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笑得狰狞,把霍山王府踩在脚下,他们怎么会甘心?霍山王年老已弱,项简这个世子还有血性。
走出刑室,隔壁是关着项简的地方。他被捆绑着,眼睛里蒙上黑布,如断了提线的布偶一样,摔落在墙角边。
“他还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是谁绑了他。”赵佑一发现是霍山王世子,就机警地不让他看到是自己。
赵赦凝神看了好一会儿,对儿子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不动声色地吩咐赵佑:“既然敢来,就好好招待他。”
走上两步,又想起来:“你媳妇那里,你还是要去看看。你母亲说她今天又遇上什么事情,你呀,从不去看她。”
世子咧咧嘴,刚说一声:“是。”见父亲在树下站定,负手想了一想,才又说出来:“她是个一个孩子。”
这话,世子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此时见父亲面色郑重,又说了一句:“一个毛丫头,你都弄不好?”
好似当头一棒,重重打在世子头上。他吃惊地看着父亲,赵赦微微露出笑容,重复一遍:“只是一个孩子罢了,你的士兵们,总比她难管的多。”
赵佑惊得张大嘴,直到父亲瞪过来一眼,他才回过魂来。这一回魂,觉得背上有冷汗潸潸而下,世子露出惭愧地神色:“是。”
这一声是答应过以后,世子面上是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夫妻之间,不一定是相敬如宾,不一定是举案齐眉,不一定是相濡以沫,还有管教这一层关系。
想想也对,赵佑搔搔头。这种动作他难得做一回,此时实在是心中好笑,举手搔一搔头,对父亲露出笑容:“儿子知道了。”
赵赦这一次才是真正点拨儿子,他移步走开,留下世子赵佑还在原地发愣。
世子,需要好好想一想。
没有想上多久,赵佑就往柔庄那里去。丫头们回话:“世子来了。”声音全是喜滋滋的。柔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坐在那里忘了起来,呆呆地往房门外看去。从她来到西北,如果不是在公公婆婆房里见到世子,在别处见到,柔庄会事先避开。
她呆坐着,正在想世子来为什么,秦雨波和秦雨洁机灵地迎到门口,娇声道:“给世子爷请安。”
赵佑迈出来,对柔庄又皱眉。他见到柔庄就皱眉,柔庄见他也养成习惯,就瞪瞪眼。此时又这样皱眉瞪眼过,柔庄才想起来还坐着。
赶快站起来,赵佑负手道:“你坐着吧。”她不过是个孩子,父亲的话又一次滚过赵佑心思。他很想失笑,是啊,这不过是个孩子,自己怕她什么,又为她烦心什么?
军中新来的士兵将军,哪一个不比她难缠!
唇边带出来笑意的世子,径直来到柔庄对面坐下。柔庄有些不习惯,她拘束不安地往后动一动,再不安的看赵佑一眼。
“你们先下去,我和世子妃要说话。”赵佑这样吩咐过,柔庄傻了眼。见人全退出去,她才明白过来,对世子不忿地道:“你要是骂我,我就踢你!”
赵佑今天拿她当成孩子看,听到这话不再觉得她没有规矩,不再觉得她没有家教,而是拿起小桌子上一个瓷碗,漫不经心握在手中一捏,“格格”几声响出来,茶碗碎成几片。
“啊?”柔庄眼珠子瞪得溜圆,对着世子的手移不开眼睛。赵佑对她轻轻一笑,笑得无比温和无比和气:“你还要踢我吗?”
这种较量,是世子初到军中,和不服气他的人,就是这样来的。此时用在柔庄身上,也是一样的有效。
柔庄吃吃地道:“我……要去找婆婆告状。”赵佑笑容满面:“我怎么了你?”柔庄哑口无言。
“母亲让我来看看,让你把刚才对她说的事,对我再说一遍。”赵佑拿出来哄小孩子的功夫,哄得有模有样。
“真的是婆婆让你来?”柔庄这下子半信半疑,见赵佑点一点头,笑得很是斯文。她相信了,有些委屈地说出来:“她们拿个小瓷瓶子要对我下药,我对母亲说,母亲说留住她们不要惊动,这不,让你来了。”
赵佑含笑:“是什么样的小瓷瓶子?”他本来是天纵聪明的人,此时心里后悔不迭。果然母亲天天责备的对,果然父亲说的也是。自己对柔庄,是太疏忽大意。柔庄要是出事,后果不会小。
“只有手指头大小,手指头粗细。在秦大姑娘身上,我亲眼看到她又放回去。”柔庄说过,世子往外面喊人:“小六子。”
一个小厮进来,世子道:“秦大姑娘身上有这样一个东西,你去取来给我。”小六子毫无难色地出去,柔庄露出笑容:“要搜身吗?应该让丫头去搜。”
赵佑不得不告诉她:“不要惊动她,不用让她知道,也可以把那东西弄过来。”柔庄满腹疑惑,她不习惯和赵佑说话,只能压在心里。
没有多久,小六子把东西送来。毒药无色无嗅的许多,能在空气中就让人中毒的也许多,世子千金之体不犯这个险,他不拔开来看,只是把瓶子倒过来翻过去地看。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他拿上这东西出来去找医生,医生看过,过半天才回世子:“是可以让人手足麻痹,没有解药的毒药。”
手足麻痹的药用给柔庄?赵佑心想,用在自己身上不是更趁项简的意。他心中有了一个主意,问医生道:“这药喝下去,人会几时发作?”
“回世子,这药性子慢,发作至少在数月以后。”医生见世子拧眉头,解释道:“这药到了腹中并没有什么,是药性见风后,一天一天地折磨人,药性慢慢地越来越厉害。”
世子面无表情听过,把药拿在手中出来。什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佑边走边想着,不能让项世子白来一回。
夜晚城门要关以前,一辆马车悄悄出城。行出几十里,在一个集镇上停下。车里抬出项简,把他弃在路边,马车调转头行入黑夜中。
半夜里项简醒来,他是冻醒的。现在虽然是夏夜,已近初秋夜风带寒。他摸摸头一跳起来,对着四下里看了一看,渐渐想起来。
被人打劫了?项简只能这样想。低头看身上,只余一件里衣,值钱的东西全都没有。再摸摸头上,头发这时才散乱下来。金簪子,也消失无踪。
他认真的想上一想,只能是打劫。要是落到安平王手里,他不会放自己离开。四下里再找一回,见不到自己的从人。项简咬着牙,扶着头痛的脑袋,拖着空空的身体,寻到一下有亮光的地方,往那里走去。
看见灯光亮,和走到地方,足地走了半个时辰。这暗夜里敲柴门,里面的人半天不敢应声。“我是路过的,遇到歹人,好歹帮个忙,给一口水喝。”喊了半天,里面的人听到再没有别人,这才敢出来开门。
第二天,一辆牛车载着项简踏上归程。
安平王府里忙活了半个月,开始举办中秋夜宴。赵赦和赵佑忙活半个月,才把要查的事情弄个差不多。
月亮渐升起,又大又明亮。小小毛们在房里吵吵闹闹:“我的猫可怎么办?它们全要跟着我。”“还有我的小弓箭,母亲,父亲说有射箭,我要背着去。”
真姐儿抬起双手:“宝贝儿,你们太吵了。安静下来的小小毛,父亲才带出去玩。”明华和宝华一起不相信:“父亲说今天晚上,就是为小小毛准备的。”
“骗也骗不住了,”真姐儿嘴里抱怨,其实满面笑容。赵赦从外面进来:“在外面就听到你们母女三个人吵个不停,家里有你们,都不用唱戏。”
“要听戏,”小小毛们又吵起来,真姐儿作壁上观:“表哥,你来哄。”赵赦道:“还要哄吗?”伸出手来:“和父亲出去了。”
“好,”明华和宝华稚声稚气地答应着,乖乖地这就不说什么。这父女三人走下长廊,赵佑从门边露出面庞:“母亲,儿子陪您出去。”
真姐儿问道:“柔庄呢?”赵佑道:“她早就去淘气,早就走了。”
园子里热闹非凡,上一次小郡主们没有出来呆多久,这一次王府里对外下贴子,名字上有各家的小姑娘和小公子。
这些人来得都很早,而且打扮得也是衣饰精美。
赵赦带着小小毛们过来,对左边看,他要不悦。这一排身着罗衣的小公子,小脸儿上好似擦了粉。这灯笼是红色的,映在面上应该是红色,怎么有这么的脸白?
再看右边,王爷又心里后悔。这几个全是武官的孩子,一个一个眼珠子瞪得滚圆,全看着小郡主。
那是倪观的儿子,正在明华在挤眉弄眼。那鼻子眼睛原本粗大,挤到一处也秀气不了。王爷腹诽着,又看到韦长公子的小儿子,正手里拿着一串子糖追着宝华问她:“要不要,这个给你,”又吃力地去掏他的怀里,那里鼓鼓囊囊,不知道还放着什么。
“嘻嘻,”明华和宝华笑出声来,往父亲身上又贴一贴。秦伯先手里举着几个别致的小灯笼,满面春风走过来,先对赵赦行礼:“王爷,”再弯腰把小灯笼送到小郡主们手边:“请。”
这个混帐又来了,安平王看看左右,清一色的孩子们中,少年秦伯先是鹤立鸡群。秦伯先过来,引得一些少年也过来,几双手臂对着小郡主们伸去,那手上全是好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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