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府里好无聊,您跟尘暄表兄说让临川出府,好不好。”
……
唯一的女儿出嫁后,欧阳老夫人本以为她会很孤单,但谁知还有临川这个笨儿媳三天两头地来找她诉苦,还说她与她死去的母后一样疼爱她,可是她哪有疼爱临川,欧阳老夫人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或许是那个死去的明老妖妇以前常骂临川、训临川的缘故吧,这么一想,欧阳老夫人就更心软了。
有欧阳老夫人撑腰,欧阳尘暄宠着,临川公主在欧阳府就算杀人放火,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尽胡闹!”
这时,一道温润的低斥声从府门口传来,彭安松了口气,公子终于赶回来了,好险。
“我不管,不管,你不去救,我跟儿子一起去救。”临川公主不甘示弱的吼道,“尘暄表兄,你见死不救,你是坏人。”
欧阳尘暄一把抱起临川公主,有些头痛,但无奈中却透着掩不住的宠溺,“好,我立即派人去雍凉。”但可不一定去救人。夏子钰那人为祸天下,仇人无数,五年前为了一个明宛瑶还气跑了他妹妹,怎么着也该让他受一受教训,免得他以为他们沐氏一族的好欺负。
“真的。”临川公主破涕为笑,“就知道尘暄表兄对临川最好了。”
“知道就好。”五年前,临川刚及笄,他知她不懂情事,便一点点地教她,耐心的等她长大,谁知五年过去了,临川怎么就还是丝毫未变,一如当年。娘总说他太宠临川了,娶了她为妻,却从不想勉强她,只因她一句‘怕疼’,同床共枕多年,也只是抱着她入睡,就再无任何逾越。
临川自己还是个孩子,又怎能要求她尽人妻之责,为他生儿育女。
若非临川误信了谣言,以为他要纳妾,他还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才能跟她圆房。
欧阳尘暄眉目含情,笑得柔和,儒雅的身礀更显气度不凡。
“你呀,自己都快当娘了,还让我整日提心吊胆,不是告诉过你,怀着孩子不能乱跑……”
彭安紧跟在欧阳尘暄身后,听着自家公子数落少夫人,那声音含威而不怒,严厉却不失温柔,忍不住又在心中哀叹起来,真不愧是公子啊,这话要是说轻了,少夫人定然当做耳旁风,转头就忘;但若说重了,又怕惹得少夫人伤心,唉,自从遇到了少夫人,他家风度翩翩的公子怎么就英明尽丧,不止是言语啰嗦,性子还更温吞了。
这女子怀胎之事,哪是堂堂七尺男子该管的,他家公子倒好,亲自问过,什么该吃,什么忌口,少夫人害喜严重了,公子担心的整夜睡不着;少夫人性子好动,公子就得整日守着,这简直比少夫人十月怀胎还累。
“娘都说多走走对孩子有好处,”心虚的临川公主埋头在欧阳尘暄怀中,略带不满道,“你出府都不带我,把我一个人扔在府里。”
“灵儿,你又重了。”故意转了话题,欧阳尘暄低头,贴上临川公主的脸庞,柔声道,“就当是为了我,再忍忍,好不好。”
临川公主玉颊绯红,“尘暄表兄是不是觉得我当不了贤妻良母。”
“怎么会,我的灵儿自然是贤妻良母。”欧阳尘暄低低发笑,“只要你乖乖地留在府中,不把欧阳府闹得鸡飞狗跳,为夫就于愿足矣。”
求少夫人您还是别当贤妻良母了,彭安在心里道,上次少夫人也不知听了谁的挑拨,回到府里就信誓旦旦的说要当个贤妻良母,结果跑到庖厨,差点烧了整个欧阳府;为公子研磨,结果摔了公子那方价值连城的端砚;更别提那女红,绣的不伦不类,反正他是看了半天都瞧不出少夫人到底绣了什么,可惊奇的是,公子却还气定神闲地直夸少夫人绣的好,大有江南苏城绣娘的风范,事后抵不住心中疑惑,就跑去问公子如何看出少夫人所绣之物,结果公子却说了三个字,‘我猜的。’
猜的?那您还装模装样地对少夫人的绣品评了半天,直夸得少夫人洋洋自得,彭大管家为此还郁闷了好几天,因为少夫人说他年纪不大,却已经老眼昏花了。
就这样,少夫人折腾了半月,终于放弃了要当贤妻良母的想法,那一日,不止公子松了口气,就连整个欧阳府的下人都大有劫后余生之感,谁能保证少夫人哪天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来捉弄他们。
“欧阳尘暄!”临川公主气恼地锤了下欧阳尘暄,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本宫也要像三皇姐那样,休夫再娶。”
“好,等生了孩子,为夫再嫁你一次,乖。”
……
天,这真是他家公子的声音吗,听到欧阳尘暄温言软语地哄临川公主,彭大管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就算再怎么宠爱少夫人,公子也不应该事事都依从少夫人,委屈求全到如此地步。
公子,您要振夫纲啊!
☆、第二百六十三章结局
太行山地势险峻,其滏口陉、白陉、轵关陉等太行八陉又分布其中,雍凉大军在此安营扎寨后,紧随而来的吴王与赵王的四十万大军又一次发起猛烈的进攻,但这次交战却形势逆转,敌军铩羽而归。
山间战鼓震天,旌旗遍野。
两军混战,血流成河。
“大哥,那些敌军是怎么回事?”不过几个时辰,一直所向披靡的敌军却突然个个变得渀佛精神不振,失了斗志。
“他们大概已经得知雍凉国国主御驾亲征,怕是吓傻了吧。”打了个哈欠,如酲慵懒地倚在甘遂的身上,有些昏昏欲睡。
真是老了,不过一夜未睡,带着甘遂等一群暗卫悄悄潜入敌军营帐,下了点毒,就把她累的精疲力尽,想当年她跟随国主,来回奔波京师与榆中,连续数日不睡都依然神采奕奕,到了第二日,还能在教坊司游走于那些达官显贵之中,将他们迷得晕头转向,可现在,如酲暗叹了口气,她的身子她自己最清楚,造的杀戮太多,终是报应来了。
“如酲姐,如酲姐……”这么快就睡着了。
甘遂轻轻摇了摇靠在他身上的女子,脸上闪过一阵心疼。
“让她睡吧。”沐歆宁示意甘遂带如酲下去,甘遂当即恭敬地领命,抱起如酲走向营帐。
贺兰褀饶是再迟钝,也终于猜到了今日能击退敌军如酲功不可没,他感叹道,“如酲对大哥忠心耿耿,虽为人性情古怪、行为荒唐,但却巾帼不让须眉,大哥,等我们这次班师回朝,你就让如酲风风光光地嫁了吧。”
“她若肯嫁人就好了。”如酲的性子一旦固执起来,连他这个主子也劝不动。早些年夏子钰原打算封她为侯,但自古女子封侯拜相鲜有,如酲自己推掉了,就封了她一个一品女官。
“大哥,臣弟先告退。”贺兰褀施礼。
“这个时辰弟妹也该醒了,嗯,你下去吧。”夏子钰摆手。
不远处,玄参一身盔甲,手持宝剑,与一众兵士跪倒在地,高呼,“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击退敌军的喜悦洋溢在整个雍凉国将士的脸上,但夏子钰却有些闷闷不乐。
“说到底,我还是不如他……”
金线勾勒的明黄色龙袍在黎明之前的昏暗中显得几分落寞,妖娆的俊容欲言又止,带着几分害怕,近乎哀求,“宁儿,不准再离开我。”
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素衣女子,霸道而又可怜。
这几日,沐歆宁的若即若离,全在夏子钰的眼中,也让他变得患得患失,寝食难安。
“夫君,你…”他是嫌她这个迷惑君王的罪名不够大吗,竟还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再次坐实她的罪名。
都喊他夫君了,难道他还不明白。
这一生,能令她沐歆宁心甘情愿地以臣妾自称的,也就只有他了。
“待这场战打完,我想…”清冷的玉容不自觉地红了几分,“我可以……”
俊颜挑眉,“就这样?”
“夏子钰!”沐歆宁恼羞成怒,“就这样!”
夏子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愁云尽散,在沐歆宁啊的惊呼中,当即横腰抱起她,“宁儿,何必等打完仗,现在我们也可以。”
这场仗迟早会赢,据江南那边传来的消息,沈大哥已经将江南一带的粮食尽数买来屯在了吴中沈家,这行军打仗,若无粮草,四十万的敌军还能维持多久。有沈大哥在那边与吴王周旋,还有如酲在一年前埋下的隐患,也足够吴王忙乱一阵子了;赵王这边就更不足为惧,反正张玄琮的人马也快到了,剩下的,就交给张玄琮好了。
“昏君。”沐歆宁笑骂道,她说得这般支吾,闪烁其词,他都能听明白,不是好色、昏庸的君王是什么。
“为你,我情愿当个芙蓉帐暖、日日不早朝的昏君。”这些日子他一直缠着她,想要她为他再生一个皇儿,现在她好不容易松了口,自然得把握时机,免得她反悔。
“夏子钰,你居然敢骗我!”娇喝乍起,沐歆宁玉容染红,堂堂的一国之主竟不顾君王之尊,在她面前装可怜,还扮得煞有其事,使得她一时心软,这才松了口。
“娘子,兵不厌诈,你不会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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