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南庄主,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对不起!”陌逐云忍住笑意,假意道歉。
“呵呵,没事!没烫着你吧,让我看看!”南追月在氤氲雾气中找到她,拉过她的手,关切的看她有没有被伤到。“马车里有很多的机关,还是不要碰了,伤到了就不好了,知道吗?”
“啊?可是,我刚刚不小心……碰了好多个……”
话还没说完,原本平稳的马车渐渐摇晃起来,并且发出了咯咯吱吱的响声,南追月自是不知,眼前的女子就是陌逐云,而陌逐云是机关高手,她随意鼓捣几下,再加上之前暗用了内力,一辆马车已经毁在了她的手里。
“遭了……”南追月低低地说了一声,一把搂住陌逐云,冲出了马车外。
“轰……”
就在他们刚刚踏出车外,马车四分五裂,散开在路边上,原本一室的雾气,也随着风渐渐消散了。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陌逐云瘪着小嘴,抽搭着鼻子,委屈得几乎就要哭了。
“没事,是这马车做得不够结实!”南追月大方着说着,“还好没有走远,不然啊,这要是毁在荒无人迹的地方,我今晚就要露宿荒野了!”
“真……真的吗?”陌逐云忽闪着一对大眼睛,问道。
“嗯,是的,好在我们离城门口不远了,不如走回去,我送你回家,如何?”他的手还搂在她的腰上。
“那你可不可以先放手?”她故作害羞状。
“咳咳!”南追月尴尬地咳了几声,“不好意思,刚才急了一时没注意到这些,云姑娘,你伤到哪里没有?”
“没有!”
……
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了南追月,陌逐云又换上了一身男装,对着镜子傻笑了一番,南追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出她的真实身份,一个劲的管她叫“云姑娘”,对她关怀备至,好得不得了。似乎,他有些喜欢这个云姑娘了吧。
不过,她当然明白,像南追月这种人,不可能真心爱上一个人,说白了,他就是一花心大萝卜。
入夜之后,她窜进了一条小巷子,摸进了一小户人家。
整个房间一片漆黑,但她知道,她要找的人,在里面。
“臭老头,房间怎么这么黑?”陌逐云摸索着,不同于以往的作案风格,进门就咋呼着。
“姑娘,老夫是个瞎子啊,点灯岂不是白费烛火钱?”房间里坐着的人,正是白天在街头给他们算命的贾半仙。
陌逐云上前,冷哼一声:“烛火钱?你今天勒索的钱就已经够你用几辈子的了,你还会在乎这点烛火钱吗?”
“唉,姑娘,你可要知道啊,以那位公子的身份,若是知道老夫受你胁迫,说假话骗他,我这条命都会搭上去。冒这么大的风险,收点安心费,这都不行吗?再说了,那位公子也不像没钱的人家,这点钱,他不会放在心上,是吧!”
陌逐云一把揪住他的胡子,不怀好意地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是受谁胁迫,嗯?”
“咳咳,老夫失言了!没有受人胁迫,公子命相如此,实为大凶之兆啊!”贾半仙急忙改口。
“哼,算你识趣!”陌逐云松了手,把之前从南追月的马车上顺手拿来的银票丢在桌子上。“老头,这些钱足够你养老了,以后你就少出去摆摊了,省得被人发现,丢了性命,再说了,你算得一点都不准,就不要出去骗人了。”
“姑娘凭着良心讲一句,老夫算得真的不准吗?若是不准的话,姑娘早就将我这地儿给砸了吧?”贾半仙一语中的。
“你……我……”陌逐云摇摇头,“不跟你说了,反正我不信你!”
说完,转身出门。
“姑娘,既然你不信,那老夫再帮你卜一卦,如何?”贾半仙叫住她。
陌逐云沉着脸瞪了他一眼,想到他看不见,又咬着牙说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真的拆了你这房子!”
“怎么,姑娘不敢听了?”贾半仙态度也变得强硬了起来,没有之前的唯唯诺诺,直接说道:“姑娘,强行改变他人的命数,小心这些会报应在自己身上啊!”
“哼,我才不会信你!”陌逐云不再理会他,径直翻窗出门。
时运不济,莫要出京,否则将要大祸临头!
想到他在街上给楚随风的忠告,她又有些心悸,但是,瞬间之后,又将这些抛诸脑后,这话明明就是她自己编的,她怕什么?
于是,心安理得地走了,去了另外两处地方。
哼,既然都要走了,总该给人家送一份大礼吧。而且,这份大礼,他们谁都受得起。
丞相府的格局与风王府相差无几,但是守卫防护却远远不及风王府了。陌逐云潜进丞相府邸,不仅没有被人察觉,反而在一路上,竟然没有看到多少巡卫队。
不是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么?司陵清做了这么的多的坏事,他就不怕有人闯进府里,暗杀他?
显然,这问话得不到回答,陌逐云一路夜行,去了后院。
今天在街上让南宁第一美人儿差点跌出轿外,她会有什么反应?
她没承认的是,司陵宛心的确很美,美到她都惦记上了,想去调戏一番。反正不喜欢她,不玩白不玩!
由于事先并不知道司陵宛心的小院在哪,陌逐云兜兜转转,绕了很大一个圈子,却是找到了丞相夫人柳淑眉的院子里。
落羽轩大而安静,因此,显得里面的谈话声有些刺耳。
陌逐云来到门外,听着里面人的谈话。
“老爷,溪儿都已经过世这么些年了,你还忘不了她吗?你知我和女儿们于何地呢?何况,萦阳陵墓乃是公孙大哥亲手所做,连你都不能找到主墓,何况是其他的人?”
娇美的女声传来,陌逐云在心里暗暗猜测着,说话的这人,应该是柳淑眉无疑了。
接下来是有些刚硬的男声:“不是忘不了,溪儿……是我对不起她,没有保护好她和我们未出世的孩子……夫人,你可知道,最近我一直梦到溪儿的那双眼睛,她似乎在怪我,怪我当年没有来得及救她出火海,怪我没有守护好她的陵墓,让一些无关的人闯了进去……”
陌逐云暗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师父和司陵清的关系应该不菲,而他喜欢的女子,又是司陵清的妻子,但司陵清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丧生火海,因此,师父才对他的怨恨特别深,从来就没有提到过他。
她轻轻捅破窗纸,透过小孔去看里面的人。
司陵清和柳淑眉均是站在大堂里,司陵清表情严谨,脸上似有痛苦之意。
柳淑眉则是一脸的惋惜,她容貌端好,虽是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气质风情不输于司陵宛心,但却又比她多一分妩媚和端庄。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落玉剑谱事关皇宫机密,当年先皇消耗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都没有找到,而今得知它有可能出现在溪儿妹妹的陵墓中,自然要取出来啊……相信妹妹在天之灵,一定不会怪罪于你,而且,她还会保佑风王,早日回朝……”
司陵清欲言又止,落玉剑谱,分明是个幌子而已,当年的贼人,偷到之后,当面销毁了,只是世人不自知而已。
而他,现在也后悔着,那晚不该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可是,那晚看到的白衣女子又是谁?她分明就是溪儿啊!若不是当年亲眼见证溪儿的尸体,恐怕他真的会认错人!溪儿的确死了,死在了十八年前的大火里。
司陵清揉了揉太阳穴,欲舒缓头上传来的阵痛。柳淑眉十分体贴地扶他坐在,玉手轻轻按着他的头侧,帮他按摩。
好一幅伉俪情深的场景!
“夫人,我最近一直梦到溪儿,你说,她会不会没死?”
只是,司陵清只顾闭着眼享受着头上传来的柔软力度,却没有看见他身后人的脸色早已阴沉了下来。然而,站在窗外的陌逐云却是将她满脸阴毒的表情看得分明。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最近被溪儿的事急昏了头,自然会梦到她了,可是老爷,当年她的尸体是你亲自从火里抱出来的,又是我们亲手将她下的葬,她怎么可能没死呢?”柳淑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是半眯着的。
陌逐云嘴角勾起,冷笑道:恐怕是你不想她活过来吧!
“夫人,你说,溪儿肚子的孩子……”他猛然住口,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
柳淑眉眼里的怒火越烧越盛,放在他额间的双手也停了下来,不料,却被他双手握住。
“夫人,我并非有意提起……夫人说得对,溪儿已经过世了,孩子也去了,我不应该常常缅怀与往事,还好我还有你,还有镜儿和宛儿!”
柳淑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回应着司陵清的话:“并非我想与溪儿妹妹相争,而是我觉得,妹妹在天上,也不会希望老爷过得如此伤感……”
果然是一幅贤妻的模样!
陌逐云没有接着听下去,人家的家事,她也没兴趣知道,她想的只是,代师父去一趟萦阳陵墓,毕竟,师父一直在山上守了她那么多年,最后去世的时候,都没有机会去见溪儿最后一面。
出了柳淑眉的院子,不多时,陌逐云也找到了司陵宛心的“雅芝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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