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那日在大殿,还是今天敬茶,福儿都不曾仔细看过立嘉容。他很年轻,才二十三岁,正是一个男子最美丽的年华。立嘉容的五官深刻,双眼漆黑明亮,两道剑眉微微蹙着,嘴唇稍显有些薄,他其实很好看。只是神色过于清冷,刚硬了他的五官。
立嘉容也在看着这个父皇赐给他的女人。
父皇说,自己的子嗣单薄,这姑娘身子看着好生养,能替他开枝散叶。
立嘉容从心里觉得有些可笑,他的王府里,单单看着好生养就真的能生养吗?不过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皮肤白皙,泛着莹莹的光泽,眼睛大而清亮,嘴角自然的翘起
,看着似乎是在笑。长的不是很漂亮,倒是感觉还不错,应该是个沉稳的姑娘。
立嘉容想起了她的父亲,那个陈御医,好像也是这般,永远看着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不着痕迹的再看一眼,果不其然的发现这姑娘的手攥的紧紧的,立嘉容有种扶额的冲动,才十三岁,这么嫩的身子怎么给他生儿子?
“还不过来伺候?”
看着眼前的小女儿似乎打算一直坐在床边发呆,立嘉容口气就差了起来,真是没眼色啊!
清脆的男声响起,惊的福儿猛地跳起来,是啊,她应该去伺候。
福儿忙站起来行了一个礼,“妾……妾身给爷请安。”
立嘉容自发自动的坐到床边,一副完全不打算自己动手的样子。福儿吸了口气,上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就要解立嘉容的袍子。
立嘉容诧异的看着她,这女人还没意识到他还没梳洗吗?
看着那紧张的连呼吸都快不会的姑娘,立嘉容再次有种无力的感觉,十三岁!他在心里默念,罢了罢了。
立嘉容抬手制止了福儿的动作,“爷还没梳洗,叫你的丫鬟进来伺候。”
福儿呆了一下,脸一下子憋得通红,低声答了声是,就叫了春梅和春兰进来。
春梅和春兰一听是伺候王爷梳洗的,忙各自忙活开了,福儿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只是慌了一下,就开始观察起春梅和春兰是怎么伺候的。
立嘉容梳洗完,当春梅准备给立嘉容宽衣的时候,立嘉容制止了她,“你们下去吧,让你们夫人在这里伺候。”
春梅和春兰恭恭敬敬的下去,春梅临走时紧张的看了福儿一眼。
福儿吸了口气,轻步上前,虽然没有脱过男子的衣裳,不过她学过裁衣,知道这衣服的结扣在哪,虽说有些笨拙,好歹还是顺利的为立嘉容脱了外袍。
女人馨香的体味就萦绕在立嘉容鼻尖,立嘉容身材高大,微微低头就看见眼前的女人在动作时隐约露出的白嫩肌肤。
她还真白。
或许是身材圆润的缘故,立嘉容总觉得眼前晃悠悠的都是一大片白嫩的肌肤,随着动作,挤出了些许诱惑的痕迹。
脱到了中衣,立嘉容眼神幽深,“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福儿还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已经被立嘉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床前的红帐轻飘飘的落下来,也遮住了一室旖旎。
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立嘉容在事后这般想,这女人确实有肉,身上该有的地方绝不含糊,摸起来滑腻腻的,开始他还是很满意
,但是等他艰难的进去时候,才意识到,不管她身子如何,到底才十三岁。
身子下面的人早已忍耐到极限了吧,嘴唇都咬破了还能忍着疼不喊出来,立嘉容只看了一眼,就埋头下去,他一向不是个温柔的人,只是……
十三岁的小姑娘,他虽然不温柔,但是对自己的女人,还是得照顾点儿。
匆匆完事,立嘉容一把撩开了帘子,喊着在外面等着小秦子,“备水。”
等立嘉容梳洗完了,才发现床上的小女人似乎还没动静,沉默了一下,立嘉容挥退了下人,掀开红帐一看,原来是累极睡过去了。
今天是她的洞房花烛夜,若是自己就这般走了,只怕她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立嘉容犹豫了半晌,还是推醒了福儿,见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转身又叫了她的侍女进来,自己则坐到了暖炕,歪在炕上闭目养神。
福儿在身子沉入热水中才真正的缓解过来,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没敢忘记那个弄的她疼的要死的人,轻声问,“爷呢?”
春梅小声回答,“就在暖炕上呢。”
福儿微微点头,没走就好,不管如何,哪怕再疼一次,今晚都不能让他走。
等到她梳洗好,腿脚发软的出来,春兰已经换过了床上的被褥,立嘉容已经睡在里面了,福儿撑着酸痛的身子,小心翼翼的躺在外侧,听着立嘉容平静的呼吸,这才沉沉睡去。
☆、请安
福儿醒来时立嘉容已经离开了,她摸摸旁边已经凉透的床铺暗暗出了一口气,她昨晚实在是又疼又累,实在是没有精神再来伺候立嘉容洗漱,好在他起的倒早,也没叫醒她……
这也算是贴心吧,如果能一直这样也不错,看来这容王爷也不坏。福儿心想。
春梅听到动静,走到床边轻轻的问,“夫人醒了吗?”
福儿撑起酸痛的身子,有气无力的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初了,夫人醒了就起吧,一会儿还要去正院请安呢。”春梅边说边用钩子挂起了帘子。
“爷什么时候走的?”
“寅正就起了,没用早饭就走了。”春梅的语气有些怪,福儿微微抬头看她。
春梅犹豫了一下,似乎是鼓了勇气,“夫人应该伺候爷的,否则这院里还不知会传出什么话来……”
“我知道了。”福儿摆摆手,示意春梅不再说下去。
不知为何,福儿心里有点生气,她昨晚那种情况难道春梅忘了吗?立嘉容都没有叫醒她,自己的丫头倒先怪罪起自己来了……
“外言不进,内言不出。”福儿看了春梅一眼,“把衣服拿过来吧,找套素净些的。”
春梅咬咬唇喊了春兰进来,夫人还是年纪太轻,管嬷嬷可是教过她的,等日后慢慢提点夫人吧。
春兰拿来的是一套淡粉色素花春衫,下配鹅黄色暗纹苏绣裙,外面搭了月白色罩衣。福儿换了衣裳,斜斜的梳了一个弯月髻,插上鎏金嵌玉蝶簪,对着镜子看了看,暗暗点点头,很素净的一身。
福儿站起身,叫了春梅春兰一起又看了看,确定这一身确实再素净不过之后才准备出门。
屋外,来引路的竟然是立嘉容身边的小秦子。
一看见福儿,小秦子就笑呵呵的上前行了一礼。
“夫人初来乍到,对王府不熟,奴才是来引路的。”
福儿忙笑着说,“怎敢劳烦秦公公,叫个丫头来就是了。”
小秦子眯着眼睛笑,“奴才是负责内院的,给夫人引路也是奴才的差事。”
福儿对春梅使了个眼色,春梅笑着递给小秦子一个荷包,小秦子大大方方的接了荷包,神色并无什么变化。
福儿也不在意,立嘉容身边的贴身奴
中有一株梅树。想着冬日里暗暗梅香袅袅来的滋味,福儿还真有些期待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院子不大,关上院门可自成一片天地。
出了院子,福儿发现整个王府差不多都是四四方方的格局,显得规规矩矩的,一路行来,下人们都很有规矩,默不作声的做着自己的活儿,未曾有扎堆聚众的样子。
福儿仔细观察着,从她的院子到王妃的正房,路途不算近,也不远。但愿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她安安分分,希望王妃不会为难她。
小秦子很是周到,一路上都低声说着王府的事,福儿也渐渐听明白了,这确实是小秦子的差事。
立嘉容每个月初一十五必会宿在王妃的正院,除此之外也会在王妃正院宿上两天左右。侧妃杨氏那儿会宿上三天,庶妃刘氏和黄氏每个月两天,想来她也差不多。剩下的两个侍妾则是看立嘉容的心情。
福儿大概算了算,四、三、二……总共加起来才在后院宿上半个来月,这立嘉容还真均衡啊,完全按照后院女人们的身份留宿,不偏不倚。这样自然也不会发生争宠之类的事。
可是既然如此,为何立嘉容才只得了一个儿子?
小秦子又介绍说,立嘉容身边有两个贴身奴才,他是负责内院,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外院的小方子。立嘉容的书房是重地,平日里立嘉容出了内院,他就负责看管书房,小方子贴身伺候。若是回到内院,小方子就去看管书房,他则贴身伺候。
“夫人日后需要什么,尽可以来找奴才。”
福儿顿时心里明了,一个管内一个管外,看来这王府里,不管内外,真正做主的都是立嘉容。
王妃……只怕没什么实际上的大权吧。
这倒是和福儿原本心中所想的事情大有出入,按照这世间大多数府上的规矩,当家主母才是内院说一不二的人物,这容王府还真是奇葩。
不知是立嘉容疑心太过,还是和王妃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不管是哪一方面,对福儿来说,都不会受到什么过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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