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八百里加急的奏折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南下郡发生百年不遇的地动,事发突然,多处建筑损坏,无数人伤亡,容王为救百姓,不顾自身安危,身先士卒第一时间冲进残垣断壁中救人,导致双手严重受伤,脱力晕倒,天佑庇护,共救出百姓数十余人。”
紧接着,又一道奏折送到。
“容王醒后一边派人维护行宫建设,一边率领南下郡官员清扫瓦砾,设立善民堂,安置房屋损毁的百姓并打开粮仓赈济灾民。”
一道接一道的奏折送到皇帝面前。
“容王设立善药堂,治疗当地受伤百姓……”
“天气炎热,容王命人将尸体集体焚烧,整个南下郡无一人出现疫症……”
“容王……”
“容王……”
一道一道的奏折,不断的汇报着南下的情况,看的皇帝龙心大悦,圣旨很快到了南下,嘉奖容王及南下郡一众官员。
一时间,容王爷誉满天下,上至文武百官,下到黎明百姓,皆对容王这个仁慈良善,先人后己的王爷赞不绝口。
而在素园内,小方子却愁眉不展。
虽然爷那日醒来后整个人就恢复了正常,先招了姚先生和韩先生,以最快的速度掌握了先机,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很好的局面。然后就闭了内园,整个内园的下人只留二春和他服侍,还让韩先生叫了影堂的鲁兴大夫来照顾陈夫人。
陈夫人的消息被彻底封死在内园,外人不知道,可是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爷不知道有多在乎陈夫人呢!
陈夫人昏迷十多天了依旧未醒,爷嘴上不说,脾气却越来越大,弄的整个素园的人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的爷生气,爷每天在外面忙的昏天黑地,晚上一回来就吩咐他迷倒了二春,自己坐在陈夫人的榻前,一坐就是一夜。
只怕陈夫人再不醒,爷就会急躁的杀人了。
小方子双手合十,嘴里念着佛,“求老天爷可怜可怜爷
,早日让陈夫人醒吧,只要陈夫人能醒,小的愿意折寿十年!”
“醒啦!醒啦!夫人醒啦!”春兰喜极而泣,跑出来拽着小方子问,“鲁大夫呢?快叫他来看看,夫人醒了!”
小方子指指临时被当做药房的西厢房,“在那……”
春兰边哭边跑了过去,小方子目瞪口呆的望着天合十道,“求老天爷可怜可怜小的,别折小的十年寿,小的诚心向佛……”
在他杂七杂八的念叨声中,鲁大夫已经被春兰扯去看福儿了。
福儿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立嘉容耳里,立嘉容此刻正在查看善药堂,闻言只是淡淡的说,“知道了。”
福儿醒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不管她如何说,二春都不同意她下床的事儿,多提两句春兰就哭,“夫人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吃亏,还不好好躺着养养身子,是存心叫奴婢心里难受死吗?奴婢知道夫人躺着难受,奴婢恨不得是自个儿躺在床上替夫人受罪……”
福儿只好劝她,“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就是躺着难受说说罢了……”
“对了,爷呢?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自从她醒来,她还没有见过立嘉容呢。
春兰撇撇嘴,“夫人为了爷受伤,可爷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夫人……”
“夫人不知道,爷现在忙着呢……”春梅忙把立嘉容这一段时间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福儿,又添油加醋说了立嘉容好些好话。
春兰想着地动那日立嘉容救福儿的情景,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她一心只顾着福儿,现在福儿问起又埋怨起立嘉容不来探望,听见春梅这么一说才恍然知道立嘉容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外面,也忙把那日的情景说了出来,听的春梅一愣一愣的。
福儿的心里,何尝不是翻起滔天巨浪呢?
立嘉容去废墟里挖她,抱着她直到脱力晕倒……
春梅和春兰叽叽喳喳的说着立嘉容这段日子做的事情,而福儿却将目光移到了门口。
爷,妾身此刻,很想见你……
☆、回京(上)
晚上立嘉容照旧来了,这次他没有命人迷倒春兰和春梅,只是在二春行了礼后吩咐她们下去。
福儿难以置信的看着立嘉容。
不过一段时日未曾见他,他竟然清瘦到两颊高高凸起,眼窝深陷,眼睛里布满红丝,细碎的胡渣让他更添了几分狼狈。
“爷……”福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他这些日子很忙,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忙到这种程度。
立嘉容摸摸自己的脸颊,笑起来,“是不是觉得我变丑了?”
“不是,”福儿忙摇着头,见立嘉容靠近,费力的将腿挪到床内侧,声音有些哽咽,语气里有着难掩的心疼,“爷再忙也要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啊……”
立嘉容坐在床边,揉揉她的头发,“我知道,现下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了。感觉好些了吗?你额头磕破了,鲁大夫说的很凶险,我心里很……”立嘉容顿了一下,“现在好点没?”
福儿伸出包的严严实实的手,又指指同样没法动弹的腿苦笑,“除了不能动弹,妾身觉得很好。”
立嘉容正了脸色,“你的手和腿都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辛苦点才好的快。”
福儿点点头,两人一时无语。突然的安静使得气氛有点点尴尬,不知怎的,福儿总觉得她和立嘉容之间有了点变化,到底是哪里变了她又说出上来。
“咳,福、福儿……”立嘉容的眼睛看着福儿包着白布的手。
“嗯?”福儿轻声应着,眼睛垂的低低的,不敢抬头。
“咳咳,嗯、要不我先去刮个脸?这样胡子拉碴的不好看。”立嘉容摸摸下巴,站起身来。
福儿慌忙抬头,“啊?哦,好啊,妾身伺候爷梳洗吧。”
“不用了,你早些睡,我一会儿再来。”立嘉容板着脸,边说边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补了一句,“我很快回来。”
说完立嘉容匆匆走了,福儿这才摸着滚烫的小脸,一遍一遍回味着刚刚的对话,只觉得心里甜甜蜜蜜的。
小方子战战兢兢的拿着刮刀,手哆嗦着不敢给立嘉容刮脸,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的立嘉容哭丧着脸说,“爷,咱能不能明天再刮?奴才、奴才手抖的厉害啊……”
“没用!”立嘉容横了他一眼,小方子又哆嗦了一下,整个人缩到了一边。
“您就是再骂奴才,奴才也不给您刮。您说您大半夜的,非得刮什么脸啊,在外面奴才就提醒了您好几次你都不理,回到家了倒积极了……”小方子站在一边嘟嘟囔囔的说。
立嘉容眼一瞪,“话很多是不是?拿来!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回头看爷怎么收拾你。”
小方子巴不得立嘉容自己动手,忙不迭把刮刀递给了立嘉容。
一柱香后,福儿看着脸上挂了好几条血痕的立嘉容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小方子也真是的,下手没轻没重的,疼吗?”
立嘉容不自在的咳了几声,“安置吧,我好些日子没睡个好觉了。”
福儿犹豫了一下,“要不爷还是回房睡吧,妾身这样……不太方便。”
立嘉容不理会她,直接脱了衣裳翻身上床,小心翼翼的把福儿搂在怀里,粗声粗气的说,“快睡,我明天一早还有好多事要忙。”
福儿调整了一个姿势,窝在立嘉容怀里似乎格外的舒适,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找没落的心也总算安了下来,弯弯嘴角,福儿甜甜的睡去。
立嘉容待福儿呼吸平稳后才慢慢睁开眼睛,趁着月光,轻轻在福儿唇上偷个吻,满含怜惜的呢喃着,“我的福儿……”
整个南下郡百废待兴,立嘉容依然忙的脚不沾地,可福儿的日子却过的不温不火,因她双手双腿都不方便,平日里若是闷的慌,就命人搬着摇椅躺在院子里,曹小满在地动那日动了胎气,被姚俊生勒令在家躺了快一个多月才让出来遛弯,住在外院的其他夫人们或帮助善药堂的病人,或帮着安置善民堂的灾民,唯独她二人只能在家闲闲的说话。
月余后,立嘉容回到素园已经很晚了,福儿本已用过了晚饭,见状又陪着立嘉容用了一次,当着春梅春兰等下人的面,立嘉容还是和往常一样冷清,福儿也早已习惯他前后不同的态度,倒也不做他想。
立嘉容匆匆吃了几口就命人撤了下去,福儿担心的问,“爷今日似乎没什么胃口?”
立嘉容默了一会儿,“五天后,我带人先回京城,你等我的信吧。”
“这么急?”福儿惊讶不已。
立嘉容点点头,“圣旨到了,而且还有些事需要去做。”
“嗯……”福儿看看自己还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脚,知道立嘉容肯定不会带着她一起回去了,“妾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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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嘉容看向一旁的春梅,“好好照顾你们夫人,过些日子等你们夫人好了你们在回去。”
春梅巧笑着点点头。
说定了日子,立嘉容很快就启程回京了,姚俊生夫妻、韩泽、小方子等一众人都被带了回去,只留了一队侍卫留在素园保护福儿。一个多月后,立嘉容报平安的信就到了,福儿仔细看了信,提着笔几起几落才慢腾腾的写好了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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