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倒是简单,这家中的下人都是莫拾娘买回来的,要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能不跳出来阻止吗?”董瑶琳不屑的看着王宝家的,这是什么破主意啊,就这么一个点子,还敢提出要身契,真是想死!
“姑娘问到最关键的地方了!”王宝家的带了义无反顾的神色,道:“这件事情就交给奴婢两口子。奴婢可以让奴婢那口子多找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来帮忙,只要许给她们些钱财,由奴婢带着她们,定然可以将那些眼中只有大少夫人的奴才给镇住,也定然能够将大少夫人的东西给丢出去。只是那样一来,奴婢势必成为大少爷大少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大哥二哥呢?他们回来阻止怎么办?”董瑶琳又问道。
“只要把家里所有的人盯紧了,不要让任何人有机会给他们报信就好!”王宝家的不以为然的道:“等他们回来,大少夫人已经被扫地出门,他们就算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看来只能这样了!”董夫人真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主意,但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选择了,时间不等人,她咬牙对王宝家的道:“你马上去找王宝,让他给我寻摸人,我这里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让莫拾娘出门一趟,那也是个难题!”
“那奴婢就去了!”王宝家的点点头,立刻去找王宝商量了,而董瑶琳则有些犹豫的看着董夫人,道:“娘,我怎么觉得这主意不妥当呢?”
“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董夫人咬牙,道:“要是这一次还不成的话我也不折腾了,由着你大哥的性子就是!”
☆、第二百三十三章 请求
“今儿进宫又是想和我说什么?”等到除了花容以外的人都退下之后,皇后浅笑着看这醴陵王妃,大皇子昨儿才知道拾娘就是曦儿,正派人查拾娘的过往,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所以她只以为醴陵王妃想要和自己单独说的不过是与拾娘见面的事情而已,所以她淡淡地道:“我对那个莫拾娘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奇,你用不着这么急切的找我说。”
“阎旻烯这个混蛋,他要是活着我一定和他没完!”听到皇后提起阎旻烯,醴陵王妃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道:“我一直都以为他不管对别人怎么样,对我却总是好的,是心疼回护的,没有想到……哼,他就算是真的死了,我也一定要把他的坟给扒开,不把他鞭尸一顿,我实在是消不了心头的这口恶气。”
皇后讶异的看着一副恨得牙痒的醴陵王妃,以她对醴陵王妃的了解,尤其是醴陵王妃对阎旻烯那些复杂情感的了解,自然知道她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舒缓心头的怨气,不可能真个那么做。但她都说这样的话了,证明阎旻烯真做了什么让她抓狂的事情,可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
“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愤怒的事情?听说前儿你见了莫拾娘的时候找了太医正过府,可是那莫拾娘说了什么让你气愤不已的话,把你给气病了,所以连他也恨上了?”出于对妹妹的疼爱尊重,皇后虽然知道张太医被召去醴陵王府的事情,却没有问张太医过府是为什么人把脉看病。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姐,曦儿找到了!”醴陵王妃脸上的恨恼多于欢喜,她咬牙切齿的道:“她就是莫拾娘,这么多年她都和阎旻烯那个混蛋在一起生活。阎旻烯还诱拐她,骗着她认了他当义父,还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拾娘,曦儿是他拾到就能藏起来的吗?这个混球,他明明知道我有多疼曦儿,明明知道天下大定之后我一定会发疯一般的到处找曦儿,却还做这样的事情……”
呃?皇后呆愣住,而后却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戏谑的道:“你不是一贯最钦佩他出人意料的做事风格吗?他这一次不也是这样吗?你这一次怎么恼怒起来了!”
“姐姐~”醴陵王妃有些恼羞成怒的叫了一声。就如皇后所言,她最钦佩阎旻烯的就是他总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风格,让人怎么都抓不到他的脉搏,但是看他谋算别人是一回事,被他算计了又是一回事。要是一般的小事。在苦笑不得之余,她也能一笑了之,但事关女儿,想到这些年对女儿的担忧,想到这么多年的苦苦寻找,她心里的恼怒和委屈就怎么都压不下去!
“怎么?还说不得了?”皇后大笑起来,而后却又皱起眉头,道:“曦儿又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说她打小就和那个人亲近,但是她打小就是个知道权衡利弊。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的懂事孩子,怎么会跟着那个人胡闹,让我们这么多年来为她担忧不已呢?”
听了这话,醴陵王妃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倒把皇后给吓了一跳,她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看到妹妹流眼泪了。就算当年骨肉分离不知道能不能有再见之日的时候,她都是一脸的笑容。她慌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曦儿出了什么事情?”
“姐姐~”醴陵王妃也不管是不是合适,扑进皇后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好大一会,才在皇后的轻声安慰中收住眼泪,坐直身子之后,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失态了,姐姐别笑话我!”
“我怎么会笑话你呢?”皇后亲手为醴陵王妃擦去脸上的泪痕,关心的问道:“曦儿到底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姐姐,您一定想不到我的曦儿受了多少苦多少罪……”醴陵王妃闭上眼,努力的平复着激荡的心情,好大一会儿之后,才睁开眼,道:“她先是沦落为乞丐,跟着一群和她一般大小的小姑娘以乞讨为生。然后在那年的冬天,染上风寒,烧了很多天,好在曦儿的身子打小就很好,在无医无药甚至都没有人照顾的情况下,还是熬了过来,可是却因此忘记了一切,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醴陵王妃将从慕潮阳那里听到的关于拾娘的遭遇讲了一遍,而后苦笑道:“曦儿不是不想回来,她一直都在找寻自己的身份,只是她连那个和她朝夕相处,生活了多年的‘义父’其实是她的表舅都想不起来,更别说想起自己的身份,找到回家的路了。”
“难怪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回来!”听了醴陵王妃的转述,皇后心里也很不好受,曦儿打小就冰雪聪明,招人心疼,她又除了大皇子之外再无儿女,一向把曦儿当成了女儿一样疼惜,别说曦儿对她还算有恩,曦儿有这些遭遇和她有脱不开的关系,就算没有,知道曦儿受那么多的苦难,她也会心疼不已。
不过,皇后又微微一皱眉,道:“我听说莫拾娘脸上有一块极大极难看的胎记,因为这个,董祯毅的母亲对她甚是嫌恶,也有人嘲笑董祯毅娶了个无盐之女。曦儿虽然有胎记,但却不在脸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那个可恶的混球!”想到这里,醴陵王妃更是恨不得把阎旻烯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她恨恨的道:“那个混球诱拐曦儿跟着他到望远城之后,说他手上有一种秘药,抹在脸上能够渗入到皮肤里面,在脸上留下青黑色的印记,看起来和胎记一般无二。曦儿打小就聪慧异常,虽然忘记了自己是谁,但却不意味着她变笨了。相反,经历过那些苦难之后,曦儿有了一种连我们在那个年纪都没有的睿智和深沉,她不但将那秘药抹在脸上,还抹了半张脸……要不是因为这样,我岂能和曦儿对面却不相识,我还以为曦儿是那个混球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和什么女人生的女儿,因为那狰狞的胎记一直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养大的。”
“所以?”皇后了解的看着醴陵王妃,想到她上一次进宫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她一定闹出些现在后悔不跌的事情来了。
“所以我自以为是的和曦儿说她可能是我的故人之后,惹得曦儿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和我相认,还故意说了些让我气得冒烟的话……”醴陵王妃苦笑着将她和拾娘见面的经过大概的说了一遍,说的时候眼中几次泛起泪光,尤其是说到拾娘就算在昏迷之后都疼得抽搐成一团的时候,眼泪怎么都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曦儿恼怒你也是正常,只是曦儿打小就不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怎么会……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皇后听了心里也是恻然,但却又有了别的疑惑。
“曦儿在和我见面之前打听了不少关于醴陵王府的事情,连当年那个说我为了带着大皇子和阳儿,让稚龄的女儿断后的传言也都都打听到了……所以,她和我见面的时候曾经问过这个事情,只是我想到了别处,以为是有人还不死心,让她出面打探什么,便没有理会。”醴陵王妃仔细想过之后,也就明白了女儿后来故意说那些让自己暴怒和伤心的话是为什么了。
“她是信了那些传言,以为是你断尾求生,抛弃了她?”皇后又是微微一怔,心中因为见到妹妹伤心落泪而起的愧疚更深了一些。
“不止是那样!”醴陵王妃摇头苦笑,道:“曦儿进府之后,看到熟悉的家,想起了一些零碎的往事,除了她记忆深处的那些快乐往事之外,还想起了我和她分离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以及当年她留下来带着家将阻挡追兵的情景……那些回忆加深了她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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