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乔玛丽来自幼发拉底河处阿卡德人的聚集地,风俗使然,身上的魅惑功夫着实了得。只见她身披红纱,一路走来身上饰物清脆地“叮铃”作响,手环、臂钏和脚镯上都坠着金黄色的铜质小铃,随着脚步声互相映和,别有一种野趣。
人未到而声先至,已经吸引了这个沙漠深处、连母猪都能看做美女的男人们的注意。
待到她掀帘子入内,络绎不绝的都是“乒乒乓乓”摔杯子的声音。巴比伦的女人都是各国宴会上的尤物,因为她们是伊修塔尔女神最虔诚的信徒和最出色的学生。乔玛丽红纱薄透,肌肤是棕黑的性感,面容娇艳丰丽,胸前沉甸甸的□只装饰了两只粉红色的贝壳,小巧的脐眼里镶了一颗红包,腰间围着珍珠串成的流苏裙子。珠子之间的缝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走动之间若是眼神好的,可以看到里边的空无一物。那里剃得光洁溜溜,拿红色的化妆染料涂成了靡色芬芳的花朵样。
乔玛丽目不斜视,只有见到了亚尔安王才露出了得遇情郎的欢欣样子,扭着腰千娇百媚地扑上去。那小腰哟,折出了一道弧度优美的肉感,让不少男人开始想入非非这在床上该是何等的风情。
不过,一般的男人乔玛丽是看不上眼的。她窝在亚尔安的怀里,手不安分地在王的腰间摸来摸去。不过亚尔安做戏的成分多,想女人的成分少。他是那种不想女人的时候怎样挑逗都没用,想要女人的时候不必挑逗、任你叫破喉咙也要得手的人。
乔玛丽的手一边摸着自家男人,一边却又开始打量那个自己好奇了很久、闻名大绿海沿岸的英俊王子的样子。
这一看可谓让人神思颠倒,即使乔玛丽这样重欲多过貌的女子,此时也希望亚尔安在自己身上的驰骋,让自己□的时候,那张脸要是能换成王子的岂不是就更美了!
伊兹密在乔玛丽进来的时候,不过掠过一眼,就自顾着喝酒了。
但深谙□心理学且实践经验极为丰富的亚尔安还是看出了这个青涩男子的不自在,他的手指逗着乔玛丽脐眼中的那颗红宝,一边笑嘻嘻地问道:“宴会除了美酒,美人也是必不可少,这才是人间至乐。不瞒王子,小王还有一个遗憾呐!”
伊兹密以为他要讲条件,放下杯子洗耳恭听,没想到亚尔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小王就是想见见那个艳名动天下的爱西丝女王,才不枉此生。不仅是见一见,若是能摸一摸,嘿嘿嘿……”
这话听得在场人都是心中鄙夷,埃及可是一大强国,它家的女王哪能落在你这个色狼手上。
亚尔安好像浑然不觉:“我说王子,你可见过爱西丝女王,说了一圆小王的梦想吧。这样的美人被曼菲士离弃实在太过可惜啦,小王多想安慰安慰她受伤的心。被爱人抛弃一个人躲在下埃及伤心算怎么回事,你说是吧,乔玛丽?”
乔玛丽绝对是女中豪杰、技惊四座:“就是啊,我的王,一个人躲着伤心可不顶用。若换做是我,我就抓住那个男人,骑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骑得他听话为止。”
女人果真是娱乐场所的必备项目,众人一想到那个英武不凡、以太阳神自居的埃及法老被这么个女人骑在下面压,全部哄堂大笑,一时间,宴会的气氛被炒到了最高点,竟连伊兹密王子都难得的笑了一下。
结果亚尔安下一句话就让他收回了笑容:“我说王子,我家的乔玛丽真是个宝,那你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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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挺喜欢乔玛丽的,这是个大胆的女人,和亚尔安真是绝配
准备撒狗血,大家坐稳、拿好爆米花,我要开始了
28章
被亚尔安当成王子心头宝的伊南娜,此刻正和哈扎斯将军一道在收拾残局。
伊南娜深深地发现这古人都有做影帝的潜力,在凯罗尔身边潜伏日久的路卡,再次为王子的胜局奠定了关键性的条件。他在下埃及发现了从河里浮上来的神的女儿后,一边假意和乌纳斯他们护送这位失而复得的准王妃回德贝城,一边却趁爱西丝女王出兵袭击时孤身带着凯罗尔逃进叙利亚沙漠,并闯入了伊兹密王子的谈判营地,让士兵打晕自己,这样既能将凯罗尔交给王子,也没有暴露自己的间谍身份。
伊南娜无语地看着被临时裹在一条脏污地毯里、嘴里塞着破布没法叫喊的凯罗尔,只觉得自己和她怎么那么有缘分呢?
哈扎斯将军正交代参与的士兵不可泄露这足以引起诸国震荡的消息,一边抓着“呜呜”不停的凯罗尔扔进了自己的帐篷,亲自看守,然后摸摸胡子,老奸巨猾地笑道:“苏卡姆姆,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想办法把这消息透露给王子,让他早做打算。亚述人残忍狡猾,若是被他们发现尼罗河女儿落在了我国手里,别说这盟约谈不下去,当场撕破脸也是有可能的。”
这话里的担忧不无道理,伊南娜虽不关心两国间的政治,但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总免不了对那个亚尔安王有几分厌恶,或者说任何一个洁身自好的雌性动物都不能待在他手够得着的地方。
这时帐篷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是觥筹交错间男人们放纵玩乐的声音,她皱了皱眉,然后看见王子的贴身侍从掀帘出来:“苏卡姆姆,王子唤你进去!”
哈扎斯将军冲她扬扬下巴,意思说机会来了。
伊南娜没有办法,便先进了老头子的帐篷,要了哈扎斯将军腰间的匕首,无视凯罗尔惊恐得几乎瞪出来的大眼睛,执刀割了一缕她鬓边的头发捏在手心。然后拉散了牛筋发绳,将及肩的黑发披散下来,蘸了少少一点的甘松香脂在耳后和手腕,准备妥当去做一个传话的“三陪女”。
帐篷里,乔玛丽正舞得起劲,她旋转得飞快,腰间的珍珠流苏几乎甩成了一个银白色的飞盘,暴露出来的女性神秘却又因为这迅捷的动作看不真切。她一只脚支地,另一脚以一种极快的韵律蹬地借力,手上一枚牛皮鼓面的金炳小鼓被拍得“噼啪”作响,迎合着她蹬地的节奏,让人眼花缭乱又相得益彰。
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这个陀螺般的女人身上,除了几个清醒的当事人,谁都没注意帘子掀开了一条缝。
拥有高超舞技的乔玛丽也注意到了,到了她这份上,跳舞是一种身体本能,并不会占用她多少专注。她是这帐内唯一的女人,而帐外站着另外一个,还是那个英俊的伊兹密王子的女人,她在亚尔安身边时都敢肆意说话、胆大妄为,现在更不怕对一个自己所嫉妒的女人发难了。
于是她用力蹬地几下,鼓点急敲,几乎让人看不分明她是如何就这样化身了一朵红色的火焰,裹在其中的妖娆人体都看不真切。就在鼓声骤然急促后,她一声惊叫,那面纯金小鼓已经朝着帐门口飞了过去。
伊南娜初时也被这高超的古代舞蹈震撼了一下,结果这女人竟不怀好意地朝她门面飞暗器,她不慌不忙一偏头,就把那面鼓抓在了手里。
众人的眼光全朝她而来,因为都是男人的场合,不少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帐篷里太过暖和,连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伊南娜实在有些不习惯,或者说天朝女人到底都面皮薄,她的脸上很恰如其分地浮现出了一点十多岁少女特有的紧张和红晕。乔玛丽暗算没有得逞,反而一点内疚也无,理直气壮地站在原地伸出手来,示意她将小鼓还给自己。
座下有不少人已经看出了女人之间的较劲,便偷偷打眼看这两个女人的男人,亚尔安王好像专注于乔玛丽美丽的身姿心无旁骛,而伊兹密王子则以一种均匀的速度一口一口喝酒,长长的眼睫却仿佛不胜酒力,在微微地颤。
这时伊南娜一笑,偏了下头,从撩帘的动作下侧身而入,西亚人所没有的笔直乌亮的头发在肩膀上轻轻巧巧地打了个旋,又规规矩矩地贴服在脑后,有种让人看不真切而又转瞬即逝的美丽。但再看那灯下的女孩,不过就只是个女孩,唯有那晕着金黄灯光的象牙皮肤和弧度柔润的眼睛,仿似带着股朦胧的韵致。
她一句话也没说,径直站在乔玛丽面前,面带善意地将手里的鼓递了上去。
乔玛丽一点都看不起这带着异域风情、眉目清秀的小女孩,在她眼里,伊南娜哪比自己有资格能站在当世人杰的身边,她不屑地“哼”了声,伸手去拽自己的鼓。一拽没有拽动,她杏目圆睁,瞪着那个还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女孩,顿时火冒三丈,使起劲来。
伊南娜对付她实在轻轻松松,不说她的那点底子,就是之前在哈图萨斯给哈扎斯将军搅牛奶的那些日子,臂力也不是普通女人可以抗衡的。
一边的男人们大声叫起好来,这种场面完全可以参照后世的美女比基尼枕头大战,更不要说这些观众看的还有女人背后男人们的态度。
但伊南娜岂是那等将自己视为杂耍的人,她眼角余光见到伊兹密和亚尔安身体都不由坐直了,又见乔玛丽龇牙咧嘴地争执不休,便轻轻松松一放手,任乔玛丽在柔软的地毯上摔了个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