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一听,也没有别的办法,点点头道:“那就三间吧,去准备热水,一会送到房里来。”
小二儿一扬肩上白色的抹白,对着店里吆喝道:“上房三间,准备热水!”
金凤从车里先跳了出来,流殇停好车以后,为南歌拿来了拐杖,南歌慢慢的从车里挪了出来,金凤跑到他面前,扬着脸道:“南歌,我来扶你呀。”
南歌淡淡的笑了笑,轻声道:“我自己可以的,丫头。”
金凤还是十分狗腿的拉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到自己小小的肩头上,南歌笑着摇摇头,扶着她的肩膀下了车,然后柱着拐杖,慢慢松开了她的肩膀。
那掌柜听了小二儿的吆喝,早就迎了上来,一见到南歌等人衣着虽素雅,但那衣料的质地却是不凡,赶紧躬身将众人让进大堂,南歌柱着拐杖,慢慢的走在最前面,老板一见心中连连称奇,这种人物真是世间少有,自己在这羊角镇开了几十年的客栈,这等人物还是第一次见到,连忙走到大堂的正中,将那老旧的桌子擦了又擦,连声道:“几位客官,这里请坐,先喝口茶。”回头又对后堂大喝一声:“柱子,上好茶!!”
众人坐下后,金凤打量了一下这店堂,看样子已有些年头了,但看着也还干净,四处打量完金凤就托着头,静静的不再说话,这一来让余下几人都有些不习惯,他们哪里知道,这丫头的脑子里想的全是那烟波掌的招式,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又面露喜色,流殇最后忍不住了,开口道:“黄寨主是怎么了?饿坏了么?”
金凤被他突然出声打断了思路,歪着嘴白了他也一眼,转过头对南歌道:“南歌,咱们问问老板有鱼没,我们晚上吃鱼吧!”
南歌端起茶杯,笑着看看她摇了摇头,小小的喝了一口茶道:“这里不临江,又没有湖,哪里有鱼吃,你就别再吃鱼了,我看其实你也早吃腻了。”
流殇听南歌这样一说,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公子英明。”
苏青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几人,含笑不语,金凤嘟着嘴看看流殇又看看南歌,站起身来对掌柜道:“老板,茅房在哪里?”
掌柜往后院指了指,金凤撩开帘子进了后院,东拐西拐好不容易在院里的最角落找到了,金凤从茅房出来以后,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脑子里想的还是白天看过的烟波掌,在院中忍不住慢慢回想着那册子里的一招一式,情不自禁的试试练了起来,遇到不想不通的地方,便闭上眼睛回想一会儿。
就这样不知不觉天慢慢黑了下来,一套掌法练了个大概,才心满意足的,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回走,刚走几步,便听到大堂的方向传来呯呯碰碰一连串混乱的声音,金凤心中大惊,连忙快步向屋里奔去,刚到门口,便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谷主重病特意请你去看病,你偏不肯去,还想跑?!”
那声音低沉混厚,一听便知来人内力深厚,金凤慢慢的靠近门边,悄悄的交门帘掀开一个小缝,只见大堂的正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负手背对着她,正扬着头对着南歌说话,南歌的脸被他的身体挡住了半边脸,但看得见南歌垂的着眼睛,静静没有说话,流殇跌倒在地,眼睛一瞬不离的瞪着那大汉,目光阴狠,苏青也倒在地上,一只手扶着歪倒在一边的椅子。
金凤一转眼睛,看到正躲在柜台下瑟瑟发抖的掌柜,那小二儿却不见的踪影,金凤皱眉不解,自己才离开多久啊,以流殇的武功来说,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就落败了啊,还是苏青,虽然没有和他动过手,但能在南歌身边,也必是能人,南歌就更不用说了,自己那一手暗器的功夫若是和他动手,也没有胜算的把握,这大汉是怎么一下子让这三个人都落败的呢?
金凤眼珠子转动,看到翻落在地的饭菜,轻轻点头,莫非被人下了药,哼,一定是这掌柜!老子先救了人回头再来收拾这老小子!!
金凤慢慢的摸进大堂,此时天已擦黑,大堂里只有柱头上亮着油灯,金凤摸黑到了掌柜的柜台下,一把捂住老头的嘴,在昏暗的光线里,恶狠狠瞪着他,老头吓得哆嗦得更厉害了,金凤眯着眼睛看着他,低声喝道:“是不是你在饭菜里下药了?”
老头被捂着嘴不停的摇头,金凤也不理他,摸到他的脖子上,找到穴位,用力一按,老头立即晕了过去。
这时大堂中的大汉一把又将挡在他和南歌之间的木桌掀翻,一伸手就向南歌抓去,手刚要到南歌胸前,一枚铜钱正好打在他的手上,那铜钱带着内力,正好打在他手指的关节之上,大汉飞快的缩回手,转身怒喝:“谁?!!出来!”
金凤二话不说,一把铜钱同时飞出,枚枚都奔他的大穴,大汉一见不好,慌乱跃起,但还是有几枚铜钱打在了他的身上,虽说未中要害也已让这人大惊失色,金凤飞身而出,再住身上一摸刚刚太心急,铜钱被用完了,只得近身向那人而去。
到了近前,金凤才看清这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浓眉大眼,国字脸,脸上又惊又怒,眯着眼睛钢拳直直的照着金凤的面门便来,金凤闪身一跃,一双肉掌攻向他的侧身,混乱之中,竟然忘了自己学了多年的太乙拳,使的竟是白天偷学而来的烟波掌,但这套掌法是刚学的,十分生疏,一时间也难免手忙脚乱。
正当她觉得吃力之时,一个清冽的声音在一边响起:“凝神静气,避其正面,攻其下盘。”
金凤回头便看见南歌安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淡淡的笑意,金凤大喜,一边想着南歌的话,一边招招向大汉接连不断的攻去,这烟波掌本就胜在灵活多变,金凤早年和扫帚在思过崖上天天斗在一起,说起敏捷灵活迅猛谁又比得过扫帚,所以金凤很快就得了要领,让对面的大汉眼花缭乱,分不清那是残影那是真人。
终于了,金凤在他晕头转向之际,看准时机一个闪身,跃过他的头顶,一掌正中他的后脑,那人重重的一个狗啃泥摔了下去,金凤二话不说,转身一跃,双脚落在他的背上,一伸手朝着他脑后的重穴就是一下,可手还未碰到那人的脑后,手腕便是一痛,一枝筷子打在了她的手上,金凤不及细想纵身跃起,回头看着来人,这一看便瞬间石化。
☆、58第 58 章
无名山庄的一别,是多少个日夜?
阿呆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慢慢的走近,还是那一身白衣,还是那一张绝世的容颜,只是那一双原本灿若朗星的美目,好像被薄云遮住了光彩,他在离阿呆几步之处停下来,皱着眉头细细的看着她,阿呆站在他的面前,只觉呼吸不畅,只觉自己的心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疯狂的乱奔,阿呆咬着嘴唇,那一声师父又要脱口而出,只要两个字就可以不再日日受这相思之苦,只要没有别人,可以在他的身边,是什么身份又有何妨?
“师兄!你没事吧?”未等阿呆开口,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慕少君的身后奔了出来,阿呆看到她一瞬间如迎头一盆冰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没想到过了多么久,无名山庄那一晚,竟然像暂停的电影,原以为千山万水,再见之时原有的那一场悲情剧早已散场,谁曾想命中注定,属于自己的那一部悲情片,只在这重遇之时结着上演,躲不了,逃不掉。
白清清奔到那大汉身边,将那大汉扶了起来,阿呆从见到白清清的那一刻起,像被抽掉了生气的木偶,呆呆的站在那里,原来他一直有人陪,不曾像自己这般,一日又一日的受着相思的煎熬,阿呆慢慢的垂下眼睛,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剑上,那个让她曾经苦苦哀求让他不要收的剑穗正稳稳的挂在剑柄之上,那一刻胸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将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撕裂,原来重逢是这样的撕心裂肺,若是永远都不见该有多好,那自己便可以活在那些年,那些年只有两个人的回忆里。
少君轻轻捂了捂自己的心口,阿呆?这是阿呆吗?可是他的阿呆没有这样高,有着一张微微嘟起的脸,那双眼睛总是大又清亮,却没有这般秋水含情,也没有这样尖尖的下巴,但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狂跳不止,慢慢走上前,轻轻的张了张口,阿呆两个字还未出口,另一个清冷的声音静静的响起。
“凤儿。”
阿呆咬着嘴唇,刚刚转身,泪水便掉了下来,她一步步走到南歌身边,南歌此时扶着拐杖站了起来,阿呆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低低轻声唤道:“南歌……”
南歌低下头来,含笑着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轻声道:“凤儿不必担,我很好,没事的。”说罢素手轻扬,两粒药丸向流殇和苏青飞去,两人接住药丸含进嘴里,很快便起身站到南歌身边,苏青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大汉,开口道:“清心谷,岳清河,哼,我镜月堂好心给你家谷主疹病,用全力让你家谷主续了三个月的命,你作为清心谷的弟子,竟然恩将仇报,在此暗算我家公子!!!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镜月堂可医人,也可杀人!!!”
白清清一听,将岳清河扶到一边,对南歌等人款款施礼:“天镜公子,紫竹先生请息怒,师兄为人莽撞,心系家师的病情,冒犯了公子和先生,镜月堂对清心谷有天大之恩,但家师……一向正直仗义,在武林之中德高望重,还请公子……请公子再往清心谷一趟,亲自为家师疹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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