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忍了一个月,这才弄了一回怎么能叫放纵,先才朕已经细细问过了,心里有底。”定熙帝掇弄着亭幽不放。
亭幽这才知道定熙帝先才在内室同周宇权居然是讲这个,羞得面红耳赤,“是我身子有什么问题吗?”
定熙帝的动作顿了顿,想了想,还是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亭幽才知道老祖宗打小给她配的药居然是这等要人命的药,听了后脸色有些发白。
“你说老祖宗她自己知道不知道?”亭幽真不敢想这话的答案,喃喃地问定熙帝。
“想来她也不会太清楚,敬家求的可是长保富贵,你若早早去了,怎么保得富贵?”定熙帝亲了亲亭幽。
只是这个答案谁也不敢肯定。但秘药出自敬氏,若这么多年来,没一个人知道,亭幽是压根儿不信的。长保富贵么,比起年老色衰惹了皇帝厌,早早去了只怕在帝王心里更能留下情思。
“皇上那时候不碰臣妾,原来是为着臣妾好。”亭幽不再想老祖宗的意思,转而想起定熙帝当时的举动来。
楚恪露出一丝别扭来,最后委屈道:“可惜有人不懂朕的苦心,成日里磨着朕。”
亭幽笑了出声,想起那会儿,她的确是有些磨人了。如定熙帝这般人,能忍住那么久也的确是奇迹,难怪昭妃能得手。
一想起昭妃,亭幽便有些难受,牙痒痒的。
偏定熙帝没有见好就收,捉了亭幽的手放到他那儿,“你又是个醋坛子,磨得朕每回都自己……”
亭幽听定熙帝的话越说越下流,连他对着她的画像自渎都说了出来,亭幽心知不好,定熙帝铺垫着说了这么些话,若没有个“大企图”,亭幽是绝不肯信的。
“不是还有昭妃入得皇上的眼么,这会儿又来怪我。”亭幽从定熙帝手里抽出手来。
定熙帝楚恪一听就知道不好,后面想着哄亭幽伺候他的话也说不了,当即搂了亭幽的腰,在她耳边道:“朕不提你当年的事儿,你倒好,揪着朕的错儿就不放了是不是?”
亭幽听了这话,心里也知道自己是过了,两个人对过往都该有既往不咎的认同,便半委屈半撒娇地道:“还不都怪你,我若不这般说,等会儿你不知道怎么哄我欺我呢。”
定熙帝心事被人点穿,脸也不红,笑着道:“你怎知朕待
会儿要怎么哄你欺你?”
亭幽自己被自己的话绕了进去,不想定熙帝这般厚颜,索性不理定熙帝,拉了被子遮住自己的头,“我不知道。”
定熙帝好笑地扯开亭幽蒙住头的被子,“当心闷着,朕看你什么都知道。那日朕伺候你伺候得好不好?”
亭幽扭着双腿,也躲不开定熙帝下探的手指,直红着脸喘着气儿。
“你怎不心疼心疼朕,为了你忍了这般久,你——”定熙帝委屈地诉说着不满。
“我可伺候不了皇上你,指不定又补上一脚,我还不知道有命没命呐。”亭幽管不住自己的委屈,又旧事重提了起来,眼睛也润了起来。
这话也触着了定熙帝的伤处,那夜的事儿他懊悔了不知多久,若当时亭幽的身子真出了事儿,他这辈子只怕也好不了了。
“好了好了,朕再不哄你伺候了好不好?你要还记仇,朕让你踢一脚,不,踢十脚,百脚都行。”楚恪为亭幽擦了擦眼泪。
亭幽见他这般低声下气,也不好再说,拍开定熙帝的手,在被子上蹭了蹭眼泪。
“既然你不肯用这张小嘴。”定熙帝啄了啄亭幽的唇,“下面那张总该舍给朕吧?”
亭幽一听简直不知该作何反应,不想定熙帝前面刚认了错儿,转眼又想到这事儿了。亭幽自然不肯,可比不得定熙帝的力气,终究又被他缠着弄了一回。
亭幽回宫的消息,可算是震动了整个后宫。
亭幽回宫的消息震动了整个后宫,谁也没想到已经出家为尼的敬贵妃还能卷土重来。都伸长了脖子想去和曦宫看看,结果亭幽直接进了乾元殿。
亭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烦闷,在宫外还好,出门见人可以戴着帽子,如今在宫里召见众妃,哪怕是戴假髻,这么丁点儿长的头发也掩盖不了,再瞧别人乌发云鬓,亭幽心里如何不烦躁。
定熙帝一进门就看见了亭幽的愁眉苦脸。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朕了?”定熙帝搂了亭幽入怀,笑道。他这一回宫积压多日的政务要待处理,在内殿的时间自然就少了些。
“明儿是十五呢,都要去和曦宫请安,推也推不掉。”亭幽一脑门子官司
定熙帝笑了笑,“朕还以为有什么难事呐。”看了一眼王九福,从他手里接过一卷黄绢来递给亭幽。
亭幽不解地打开来,这是一道圣旨。
封后圣旨。
亭幽略有些惊讶,知道这事只是迟早,却不想定熙帝这几日如此忙却还拟了这道旨意。
“你瞧瞧合不合心意,朕明日让人宣旨,你再去见那些人,她们总不敢再有其他言语。”定熙帝以为亭幽是怕宫里的闲言闲语,说她一个出嫁尼姑重新入宫。至于合意不合意之言,自然是指亭幽对圣旨上的溢美之词可满意,不满意还可以再加。
“我才不是为了这个烦呐。”亭幽的小心思,定熙帝一个大男人哪里猜得到她是为了头发在烦闷。
亭幽闷闷地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我这样子,怎么见人哪。”
定熙帝这才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就为这个?”
亭幽拧了定熙帝的手一把,“什么就为这个,这个还不是大事啊,我正愁着呢。”
如今楚恪也郁闷了,还以为这道封后圣旨能换来佳人一笑,结果别人压根儿就没在意。“朕瞧着你这般模样倒好。清清爽爽真是新鲜,指不定千百年后,女子都爱短发打扮呐。”
亭幽见定熙帝的话毫无建树,别头不理他。
“朕记得去年西洋那边进了几顶西洋女人的帽子,宫里又没人戴朕便忘了,一会儿让俞九儿去取出来让你看看。”
亭幽这才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让俞九儿去开库取来。
等俞九儿将那八顶各式各样的帽子取来后,亭幽总算有了笑脸。挑了一顶粉白色宽沿纱帽,上面缀满了薄薄的绢花,煞是好看,戴在头顶上,短发便看不见了。
亭幽将往昔做的那樱花粉的雪影纱宫裙取了出来,配了这帽子和珍珠首饰,既有大夏朝的神秘韵味,又添了西洋的活力,瞧得定熙帝眼睛都直了。
“只怕日后西洋女帽在京城得大卖了。”定熙帝感叹道。
等弄好了帽子,亭幽这才拿起那卷封后的圣旨,笑着圈了定熙帝的脖子问:“皇上怎么忽然想起要封臣妾为后了?”
定熙帝杵在亭幽的耳边道:“朕不是应允过你,若你一夜能承两回,朕就封你为后么?”
亭幽听了直咋舌,想了半日才回忆起,定熙帝却有一回这般说过,只是亭幽从没想过他会当真,“你当时说的是认真的?”
定熙帝拧了一把亭幽的胸脯,“朕会拿封后玩笑么?”
亭幽实在是没想到,定熙帝择后居然是这等标准,也太过儿戏了,“不正经。”亭幽嗔道,本来还以为她这般问,定熙帝定要说些甜言蜜语的话来哄她,哪知却是为了这等荒谬的理由。
“朕怎么不正经了?”定熙帝楚恪抱了亭幽搁在榻上,压了上去,“对朕来说,这便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了。”
亭幽才穿上的雪影纱已经飘落到了地上,定熙帝已经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亭幽“嗳、嗳”地叫出声来,她也不是不让定熙帝如此,只是恨他随时随地,说上几句话,就爱脱她衣裳,什么也不管不顾的。
亭幽护着胸口,往后退着。
“阿幽,你也不心疼心疼朕,朕好几日都没碰你了。”定熙帝委屈地道。
“马上要用晚膳了。”亭幽推脱道。
“等会儿你要是累了,朕喂你吃。”定熙帝楚恪为了这事儿,什么都可退让。
亭幽少不得被他揉弄了一番,这才作罢。
用饭时,亭幽坐在定熙帝怀里,忽然蹙眉道:“封后大典总不能戴帽子吧?”后冠是遮不住短发的,“能不能过一、两年再说?”亭幽眨巴着眼睛看着定熙帝。
这封后么,要换了她出宫前,亭幽自然会欣喜万分的,可如今当后冠稳稳落入她怀里时,她却不着急了。
楚恪十分郁卒,没想到封后的圣旨还有发不出去的时候。
亭幽回宫后的日子,说实话确实是过得畅心顺意的,楚恪果然信守诺言,对旧事绝口不提,后宫佳丽也形同虚设,还开恩旨放了一批未侍过寝的女子出宫。
只是亭幽没想到男人心有时也跟针眼一般大小,定熙帝偏偏还是个记性超佳之人。
这年岁尾,各地的贡物陆续进了宫,最是亭幽开心的时候。
亭幽摸着脖子上柔软服帖的漠北贡来的雪貂毛,心里美滋滋的,刚从内室出来,就见定熙帝一脸阴沉地坐在西次间摆膳的桌子边,眼神不善地瞧着桌面。
“皇上今儿怎么了?”亭幽有些好奇。这段日子定熙帝好伺候得紧,再也没有忽冷忽热、冷嘲热讽,只要回了内殿,脸色都是极温和的,像今遭这般还是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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