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姐儿羞羞答答摇头,还是垂着眼敛低声:“不,”刚说这一个不字,赵赦又伏过来,真姐儿大惊失色,一急之下,紧紧抱住赵赦的身子,急惶惶求饶:“表哥,不。”
柔腻低声,好似春兰初发,又似有牡丹芳香。衬着这洞房中亲密无间,赵赦总觉得鼻端莫明有甜魅清香。
烛光下,两个人躯体之间再无一丝缝隙,赵赦是低低的笑着,感受着真姐儿紧抱着自己的身子的颤栗,听着她求饶的声音更低不可闻,是柔柔软软如一丝蜜糖儿:“不要,表哥,今儿晚上……”
赵赦不忍再如何,作出心痒难搔的样子,把耳朵凑到真姐儿红唇边,催问道:“今儿晚上怎么样?”
“不……。”细细悠长的低语声,让赵赦真的心痒难搔了。他只动了动身子,真姐儿那蚂蚁撼大象的劲儿又加一些,让赵赦笑了一声。
轻轻挣开真姐儿,赵赦抱起她下了床。床后是一间热气腾腾的浴室,中间摆着几个硕大无比的木桶,高半人多高,宽足有坐得下两人。
赵赦一手抱着真姐儿,一手试试水温热尚可。就这还不放心,双手抱着真姐儿细腰,让她一双雪白玉足先踏入水中,问她:“热不热?”真姐儿双手攀着赵赦肩头,露出笑容:“放我进去。”
中药气扑面而来,这里面全是药材。赵赦不是放真姐儿进去,是自己也一起进去。木桶内有坐处,赵赦坐着,让真姐儿坐在自己腿上,伸手取来木桶旁放置的一件东西,拿开来给真姐儿看,真姐儿“呀”地一声无处可躲,伏在赵赦肩头上脸红着不敢抬头。
这三尺多长的黄色绸缎上,绣的纤毫必现的全是……。春宫图。
“看一看,来,怕什么,表哥教你。”赵赦王爷用诱拐小绵羊的口吻,在洞房花烛夜给自己的小妻子上了一课开导课。
明珠有光,红烛有光,重回喜帐中的真姐儿身上也有光。赵赦王爷全身汗水,在烛光下一遍一遍地问真姐儿:“喜欢哪一个?说呀,傻孩子……”
真姐儿咬着红唇只是笑不说话,面庞转来转去躲避着赵赦的问话。她面颊泛起红潮,身上随着赵赦魔掌所到之处,也泛起红潮。终于,她忍不住,“嘤咛”一声又哭了出来,赵赦急急亲着她,抚摸着她,低声道:“心疼死表哥了,”
“呜……。”,得到这一声怜惜的真姐儿泪水再也止不住,忍着的呜咽如水泄堤,漫漫一声微高一声微低的哭起来……。
房外长廊的窗下,几个妈妈露出满意的笑容,相对笑约着走出来,到院子门外才欢喜的开口道:“成了,咱们去回老夫人,让她高兴高兴。”
树后闪出显哥儿来,蹑手蹑脚走到沉浸在喜欢中的妈妈们身后,出其不意的来上一声:“成了什么?”
妈妈们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子来看是显哥儿的胖脑袋,这才各自抚着胸口顺过气来。一个一个心里骂着显哥儿是捣蛋鬼,脸上却再堆上笑:“小侯爷,前面好吃的多,您不前面玩去?”
显哥儿摇一摇头,大模大样地道:“我知道成了,是听房成了是不是?”
这未成年的孩子说出来这句话,妈妈们一起笑起来:“小侯爷不要乱说,侯夫人还在前面呢,仔细我们去如实回话。”
“去回吧去回吧,什么也没有听到,这有什么好玩的。”显哥儿偷听到母亲和赵老夫人说听房,他觉得是热闹的东西,都不会放过。结果先被丫头们撵出来,在院外不舍得走,支着耳朵听半天,也没有听出来一丝一毫的动静。
小侯爷早就不耐烦,拍拍肥屁股:“走人了。”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去玩竹马。
妈妈们见他走了放下心,约着去对赵老夫人道喜。
这里已经是更深人静,前面灯火通明中,猜拳喧哗声,还是无数。郁新喝得烂醉,扶着墙出来吐了一回,软得走不回去,人还在那里喃喃:“喝,今天不喝好的话,对不起王爷。”
跟出来看他的小厮好笑,一把驮起他,把他按喝醉的客人一样对待。备的有客房,把郁新往房里一塞,关上门,小厮拍拍手,自语道:“又送来一个。”
房门内,郁新默默的流下泪水来。
赵赦是个习惯早起的人,第二天没有天亮,在他平时醒的时间醒来。以前习惯于独睡的他,睁开眼就看怀中多出来的真姐儿,闭目熟睡的面庞,贴在自己手臂上。
以后就一直多出这个孩子来。赵赦这样想着,面上有了笑容。把真姐儿搂到怀里,她没有醒,再亲一口,她还是没有醒。赵赦低笑出声,这孩子一脸被累坏。要知道昨天,累的应该是表哥才是。
放下真姐儿,赵赦先起床。他不惯醒来还睡在床上,再说想做点什么,真姐儿又不醒。王爷起床,还是去打拳了。
在院子里打完一趟拳,停下来的赵赦突然很奇妙。房中多了一个人,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以前外面去,去完了再回来。衾还是衾,枕还是枕。他走进房中,对着真姐儿脖子微红的痕迹又露出满意的笑容。
回身看看沙漏,赵赦不得不摇醒真姐儿。他坐在床沿上笑推着这个玉人儿:“醒醒,今天还要进宫谢恩呢。”
真姐儿“唔”地一声被摇醒,见映入眼帘的是赵赦的面庞,急急抓起被子在自己身前遮住,后退缩到床里面,低声道:“表哥不要。”
“不要什么,你这个懒丫头。”赵赦被引得又心痒起来,伏身进床里把真姐儿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出来,笑容满面地道:“以后不许赖床。”
房中红烛旁流下烛泪行行,丫头们在修烛泪,再侧身子悄笑。真姐儿坐在镜台前梳妆,王爷站在她身后。
这样的姿势,丫头们都不过去,只是背过身子在旁边找些事情来做好。
镜台上摆着一排排木梳,一排排胭脂水粉和首饰。真姐儿拿起胭脂盒子,这里面不是古代占唇的那种类似红纸的东西,而是一小盒子浓浓的玫瑰蜜粉。
这是赵赦的商队远从西洋带来,真姐儿从到王府里就一直用这个来涂唇。她手掂起一盒子寻常用粉色的,赵赦在身后满面笑容道:“要喜庆些。”真姐儿在镜子里冲着他笑,放下这个,取过一盒子大红色的,送到唇边闻一闻那香气,用簪子挑了一丁点儿在手心里化开,均匀的涂在唇上。
这散发香气的红唇,经过昨夜雨露微肿的红唇,这小小因涂胭脂而嘟起的红唇……。让赵赦一下子又忍耐不住,他人站在真姐儿身后不动,探身子到真姐儿身前来,柔声道:“这里,像是太红了一些。”
舌头微卷,已经缠绕上来。等到结束,真姐儿看自己,刚理顺的发丝也乱了,刚涂好的红唇也花了。赵赦在身后笑,真姐儿在身前笑。再拿起胭脂盒子来重新理妆,从镜子里见赵赦又要动的样子,真姐儿赶快举起胭脂盒子送到赵赦唇边:“表哥请。”
赵赦笑一笑,负手转身出来。丫头们得已进去,七手八脚帮赵赦打扮起来。
收拾好,夫妻一起去见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赵老大人笑得合不拢嘴,赏了他们一对百年好合的白玉连环佩,连在一起是一对连环,分开来各自是一件玉佩。
赵老夫人也笑得合不拢嘴,给他们的也是成双成对的一件东西。一家人一起用过早饭,赵赦和真姐儿往宫中去谢恩。
谢恩回来,真姐儿要往赵老夫人房中去:“今天一定有要收拾的,我去学一学。”赵赦继续携着她往房中去:“不必,今天陪表哥。”
新房中,不必要的各式为好看的摆设还在,真姐儿进来道:“这些,其实也不必要了。”赵赦看着她笑,打趣道:“表哥娶的,是一个节俭孩子。”真姐儿拉着他的手摇一摇:“怎么还是孩子呢,这话儿要改改。”
“好,咱们慢慢来改。”赵赦抱起真姐儿,不紧不慢地往房中去了。
如此三、四天,赵老夫人听说后虽然喜欢夫妻恩爱,不过也要皱眉头。见赵赦和真姐儿又来请安,不得不对赵赦说一句:“你呀,就是要孩子也不必这么急,真姐儿还是个孩子呢。”真姐儿羞得抬不起来头,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上。赵赦是不当一回事情,漫声答应着心想,要孩子,能有不急的?
一连几天,赵赦还是不出去,和真姐儿在房里一呆就是一天。这一天突然想起来,对真姐儿道:“我总不出去,母亲又要说,不如这样,横竖表哥有假,咱们出京逛逛去。”真姐儿用手指放在面颊上刮羞他:“母亲说的话,是让表哥对我客气些。”
“客气些?怎么个客气法?”赵赦又把真姐儿按在身下,笑问她:“是你每次都求饶,还是这样叫客气?”那张英俊的面庞又凑过来,再亲一口,调笑道:“是这样吧?”
真姐儿在下面笑得格格地,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断断续续道:“咱们,还是出京玩玩吧。”抱着赵赦手臂坐起来,伏在他怀中轻咬着嘴唇道:“路上赶多了路,表哥你,想来就不会这样了。”
去回赵老夫人说出门,赵老夫人是愕然,愕然后忍不住笑:“由着你们去玩吧。”赵老夫人没有怪这一对小夫妻才成亲就出门,不在家里好好侍奉。赵赦虽然是独子,封地却在外面,他迟早就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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