的凄凄惨惨,惨不忍睹。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明晃晃就是一个被嫡母嫡姐欺负惯了的庶出可怜姑娘。
韩王纵然心疼,可也知道不能坏了遗珠的事。强自忍耐。
奉珠被遗珠磕头都要磕晕了,一时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道:“想磕头你滚到一边去磕,就算你给我磕头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们两个相爱,你们爱怎么爱怎么爱,可是你们干什么非要陷害我,我又不会抢你的郎君。”
卢氏心思斗转,多年在后宅浸淫,她一猜就八九不离十,冷哼一声:“怕是有人野心颇大,想当王妃,看不上妾的身份。”
“你这悍妇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说。你也太偏心了,同样是你的女儿,你对房奉珠就是百般宠爱,对遗珠就是百般糟蹋,你怎么那么狠心,分一点疼爱给遗珠不行吗?!”韩王叹息一声,对遗珠心疼心怜。
卢氏气极反而笑了:“她若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不用你说,珠娘有的,她一点都不会少,可是,她是吗?”
“都给我闭嘴。别哭了,哭的我头都大了。”房公脑仁疼的厉害,都是他的骨血,他哪个都不想伤害。
“阿爹,你相信遗珠,遗珠断然不会做那种未婚先孕,有辱门风的事情。阿爹,遗珠冤枉啊,姐姐,韩王是你的,妹妹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只一会儿的功夫遗珠额头就鲜血直流。
奉珠看了,攥紧了拳头。
“李元嘉,房遗珠,我要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生不同衾,死不同穴,生生世世为怨偶,生生世世不死不休。我诅咒你们,生下的孩子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每一个都活不过三岁!李元嘉,房遗珠,我用我的灵魂发誓,只要我还活着,我要你们用心血精魂偿还你们欠我的,李元嘉,房遗珠,你们欠我的,你们欠我的——”
那种屈辱绝望的感觉迎上心头,喃喃低语,“我要你们用心血精魂偿还……心血精魂……血……”
“阿爹,请太医吧。儿说的对不对,太医探脉便知。”奉珠狠了心道。
遗珠的哭声倏忽戛然而止,额头血流不止,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厥。
韩王怒红了眼,一把抱起遗珠,放下话道:“既然国公府容不下寡人的王妃,那么,寡人现在就带她走!房公,你们这不是欺辱你们府上的一个小小庶女,你们是不把我韩王李元嘉放在眼里啊,咱们等着瞧。”
“阿爹,不能让遗珠走,必须请太医还我清白。”奉珠急急道。
卢氏一把拉住想去阻止的奉珠,道:“那毕竟是王爷。”
“这事,你怎么看?”卢氏揽了奉珠在怀里,给她擦眼泪,抬眼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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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国公爷自称孤,但多数情况仍是我
第027章 无怨无悔父母心
更新时间:2013-1-11 18:39:41 本章字数:3447
韩王硬要带了遗珠走,府中没人敢拦着,再说了,也拦不下,韩王的仪架在,卫士在,难不成一个梁国公府真的敢和一个王爷硬碰硬?除非是想谋反了。
郝叔抬头看看天,见已是到了用午膳的时刻,厨下遣人来问夫人,今儿个中午吃什么,郝叔挥挥手打发了,还吃呢,屋里头的主子们个个一肚子气,不吃已经很饱了。
郝叔想了想,让亲闺女绿琴准备了奉珠爱吃的金丝软糕、红豆糕、椰汁甜糕、玉露团、豆芽素春卷等给端进去。
心想,国公爷和夫人自己吃不下,也不会让大娘子饿肚子的,大娘子是个有孝心的人,规劝着就都吃些了。
绿琴和她爹对视一眼,推开雕花的门,不敢弄出一点动静,悄悄的把糕点放在卢氏面前的翘头书案上,又悄悄的退出来,朝他爹摇摇头,自下去给奉珠收拾屋子去了。
“阿娘,饿了。”奉珠摇摇卢氏的胳膊,垂涎的看着桌上的点心。
“饿了就吃,谁还逮着你不让你吃怎么的。”卢氏拿了一块金丝糕塞奉珠手里,“怎么出去一趟,还和阿娘客气了呀。”
奉珠嘿嘿一笑,自己咬了一口,剩下的塞到卢氏嘴里。
“好的不给阿娘吃,竟给阿娘吃你的口水。”卢氏嘴硬心软,说着嫌恶的话,却还是一口吃了。
“给那老不死端一碟子过去。闹了一早上,神人也该饿了。”卢氏指指窝在椅子上颓败的房公。
“哎。”奉珠从榻上下来,穿了鞋儿,捡了自己最爱吃的豆芽素春卷端给房公。
房公看看女儿呈上来的素春卷,又欣慰又生气,戳着奉珠的脑门道:“这是你爱吃的,阿爹一点都不喜欢吃。”
奉珠一怔,眼泪珠子咕噜噜往下掉。
房公慌了,拉着奉珠的手急急道:“阿爹还没教训你呢,你哭个什么,莫哭,哭的阿爹心都疼了。”
奉珠用袖子擦擦眼睛,哽咽道:“儿不孝,阿爹知道儿喜欢吃什么,可是儿竟然不知道阿爹喜欢吃什么。”
奉珠羞愧的捂住自己的脸,呜呜的哭。跪在房公脚边,扑在房公膝上,哭着道:“儿不孝,只想着自己,儿错了,真的错了。管他什么韩王,李王,什么美男才子,没有一个比阿爹阿娘重要的,儿现在才知道,阿爹,儿不孝。”
想到自己曾经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和自己的爹娘断绝关系,奉珠更是羞愧万分。
“儿对不起爹娘从小的疼爱。儿轻易说一句,断绝父女关系,断绝母女关系,自己快活了,却不知让父母伤断了心肠。”
房公欣慰的点点头,摸着奉珠的头道:“我儿终于长大懂事了,以后啊,就乖乖待在家里,和离就和离了吧,既然不喜欢那一个,阿爹就再给我儿找一个更好的。”
奉珠摇摇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房公和卢氏道:“儿再也不嫁人了,儿就陪着你们,一辈子不离开你们了。”
卢氏动容,把奉珠拉起来抱在怀里,又是骂又是哄,“女孩儿哪有不嫁人的,竟胡说。再说了,阿爹阿娘说不得哪一天就去了,还能照顾你一辈子,还得有一个郎君肯娶了你去,阿娘才放心。”
奉珠扔是摇头,又道:“阿娘,儿现在才知道,儿竟然连你和阿爹的生辰之日都记不住,每年都是郝叔装扮府里了,儿才知道,然后匆匆忙忙给你们准备礼物,明明没有用心,儿你和阿爹竟然还笑的那样开心,儿现在想想都羞愧的不敢见你们了。”
房公擦擦眼角,转过身去装作挑弄紫玉香炉里的沉香木。
卢氏叹息一声,拍着奉珠的背道:“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你更是上辈子就和我们有仇,还是深仇大恨,这才让我们为你费劲了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