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就见月香在身边,月香手里还端了碗汤,见詹三爷睁眼月香就把这汤端到他唇边:“这是老爷吩咐专门熬给三爷您的,快些喝了吧。”有美人喂着,詹三爷的手就伸去握住月香的手:“月香,你待我真体贴。”
月香等的就是这句话,等喂完汤詹三爷还要来搂抱时候月香身子一闪挣出他的怀抱:“三爷,您也赴过了春闱,该去寻老爷说我们的事了,不然我心里可真是怕。”詹三爷的手搭上月香的肩:“你这擦的什么胭脂,怎的这么香?你怕什么,有我呢,你什么都别怕。”月香逼自己红了眼圈那声音就变的带上几分颤抖:“我,我是真的怕,这个月都十八了,可我的那个还是没来。”
那个,哪个?詹三爷虽和月香滚了这两个来月,可对女人的事还是不大清楚,只把月香往怀里搂:“什么没来,是不是没发月钱?我这里还有,等会儿就拿十两给你,你去买对镯子戴。”月香见詹三爷不懂自己的暗示,急了:“三爷,我的信期,这个月过了,只怕是有了。”
有了?亏的梅氏有了身孕,詹三爷总算明白这有了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脑袋顿时轰一声大了,詹三爷对月香只是玩玩罢了,并没有心把她带回家乡,毕竟在别人家住,和别人家的丫鬟搭上是一回事,但把丫鬟带走又是另一回事,而现在干脆就在肚里弄出一个,这让詹三爷有些慌了手脚,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你先别急,我小时候曾听那些婆子们议论过,说女人的这个,晚来也是有的,再等几日。”
月香见詹三爷果然靠不住,那泪就落下了:“还等,再等几日只怕没等来,我的肚子倒大起来。三爷,奴把一片心都托付给了您,奴也不求别的,只求能长长远远地服侍爷。三爷,求您了,不为奴想想,就为奴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去寻老爷说吧。不然奴怕,一旦被人发现,到时奴只有死的命。”
此时月香的哭泣在詹三爷眼里早没了那梨花带雨的美感,但也怕一旦月香嚷起来,自己在张世荣面前没脸,急忙安慰她:“我晓得,月香,我怎会不疼你?只是这榜还没放出来,我怕三伯不肯见我。你再安心等几天,到时我会有主意的。”等几天,还要等多少日子?月香还待再求,就听见门外守着的小厮高声招呼:“秦爷,你回来了。”
这是詹三爷安排好的人说的暗号,月香忙擦下脸上的泪,整整衣衫快步走出去,詹三爷躺回枕上,眼珠转了转,该怎么把月香这孕推到秦长安身上?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摆脱掉月香,至于月香肚子里的孩子,詹三爷浑不在意,会生孩子的女人多着了,又不是只有月香一个,而且自己和张家这门亲事,怎么说都不能退。不管考没考中,都要仰仗伯岳大人的势力。
吴妈妈是这家里内管事,月香又是她得了琳钰吩咐重点关注对象,月香这身上这月迟迟没来自然被吴妈妈知道了。这么重要的大事,吴妈妈立即就去报给琳钰。
琳钰和夫君提前上京,也有为曾家寻宅子的事,那宅子寻了些日子已经寻好,紧邻着的那家得了外任,想着年纪已大做完这任就告老,把这京中的产业都变卖了,这所宅子自然在变卖之例。哪找这么巧的事去?琳钰夫妻就把这宅子买下,修缮好了等待公婆到京,琳钰虽还住在张家,但平常也要过去。
吴妈妈来的时候琳钰正打算去那边,听到吴妈妈说的话就停了停,唇边现出一抹鄙视的笑:“真是让人说什么好,你好好盯着月香那边,千万别让她寻死什么的。到时我瞧詹三爷可还有脸在这京中住着。”吴妈妈晓得琳钰很不喜欢詹三爷,当然,这家里就没人喜欢,忙连声应是。
过得几日放榜,詹三爷当然名落孙山,张世荣把詹三爷叫来安慰,谁知没开口詹三爷就道:“三伯,我没考好是因为秦兄每晚在隔壁不晓得做些什么,让我不得好睡。”
☆、65 训婿
这话说的张世荣脸色一沉,詹三爷心里一喜,以为这状告对了,故意叹一声道:“我也晓得秦兄年纪小,又没定亲,年轻人血气方刚,又有月香那么个美貌丫鬟在旁边,难免会做出点什么事出来。可是这做出什么也不能让人不得睡。”
詹三爷在那越说越开心,见张世荣面容变了,还当自己这话已经说到张世荣心里,巴不得趁了这个空当,让张世荣把秦长安给撵出去,这才能出了自己这口气。詹三爷心里得意想着,面上神情更加关切,凑近张世荣面前低声道:“三伯,侄儿想着,这事也不好张扬,不如把那丫鬟给秦兄了,到时……”
不等詹三爷说完,张世荣已经拿起桌上的木板往詹三爷头上重重敲去:“混账东西,自己做下什么事情自己清楚,现在竟然还要诬陷别人,你当这上上下下的人都没眼睛吗?”詹三爷被这么一打就吓得急忙跪下:“侄儿做错了什么,还请三伯明言。”张世荣已经气的胡子乱颤,原本看在自己弟弟份上对这个侄女婿还有几分提携之心,虽不满但也尽力指导。哪晓得这德性竟如此惫懒,和丫鬟鬼混还能说一句不过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初出门没多少见识。可这会儿竟要把这种事推到秦长安身上,实实在在没有半分担当。
张世荣气的差点厥过去,琳钰已在榜出来之前既和张世荣说过此事,一句话,问月香那丫头该怎么处置,是就此送给詹三爷呢还是问明白了把人另嫁了?张世荣还存了一份只怕詹三爷会来和自己坦白的心,毕竟虽是个丫鬟,可也不能随意坏人名节。谁晓得这侄女婿竟无半分可取之处。
张世荣定定心才怒道:“你真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詹三爷听张世荣这话问的不好,不由瞪大眼,张世荣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畜生,简直无耻至极。这家里就这么一点点大,你真以为做了什么能瞒过人眼?不说不过是因你要赴春闱,怕说了惹的你心里不快。谁知你这畜生、畜生”
张世荣连说两个畜生,已经气的用手捂住胸口坐回椅子上喘气不止。詹三爷平日伶牙俐齿,此时却吓得不敢说出一个字来。自以为事情做的百般隐蔽,哪晓得一举一动这家里竟知道的清楚明白,眼珠一转就膝行过去抓住张世荣的脚大哭起来:“三伯、三伯,全是那月香勾引侄儿,侄儿是无心的。三伯,侄儿也是读圣贤书的人,晓得是非,这亲戚家的丫鬟哪敢多说一个字?”
到这个时候竟还这等,张世荣恨不得一脚就把詹三爷踹出去,再写封信回去让四老爷退了这门亲才好。可一想到自己娘在信里对这个孙女婿十分喜爱,真要退亲只怕还要骂自己家的丫鬟带坏了詹三爷,只冷冷瞧着他:“你也别和我哭诉,我虽年纪大了,也晓得这种事不是你情我愿也做不出来。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这丫鬟你要怎么处置?”
这要带回去别说自己娘,张七姑娘那关就绝过不了。但不要这丫鬟,只怕张世荣这边又有话说,再说月香肚子里已经揣上一个了,张世荣若晓得了,定会让自己把月香带走,毕竟在张世荣这样的老人家瞧来,血脉是极要紧的。只怕到时候张世荣还会写信要张七姑娘宽容大度,容下月香和这孩子。
詹三爷想的抓耳挠腮,一时竟无法做出决定,书房门被叩响,传来宏致的声音:“爹爹,出什么事了。”张世荣并没打算瞒着儿子,开口让他进来。进来的不光是宏致,还有秦长安。两人一进门瞧见詹三爷跪在那抓耳挠腮十分苦恼的样子,不由互看一眼,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厮只来报说听到书房里面有动静,好像老爷动了怒,请宏致去瞧瞧。
宏致虽不喜欢詹三爷,可也怕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好向张四老爷交代这才急忙来了。见状忙上前对张世荣道:“爹爹,七妹夫年纪还小,一次考不好是平常事,您先消消气。”秦长安已经端过杯茶,张世荣接过喝了两口才道:“你们俩来的也好,就让你们知道有些错是不该犯的。”
说着张世荣已经面色一沉:“长安,你跪下。”这让宏致摸不着头脑,不是为詹三爷动气吗?怎么这会儿又叫秦长安跪下了?秦长安同样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习惯听从老师的,乖乖上前跪下。张世荣瞧着秦长安道:“长安,我晓得你为人纯善,可在这人世上,纵没有害人之心也要有防人之意。月香是你的丫鬟,你没有尽到管教之责让她和七姑爷有了首尾你还一无所知,这是你为上的不对。”
秦长安不由瞧詹三爷一眼,见詹三爷一张脸红的不能瞧明白老师说的对,忙道:“是,弟子这点确是做错,以为月香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况且家里有管家这些对她疏于管教才闹出这么一件事来。”张世荣点一点头又道:“你异日是要走仕途的,须知往往就是那看来无关紧要的人会坏了大事。今日月香之事,因早有防范,纵有人诬告,也没酿成什么大事。可是若没有防范,这样的事足以毁掉你的名声和前程。”
和丫鬟通奸这种事可大可小,若被有心人利用了,因此被毁的情形并不是没有。秦长安被说的汗淋淋的,自觉自己还是大意了,以为一个丫鬟无关紧要,秦长安忙对张世荣行礼:“老师的教导做弟子的记下了,弟子以后定当更加谨言慎行,绝不让人有一丝一毫可乘之机。”张世荣轻轻地摆下手:“也无需这么紧张,你总是年轻,等娶了媳妇,媳妇把家管好,这些事自然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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