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她一张娇颜苍白如雪,所有的血色全部像被抽干了。与他如此亲昵的贴触教她感到无所适从,笨拙反抗的手脚彷佛不属于自已。
“你留下来不肯走,你来到我房里,不正是希望我这样对你吗?”
下一刻,他精瘦的长臂一横,将她悬空抱了起来,修长的双腿笔直地往卧榻步去。
“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在我的人生中,没有可以不可以,只有要还是不要。你是我豢养的美丽的兽,唯有你的骄傲令我沉醉。”他一手勾起她的下巴,直视她双眼。
“我是一只会吃人的兽!”她狠狠地瞪他。
“有趣,我一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我亲爱的兽美人,你可准备好了……”
他黑眸中迸发出邪恶的光芒,几乎令她……想吐,这个男人……天啊!
韩高和韵儿到了汇宾楼,叫了一只炸子鸡,一碟回锅肉,一碟豆瓣鱼,一碟时菜,还有一大盆母鸡汤,还有一大壶大麴酒。
☆、你等我!(2)
韩高对着一桌子的好菜,不禁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现在的江湖儿女这么会过日子。”
“江湖儿女,这话我喜欢。来,干一杯。”韵儿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笑举杯。
“干了。”韩高自己先仰脖子干了一杯。
几杯酒下肚,韵儿突然凝住韩高说:“你知道吗?我好久都没这么痛快了,今天有你在这里陪我痛饮一番,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韩高沉吟一下,瞪着她:“韵儿姑娘,你有什么不开心,不妨说出来,也许……也许我能帮到你的忙。”
“帮忙?你怎么帮?”韵儿仰天大笑。她高亢的笑声中,竟然充满了悲痛与愤怒。
“你……”韩高被吓着了。
这时,韵儿竟然柔柔一笑:“怎么,我吓着你了。”
他摇摇头,淡淡一笑,勉强地回答:“没……”
韵儿突然发飙了,一拍桌子指着他说:“都怪你家王爷,若不是他,我家小姐就不用受那么多苦。我家小姐从小娇生惯养,没受过半点委屈,为了王爷,几乎把命都丢了。王爷如此冷血无情,他还是趁早把我家小姐休了的好。”
韩高平时不愠不火的,但听到这句话,却不由得脸色沉了下来,怒道:“王爷待王妃如此好,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跟在爷身边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爷对谁如此低声下气。”
“哼,他这还算低声下气?他没杀人,我们是不是就应该谢天谢地了?”韵儿纤指指着他,气得发抖。
“本来就是。”韩高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韵儿圆瞠美眸,咬雅切齿地说:“你蛮不讲理,有什么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
闻言,韩高心头一震,沉墨的眸光越来越阴暗,冷声说:“要怪就怪有些女人水性杨花,老爱勾三搭四,任哪个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
韵儿嘶喊道:“说谁呢?男人都是薄情寡义,要怪就怪他自己留不住自己的妻子。凭什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要从一而终?”
“这……”韩高怔了一下,很勉强地说:“从古到今都是这样,丈夫是天,妻子是地。”
“屁话!这是男人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找的借口。”韵儿跳在椅子上,说起话来袖子挥来挥去。
“你根本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你根本不知道……那次王妃逃跑了以后,我从来没见过爷发那么大脾气。你以为他只是为了面子吗?不,很多时候,他总是静静的坐在王妃住过的屋子里发呆……”
韵儿瞪着韩高看,小脸染上错愕,过了半晌,她挽起袖子,给他满上一杯酒,自己也倒上一杯,悠悠喝着,缓缓说:“我家小姐所受的苦,一点都不比他少。我了解我家小姐,她平时虽然性格有点离经叛道,但对操守看得很严谨,她绝不会做有违妇道的事。”
他深深凝视她一眼:“我相信你的话,这种事情,也许爷也知道,他只是过不去他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你等我!(3)
“你是他的人,当然帮着他说话。我才不相信你的话。”
韩高急了:“我说的是实话啊,爱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韵儿脸上似笑非笑,故作温柔地说:“听你的口气,你很懂爱情哦,你认识很多女人吗?”
“不不不,这些我都是听厨房的廖嬷嬷说的。”韩高擦去一头的细汗,又说:“我早年寄住在少林寺戴发修行,后来跟了王爷上战场,我见过的女人,都只是王府的侍婢。”
韵儿掩嘴“噗哧”一笑,嫩白的脸微微泛红:“我又没问你这些。”
“对不起……我……”他的脑子里乱糟糟,有点语无论次。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你真的明白?”他高兴得跳起来。
韵儿点点头:“做人已经不容易了,做下人更不容易,遇上一个像冰块一样的主子,那就更更不容易了。我看你都快三十了,早过了娶亲的年纪,还是光棍一条,我真是同情你摊上这么一个主子。”
闻言,韩高差点昏死过去,原本以为她知道了他暗恋她,却没想到……
韩高凝眸看着她,缓缓说:“你说错了一件事。”
“哦?”她发着呆。
“我今年只有二十三。”
“二十三?看不出。不过也差不多的啦。”韵儿耸耸肩,反正他多少岁都跟她无关。瞧他那眉都皱成“川”字型了,她心里暗暗好笑。
韩高深受打击,当下垮了脸,拿起酒壶自倒自喝起来。
“你怎么了?你很喜欢这酒吗?我多叫几斤来。”她作势要叫酒,韩高竟然没有阻,她只得硬着头皮叫了一壶酒来。
今天的这么一顿,恐怕要花掉她半年的俸银,希望不要她结账才好,但好像是她硬拉他来喝酒的。
韩高一语不发,只顾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人生苦闷,何不及时行乐,对酒当歌。
韵儿长叹一口气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只是逗你的。其实……我也觉得很烦恼。”
他眼波朦胧地抬起头,望了她一眼,给她的杯子满上酒,淡淡地问:“你烦什么?”
她望着杯中的酒,幽幽地说:“小姐和王爷都互相爱着对方,却又伤害着对方,我们这些旁人看着都不忍心,要不就拆散他们,要不就促和他们。”
“俗语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韵儿唇角一翘,想笑,眼圈却红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桩错误的婚姻,他们也不用受那么多苦。”
韩高放到嘴边的杯子,突然顿住了,吐出一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棉!”
韵儿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忽然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想办法撮合他们?”
他肯定地点点头:“当然。”
“你有办法了。”她眼睛一亮。
“暂时还没有。”
韵儿气得握起拳头,粉拳向他的头上击去,他轻轻闪身就躲开了,拿起一杯酒仰脖一饮而尽,大笑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有人告诉我,喝醉了酒想办法,通常思路会清晰一点。”
☆、你等我!(4)
行不行的啊?韵儿脸上满是怀疑,但在没有别的办法之前,也唯有舍命陪君子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她与他之间,究竟是何番光景?
懊恼!一个脾气莫测的男人,以及她对他的无法抗拒,无所适从,都教傅雅轩感到无比的懊恼!
在北园回来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但无论如何,她都逃避似的不想那张时冷时热的俊脸。
她习惯似的,坐在湖边,静静地望着湖水,没有悲伤,没有怨恨,有的,只是不解,想不通自己为何要选择这条路。
她轻轻闭上眼,心绪归于淡泊,唇边浮出一抹笑意,纵是带着几许的莫奈何,可,必定仍旧是倾城之笑。
韵儿喝得醉醺醺的,远远就能听见她的咯咯的娇笑声:“干杯……好酒啊……我好久没过这么痛快了……”
“还说自己是千杯不醉呢,瞧你那样子,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吧。”韩高对着背上的人埋怨。
傅雅轩听到声音,立刻奔过去扶住韵儿,只见她酒醉后目光迷离,脸颊红得像苹果,粉嫩的小嘴微噘,看起来好不可爱。
“韩总管,韵儿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傅雅轩满是不解地问。
“对不起,都是我没劝住她,没想到她喝了几杯就醉了。”韩高面有愧色。
韵儿推开他,嗤笑说:“我才没……醉,我还要喝……酒呢……”
“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这丫头。”傅雅轩无奈地摇摇头,对韩高说:“扶她进屋里歇着吧。”
两人将韵儿扶入房间,让韵儿平躺下,傅雅轩说:“韩总管,你去给我拿一盆热水、毛巾,还拿一杯水过来。”
“我马上就来。”韩高随即转身去拿东西。
“我还要喝啊……小姐她不高兴……我也不高兴……她是个好人……”韵儿喃喃说着,有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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