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直都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啊!
轻云想着,眼神半眯着,带着淡淡的暖意。
侧头看了看哥哥,越看哥哥越像是雕塑一般,坐的这样直,轻云忍不住朝哥哥靠近了些,刚要移动身形,却见哥哥的指尖放在唇上嘘了一声,轻云立马不敢动了,却见国光猛地用力,手臂上扬,一条鱼从空中越过飞到了哥哥身后的篮子里,轻云傻愣在原地,刚刚那个用力的样子,像是打网球一般......
此时的阳光格外的温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轻云将鱼竿放在一边,钓鱼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心平气和的去做的啊,一坐坐几个小时,这样听来倒像是苦差事一般,轻云悄悄的起身,不敢打扰哥哥去钓鱼的兴致,也不敢弄太大动静去惊了鱼。她飞快的朝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跑去,整个人趴在大石上,轻云伸手将水一遍遍的撩起,然后洒在对面的池水里,溅起的水花,一波波的水纹朝着四周荡漾开去,河水被阳光晒的有些温度,从指尖撩开,整个身心都荡漾起来,轻云趴在石头上,头发从耳尖滑落下来,一下子垂在了水面上,轻云慌忙要去捞起来,却见发丝已经在河面上荡漾开去,那一缕发丝已经变的湿漉漉的不成模样了。
侧头看了一眼哥哥,见他依旧聚精会神的钓鱼,丝毫没有往这边看的意思,轻云顿时高兴的将鞋子袜子脱去,弯腰将裤腿挽到了膝盖上,因为练习芭蕾以后,腿和脚看的格外的重,实在是稍有不慎,一切外在的因素都有可能成为伤害的源泉,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自在的生活了。
脚尖轻云的撩起水,轻云扶着大石慢慢的走了下去,略带暖意的水覆盖在自己的腿上,水亲吻着她的腿。
轻云小心的踢起水,溅了水花无数,侧身见哥哥还一本正经的钓鱼,轻云突然使坏的猛地一脚踢了起来,水花朝空中飞去,溅了国光满身,刚刚游过来的鱼也被吓跑了,国光还未来得及皱眉,轻云已经在原地轻声笑了起来,边笑边捧起一弯水朝国光掀去,国光迅速转身,竟然躲过了轻云的攻击,轻云踮起脚尖蓦地用力,这次用力极大,大量的水花铺天盖地的朝国光袭去,实在是攻击范围太广,水滴落下来,淋在衣服上,有着点点的水渍。
谁知刚刚那一用力过猛,轻云整个人身体不平衡的朝后倒去,手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伸手,刚刚竟离石头有一段距离,手胡乱的在空中抓了两下,一头朝水里栽去:
“哥哥......”
国光惊得整个人跳进了河里,朝轻云奔去,以自己不曾有过的速度奔了过去,弯腰伸手抱住了轻云,心口咚咚的跳个不停,轻云浑身湿透了,侧身看向国光微微泛白的脸颊,声音放低了些:
“哥哥,水很浅呢,你怎么下来了?”
呃,是啊,明明这么浅的水,他跑下来做什么?实在是——身体在没经过大脑思考已经做出的本能反应,他根本不能让眼前的女孩有丝毫的差池。
见哥哥脸色变幻了好几种颜色,轻云伸手捧起一手心的水朝国光袭去,整个水流正中哥哥的脸颊,只见哥哥的额迹的发,水珠一颗颗的滴落下来,落在眼镜上,脸颊上——好狼狈。轻云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哥哥现在的样子.....哈哈,好可爱啊......”
国光伸出手指一下子打在轻云的额头上,一点也不疼,轻云转身捧起水朝他掀去,国光站在原地,也没有躲,轻云连掀了几弯水,见哥哥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心虚的看了他一眼:眼镜完全成水雾状了,水珠顺着脸颊汇聚在下巴上一颗颗的滴落,轻云倒吸了口凉气:
“啊,哥哥,我去看看钓了多少鱼......”
国光呼的吐出一口气,对于他的妹妹,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毛躁.....
国光上了岸,便见轻云从将钓鱼竿收好,拎着从开始到现在钓到的一条鱼:
“哥哥,这个鱼要怎么吃?”
国光已经脱了短袖站在原地用力的挤着水,侧头便看见轻云的运动服全部湿透了,湿腻腻的黏在身体上,头发一缕接着一缕,所到之处一片水渍,国光叹了口气:
“把衣服脱下来,不能着凉了。我去生火。”
轻云放下手中的鱼,刚刚玩的起劲,没什么感觉,山里的风微微一吹,竟然有些凉意,轻云慌忙伸手去脱衣服:
“哥哥,那我穿什么啊?”
好在国光的外套放在帐篷里没有穿,他伸手指了指外套:
“先穿上我的外套,带会头发干了就去睡袋里。”
轻云哦了一声,将衣服脱了下来,脱裤子时,侧头便看见哥哥的衣服也湿透了:
“哥哥,你衣服湿了也脱了吧?”
国光背对着轻云的身体一僵,应了一声:“我先去生火。”国光将木柴放好,上面覆盖了些脆软的树叶。
火轻轻的燃烧起来,轻云拎着湿衣服飞快的跑了过去,国光只见轻云光溜溜的腿在眼前晃了晃,下意识的要转开脸,轻云扯了扯衣服高兴的扬眉:
“哥哥,这件外套我穿着都可以当连衣裙了。”
国光这才敢抬眸看去,只见衣摆不偏不倚正好遮盖住......咳......轻云伸手握住了国光的背心,只见背心也满是水,轻云一惊,慌忙伸手去掀他的背心:
“哥哥,快脱了吧,这样会着凉的。”
国光蓦地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轻云低头见,发丝袭来,清新的带着好闻的自然气息迎面扑来,国光忍不住愣神,轻云半掀起他的衣服:
“哥哥,真的会感冒的。”
国光回神,掩住双眸:“我知道了,你去把帐篷里把吃的拿出来。”
轻云转身朝帐篷里跑去,回过头已经看见哥哥将背心脱了去,身体在火的照耀下,散着健康的光泽,天还未大黑,轻云拎着便利袋站在不远的地方呆愣愣的看着他,身体可以用好看这个词吗?轻云小步的走了过去:
“今晚不吃鱼吗?”
国光接过便利袋,将里面的便当拿了出来:
“我不会弄那个,明天带回家给妈妈做好了。”
吃了晚饭,国光见轻云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便将睡袋打开:“你先睡着。”轻云摇了摇头:“哥哥,你先去睡袋里,我去把衣服烘干,都是我弄湿的。”
轻云坐在火堆旁,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摆弄好,只听叭拨一声,木柴中的火星子炸了出来,磁的一声,一股焦味传来,国光慌忙低头看去,只见轻云的头发被火星子烧了几根,国光指着睡袋:
“先去睡!”
这样一说,轻云只好朝睡袋走去:“可是,哥哥......你衣服不脱没关系吗?轻云保证不会偷看的。”听见这话,国光顿时觉得一阵欣慰,这样看来,轻云应该知道什么关于男女有别的了......吧?
“我知道哥哥是怕我摸你小鸡鸡!”轻云往睡袋里钻去,声音幽幽的传来——小鸡鸡!国光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进火堆里。
轻云的衣服已经烤的差不多,浅浅的呼吸在夜间的林里格外的清晰起来,国光站起身,悄无声息的脱下裤子,在火堆上烘烤着。
帐篷是简易的,四周被拉链拉了起来,国光伸手拉开棚顶上的拉链,他双手背后静静的看着天空,黑幕般拉长的天空,上面星光斑驳,从这个方向看去,天空被缩小的像是帐篷一样的大小,这样小的天空,这样窄的世界,他要如何从这样的一个缝隙中钻出属于自己的天空?
黑暗中一双手轻轻的覆盖他的脸颊上,带着温暖的热度,轻云往国光身边移了移:
“哥哥,加油哦。”
国光侧头看去,只见轻云眼睛睁得极大,在适应了黑暗的帐篷里,轻云将脸覆在他的肩膀上,国光掀起她的发丝:
“嗯。”
轻云翻个身,睡袋歪了歪,轻云龇牙:“好困啊......哥哥,晚安。”
枕着夜幕睡了一个好觉,微弱的光透过帐篷照了下来,国光刚一翻身,只觉身体僵直的不能动,睁眼看去,只见一个睡袋——轻云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进来,明明已经没什么空隙的帐篷像是挤大虾一样的僵在里面!
国光想要起身,却不知怎么从睡袋里钻出来,她到底是怎么钻进来的!伸手将睡袋上的拉链拉开,刚拉了拉链,只觉手一僵,整个身体不听使唤的颤了一下,轻云没穿.....衣服?露出半个胸口,昨晚她好像只穿了一件他的外套吧?
脑袋轰的一声响,国光想一脚踩扁眼前的妹妹!叹了口气,他轻轻的从睡袋里钻了出来,幸好,她睡得沉,还没有醒。
国光将轻云的衣服放在旁边,拉好帐篷的拉链,钻了出去,略带混色的天空慢慢变的透亮,整个东边都被温暖的色泽吞没,日出呢,真是个不错的早晨。
“咦?我昨天是睡在这个睡袋吗?我明明记得是左边的睡袋啊......”
轻云的声音略带迷糊的传来,国光侧头看向帐篷,只见轻云探出一个头,睡的朦朦胧胧:
“哥哥,你起的好早......”
话音未落,只听国光微微带着颤抖的严肃的压抑愤怒的声音传来:
“进去把衣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