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贪功害人的钱贵田一家,骄奢yin逸,富贵冲天,刚嫁掉两个女儿,攀的都是勋贵高门,婚事办得隆重奢华,十里红妆,嫁妆何止百万,这又准备送一个女儿攀上皇室,如果是皇上的意思,他就能遂心如意了姓钱的凭什么能安享这一切?允许脸皮厚,没良心缺德行,绝不能原谅还有一样:拔乱反正,伸张正义,分清忠奸,奖惩分明,是得了好处的皇家应尽的责任文娇指着桌上自己画的那些小方牌对黄文正问道:“哥哥小时候可曾见过父亲身上的腰牌?你不觉得妹妹画的挺像么?”
黄文正怔住,这才知道妹妹画了半夜不是鬼画符,原来,为的是父亲的腰牌他认真看了看道:“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挺像不过,妹妹可能不知道,一般官员、宫门、宫里的侍卫甚或城门守卫,都有腰牌,因位阶身份不同,腰牌的大小、材质、形状亦不同,哥哥在守备营中做六品千总,也有腰牌,就这个,你看看”
黄文正摘下自己的腰牌递给文娇,文娇只接过来瞄一眼就还给他,木质的,雕纹粗陋,没什么看头。
“父亲的应该不是这种”
黄文正点头:“父亲的是铜牌”
看着妹妹两眼忽然大放异彩,他不禁微笑:“但那应该不是暗卫的腰牌,只是他在兵部任职所佩我为查探父亲的事,小心求教过几位朝官,刚好了解一些这里边的门道——宫里有御前侍卫、锦衣卫、巡防卫、宫门卫、羽林军,还有暗卫所谓暗卫,身份隐秘,有的只能是皇帝识得,一般都是身手极高或是非常有手段智谋的人方能胜任,即便是身居朝堂高位,若得皇上信赖,仍然保持着那个身份。暗卫也分三六九等,不知父亲是什么等级的,暗卫的牌子不轻易佩带,那上边的雕纹、刻痕、标志,有的几乎与皇章玉玺相近,最高等阶的暗卫铜牌,一经执出,如见君面”
“有这么神奇?”
“妹妹,那不是神奇,是权力父亲应该没到那个位阶。不过,我从未见到父亲所说的暗卫腰牌”
文娇思索着:“你说,那暗卫腰牌上刻的是什么?会是名字吗?如果是名字,就好了”
此时樵楼鼓敲四下,黄文正推着她:“睡觉去明天起来再想”
文娇临上床对小鱼说:“明天咱们再去宝墨斋,买它几盒子纸回来,再画我非得把那形状画出来不可”
她说的,是当年汪浩哲身上佩戴的那块铜牌,虽然毫无根据,但直觉里认定那是黄继盛的腰牌那块铜牌的材质非常之好,澄黄铮亮,堪比黄金,握在手中沉实温润,她喜欢那上面的雕纹,古雅镌美,透着股威严霸气,她当时还不认得太多繁体字,更别提这个朝代花样繁多的字体,能确定那上面刻的肯定是字,好像是三个字,却不认得是什么字,她揣摩了很多次,不敢拿出来问人,汪浩哲在病中的时候她没问他,病好了为什么没拿出来?对了,好像是怕他触景生情,忽然间找回以前的记忆,把她给甩一边去了,真是可笑,当时竟然有那种想法不但没拿出铜牌,到最后连夜明珠也收起来不看了。
话说那颗夜明珠,那个包袱,里边还有她一套中衣呢,在梁家女扮男时换下来的,淡淡的粉红色,她一直收着,那块铜牌和夜明珠,就包在衣服中,两边衣袖一边包裹一样,还有个小荷包,里面是几片漂亮的白瓷片,和小溪边捡来的滑溜溜有花纹的小石子,她认为精致可爱,四蛟觉得不值一文。
想像着与赵瑜相见,文娇有点惴惴不安,她不怕汪浩哲,可是她怕赵瑜。
赵瑜高高在上,尊贵、傲慢的派头比敬王、荥阳公主更甚,目光总是冷冰冰的,不正眼瞧人,仿佛不屑一顾,文娇腹诽:端府的人都这个作派,看那周夫人和钱婉丽,周夫人还好点,钱婉丽根本就和端王一个样,区别只在于端王是纯粹的高贵自然,而钱婉丽是狐假虎威。
主动去认他,想知道当年的真实情形,想问一问那块腰牌,还想,若能借他的势当然好,父亲的冤屈申诉起来会比较顺利——她和黄文正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而钱贵田是兵部尚书,当朝宠臣,与朝中高官联姻,要真正角力,兄妹俩无论如何翻不过他的手掌心内心也挣扎,如果他不认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当年的汪浩哲失去记忆,处于那样艰难穷困的处境,潜意识还把自己当贵族,对收留兄妹俩的潘家人爱理不理,谁知道他如今好起来了,会不会把汪小乔当个乞丐打发了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求见
往往如此,不需要留意寻找的事或人,总会不期然地出现在面前,而当你真的刻意去想,期待再见时,却是一切沓然,影子都看不到。
文娇感觉很远奈,她现在就遇上这样的情形。
她想见赵瑜,让冷月沉星打探端王行踪,端王手下却警惕得很,他寻同乡说话很方便,同乡找他就难,而且就算见到了人,大大咧咧说笑论事什么都成,只要探问及王爷私事行藏,便被很轻松地略过不谈。
沉星叹气:泼水不进,纤毫不露。
文娇心想,他总要出门,若是去他必经之路等,王驾随从动辄百多人,精简的也要十多二十人,在街面上一出现本来就够壮观的了,她再拦驾求见,还不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看个够?想扬名立万怎么的?
上次冷月给周夫人送赔偿礼金,还是找了同乡,王府侍卫方远志领他见过旧王府总管,冷月塞了总管不少银票,才办成了,后来却不知为何,银票又退了回来,冷月只说周夫人不要了,看来那周夫人还算贤惠。
走周夫人的路子同样难,文娇也不会走,女人与女人间那点微妙的小心思,她是懂的,再怎么标榜清白坦然,人家也不一定相信。
敬王是想都不敢想的,躲还来不及,求到他那里无异于羊入虎口荥阳公主?她会怎么看自己?才见一次面,就求着攀上她弟弟?只怕话没说完,就把文娇当狐媚子大棒子打出来。
左思右想考虑几天,四宝忽然跑回林府,慌里慌张地报告:黄文正在营里犯事,这次是领会错了上司的意思,铸成大错,被关起来了,待看结果如何,若是后果实在严重无法挽回,将按军纪法办四宝哭丧着脸:“小姐,我不能近边去看,只在营区外探听到消息:平日跟着少爷的军士说、说他们留了话:若是少爷不认错,便要开打”
文娇坐不住了:谁干的?第一个猜测是黄文正查探黄继盛的事被姓钱的发觉了可又不像,如果是钱贵田出手,直接就灭人不来得更痛快?兄妹俩有共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透露身份,一直隐藏得挺好,没理由被钱贵田发现。
再就是由自己惹出来的——敬王应该不会用这些屑小手段,看来是信义侯府,不然就是威义侯府如果是他们,也够损的,这是求婚,还是逼婚?欺人太甚不管是哪一方,总要先保黄文正的人身安全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天雨,黄文正忽然遭遇这样事件,形势越发往坏处转变,文娇也不由得慌了阵脚——得尽快见到端王兄妹俩要想摆脱困境,目前最直接、可靠、有效的办法就是找端王,求端王出手相助,势在必行冷静下来,让沉星陪同四宝出去打探黄文正消息,沉星多少认得几个军中的人,希望尽可能保全黄文正,不要让他吃苦头才好。
冷月随文娇准备出门,为慎重起见,文娇换了件宝蓝色小团花男装,脸上也稍作修饰,上车前问冷月:“往时我好像听你与沉星论说巡城军士与城外守备营的人怎样怎样,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京城巡防卫司直接管着皇城安危,是何等机要森严的衙司,城外守卫营怎么敢与他们叫板?”
冷月回答:“城防卫都指挥与管辖城外守备营的龚参领早年前就有点小过节,一直未能开解,平时会面作日常政务汇禀,多有言语争执,一个看不惯一个,因而部下也不时地有点小摩擦发生……这是我们经常在外边与军中人喝酒谈话时听到的,龚参领曾在端王殿下帐前听令,端王从北边回京,自是要带些部属回来,传言新调防的城外守备营实则大半是端王的人,不知是不是真的,但守备营目前归端王管,倒不假”
“你就说——城外守备营直属上司是端王?”
“那些人是这么说”
文娇赶紧爬上马车,那还等什么?让人放了黄文正,警告他们别再打黄文正的主意,只要端王一句话“咱们真的去端王府?”
冷月有点迟疑,提醒文娇:“端王参议朝政,此时应该不在王府。要回府也在正午时候”
文娇说:“咱们等他到时相烦你找一下你那个同乡,想想办法,替我引见”
冷月不作声,他可以找方远志,但不知道端王肯不肯见,毕竟一介民女,在没有身份高贵的人引领下冒然拜访王府,异乎寻常。
除非他们有交情……
冷月看向文娇的车厢,闷闷地想:有吗?他和沉星开始跟着这小女孩的时候她才十二、十三岁,整整三年,就没看见她对哪个男子特别感兴趣,除开是在做生意的时候,但哪个商贾被她注意上,可是件头痛的事,一不小心就沦为她赚钱的帮手,甚至有的说成是工具都不为过,还是一次性的,用完就丢脑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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