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太看着她,嘴上半句斥责都道不出,“你没有一处不如她二人,你错就错在生了林家庶系的门里。”
“祖母,我怎么办?”林芳懿道:“我不比她们嫁的好,也绝不能随意选个人家就此了事,祖母,您帮帮孙女,啊?”
二姨太太摸着她的头发,心中也着实不甘
她拼了这么多年,儿孙比之前的老夫人多,也把这林府中上上下下规整的井井有条,可如今呢?
如今林绮兰就快成齐献王侧妃,她扶正的期望算是彻底的破灭了,以往拿捏手中的人,也能得入侯府,而她的孙女?比她二人姿色佳、琴棋书画也都能拿出手,为何就比不上她二人?
二姨太太的心越发的冷,她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就要这样毁于一旦?
心中恼意极盛,二姨太太与身边的妈妈道:
“去把大库打开,将那尊金佛抬出,给公主府送上最好的一份大礼,让芳懿送去”
二姨太太看着林芳懿,“你要能把自个儿留在公主府,伺候好公主,让她将你带入宫中,我最后能做的只有这些,成不成,就靠你自己了”
林芳懿给二姨太太磕了头,“祖母放心,孙女绝不让您失望”
魏青岩与林夕落大婚之日传出,除却林府与宣阳侯府略有隐动之外,金轩街后街的小酒馆儿中,一人在独自饮酒,酩酊大醉,此人正是李泊言。
他这些时日忙碌战事,不在幽州城内,可归来之后,听闻他人谈起林夕落近期种种事宜,心焦火燎,处置完公事立即便从外地赶回,可孰料待他到了“景苏苑”时,却已传来魏青岩跋涉回城的消息。
二日一早,连大婚都已定了日子,李泊言自问,“你真拿她当师妹看待吗?”
忆起幼时的事,她与如今截然不同,屡次相处,她都不肯听他的,反而接二连三的争吵。
李泊言承认对夕落只怀有幼时的情分,时至今日,他仍在怀念过往的她,温柔、娴熟、说话都带着俏红的脸,而如今?跋扈、活泼,泼辣的暴脾气,李泊言对己所思之人的差异略有失落,但这股失落却并非不喜。
可如今自己喜与不喜还未能想明,却传来二人大婚的消息
魏青岩是他的恩人,如今却要娶他曾订婚的师妹,这事儿提起来多么荒唐可笑?他在其中要多尴尬?
李泊言只觉自己无颜回去,便坐在此地喝酒,一连十几壶酒进了肚,他已醉的眼前模糊,大年三十,街路上格外热闹,而他?孤家寡人,却要独自在此借酒消愁……拎着酒壶朝门外走去。
不知走过多少喧嚷的街道,不知听过多少孩童放的鞭炮炸耳,李泊言第一次觉得喜庆的节日如此哀苦,酒壶落地,他欲拾起,孰料耳边一人声响:“借酒浇愁?堂堂的千总,酩酊大醉,总要顾些颜面才好。”
抬头看去,李泊言努力的挣了挣眼,这不正是林竖贤?
林竖贤也在外闲逛,今日得知林夕落与魏大人婚事,他的心里多少有几分苦味,可正想出来听听喜日节庆声,却遇上这一酒鬼
“你……”李泊言道:“你陪我喝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喝什么不一样?”林竖贤厌恶的拽起他,“还是喝茶吧”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李泊言跟随林竖贤到了他所行居的赁屋,林竖贤烧上开水,拿出两个大碗,抓几把茶叶沫子扔进去,开水一冲,放置李泊言面前,“凑合喝吧。”
李泊言一碗清茶入肚,却见林竖贤无比感叹的慢慢品,讽刺道:“你的学生如今要嫁人了,你不去恭贺二句?”
“何必挖苦?此事乃你我二人自负才有今日之果,你犹豫,我犹豫,她凭何不能去选魏大人?”林竖贤想起那日林政孝的话,苦笑道:
“遵我一声师、称你一声兄长,岂不正好?凭何来抱怨?魏大人为其袖手沙场战功,若你?舍得吗?我是自愧不如。”
李泊言看着他,僵持了一刻钟,索性自个儿倒一大碗茶,汩汩下肚,“她这哥,我当定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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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有我
林政孝带着胡氏与太仆寺卿府同庆大年夜,林夕落则在屋中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装,魏青岩欲带他到宣阳侯府,她总要装扮一番。
旁日里便不太喜欢着装修饰,可如今要跟他走,林夕落也格外上心。
洗漱沐浴过后,便选了一套竹叶青柳袄裙,外披狐皮绒毛坎肩,可在盘发髻之时,林夕落略有犹豫。
双丫髻虽俏丽,可她已惯于盘一圆髻,如今换个发饰,怎么看都不顺眼呢?
“大姑娘,您今儿可是跟魏大人去侯府,这个发髻好看。”春桃拿出一盒又一盒的簪子:
“宫中还有赏赐下来的簪子,这红珠宝玉簪、流苏簪,您倒是选一个?”
林夕落摇头,将发髻又拆掉,“还是盘一圆髻便罢。”
春桃叹了口气,也不多劝,为其盘好,林夕落在脸上淡淡的涂了脂粉,春桃行至门外,魏青岩倚在门口看她。
林夕落从镜中瞧见,又取了那银针木簪插在发髻之上……行至魏青岩面前,问道:“如此可行?”
魏青岩看着那银针木簪,拽起她的小手,“甚好。”
林夕落披上披风,随着他一起出了门。
再次来到侯府,林夕落才算清清楚楚的看到宣阳侯府府邸的模样。
门口两尊石狮,威武肃穆,红漆高柱琉璃瓦,青石砖地高悬梁,屋脊圆柱上刻有绽放荷花,目光探进便觉此地宏大、威严。
跟随魏青岩从侧门入内,林夕落乘上辇车,不敢四处乱看,只时而将目光投向他……进入宣阳侯府,他就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脸上没有在“景苏苑”那般随意松弛,多了几许冷漠和厌恶
厌恶?林夕落不知她心底为何突然蹦出这二字,可他眉头间拧结的鸿沟的确让她有此感,正坐好,林夕落不再随意乱想。
大年三十之日,府邸处处都挂上红灯笼,喜庆窗花将枯枝的树装点的格外华丽。
行至三进之地辇车才停下,林夕落下车正了正衣装,魏青岩微微点头,牵起她的小手便往里走去。
一进这正堂之中,林夕落只觉眼花缭乱,堂内席面已不知有多少,不提席上用饭的主子,单是这周围侍奉的丫鬟、婆子、小厮及侍卫便是人头攒动,林夕落不敢再随意乱看,只任凭魏青岩拽着她往里走。
感觉到许多目光朝自己投来,林夕落心中涌起一分紧张,魏青岩的手紧了几分,知他这是在安慰,紧紧跟随,林夕落不停的告诫自己要淡定下来。
行至第一桌,林夕落看到了宣阳侯与侯夫人,这二人她乃曾见过,可那时场合与此时天差地别,故而心情也颇有差别。
魏青岩行了礼,随即林夕落上前叩拜道:
“给侯爷、侯夫人请安。”
侯夫人看了一眼宣阳侯,脸上也没几分笑意,探问道:
“起来吧,老五,怎么今儿就把她带来了?”
“父亲有意要见一见。”魏青岩直接说出,侯夫人倒是一怔,“那倒是稀奇了。”朝身旁的妈妈一摆手,那位妈妈立即送上红包,林夕落接于手中,再是道谢,侯夫人便不再多话。
宣阳侯看了她半晌,则摆手道:“先去用饭,用过饭再叙正事。”
魏青岩拱手应下,上前拽起林夕落的手,林夕落只觉这腿破天荒的软,好在有他在前领引。
二人行至最角落处的一席桌面坐下,这偌大的一张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肴,是他二人用?
林夕落带着探问,魏青岩则让她靠近自己半分,没有多说,只言道:“人少,清净。”
林夕落也觉如此甚好,等着人都到齐,才能正式开始。
门卫接二连三的传话,宣阳侯的儿女孙辈陆续进堂,林夕落被魏青岩挡住半个身子,此时则壮了胆子往门口看去……
嫡出的长房自能与侯爷、侯夫人同席,二房次席,三房、四房各有席位,孙辈则又分出几桌,唯独她与魏青岩是坐在最角落中,魏青岩的冰冷目光与这节庆喜日截然相反,让林夕落又想起最初见他时的那副模样。
小手攀上他的大手,魏青岩的脸色略有和缓,二人虽都无语,便就如此这般的等。
未等多久,宣阳侯则率先举杯,说上几句团圆过年的话,随即众人齐齐恭贺,便落座动筷。
魏青岩松了口气,轻声道:“吃吧,吃用完父亲要见你。”
林夕落琢磨半晌,仍未忍住问道:“作何?”
魏青岩用筷子比划了两下书写,林夕落心中了然,这是要看她雕字……难不成她为魏青岩传信的事,宣阳侯也知道?
不再过多的思忖,二人则开始用饭,正吃着的功夫,远处有一位夫人行至此地,林夕落定睛一瞧,这不正是二夫人宋氏?
林夕落意欲起身,魏青岩却一把摁住她,二人撂下筷子,魏青岩道:“二嫂到此不知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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