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琅陌皱了皱眉,抢在御琅穹前面开口道:“夏瑶,不能想得过于偏颇,话虽然没错,但是兄长不会这么做。”
夏瑶耸了耸肩,继续低头吸她的蜂蜜水,甜度刚刚好,御琅穹倒是真的很会照顾人。
“陌,暗帝的势力一直在你手中,出谷便吩咐下去,如今外面处处大雪封山,调动你的人手,让大雪封死了灵山……”
夏瑶插嘴道:“可是她现在肯定不在灵山,参禅悟佛无非是个幌子。”
“只要太后的仪仗不能下山,她就没理由以太后的身份出现,也就不能以太后的身份阻拦任何事。”
夏瑶点了点头,御琅穹的打算不可谓不细,可是……“她就算是不能以太后的身份阻拦大婚,可是,她还是能带人想办法把你揍得浑身是伤,或者一举擒住你……”
“她没机会。”御琅穹断然否定。
夏瑶眉梢一抽,还是忍不住插嘴道:“你是要将亲娘封在雪山上,等一切生米煮成熟饭了再放她下山?”
本是一番郑重其事的安排,可用夏瑶的话一说,通俗易懂味道却显得有些古怪了。
御琅穹怪异瞅了她一眼,无奈摇了摇头,又道:“还有,调集你手下最精锐的人手,去丰宁城查看一下,如果可能……”
“丰宁城怎么了?”夏瑶心中突然一凛。
御琅穹皱紧了眉,显然对频频被打断也有些不满了,“我能不能稍后再告诉你?”
“不能。”
御琅穹深吸了口气,望着她似乎又在斟酌,半晌才开口道:“十日前,丰宁城遭到将夜大军奇袭,一夜之间整城覆灭,几乎没有人目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噩耗完全没有任何前奏,让夏瑶愣了半晌,仍旧觉得御琅穹今天是不是被门框撞了脑袋。
但是,御琅穹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而那严肃中,又带着些担忧与心痛,是为她?
丰宁城……整城覆灭……
“那……青虞呢?”夏瑶听见自己在说话,可嘴唇又不像是她控制的一般。
☆、出嫁从夫 (7)
御琅穹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不知道……还是青虞已经没了?
“花流痕呢?”夏瑶又问。
御琅穹仍旧摇头,踱步靠近,欲将她揽入怀中。
夏瑶向后退了退,仰头看向御琅穹,似是不认识他,又似乎听不懂他说的话。
“你是不是介意我与青虞曾经有过往?我之前说过……”
“夏瑶,丰宁城真的没了,一夜之间,无人逃脱。”
“不,是你在吃醋。”夏瑶断然拒绝了真相,一脸鄙夷道:“你知道我如今不能去丰宁城一探真相,所以,为了免除后顾之忧让我一心待你,便捏造了如此谎言。你未免也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既然答应了你,又岂会一心二侍?”
御琅穹看了她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是,是我吃醋,是我谎言骗你……”
“那就不要再废话,回去大婚。”
“好。”
…………
谎言究竟能掩盖多久,御琅穹想不通,御琅陌也想不明白。然,他们全部的心思,自然不可能全铺在夏瑶身上,他们有着自己的使命与责任,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危机。
只不过,夏瑶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恍恍惚惚真像是变了个人,似乎被什么抽去了全部精气一般,木木然像一具行尸走肉。
直至临到离开山谷的时候,也没和凤绝告别一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是她在拒绝外界传递给她的一切,拒绝接受她不愿听到的声音,包括凤绝的怒骂和旁人的关心。
御琅穹知道,有些事并非说不信便是不信,他曾经预想过夏瑶听到噩耗时各种可能的反应,却没想到,她选择以这种方式自行消化,全然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等待悲伤慢慢过去。
虽说自从替御琅陌取药回来之后,夏瑶已经变得开始向他靠近些,不再那么尖酸刻薄,可这一件事,又似乎将他们的关系打回原形,甚至……离得更远了。
但是,他又能有多少精力放在她身上,一直坚持不懈去打开她牢牢守住的世界?
他需要应对百般刁难的凤绝,需要照顾身体堪堪好转的御琅陌,需要安排之后宫中朝中的事,需要部署应对已经踏上北齐土地的将夜大军……
直到顺利离开千绝谷,踏上回返皇宫的路途,将这期间发生的事都告诉御琅陌,他才算松了一口气,这哪里像是一国之君该有的生活?
“陛下,吴国那边传来的消息,据说此半年期间,吴国公主君少雅并不在皇宫内,且之前行走于江湖的名号也未有任何动向,恐怕必是又重新化名易了身份。”
不,纵然追尘禀报的消息又一次证实夏瑶便是吴国公主,可是,他仍旧不愿相信,而御琅陌的答案也与他相同。哪怕没有证据,只凭借没有由来的感觉,他们都认定,这仅仅是个阴谋。
大雪不仅封了山,也封了回皇宫的山路,一行人进程极慢,却也距离皇宫指日可待了。
☆、出嫁从夫 (8)
御琅穹难得带着夏瑶一同骑马,用狐裘斗篷将她包裹在怀中,看着她短短几日便消瘦下来的脸颊,那种有心却无力的感觉,已经多久未曾有过?
“夏瑶,再有几日便该入北齐都城,届时,恐怕还有一番忙碌无暇顾及你。”御琅穹说着,低头打量着仍旧面无表情的夏瑶,叹了口气认命一般道:“你是不是该想想之后要做什么,或者,有什么事需要我为你做?”
夏瑶眨了眨眼,脸上恢复了些许生气,若有所思看了看四周,仿佛初醒一般,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袭风呢?”
御琅穹又叹了口气,暗自摇头,“他回来了,我已经命人先行将他押送回宫。”
换而言之,好像没有了袭风,夏瑶会更自在些,没有他在身边,如今的生活也如山谷中一样。
可是,夏瑶却摇了摇头,呼出一口白气,静静说道:“不必再为难他了,死一个便是少一个,谁知道以后还会有谁记得我?”
御琅穹紧了紧眉,再一次试图与她深谈,“夏瑶,如果你现在肯……”
“省省吧,大婚定在何时?”
“我已经命右相修书前往吴国商议联姻之事,若是顺利,吴国公主到达北齐之后,便是大婚之日。”
“呵,又怎么可能不顺利?”夏瑶轻嘲嘟囔一声,至始至终也没问起是否确认她就是吴国公主的事,或许在她看来,去不去向御琅穹证实已经不重要。
算是被揭穿了身份,算是完完全全眼看着计谋得成棋局终了,她已经没有再与他们玩下去的心思。
要结束了,而她心中惦念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夏瑶慢慢闭上眼,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想起青虞想起花流痕。青虞曾经说过,如果她忘了他,他必一死也不肯再觅良缘,可是……这算是应验么?她纵然没有忘了他,却也对御琅穹守护起了些许眷恋,这便是报应么?
而花流痕,曾经是疼她爱她的师兄,数年习武的生活里,她没少捉弄他,没少糟蹋他为自己的生活增添快乐,他也没少让着她,护着她,难道这一切,就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便结束了?
为什么?
为什么该下地狱的人一个个仍旧活得自在,为什么……反倒是她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离开她?
夏瑶猛地睁眼,突然伸出手臂勾上御琅穹的脖颈,转头覆上他的唇,快得令人不及躲闪。
御琅穹的唇带着些许冰凉,陌生的触感却足以令人心悸,亲密的气息令她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拼命的吮吸啃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的是什么。
直到舌尖传来血腥味,直到御琅穹皱着眉轻轻推开她……
“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
夏瑶不顾尚未痊愈的双臂,双手揪住御琅穹的衣领,将他的身体用力拉低,一字一句问道:“我要你爱我,你能不能给?”
“能。”御琅穹回答的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兑现暖床否? (1)
可是,这样的答案却偏偏又一次将她激怒,用力攥着手指,嘶喊道:“是不是因为我不管做什么,在你眼中都是个笑话?!你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帝王,我在你眼中无非是可以玩弄于股掌间的蚂蚁,我不管做什么……”
“夏瑶,我说过,不管你要什么,我都能给。我要的,无非是你一句实话。”
“那我如果想要的是你的命?!”
御琅穹静静看着她,被她咬破的唇边带着点点血迹,对上她的眼眸,似乎要看进她心中,一字一句郑重道:“如果你真的想要。”
夏瑶慢慢放开御琅穹的衣襟,那些被她攥起的皱褶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扎眼,他对她的宽容竟让她探不到底,可若是不能去眷恋,对于她来说,便是无底的深渊。
沉下去,下地狱的便是她。
御琅穹替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斗篷,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夏瑶,我并非圣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去尝试探究你心中到底有什么,所以,希望下一次你再与我长谈,说的便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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