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阿呆思索之间,当的一声,是铁链碰到了什么东西,接着一阵低低的呻吟声传进了阿呆的耳朵,阿呆心中大动,小桃花!!!是小桃花没错的!
阿呆顾不得许多,加快脚步向那亮光奔去,心里大叫,小桃花,不要怕,我来了,阿呆来了,阿呆来救你了……
转角之处,一排铁栅栏挡住了她的去路,阿呆的手紧紧的抓着粗粗的铁栅栏,咬着牙看着眼前的一切,铁栅栏的后面一团污秽模糊的影子,瘦弱的身子卷曲着,身体微微颤抖,露在外面的脚脖子上锁着铁链,那一道一道的伤口深可见骨,腐烂的肉从里往外裂开,流着浓水,埋在身子里的头看不见脸,只有篷乱右结的头发,一块块的堆在头上,像长在废墟里的荒草,奄奄一息……空气里满是陈腐污浊和阵阵恶臭,让人窒息。
阿呆没有管自己被咬破的嘴唇,只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今天小桃所受的一切,我定要让你们十倍俸还……
阿呆慢慢的擦去满脸的泪水,抬头看看四周,这道铁栅栏没有门,没有锁,想来是由机括控制的,阿呆用力摇了摇,闻丝不动,阿呆顺着铁栅栏走到墙边,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的看着那墙,伸手摸着冰冷的墙壁,静下心来着磨,首先,控制这铁门的机括肯定在这铁门的外面(废话,在里面就不叫牢房了),其次,这机括定然离这铁门所在之处不远,不然那得是多大的工程啊,而且线路太长肯定容易出故障,设计的人不会这么笨的,再次,这东西一定藏在墙里,因为这鬼地方除了墙,什么也没有。
阿呆将脸贴在墙上,正细心的一寸一寸的查看,听得铁栅栏里微微的动静,阿呆扭过头看到里面的人微微的动了动,阿呆一拍脑袋奔到栅栏前叫道:“小桃花!!!小桃花!!!是你吗?你快告诉我,这机关在哪里,我救你出去……”
那人听到她的声音停了一停,然后便没了动静,阿呆一见急了,又叫道:“小桃花,我是阿呆,我是阿呆,我来救你了,我知道是你!你快醒醒!快醒醒!!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慢慢的抬起头,阿呆一见,眼泪便不住的往下掉,那一张脸血肉模糊,那些血渍早干了,黑黑的,一块一块凝在脸上,打着死结的头发涂乱的盖在眉间,一张脸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阿呆一把鼻泣一把泪的哀嚎:“小桃花……小桃花……是我不好……我早就知道范靖那贱人有异心……可,可,我还是没有告诉你……本来以为他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可,可,没想到却害了你……呜呜呜……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那他就不敢这样对你……不过,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来了,一定不会轻饶了那两个贱人的……”
阿呆停了一会抹了一把脸,坚定的看着里面的人:“那两个贱人平时用的机关在哪里?你快告诉我!!不管怎么样,先救你出去再说!你快告诉我……”
阿呆正在着急之间,只觉脚下晃了两晃,接着一声巨响,一阵地动山摇,阿呆有些发木的仰头喃语:这是地震了还是说这地牢被我给哭塌了?
☆、67第 67 章
当阿呆身后的墙轰然塌下的时候,阿呆的身子被一同重重的撞到了铁栅栏上,接着一阵碎石飞溅,留给阿呆从头到脚的尘土,还有鼻口中涩涩的沙子,刚刚哭过以后的脸上泪水鼻泣加上沙土,让她一张脸混乱又缤纷。
阿呆还未将脸抺净,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那熟悉的气息紧跟了上来:“阿呆,你没事吧?”
阿呆伸手抹了抹脸,甩甩头,将头发上的碎石和沙土抖了下来,才眯着眼睛抬起头,愣愣的道:“你怎么从墙里蹦出来?”
少君替她将发间的碎石取了下了,安心的一笑,用袖子轻轻的将她脸上的污垢擦了擦:“先别说了……”
阿呆从石堆中挪出身子,伸手摇了摇身边的铁栅栏,依然纹丝不动,阿呆苦着脸看着少君急急的道:“师父,小桃花……小桃花被他们这般折磨,你快想个法子,将小桃花救出来,然后我们出去剁了那一对狗男女!!!”
少君借着室内的灯光,皱眉看着铁栅栏里被关着的人:“那……是白露?”
昏暗中里面那人微微动了动身子,艰难的往外移动了一下,阿呆见了,蹲□子,双手紧紧的抓着铁栅栏,冲着里面大声叫道:“小桃花,小桃花……你快说啊,平日里这里开合的机关在哪里?”
少君侧头看着那人,有些不可置信的道:“白露?”
那人伏着身子,双肩微微抖动,过了半晌才发出细小微弱又嘶哑声音:“阿……阿……呆……,小……师叔……”
听得这声音,阿呆的泪水像决了堤一般,哗哗的往外流:“小,小桃花……啊!!!!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那从胸腔里冲出的悲愤震得室内的气流惊恐的四下乱窜,双手紧紧的拽着铁栅栏,死命的摇晃。在少君带着疑惑的问“那是白露?”时,阿呆在心里也希望这不是苍白露,她的好朋友小桃花永远都是那个娇艳任性的大小姐,娇纵却又心底善良,任性却又敢作敢当,她那么美,好像昨天还和自己肩并肩坐在思过崖的老松下,互吐小女儿的心事……
阿呆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张带刺的网裹得紧紧的,那网上的刺一点一点将她的心戳出无数码细小的窟窿,那血就慢慢的浸出来,让自己的手脚冰凉。范靖!!!!将他千刀万刮也不过份,这是他的妻子,深爱着他的妻子,就算他心有所属,说清楚分开就是,为何设毒计让她落到这般境地?阿呆的心里抱着还是现代人的爱情观,在她看来,就算范靖不喜欢小桃花,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敢爱敢恨方不失男儿本色,但这为了自己可以和前情人苟且,设计毒害小桃花才是不赦之罪,该千刀万刮的罪。
少君的心中也是悲愤交加,他上前想扶起阿呆,但那知阿呆的双手像是铸在了那铁棍之上,全身僵硬,不停的发抖,口中喃喃的低念:“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少君看得心酸,凑在阿呆的耳边轻声道:“会的,一定要杀了他们,阿呆……白露还活着,我们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将她带离这里,你还想让她接着在这里受苦?”
阿呆听了少君的话,缓缓点头,慢慢的才松开了手,少君用袖子将她脸上的泪擦干,抬头看了看四下,站起身,从靴子里抽出一把一尺来长了短剑,重重的在与铁栅栏相连的墙上划下一道口子,那墙面的灰被大块大块的刮落,露了里面的坚实的机括轨迹,顺着那轨迹少君来到拐角处的灯柱下,拨开那晃动的油灯下方的灯台,随着那刀刃轻轻的挑动,嚓的一声,油灯下方一扇巴掌大的小门弹开来,少君微微挑动嘴角,这看似坚不可崔的铁栅栏也就是一个最简单基本的机关,还用精铁铸了这么大一扇篱笆墙。
铁栅栏轰的一声升了起来,阿呆没有心思知道少君是怎样轻而易举的就找到机关的,她只关心里面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小桃花,奔到小桃花的身边时,一股恶臭袭来,几欲让她昏厥,这个密封狭窄的地方,地上是零乱的谷草,长时间的污秽之物无处可避,阿呆也没有心思再去咒骂那该千刀万刮的狗男女,只想早些将白露带离此地,找这好大夫给她看看伤势。
阿呆顾不得白露一身的污垢,只把她紧紧的搂住,她的身体像一片轻薄的羽毛,那骨头都有些鬲人,阿呆小心的抱着她,慢慢的走了出来,将她放到油灯下,用手拨开她额前的乱发,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那是一张让人觉得有些恐怖的脸,眼深陷,眼圈发黑,一张脸上好像只剩了一层皮,颧骨高高的钉起,额上一大块找已干得发黑的血渍成壳似的盖住了半个额头,脸颊早没了一丝丰腴,深深的贴在颧骨下面,像一张快要破掉的纸……
阿呆温柔的看着那有些呆滞的双眼,以其说那是一双眼睛,不如说那是两个窟窿,用手贴在那只剩一张皮的脸上,微微笑道:“别怕,我来了……”那眼泪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少君在阿中的身边蹲了下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阿呆看到那瓷瓶知道是二师娘的灵丹妙药,她从小吃白露娘的丹药,知道这东西有多好,二话不说,一把从少君的手中夺了过了,想把一整瓶都倒进小桃花的嘴里,少君赶紧拦了下来:“傻丫头,白露的身体现在这么虚弱,只能慢慢来,多了没有益处的!”
阿呆吸了吸鼻子,回过神来,将小瓷瓶交还给少君,少君倒出两粒,递到阿呆手中,阿呆将那两粒药丸放进白露的嘴里,然后用手轻轻的捂住她的嘴,让药丸在她嘴里慢慢溶化。
过了半晌,白露微微的动了一下,阿呆急急的摇了摇她单溥的身子:“小桃花!小桃花!我是阿呆,我是阿呆啊……”
白露苍白裂口的嘴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阿呆觉得那应该是一个笑容,阿呆焦急的看了看少君,少君轻轻皱了皱眉头:“阿呆,你将白露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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