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到底为什么要有战争?皇上现在把国家治理得这么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为什么有些人偏偏要为了一已私利,要陷百姓于水火中而视见不顾?
她不蠢,何文颂来到皇上身边,不可能是什么巧合,也不止是为了争宠。爹爹再也不信任她了,所以才会让何文颂来盯着她,盯着皇上。
☆、只想见到她!(3)
何文颂的手段,她深知。
小时候,他们姐弟三人同时喜欢上一只狮子狗,爹爹把小狗给了何银朝,可是第二天,小狗就被杀死分肢了,当时何文颂满身鲜血,丢下刀说了一句话:“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从那以后,无论什么,姐弟俩都让着何文颂,而爹爹,一直都对何文颂最好,甚至比对儿子还要好。
他们想要皇上的皇位,而她,拼死也要保住皇上,保住崔家的帝位。
近侍宫人春丫说:“娘娘,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你不用侍候了,去睡吧。”何文芙挥挥手,温婉地说。
春丫偷偷地睨了主子一眼,欲言双止:“娘娘……”
“什么事?”
“三小姐还在外面跪着,她已经跪了五个时辰了。”
“让她走,我不要见她。”何文芙沉声说。
“奴婢已经劝过了,可是没用。”
“那就随她吧。”何文芙闭上眼睛,但对心里却隐隐作痛,毕竟是亲情血浓于水,她又怎么能当作不知道呢。
春丫缓缓退下,何文芙民住了她:“春丫,让她进来吧。”
“呀……哦!”春丫好久才反应过来。
何文颂被领进来,重重在跪在地上,灯光下,发丝有些凌乱,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睛似乎微微有些肿,眼波看来更朦胧,她的身子有些抖,大概是风吹多了。
她低垂着头,朦胧的眼波,始终也未抬起,乖得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完全没有了昔日征战沙场的骄横。
何文芙的心忽然被揪紧了一下,她说:“春丫,拿件衣服来给三小姐披上吧。”
披上了衣服的何文颂,才感到有些许暖和,她缓缓抬起头,眼里噙着泪花:“姐……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求你救救我吧。”
“文颂,皇宫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回家吧。”何文芙心情沉重极了,她自烛台上剥下一段烛泪,放在手里反复捏着,就好像在捏着她自己的心一样。
“太迟了,姐,我怀里皇上的孩子,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何文颂无助的泪水从眼角渗出,楚楚可怜。
闻言,何文芙手里的烛泪蓦然掉在地上,她的脸色也随即惨白,呆呆的,连呼吸都忘了。
上天多么不公平啊,她进宫几年,都没能怀上,何文颂就被皇上宠幸了一次,就怀上了。
“这孩子不能活着,打掉他!”何文芙狠下心,冷冷地说。
“不!姐,他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是皇上的骨肉,你不能这么做。”一瞬间,何文颂僵住了,心里泛过一阵凛然,凄厉地哭叫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你现在是什么身份?生下这个孩子,只会令皇室蒙羞,这个脸,皇上丢不起,我们何家也丢不起。”何文芙的目光变得阴冷无比。
“姐,皇上如今膝下无子嗣,难道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若皇上和太后知道你要杀死皇上的亲生骨肉,他们会坐视不管吗?”何文颂不畏惧地抬起头嘶喊着。
☆、只想见到她!(4)
何文芙全身的血像被抽得干干的,手指不断地颤抖:“你……你……”
“姐,难道你连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吗?”何文颂幽幽问。
“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何文芙美丽的眸子噙上了泪水,细弱的嗓音略显沙哑。
何文颂冰冷的手抓住姐姐的手,含泪凝视着姐姐:“姐,求你给我一条活路,我不敢跟你争,不敢跟你抢,只求你……留下这个孩子。”
何文芙咬着下唇,好半晌,她说不出话来,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有一串串泪珠子不停地滚落。
何文颂悄悄地偷看姐姐的脸色,姐姐的心似乎动摇了,心软是姐姐最大的弱点。
她装作不懂地催促姐姐:“姐……”
“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何文芙撑着桌面起身,心里痛得令她喘不过气来。
春丫上前去扶她往□□去,何文颂跪着跟过去:“姐,我求求你,救救我吧,姐……”
“春丫,把三小姐请出去。”何文芙躺在□□,背过脸去不让别人看到她满是汗水的脸。
从来没有想过,伤得她最深的,竟然是她的亲妹妹。
春丫讨厌死这个何文颂,恨不得把她杀了,瞧见她那装模作样的样子就作呕,春丫把她往外拉,说:“三小姐,娘娘已经睡了,请你出去。”
何文颂半推半就被赶出了门,还一直嚷着:“姐,你要救我啊……”
春丫重重地关上门。
央央上来扶住何文颂,何文颂最后望了透着亮光的屋一间,勾起了一抹冷笑,就连上天都帮她!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崔颖炎依例到重华殿给太后请安,没想到遇上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眸光一下子变得阴冷。
何文芙见到他的时候,脸色变了变,尽管如此,她还是恭敬不礼地盈盈一福:“妾身给皇上请安。”
在太后面前,崔颖炎也没敢表现得太明显,对她勉强淡淡一笑说:“皇后有空就多陪陪母后。母后,朕还有事,先告退了。”
何文芙静静地望着他退出门口,然后转身离开。
太后微笑说:“还不快去追?”
何文芙面有难色:“母后,我……”
“母后人虽老,但眼未花,你平时都是跟皇上错开来重华宫的,你今天来,并不是为了看母后。母后没说错吧?”
“母后!”何文芙声音软软的,像撒娇一般。
“快去追吧,不然可要走远了。”
“谢谢母后。”何文芙谢过太后后,提着罗裙快步追了出去。
他高大的背影从她的视线中渐渐远去,她撩起裙摆,跟在他身后追上去:“皇上!”
崔颖炎停下脚步,以冷淡的眼光瞅了一下奔跑着的她,不发一言,继续往前走。
何文芙闷着一口冲到他面前:“皇上,请等一下,妾身有话要说。”
崔颖炎冷淡无情地说:“有什么事快说。”
何文芙苍白的小脸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她轻轻点头,嗫嚅低语:“皇上,安平郡主怀了皇上的骨肉。”
☆、只想见到她!(5)
她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子震了一下,然后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冷冷地说:“孩子拿掉,遣送她出宫。”
“不,皇上,杀了她的孩子,这是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皇上,不要!”说到最后,她哽咽了。
崔颖炎冷笑,敛眸俯视着她:“何家的女人,不配有朕的孩子。”
一瞬间,何文芙听见了自己的心被冰冻的声音,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她的心被寒冷给彻底占据。
原来他不是在意文颂的身份,不是介意她的人,而是恨何家,恨她这个皇后!
而她,却那么傻,那么天真,以为所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会感动他。原来在他心里,对她,只有恨!
“皇上,这不只是她的孩子,更是皇上的亲骨肉啊,皇上!”她盈满了酸楚的泪意,重重地跪在他面前。
崔颖炎冷笑了声,神情更加冰冷,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惨白的脸蛋:“你何必清高,无论任何一个怀了朕的孩子,你的后位将会不保。”
“后位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华丽的空壳,得不到皇上的宠爱,我这个皇后当着有什么意思?”她擦了擦眼泪,幽幽怨怨地说:“我每天在宫里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等待皇上的临幸,但我始终没等到皇上来。无论我多么努力,皇上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崔颖炎挑起眉头,冷冷地注视着她:“你可知为什么朕没有废去你的后位?”
何文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因为我姓何,我是何太急的女儿。”
“没错,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们姐妹俩都别白费心思了,朕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你们其中一人。朕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人。”
“是谁?”她从小就自认为了解他,但从来不知道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也没见他特别亲近后宫的那个妃。
“你不需要知道。”他冷笑,锐利的眸子闪动着如冰般寒冷的光芒。
“皇上,无论你要怎么处置妾身,妾身都没有意见,只求你能放过安平和她的孩子,给她一个名分,一个安生之所。”她凄楚的泪颜,语声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打掉,让她滚出宫去。”崔颖炎闷哼一声,大步离开。
何文芙静静地跪在那里,春天的清晨,飘起了毛毛细雨,而她的心却是那么冰凉,感觉不到打在身上的雨点,泪水混着雨水落下。
春雨贵如油,她的泪也很贵啊,可为什么,她最近总是那么爱哭?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她会去哪里?依她一个弱女子的脚程,应该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线才对,何况他贴榜千金寻人,想拿赏金的人会很多,怎么就两个月仍没有她的一点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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