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轩跪在那床前,望着那轻合眼帘的人儿,曾经,她拥有一双多么明亮的眼睛,而现在……
这个世界,实在亏欠她太多。
大概是听到傅雅轩的哭泣声,崔颖炎操着沙哑的声音说:“轩儿,她走了,走得好平静,没有一丝痛苦。”
这张绝世的容貌下,是一颗善良澄净的心,也许是上帝舍不得她,所以把她召了回去。
往事一幕幕,仿佛又看到……
面对崔颖炎时,她抬起她的眼眸视,流露出千般多情。
那是一双人们只能在繁华旧梦中才能追寻到的眼睛;那是一双温暖纯净、坦荡光明的眼睛;那是一双,连上帝都怜爱的眼睛……
☆、迎娶新后!(7)
合上美丽的眼睛,何文芙静静安睡。
崔颖炎超乎异常的冷静,白天奔忙于准备最完美的送别,每到夜深人静,他就会到那个冰冷的地方,陪何文芙说话,就像是赴约定般。
对他说尽二十年来的嬉笑悲欢,聚散离合,说多年厮守的甘苦,相濡以沫,说两人如何相拥着取暖,依偎着生存,在这个人情冷暖的世间遗失彼此的身份,说这一路走来的琐碎而温暖的回忆……
何苦?走的人已经走了,伤的人也已伤了,活着,是为了对对方生命的延续,去看对方未看的风景,做未做完的事。
真正的离别是在九天后。
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在九天之内如此迅速的消瘦,崔颖炎一身白衣,由公公搀扶着浑浑噩噩地走出来,形容俱毁。
被爱人遗弃在尘世间独活,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原来生命中有一些难题,即是拥有爱情,也无法克服。
望着水晶棺里那沉睡的人儿,他的心碎得无法再复原了。
在下葬瞬间,崔颖炎彻底崩溃了。
此去经年,他的哀痛,何文芙再也看不到了,或许会午夜梦回,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然后轻轻地说:“对不起,我让你如此难过。”
而此刻,再多的宠爱,再豪华的葬礼,都带不到天堂里去,她再也感受不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个月后,傅雅轩终于怀上了孩子。
这个月来,全国都笼罩在一片哀伤气氛中,所以,奕王府也没有大肆的铺张庆祝。
然而,这个时候,东边境的牧民与邻国车月国屡屡发生斗殴事件,甚至出动官兵,情况越演越烈,一发不可收拾。
崔颖炎本打算派崔墨耀出征平乱的,这并不是因为崔墨耀骁勇善战,而是因为他聪明睿智,平乱以修好两国关系为前提。
并不是君王怕打仗,只是怕百姓遭殃。
但崔颖炎听闻傅雅轩怀了孩子,后得以证实,便放弃了这种想法,需另觅人选。
边境的的冲突越发的严重,深深地伤害的两国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地步了。
崔颖炎召来几个军机大臣在宣室殿召开紧急会议,神情极为严肃。
“各位爱卿,你们说说各自的意见吧。”
有人说:“派使臣到车月国去议和吧。”
马上有人反对说:“我们实力强大,根本不需要跟他们议和,车月国只是一个贫瘠的小国,我们干脆把它打下来好了。”
然后大臣们分成了两派,一派同意议和,一派倡导打仗,进行一番的口水战。
崔颖炎一直沉着脸,望向未曾发言的崔墨耀,问道:“墨耀,说说你的意见。”
崔墨耀缓缓说:“启禀皇上,臣也同意议和。”
崔颖炎沉吟了一下,正要说话,突然李公公进来参见,说:“皇上,车月国送来紧急贴。”
大家都把目光关注在那张贴上,崔颖炎道:“呈上来。”
打开红色的贴子,崔颖炎只看了一眼,脸色沉了下来。
大家都不禁猜测那贴子里的内容,大家把目光齐齐投向崔墨耀,将他推了上前,崔墨耀只好问:“皇上……”
“你们想知道这贴子的内容是吧?李福泰!”崔颖炎向李福泰招招手,示意他将贴子逞递给崔墨耀。
崔墨耀看了贴子后,脸色又是一沉,递给身边的大臣,互相传看。
一位老臣子说:“皇上,这是喜事啊……”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白眼,一臣子说:“皇后尸骨未寒,如今皇上若迎娶新后,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就算要立后,也不应该是这种联姻的方式,这不就表示我们怕了他车月国了吗?”
“这是一箭双雕的事,对国对民都好。”
“是你自己怕死吧……”
崔颖炎轻托着头,眉目不展地说:“两位卿家不要再吵了,这件事容后再议,墨耀留下,其他都退下吧。”
众大臣告退,殿下顿时只剩下崔墨耀一人。
“墨耀,这件事你认为该如何?”崔颖炎凝着殿下的人问。
“臣认为皇上应当回绝这门亲事,还是以议和为佳。”崔墨耀认真地说。
“那你说说,朝中大臣谁去议和较为合适?”
“臣认为臣去最合适不过了,臣有把握顺利完成这个任务。”
崔颖炎望着他,若有所思,虽然,崔墨耀武功盖世,但他只有一只手,而车月国朝里朝外非常乱,是以暴力称著,茹毛饮血不在话下,他又怎么放心让这个唯一的弟弟去冒一点险?
更何况,他还要考虑到傅雅轩,他是无法跟她交待的啊。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人选了吗?”
“议和这件事,文官或者是武官都是难以胜任的,臣认为还是臣最为合适,请皇上同意臣出使车月国。”
“你也退下吧,让朕好好考虑一下。”崔颖炎的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
崔墨耀望着皇上的尊容,缓缓退出了大殿。
其实,崔墨耀也知道车月国一行必定凶险重重,只是,保家卫国这等事,舍我其谁?
☆、跟宝宝吃醋了!(1)
悠扬的乐声高低起伏,如高山流水,从远处传来,那种乐声中的轻柔之中,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愁,婉约之中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潇洒豪迈之气。
崔墨耀拾级而行,终于看到了那琴声的发源地。
花园中央的她,一身素白的衣裳,表情恬静地弹着琴,多年不变的容貌,虽是一身素白颜色也难掩她绝代高贵的娇颜。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没有打算上前去打扰她,只欣赏,是聆听……
年月悄悄远走了,悄悄得彷似午夜晚风飘,每刚感觉到却又已走了,前尘旧歌可知多少,不过忘不了是流年中虚空里,竟会有一曲这样妙,旋律载满你的爱这恋曲,音韵创自你笑声,每当心碎了挫败跌倒了,凝神静听这旧调,一切重生了,在流年中虚空里,所有冷冰冰暖了……
这歌这曲,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蓦地,琴声顿止,傅雅轩发现了他,起身向他扑过去,娇嗔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出声?”
“你轻点,小心肚子里的宝宝。”崔墨耀伸手握住了她纤白的柔荑,脸上尽现无限的宠爱。
“原来你心疼的只有宝宝,不是我呀。”她嘟起小嘴,不满地甩开他的大手。
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脸上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怎么,跟宝宝吃醋了?”
“才没有呢,哼!谁要吃你的醋。”她冷冷地转身背对着他。
“别走!”他猛然伸掌擒住了她藕白的皓腕,将她扯回来,她整个人都跌入了他的怀里。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表情都是那么自然,但傅雅轩还是感觉到了,崔墨耀与以往有些不同。
他拥着她,坐在椅子上,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突然沉默了下来。
她也不问,只是等待着他自己说出来。
无论什么事,崔墨耀到底是不愿意瞒着傅雅轩,终于说:“轩儿,最近边境与车月国发生冲突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傅雅轩点点头,凝望着他,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皇上有意议和,派我出使车月国。”他一脸歉疚地看着她。
“是皇上有意派你去,还是你自己有意去?”
“是……哎,没错,是我自己毛遂自荐的。除了我之外,朝中实在没有更适合的人选了。”
傅雅轩沉默不语,一只纤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身旁的小草儿,脸上全无七情。
崔墨耀赶紧又说:“如果两国真的打起仗来,必定会有很多百姓受牵连,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会很惨的。”
傅雅轩摘下一朵花戴在头上,兴致勃勃地问:“漂不漂亮,我漂不漂亮?”
崔墨耀急了,脾气也来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朝中的文官大多迂腐,武官又杀气太重,急于立功,一方主和一方主战,都只是嘴皮子上说而已,实则作用并不大。”
“我在听,你着不什么急,我又没说不同意你去。”瞧他都急出汗来了,傅雅轩嫣然一笑。
☆、跟宝宝吃醋了!(2)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我难道没有权利保持沉默吗?”
“好呀,原来你在捉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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