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哥哥了么?”
浣花回说:“二公子那边叫小丫头去了,余公子那里小莲去请了。”
秦中月听了便说:“我和大姐姐、霜姐姐一道过去,你同拾翠一齐去请二哥哥罢。今日既是给二哥哥和余大哥哥贺喜,就该好好请了才是。”
浣花拾翠答应了,便往西院去请。二人走着,因见无人,浣花便笑向拾翠道:“今儿早上你在外头,作什么好事来?”
拾翠脸上一红,知自己与余时说话,她看见了,忙笑央道:“好姐姐,你可千万别告诉人。”
浣花笑说:“我不管你的事,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倒要问一问你。”
12、十二、觅新郎狠心斩旧爱,迷娇婢自悔生冒失
且说浣花因说有一件事不明白,要问一问,拾翠忙问什么事,浣花便说:“先时我瞧着二公子待你的意思,你也不是不愿意的,只我几日没留心,忽然就变成余公子了,我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因此我疑惑。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拾翠低了半晌头,因叹了一声,道:“姐姐,咱们两个一同进府,又在一处这么几年,我也不瞒你。说句没羞没臊的话,如今我虽服侍夫人,将来也是要嫁人的,我从小儿过的苦日子,卖进府来,见识了富贵人家是怎生过法,这一辈子我也再不想过回去了。”
浣花见她滴下泪来,忙拿帕子替她拭了,也叹道:“我知道,咱们在一处五六年,早是知心知意的,我还能不明白你的心?所以我也想着成全你,我虽人微力小的,能帮上的我也尽力帮着。先时看你和二公子互相都有意思,我原以为早晚能定了的,再想不到又跑出个余公子来。”
拾翠叹道:“我何尝不是以为定准了的?那时夫人问二公子给哪个丫头开脸的事,我原以为他能开口要了我去,再想不到他竟一字不提,只提了碧藕香痕两个,把我竟搁在一边。如今我纵再要跟他,碧藕香痕已是先开了脸的,我再去,又算个什么呢?碧藕也罢了,香痕那丫头不是个省事的主儿,我又何苦讨那没意思去。”
浣花点头叹了两声,也说:“这也有理。如今二公子已有两个了,只怕不能再添,你纵去了也没意思。”
拾翠道:“正是这话了。再有三公子那屋里不用说了,我哪里插得进脚去,也只剩个余公子罢了。”
浣花叹道:“虽如此,二公子难道就这么舍了你?他虽没要你,如今看你和余公子对上了,只怕心里也要吃醋的。”
拾翠冷笑道:“他倒还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呢。他不想我寒不寒心,我还管他吃不吃醋?便吃醋又怎么?他已有了两个了,还想怎么着?况且眼看着就成亲了,他哪还有工夫吃醋呢!”
浣花点点头,又道:“不说二公子罢了。倒是这余公子怎么样?”
拾翠想起今儿早上余时说过问秦夫人讨她的话来,低了半日头,道:“男人么,都是那样罢了。他现贫寒着,等富贵了,又不知怎么样呢。况且今儿又把四小姐许了他。”
浣花听了,便忽然想出个主意来,笑说:“我有主意了,你依着我,必是能成的。”
拾翠便问什么主意,浣花说:“余公子不好要
你,你只想个法子,叫夫人把你给了四小姐,将来四小姐嫁过去,你自然容易得手了。”
拾翠听了这话一怔,心中便动了,浣花又道:“现今四小姐身边只有引秀一个大的,其余虽有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因一直没提上来,也算不得大的。而今四小姐既定了亲,一应嫁妆之类也要慢慢办了,这件事只怕夫人想起来,也要添的,你就瞧着空儿,怎么的叫夫人想到你身上,不就成了?”
拾翠听得只管出神,正细细盘算着,忽见前面秦中玉同秦暮颜并丫头们一道来了,二人便忙上前去问好,传了请去吃饭的话。秦中玉见是她两个,略一想,便猜知是秦中月叫她们来的。拾翠见秦暮颜也在,便想多说两句话,因笑说道:“四小姐大喜了。”
秦暮颜闻言怔了一怔,秦中玉便忙问道:“怎么大喜了?”
拾翠笑道:“二公子、四小姐还不知道?老爷已给四小姐说定了亲事,只等忙过了二公子的事,就定下呢。”
秦中玉便问:“说的谁?”
拾翠道:“老爷因说要亲上作亲,说的就是余公子。”
二人早已猜着几分,此刻听说了,互看了一眼,也不知是喜是忧。秦中玉便且笑道:“果然说定了,倒是喜事,只不知准不准。”
拾翠道:“怎么不准?我听的真真儿的,必是准了的。告诉四小姐,也好教四小姐欢喜欢喜。”
秦暮颜不好说话,便只低头不语。秦中玉便叫拾翠:“你来,我细细问你。”
二人便落后几步,秦中玉便问老爷夫人如何说的,拾翠说了一遍,秦中玉略想了一想,便道:“虽是意思已十分准了,到底没明说,你以后且别再说了才是。”
拾翠道:“这个自然,我不过看见四小姐,又因公子平素和四小姐最好的,所以才说。别的人我自是不说的。”
秦中玉点头道:“这就是了。”说着,沉吟一时,忽又问道:“今儿早上你怎么不理我呢?”
拾翠便把头低了,半日说道:“这话我竟不懂,公子从今也不必问了,说出来也没意思。”
秦中玉听了,瞅着她,半晌笑道:“我竟看不出你是这么干脆利落的人,从前竟是错认了。”
拾翠低了头不言语,秦中玉想了一想,道:“罢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也不是记仇吃醋的人,你既这么着,从此就撂开手。
你的心思我看出来了,索性说明白了罢,你若打定主意要跟四妹妹,这门亲事你就少不得上上心,留神瞧着消息。将来自然不会亏了你。”
拾翠不料自己才动了心思,竟被秦中玉瞧出来,只觉脸上发热,越发低了头,只轻轻点了点。秦中玉见她面上含愧带羞的,也不多说了,赶上两步与秦暮颜说话去了。
一时来至上房,众人都已来了,只有余时尚未到,一问方知是出门与同榜的年兄们互相道贺去了,又等了一时方回来。于是一同至偏厅上,俱各坐下。秦度先说了一番颂圣的话,又勉励秦中玉与余时一回,在席众人便共贺了他二人一杯。
饮罢,余姑妈又举杯笑道:“这一杯贺二哥儿。”
秦中玉忙站起来,笑道:“方才不是喝过了?”
余姑妈笑道:“方才是贺你中举,这一杯是贺你大喜,难道不该贺的?”
众人听了,便都笑说:“正是呢,眼看着没几日就成亲了,可不该贺呢!”说着,又一齐喝了。秦朝颜便笑道:“既这样,也该再贺余大哥哥一杯才是。”
秦度、秦夫人并余姑妈母女会意,秦中玉与暮颜虽会意,只作不知,秦中月瞧席上众人意思,便也明白,独余时不知,只当众人因贺了秦中玉两杯,故也要再贺自己一杯,便也忙应着,又饮了一杯。
秦中月便笑道:“我们都贺了,回头还要送上贺礼,这是不用说的了,倒不知父亲母亲可有什么赏没有?”
秦度微笑道:“倒提醒我了。我竟也不知道赏什么,你们有什么要的,就自己告诉我罢。”
秦中月便笑推余时道:“大哥哥可听见了?有什么想的,快趁着这时候要罢,若拖到明儿,只怕就没这样彩头了。”
众人都笑起来,余姑妈忙道:“哪还有什么要的呢!又是礼又是赏的,还没磕头谢过呢。”
话才说完,只听余时道:“舅舅既说了,外甥就少不得不怕臊说了。”
众人见他果真说了,都诧异——都知道秦度虽说随他二人要赏,但这当众讨赏的礼却是没有的,不过说笑罢了,却不料他竟当真要起来。
便都听他要什么。只见余时忽拉了拾翠,笑道:“我正缺丫头服侍,舅舅就把拾翠赏了我罢。”
众人听了这话,都不禁变了脸色:一则此时讨赏原不该;二则拾翠是秦夫人的丫头,不比哪个
姊妹兄弟的人,要也罢了;三则他虽说是要来服侍,但凡解事的谁不晓得里头的意思?如今他身上正是热孝,却只管要人到屋里,实实是大忌讳。
当下满屋里鸦雀无声,小姐们都低了头,余姑妈连忙起身勉强笑道:“时儿不过玩笑罢了,漫说他不缺丫头,便是果真缺,如何敢要舅母房里的丫头呢!这孩子,想是今儿高兴坏了,又吃了几杯酒,只管混说起来,倒叫哥哥嫂子见笑了。”一面说着,一面使眼色与余时。
余时先见众人忽都没了声,还不知怎么回事,今听见余姑妈一说,方知不好,忙放了拾翠,陪笑说:“原是外甥多吃了两杯,不知轻重,胡说起来了,舅舅、舅母担待外甥年轻不知事罢。”
秦度早已放下脸来,听了这话也未说什么,倒是秦夫人笑道:“这有什么,妹子也忒小心了,果真外甥要她,我还舍不得不成?”
余姑妈忙道:“不是这话。真是他不缺丫头,不过说句笑话儿,嫂子可别认真才好。”说着因瞧秦度脸色不似方才高兴,到底心中惴惴,又忙命余时上前斟酒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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