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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这夫妻两个人在这里闹起行礼科来,女眷们只是一笑,有羡慕的,安平王妃一直是得宠的,有眼红的,为什么这样恩爱。
柔庄郡主扯着佐哥儿衣襟过来,打破这里温馨。小郡主不依不饶,小手紧紧的拉着佐哥儿不放,过来告状:“王妃,他和你打赌会作弊。”
宝京王妃也坐在这里,她刚才让人去寻柔庄,只是寻不来。此时柔庄郡主出现,就是这样和自己的未来婆婆见了第一面。
小脸儿上全是不服气,再横眼睛瞪佐哥儿,小手紧紧拧着佐哥儿衣前襟,佐哥儿在解,两个小手全因用力而通红。
柔庄低头露出小白牙就要去咬,佐哥儿赶快松开自己的手,带着听之任之的表情悻悻然:“你还会咬人!”
王爷的目光有意无意在真姐儿面上转了转,这咬人的功夫,真姐儿也会,真姐儿悄悄回他一个小白眼儿。
“王爷王妃,他耍赖欺负人,还把自己名字改了。他说他叫赵倾国!”柔庄郡主跳脚,宝京王妃备感丢人,斥责道:“快松手,太无礼!”
宝京王,是皇族旁支,还有些没落。到了宝京王这一代,算是读书以发奋,领了一个闲散的官职。要说他这郡王身份,只是一个称号。
此时郡主在安平王面前也要跳,一力要告佐哥儿的状:“愿赌不服输。”佐哥儿对着父亲,很是难为情。愿赌服输这话,是去年和父亲赌母亲时学会的。
要是有别处,佐哥儿小嘴儿巴巴的,可以说许多话出来。对着父亲,他就一个字不敢说。周期在后面眨巴着眼睛想主意,迸出来一句:“他字倾国,他生得不好吗?一个人可以有许多字,你真是不学无术!”
赵赦扫了他一眼,周期闭上嘴。场中,就只有柔庄郡主一个人跳着小脚,跳了两下觉得周围安静得多,郡主也安静下来,把小嘴儿闭上。只有眼睛,直直的瞅着赵赦和真姐儿。
见他们不说话,不无讨好的小声说一声:“他,把自己名字也改了。受之父母的,全要珍惜才是。”
“我,我字倾国,我才取的字。”佐哥儿受周期影响,把这句话又来了一遍。柔庄郡主不耐烦的又要同他干上,可能因刚才跳得太凶,又及时把嘴闭上,只把眼睛看着赵赦和真姐儿。
赵赦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佐哥儿。佐哥儿面色更红,父亲昨天就说过,佐哥儿要帮着母亲当主人。他这个主人,就当成这样一副局面。
虽然年纪还是不大,佐哥儿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比穷人家里孩子晚受教育,又无环境影响的懵懂要好得多,他赶快对柔庄道:“我们走,去把彩头儿给你,还有,再赌个别的!”
赵赦轻轻咳了一声,佐哥儿赶快把话改了:“再玩别的去。”柔庄郡主也觉得这里人人眼睛只看自己,像不是夸奖自己有勇气。她立即道:“好!”
这才把拧着佐哥儿衣衫的手松开,跑开两步,又回身来,对着赵赦和真姐儿行一个礼,后退着很有礼仪的走开几步,拔腿追上佐哥儿。
宝京王妃万分的不好意思,起身来致歉:“是我们没有管好,一直就很顽劣。”真姐儿倒觉得那小手拧着儿子衣襟,鼓着小脸儿来告状的神态发于自然,带笑看看赵赦,再回宝京王妃的话:“我们小王爷,也是顽劣的孩子。”
中午用饭时,孩子们跟着女眷们坐。佐哥儿当主人,带着一帮孩子们坐了两桌。柔庄郡主和几个小姑娘说得格外欢快,真姐儿一一问过姓名,哑然失笑。世子赵佑说的这个也不能要,那个也不能要的,就是这一帮子小姑娘。
全是和柔庄郡主处得来,处得好的人,世子赵佑看不上。
世子生下来就是世子,寄予厚重的期望。多走一步都不行,多说一句也不行。他打小儿养成的尊贵性子,看不上柔庄郡主这样的性子。
当年是小孩子,灵丘王妃打趣说两个孩子生得面相差不多,全是尖下颔儿,在世子听来,是天大的要不得的事情。
就像赵赦见到真姐儿满大街上跑,也是他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这样的一天招待下来,真姐儿也很累。在下午,又出现某位姑娘出状况,某位庶女觉得自己很机灵有手段,想用这样那样的方法结交安平王妃。
好似活在书中。
客人们走后,真姐儿坐下来,觉得身子酸痛。以前在战场上策马急驰时,是怎么过来的?红绢让人送热水来,亲自褪去王妃的鞋袜,给她烫脚按摩。
真姐儿被她按得舒服,对她打量几眼道:“你也大了,我才从月子里出来,把你们全耽误了,你相中家里哪一个,只管告诉我。”
红绢面色飞红,垂着头手下更谨慎的按着真姐儿腿上几处穴道,在水气氤氲低声回话:“奴婢今年才十四岁,还想着多服侍王妃两年呢。”说过面上更泛红,手上轻轻用力,低声又有话遮盖:“这膝盖下面几处穴,按起来酸酸的,可以解乏。”
“我老了,不是前几年和王爷在军中的时候,”真姐儿偶然也说几句这样的话,红绢听得要笑:“王妃还年青着呢,今天来的夫人们不是都说,哪一家像王妃这样生个四个孩子的,比您差远了呢。”
真姐儿自己也笑,自己照镜子也还满意,不过因为是四个孩子生下来,所以看觉得应该老才对。
见窗外月色沉沉,真姐儿喊丫头们:“去看看王爷前面还在用酒不成?”天近二更,这酒再喝,能喝到三更外去。
院中再有脚步声时,真姐儿正在郡主们的木床前,和佐哥儿看女儿。赵如在房外回话:“书房里小厮来回话,说王爷带马出去了。”
“可曾有话留下?”真姐儿微一怔忡,竟然这么晚出门?赵如要回话,是问得很清楚,再回道:“说赵安回了什么,王爷急急出去,并没有留下话。”
帘内王妃的声音慢慢传来:“我知道了。”赵如回去不提,佐哥儿问母亲:“父亲一定不回来我和小妹妹陪你。”
真姐儿轻抚一下儿子的发髻:“你呀,是盼着你父亲不回来。”佐哥儿笑嘻嘻:“或许又出去喝酒。”
“哼,”母亲的这样发一声,果真带着佐哥儿去睡。
更露打三更过,真姐儿还在胡思乱想。表哥能去哪里?天气还没到寒冷时,正是夜晚酒香脂艳的时候。
再一想赵赦的特殊身份,真姐儿释然一下。释然过又有担心,担心过再想到多年夫妻,梁夫人从房顶摔下来时,表哥都还责问她,也罢,相信他一回。
重重的黑暗,赵赦和赵安、赵平奔行在城外山路中。他如果不是王爷,这个钟点儿出不了城。秋风入夜是入骨的寒冷,这主仆三人却奔出一头汗来。
前面有寺庙,匾额上有灯笼照着“白马寺”几个字,赵赦在树下停下马,赵安上前去敲山门问话。
夜风吹拂下,安平王面色郑重,好似在进行一件重大事情。赵安再回来,面色是失望:“王爷,不在这里。”
“走,再到普渡寺去看看。”安平王在找人,在找一个可以解他心中疑惑的人。
黑夜里主仆三人又奔行上路,耳边全是呼呼风声。赵安不时看一眼王爷紧绷着的侧面,风越冷他心中不安越重。
赵赦无意中侧过面庞,看到赵安的内疚,对他道:“这不怪你,是我让你一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就回我。”
再仰面看天,王爷扯动一下嘴角算笑容,其实那面上还是面无表情:“要等你打听清楚落脚哪里再去见他,咱们要等才是。”
马上赵安挺直胸脯应一声:“是!”又策马奔上几步,忽然拍拍自己脑袋,又小小来上一声:“哎哟。”
“什么事?”赵赦很是沉稳地问他。赵安很是难为情地道:“奴才忘了让人往内宅里说一声。”赵赦也哎呀一声:“我也忘了。”
这心事萦绕在心中良久,时时刻刻让赵赦不得安宁,他一听到他要找的人回来,抬腿就出来,把真姐儿忘到脑袋后面去。
眼前,浮现出真姐儿嗔怪的面庞,噘嘴的面容……王爷这个时候才发现,真姐儿在自己面前,竟然少有生气的面容,可以说,找不出来。
安平王心中内疚,也许真姐儿说的话是真的,她实际的年纪比现在要大,所以她一直在表哥面前,是战战兢兢,没有分毫忽视。
就是自己在纳侧妃的时候,真姐儿也大多的时候是和缓的和自己商议,当然她商议的,全是气人的话,她要走,她不能容忍的时候,也是尽量没有和表哥生气。
赵赦心中愧疚,果然如母亲所说,自己把她拿捏得厉害。
想到这里,更是快马加鞭打马飞奔。前面来了一队巡逻的兵马,厉声高喝:“来的什么人!”赵安“哧”一下点亮火折子,把赵赦面容显露出来。
“原来是王爷!”士兵们下马行礼,赵赦摆一摆手马不停,飞奔而去。身后的士兵们全心中猜测,是什么急事,王爷半夜里飞马。
赵赦心中好笑,这是事先早就求过皇上一道圣旨,自己最近半夜里要出京,理由,当然是早就编好的。
隐隐有流水声出现,远处也隐有山峦,一座寺庙在山脚下,普渡寺到了。赵平急急抽了两鞭子,到了山门前跳下马,用力打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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