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你们大家介绍两个人!”小燕子喊着,就一手拉紫薇,一手拉金琐,对四人说:“这是紫薇,这是金琐!他们俩刚进宫,你们以后得像对我一样,对她们知道不?”
紫薇吓了一跳,看着小燕子。小燕子这是疯了吗?
“格格,这…”底下的太监和宫女都面露难色。
容四基看着也觉得小燕子是兴奋过度了,说话口无遮拦的,觉得有趣,便在一旁继续看着。
小燕子大声道:“吞吞吐吐的干嘛?怎么?不听我的话了?”
紫薇在一旁拉了拉小燕子的袖子,轻声喊了句:“小燕子,别为难他们了。我跟金锁进了宫就是奴才。”
小燕子听紫薇这么一说,心中有些不平:“什么奴才奴才的,我们这没有奴才,大家是一家人!知道吗?一家人!”
紫薇心里头有些感动,水眸中溢上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燕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自贬身份,跟奴才们称一家人!”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穿着常服的乾隆怒气冲冲地带着永琪走了进来。
“皇阿玛吉祥!”
“皇上吉祥!”
乾隆目光扫过小燕子的脸,冷哼一声:“朕以为这些日子你规矩了不少,没想到说话还这么不懂得分寸,你不要忘记你现在的身份!”
此刻,小燕子的脸上,秀眉皱起,两颊通红,眼睛也瞪得跟铜铃似的。
小燕子的性子本就倔,这会也很不服地道:“皇阿玛,紫薇和金锁本来就跟我的家人一样!还有小凳子小桌子明月彩霞,这些日子来,我也一直把他们看成家人,就跟大杂院里头的兄弟姐妹一样亲,这有什么不对?”
小燕子这是火上浇油啊!
乾隆怒不可遏,要是小燕子跟这些奴才都是一家人,那自己也不成了这些奴才的家人了?自己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怎么能跟这些奴才混为一谈!想到这,乾隆心里头气得不行。平时的那些小事,他可以念在夏雨荷的面子上放过她。但是唯独这一点,他不可以忍,绝不能忍。他要是连这事情都纵容小燕子,传出去肯定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思及此处,乾隆就气得抬手,正要要甩小燕子一巴掌。永琪见状,忙张开双臂挡在小燕子跟前,乾隆的手掌停在半空,欲落下,但又迟迟不落下。
“皇阿玛……”
乾隆皱着眉头,看着永琪满是哀求的神情,叹了口气后,就无奈地收回了手。
永琪跪在地上,神色诚恳:“皇阿玛,小燕子刚进宫还不懂规矩。皇阿玛!您那么宽容,那么伟大,您一定要原谅小燕子啊!”
乾隆被永琪这话说得内伤更重了,气得吹胡子瞪眼:“这都进宫一个多月了,她连最基本的规矩还不会!居然敢说跟奴才是一家人,她这是置我们皇族的脸面于何地?朕看着她是不打不长记性,来人啊!给朕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一听这话,屋子里头的好几人都吓得面色惨白,忙跪了下来。来打酱油的容四基也‘扑通’声跪在地上。
此时,小燕子还一脸‘我没错’的表情,站直了身子立在那。紫薇拧着秀眉,拉了拉小燕子的衣裳,小燕子看着紫薇的那双水眸,心中一软,这才不情愿地跪下。
紫薇眸中含泪,凄声道:“皇上,都怪奴婢,格格看到奴婢一时间高兴过头了,所以才说了这些话。皇上,格格她是无心的,所以您一定要绕过格格啊!要打的话就打奴婢吧!”
正在气头上的乾隆,负手而立,正眼也不看紫薇眼,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朕拉出去一起打!”
作者有话要说:低端黑、
☆、第十七章
“皇阿玛,您要打就打儿臣吧,儿臣身为小燕子的兄长,她没学好规矩,儿臣也有责任。”这错又不在永琪,乾隆哪舍得打他。
“永琪,这事情跟你无关,你不要再说了。朕知道什么叫‘恃宠而骄’,什么叫“爱之,适以害之’!朕不能再纵容她了!你们谁都不许再求情!”
言毕,乾隆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把小燕子和紫薇拖出去。紫薇咬唇看着乾隆,心里头又是害怕又是伤心。她的皇阿玛居然在见她第一面时,就要打她!思及此处,她的眼泪珠子就簌簌流下,咬唇再咬唇。之后,她就很应景地晕了过去。
小燕子正被侍卫架着,拼命地想挣脱开,大声喊道:“紫薇,紫薇,你这是怎么了?”
永琪急坏了,跪行到乾隆面前,磕头喊:“皇阿玛!手下留情呀!”
乾隆怒不可遏,喊道:“说了不许求情,还有人求情!加打十大板!”
小燕子本以为乾隆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回来真的了。以前她放错时,乾隆总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她。可谁想这一次,怎么就不灵了!
“皇阿玛饶命,皇阿玛饶命……”
板子一下又一下地落下,小燕子的脸上,眼泪鼻涕不停地流下,她嘴里念着:“皇阿玛,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我娘她要是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就应该后悔为何要让我进宫跟你相见!皇阿玛……您好狠的心啊!”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地扎在乾隆的心上。他看着小燕子满是泪痕的脸,那颗心还是变软了。他喊了声‘停’后,就出了漱芳斋。
皇后听说了此事,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便命容四基送了些药膏给小燕子。容四基到了漱芳斋后,便瞧见院里头连个人影都没有,转进屋里后,也没瞧见个人影。
“格格,皇后命奴婢给您送东西来了!”他喊了几声后,小凳子这才匆匆跑了出来,跟容四基问了声安后,道:“容嬷嬷,格格正在屋里头歇息,不方便出来。”
“格格的伤可好了些?”
“格格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这紫薇姑娘就有些不好了。”
容四基皱眉,这是怎么了?挨了板子的小燕子倒是没事,而没挨板子的紫薇居然出事了!
“紫薇姑娘是怎么了?”
“容嬷嬷,您有所不知,这紫薇姑娘身子骨弱。虽然昨日没挨板子,但是皇上天威,她受了惊吓后,现在还没醒来!我们格格为得这事,叫来了好几个太医来。现在这药是喝下了,但是紫薇姑娘的病也没啥起色……”
容四基点了点头,顺便嘱咐了小凳子几句。这紫薇是冲着乾隆进的宫,这会,乾隆说要打她板子,肯定会伤心过度。这一伤心,晕了这么久也就不见得奇怪了。
翌日,小燕子让人搀扶着来到紫薇屋中,焦急地问道:“紫薇怎么还没醒呢?”
金锁抽了抽鼻子:“小姐身子本来就弱,从济南来京城的路上都病了好几回,一病就好好些日子……”说着有流下了几滴泪珠子。她握着紫薇的手,心里埋怨着小燕子,都怪她,图一时口快,害得小姐刚见到皇上,就落下个不好的印象,这以后可该怎么办呢?小姐啊小姐,你快醒醒啊!
明月彩霞见金锁哭得这么伤心,也出声安慰了几句,小燕子叹了口气,捂着臀,朝小凳子道:“赶紧去把太医叫来,再给紫薇瞧瞧!”
小凳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递了杯茶过来:“格格,别急,别急,先喝口水,奴才这就去。”
不多时,王太医被请了来。他刚去坤宁宫请过平安脉。在那,王太医还跟容四基寒暄了几句。
王太医汗涔涔地给紫薇把了脉。其实前日他跟几位太医刚来诊治过。几位太医得出一致的诊治结果,这位姑娘就是惊吓过度,需要多加休息。可还珠格格怎么当他们太医是没事干般,三天两头地往漱芳斋叫,这这真是有些胡搅蛮缠!
王太医开了几服药后,就准备离去,哪知被小燕子拦下,说是紫薇身子弱要有个太医在床边看着才好。王太医头顶冒汗,说等会派个医女来看着,小燕子才勉强答应。
傍晚的时候,紫薇的病就有所好转。她张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金锁。金锁拉着紫薇的手,喜道:“小姐您可醒了,金锁都快要急死了!”
紫薇还未张口说话,就已经泪流满面,咬唇道:“金锁放心,我已经好了许多,只是……”紫薇满面愁容,想到乾隆,就变得伤心不已:“只是我…我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他…”
金锁知道紫薇想说什么,但是紫薇这一说肯定又会哀伤过度。小姐一哀伤,就要多躺上十天半个月,这身子怎么能吃得消?
“小姐,金锁知道,金锁都知道,您就别伤心了!夫人还在天上看着您呢,您要挺住啊!”
紫薇含泪点了点头:“对,金锁,我要坚强,为了我娘,我要坚强。”紫薇抹了抹泪,眼里闪着光,又道:“金锁,我突然想弹琴了!”
紫薇泪眼蒙蒙地拨动着琴弦,张着樱唇,歌声悦耳:“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盼过昨宵,又盼今朝,盼来盼去魂也消,梦也渺渺,人也渺渺,天若有情天亦老,歌不成歌,调不成调,风雨潇潇愁多少……”
声音袅袅,金锁听得如痴如醉,而小燕子捂着屁股也走了进来,站在那听了会后,就打了个呵欠。紫薇的病终于有起色了!只是怎么刚好就要弹琴唱歌呢?还有紫薇怎么这么喜欢这首曲子呢,走到哪唱到哪。在大杂院的时候,就每天唱,进了宫也唱,不知道在福伦家的时候有没有唱?(唱了!)哎哎,真是难为紫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