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荷撩起帘子,就见胡氏簇拥着一位夫人进门,丰腴的身子、圆润的长相,这夫人一见便是大度和气的性子。
林夕落起身见礼,笑着道:“初次见罗夫人,给您请安了”
罗夫人看着林夕落,笑着调侃道:
“快坐下,能给你当上全福夫人,我可是高兴了好几日,旁日都被他管着,今儿初次才能见到你的面儿,能让魏大人如此上心,一直在猜会是个什么样的丫头?如今亲眼瞧见,这丫头长的秀气,可瞧这一双吊稍杏眼儿又透几分精明,一看就不是普通丫头,怪不得能把魏大人都拿捏得住”
林夕落脸色红润,“罗夫人调侃我,哪是我拿捏他?明明是个被拿捏住的……”
“哟,瞧瞧我这张嘴,把你逗的如此脸红,倒是省了脂粉”罗夫人畅快大笑,林夕落也跟随喜笑不已,胡氏在一旁连连道:“最佩服罗夫人的性子,跟您在一起,想不顺心的笑都难。”
“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乐,何必整日苦着脸,不过都是苦给自个儿瞧,旁人谁能惦记你?”罗夫人说罢,则朝后引见,“这是我的闺女,涵雨,今年十三了。”
罗涵雨从后上前,给林夕落行了礼,“林姐姐真好看。”
林夕落看她,又调侃起罗夫人,“涵雨这模样才是个俊的,可是罗夫人这般洒脱的性子,怎么把妹妹拘的这么柔贴的脾气?”
罗夫人哈哈大笑,“早就听说这丫头的嘴皮子不饶人,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果真是个跋扈的,开始排揎上我了?这丫头的性子像她父亲,整个一闷葫芦,否则我也不会特意的把她带来让你结识?将来可指望着她跟你学学如何举掸子揍人”
“我算是求饶了,再说下去,罗夫人非要把我挤兑到地缝儿去不可”林夕落笑个不停,胡氏连连摇头,“时辰不早了”
“瞧我,这说着话就忘记了正事,我这个全福夫人可是带着活计来的,若把正事耽搁了,魏大人还不找上门来与我没完?”罗夫人笑着,便亲自动手为林夕落上妆,一边画着,嘴上还要念叨着福辞。
罗涵雨在一旁歪着脑袋瓜看,秋红、秋翠则在左右各持着镜子,让林夕落都能瞧得见……
被罗夫人这一顿打岔调侃,林夕落的心里头对昨晚的噩梦消了几分心悸,到多了几分喜庆,今儿是个喜日子,她必须要欢欢喜喜的嫁
开脸、上妆,胡氏不免都多几分欣喜,旁日里林夕落最厌恶上妆打扮,连时而擦点儿脂粉都着实不情愿,如今这上新娘喜妆,好似变了个人儿,这俏嫩的脸蛋、偌大的眼睛、红润的小嘴儿格外讨喜。
“哟,这上了妆,可都不敢认了,魏大人瞧见,岂不是像喝醉了似的?”罗夫人调侃,林夕落不敢再露牙笑,连连朝着罗夫人摆手求饶,门外陆续有各府的夫人、小姐来,罗夫人也不闲着,一一为林夕落引见。
林夕落不过是行礼,问好,随即夫人小姐们上前添妆,她再说两句感谢话语,可这一行人来人往,她是没记住几个……
揉着脑子,林夕落皱着眉一个都想不起来,罗夫人安抚道:
“也不必都记着,若有心与你结识,你嫁至侯府自会再来拜见,如若无心,那是冲着林府名号,你更不必记挂心上了。”
“谢过罗夫人提点。”林夕落笑着道谢,罗夫人轻斥:“这关系何必再说个谢字?”
林夕落不再寒暄,之前魏青岩能让太仆寺卿罗大人直接到吏部将林政孝要去,而后又能接连提品位,如今再看罗夫人的态度,想必他与太仆寺卿一家关系极为不浅,她如若再客套,反倒失了分寸。
门外锣鼓喧天,一阵喧嚣哄嚷涌起,立即有丫鬟站在院子里叫嚷道:“接亲的来啦”
林夕落心里喜意涔涔,往外看去,却都是人叠着人,她什么都瞧不见……
花妈妈在一旁提点着,林夕落给胡氏磕头叩恩,胡氏塞她手中一个苹果,眼睛里的泪珠忍不住掉落,帕子捂住嘴硬憋着不哭出声音,罗夫人立即将盖头为林夕落蒙上,让她别看到这伤感的一幕。
林政孝迈步进屋,准备亲自背林夕落出阁……
因林夕落其上的几位兄长都不在府邸,即便在,林夕落也不愿在这件事上沾了二房的晦气,林天诩这弟弟年幼,这背她出阁的事只能落在林政孝这父亲身上。
李泊言在一旁指挥侍卫把守,可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看向喜屋之内,尽管看不到那个人,他却也在投目望去。
罗夫人在一旁道:“林大人,您是父亲,背女儿出阁,这不妥当吧?”
林政孝也是无奈:“未有其他合适之人,其兄长都未能归来。”
“她的伯父叔父不也成?”罗夫人看向胡氏:
“这事儿可不是凭心思的,外人瞧见,不合规矩,虽说这规矩也不必遵,可大婚的事让人拿此说嘴,不妥当。”
花妈妈在一旁附和:
“林老爷、夫人,这事儿罗夫人说的对,不妨再请一位老爷过来,时辰不早,耽搁不得了”
“十三叔呢?”林夕落蒙着盖头也不忘提点一句,林政孝连连跺脚,无奈急道:
“本就定的是他,结果这小子前个非要亲自到这院子的树上挂喜条,把腿给摔伤了”
林夕落皱了眉,这是天意?
“我来”
一声应和响起,众人不免朝门外看去,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李泊言。
李泊言不等众人讶异指责,立即跪地道:
“今日师妹大婚,我也有意给老师、师母当儿子,如若二老肯认,我当即磕头认亲认您二位为义父、义母,为您二老尽孝,背师妹上轿”
林政孝震惊不已,胡氏也不知如何是好,罗夫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对,花妈妈在旁道:
“林大人,您快做决定,别耽搁了。”
李泊言一直低着头,等着林政孝有一说辞,林政孝即刻点头,“泊言,认你为义子乃我最为欣悦之事,可在此时认你,岂不是委屈了你?让我心中甚是不安。”
“就是,还是请大老爷来吧?”胡氏忍不住出口,李泊言道:
“义父、义母请受义子磕头了,义子背妹妹出阁乃兄长之责,若有私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罢,李泊言朝地“硁硁硁”三个响头磕下,林政孝即刻取下腰间所挂一笔袋送上,“改日定当补上义子之大礼。”
李泊言不再多说,行至林夕落的床前,背上铺上软垫子,蹲下身道:“妹,上来吧。”
林夕落伏在他的背上,李泊言背起她便往外走,林夕落在他身后道:
“哥,你是一辈子的哥……”
第一百三十三章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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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刺杀
李泊言背着林夕落上轿,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惊讶过后便看向魏青岩,魏青岩的嘴角微微上翘,这一幅表情差点儿让周围的人咬了舌头
这李泊言是他的手下吧?怎么背着林姑娘出来,反倒他还笑了?这笑到底是喜还是怒?
胡氏不允跟出,只能在院子内与众人说着,李泊言是她与林政孝义子,有人觉其是敷衍,也有不以为然的,觉得义子应当,有意拍马屁的,则直接高呼“喜上加喜”,连带着林忠德林老太爷都多得一位义孙,实乃天赐……
吹捧话语比比皆是,终归锣鼓鞭炮声音响起才算逐渐消去,周围的宾客起哄,孩童吵闹,林夕落坐在轿中只觉耳边嗡嗡作响,有盖头蒙着,她更不能看到魏青岩的模样。
吵闹许久,喜轿才被抬起,吹奏停止,周围的喧嚣之声渐渐落去,林夕落沉静之时,脑中忽然想起昨晚的噩梦,浑身乍然一抖
那一箭从背后穿心的景象在头脑中萦绕不去,林夕落豁然觉得头疼不已,梦魇在脑海中不能挥去,她下意识的便从轿椅上起来,窝在喜轿的一角蜷缩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林夕落才算平缓过来,刚刚欲起身,外面忽然一阵嘈杂,只听远处有人惊愕大喊,“……快护住喜轿”
林夕落听见此声只觉头皮发炸,可抬起头来,她这一方却丝毫没有动静儿?
另外一边刀刃碰撞的刺耳、围观百姓仓皇叫嚷,这是怎么回事?
未等林夕落缓过神来,就见喜轿被人掀翻,林夕落的盖头挑起,赫然入眼的便是“麒麟楼”
噩梦果然成真了……
未等再多思考,林夕落只觉被一人拎起,她即刻转头看去,才看到正是魏青岩
“吓到了?”魏青岩将她抱在怀里,满脸担忧。
林夕落即刻点头,哆嗦着道:“我……我昨晚就做噩梦了”
魏青岩长吸口气,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李泊言即刻吩咐侍卫清场,此时侯府之人已知道此刻消息,未过多久便有百名侍卫到此,将周围团团护住。
林夕落这时才看清楚,此地并非她这一架喜轿,后方不知何时多出一模一样的喜轿十几架……已有不知多少架喜轿被利箭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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